“二奶奶,二奶奶,出大事了。”林之孝家的風急火燎的找到王熙鳳,稟報道:“二奶奶,王家出大事了。舅二爺,舅二爺他死了!”
“什么?!”王熙鳳被嚇得直接從榻上蹦了起來,“你說誰死了?”
“是舅二爺,就是王家的信二爺。”林之孝家的話剛說完,平兒便從外頭進來,手里拿著一封書信,開口道:“奶奶,這是舅大爺托人緊急送來的,說是給太太的??墒翘F(xiàn)如今......”
“彩明!”王熙鳳來不及多想,搶過平兒手中的書信,朝著門口大聲呼嚷道。
彩明聽見主子召喚,急忙趕了過來。
“彩明,念!”王熙鳳將書信往地上一擲,神情緊張而不安,后頭的平兒脧了一眼林之孝家的,后者的臉上更是驚慌不定。
只聽彩明啟口便是:“吾弟冤死,望求姑媽替我做主!”
彩明也是個機靈的,他雙手一抖,信紙便從手中滑落,然后急忙磕頭,不敢妄動了。
王熙鳳冷眼看向林之孝家的,后者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將自己打聽道的一切簡要的匯報給鳳姐。
“我弟弟究竟犯了什么大罪,竟然連議都沒議?”
......
和王熙鳳有著同樣疑惑的不在少數(shù),尤其是王家大宅之內(nèi),所有人都是閉口不談,諱莫如深。
王攸握著圣旨來到騰云齋請見父親王子騰,但后者并不愿相見。
無奈之下,王攸只得離開,進了垂花門,往石夫人的壽華堂走去。
“太太,攸大爺來了?!笔栌扒浦踟みM了院門,進屋稟報道。
石夫人側(cè)目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媳林黛玉,囑咐道:“你夫妻二人也許久未見了,一并回去,且和他說今日我乏了,不便相見?!?p> 林黛玉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太過駭人聽聞,倒不是說歷朝歷代的史書上未曾描述過手足相殘,叔侄互戕的事,而是這親眼所見與道聽途說是兩碼事。
“娘,我回來了!”王攸駐足在門外,向著屋內(nèi)喊了一聲。
林黛玉聞聲走了出去,迎面和進門的王攸撞在一起。
王攸也是意外不已,整整一個月,二人再次相見。
“你瘦了!”夫妻二人異口同聲道,緊接著林黛玉將王攸攔下,指了指屋里頭,道是:“母親今日乏了,暫且不便與你相見?!?p> 王攸嘆了口氣,回黛玉道:“老爺那也是一樣。走吧?!?p> “嗯?!绷主煊駪艘宦?,王攸抓起她的小手,并將圣旨交給了黛玉。
林黛玉不明所以的看著明晃晃的圣旨,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些不好的傳聞,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王攸瞧著她難過,忙問道。
林黛玉抿著嘴,搖了搖頭,一言不發(fā)。
一直到回了青云軒,進了門,林黛玉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緒,撲在王攸背上,哇哇大哭起來,而手中的圣旨也應聲掉落在地上。
門外的清影,紫鵑等一眾隨侍丫鬟聽見屋里的嚎啕大哭聲,也都各自退的遠遠的。
王攸任由黛玉抱著,他知道她思念自己已久,每一日,每一夜都在為自己祈禱,為自己擔驚受怕,輾轉(zhuǎn)反側(cè)。而他何嘗不也是每一日,每一夜的想要盡快見著她。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你騙人,你就是個騙子,明明說好的乞巧節(jié)就能回來,可這都快中秋了。”林黛玉不管不顧的將淚水,鼻涕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王攸轉(zhuǎn)過身,將她牢牢的抱在懷中,靜靜的聽著她嗚咽的聲音,就好像一曲哀怨相思的歌。
“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王攸將唇貼在黛玉耳邊,輕聲的安撫著。
哭泣聲漸漸變?nèi)?,懷中的人兒也好似真的放心下來,整個身子軟軟的靠在王攸肩上。原本以為她是哭累了睡著了,可待王攸抬起她的臉時,卻發(fā)現(xiàn)黛玉眼睛睜得大大的,失神的在思考著什么。
未待王攸詢問緣由,他驟然覺得身上一輕,那股環(huán)繞于鼻尖的幽香飄然遠去。
林黛玉頭也不回的出了門,來到院子中,朝著左手邊偏房的那處窗戶處看了一眼,而后喚來清影,說了幾句話。在此過程中,清影有意無意的會瞥向正屋的門簾,最后匆匆離去。
王攸也沒多心,只當是黛玉害羞,畢竟此刻還是白天,索性褪去衣衫,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睡夢中,王攸隱隱覺得有人正坐在床頭撫摸他的臉頰,通過手的觸感,他知道是妻子黛玉,更好區(qū)分的是她無名指處的戒指,那是二人成婚當晚,王攸親自給她戴上的。
當然還有從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陣陣幽香。
王攸假裝翻了個身,迅速出手將她一把摟住,在她刻意壓制的驚呼聲中,只是一瞬,她便被壓在了床上。
緊接著,便有一只怪手宛若那嬋娟小舍旁的水池里的游魚般亂竄。
“別!今天不行?!绷主煊褚话芽圩⊥踟氖?,吐氣如蘭的求道,可她殊不知的是這一聲柔弱的祈求卻像是往干柴里添了一把火。
王攸睜開雙眼,入眼的是她那一雙羞怒微嗔的眼睛,再向下看,是一片細膩的雪白。
許是意識到什么,王攸失笑著從衣襟里收回了手,努力的平復下那顆躁動炙熱的心,并抓過被子踢黛玉蓋上。
“我只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蓖踟蓾陌l(fā)出聲音。
林黛玉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窗外的陽光在屋子里灑下一片金黃,借著光躺在床上的王攸開始打量起整個屋子。
自己一個月不在家,除了墻上的那副《九天飛瀑圖》外,這里早已被黛玉收拾的像個女子閨房,處處透露著女兒家的心思。
“家里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泱上云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