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我打,重重的打!”
“啊!”
一連串慘叫聲和棍棒聲混雜著,聽得圍觀的奴仆小廝們是各個膽戰(zhàn)心驚,駭然色變。只消一陣,被按在地上挨打的川兒便沒了聲息。
“二爺,這小子像是暈死過去了,倘若再打下去,只怕......”執(zhí)行的主事向監(jiān)刑的王信道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王信狠色的瞪了主事一眼,冷笑道:“要不你替他受了剩下的刑罰?”
主事眼中閃過慌亂,不吱聲了。
“哼!”王信冷哼道:“用水給我潑醒,繼續(xù)打,打滿二十為止!少一下,你們今兒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逃不了。”
“是!”眾人神色一凜,忙應(yīng)聲稱是。
......
王信將手頭重要的幾件事忙完,又對跟著自己的兩三個心腹交代了幾句話,便是離開了?;氐綎|院的他并未回屋休息,而是徑自去找了其兄長王仁。
王信一入院中,便見窗內(nèi)燈火輝煌,又隱約聽見有女子作陪歡笑聲,這聲音王信再熟悉不過,正是大哥身邊的那個美妾,當(dāng)然也曾于不久前侍奉過自己。想到此處,王信難免心頭一蕩,當(dāng)即便推門進去,渾不吝道:“大爺原來在這,兄弟特來請安?!?p> 王仁見是他來,倒也不意外,更無愧色,還當(dāng)著王信的面對坐在自己腿上的美妾好一番寵溺,惹得后者是尖叫連連。王信也好似什么都未發(fā)生,直接將外袍脫下,然后擼起袖子,上前幫襯,共演一出二龍戲鳳。
幾番云雨下來,兄弟二人皆是暢快淋漓,一并癱坐在地上,至于那美妾則是在邊上早早昏睡過去。
“恭喜兄長得償所愿?!蓖跣排d奮的滿臉紅脹。
王仁瞧了一眼興奮的王信,也笑道:“當(dāng)年若不是遇著那般情狀,你我兄弟二人又年齡尚小,咱們金陵王氏的主位豈會落到二叔那邊。不過話又說回來,二叔對金陵王氏的功勞不小,對你我兄弟又有養(yǎng)育之恩......”
“大哥!”王仁話音還未落,反倒被王信不耐煩的打斷,王信說道:“大哥怎么變得如此優(yōu)柔寡斷?我們才是親兄弟!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是,老爺確實對我們有養(yǎng)育之恩,就是后面的太太對我也是呵護有加,可這又能如何?他們畢竟不是咱們的親爹親娘!他們有自個兒的兒子,如果不是這次攸弟犯了大過,你以為二叔會放手?大哥!你醒醒吧!”
看著滿身戾氣的弟弟,王仁沒來由的突然發(fā)問道:“這么說,當(dāng)年的事確實是你做的了?”
王信也并非愣頭青,只是他沒想到兄長居然還在懷疑自己和當(dāng)年的那件事有關(guān),明明幾個月前自己和他澄清過,于是當(dāng)即憤怒的回道:“兄長不信我?”
“信你?”王仁臉色一冷,然后指著躺在一邊昏睡的美妾道:“之前我被關(guān)在刑部大牢的時候,你在何處?別告訴我你沒和她胡搞在一塊兒,你敢對天發(fā)誓說你自己對那個位置沒動心思嗎?”
王信頓時方寸大亂,忙叩首辯解道:“是這個賤人先勾引我的?!闭f著,急忙上前抱住王仁的大腿,哭道:“我承認(rèn)我確實動了那個心思,可是當(dāng)時那個情況,你讓我怎么辦?我一無功名,二無人脈,就連動使銀兩也得經(jīng)過太太同意?!?p> 王仁終究還是心軟了,他就這么一個弟弟,什么美妾佳人,什么金銀財寶,他都愿意與之分享,可唯有王氏一門的家主之位他不能讓,只因這才是維系前者的根本。
“起來吧?!蓖跞蕦⑼跣艔牡厣蠑v起,而后命道:“攸弟包括攸弟媳婦,你不能胡來,聽見沒?”
王信好似賭氣一般,默不作聲。
“你瘋了心不成?”王仁一腳將王信踹倒,怒目而視道:“莫非她說的是真的,你當(dāng)真對攸弟媳婦......”
“是!我要她!大哥,家主的位置我可以不和你搶,但是那個妙人你必須交給我。”王信毫不掩飾的回答道,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絲報復(fù)和快意。
王仁直愣愣的望著弟弟,久久未語。
王信顯得有些心虛,是以很快耷拉下腦袋,不敢與王仁直視,直說道:“自打我第一眼看見她,便驚為天人,又覺神魂激蕩,實難自抑?!?p> “夠了!我只問你,你和攸弟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王信嫉妒無比的說道:“憑什么自打他一出生,就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是太太?”王仁心中恍然,自己這位弟弟自小便沒了母親,后養(yǎng)在太太身邊多年,又養(yǎng)尊處優(yōu),這才讓他有了錯覺,認(rèn)為他才是太太唯一的兒子??墒聦崊s截然相反,自從攸弟出世,王家的一切都變了。
“攸弟八歲那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指派人做的?我再問你一遍!”王仁一臉鄭重道。
“不是!”王信給出了相同的答案,他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狂吼出聲,“你還要我說多少次,不是我!他自己吃急了,關(guān)我什么事?!?p> “這么說,你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是親眼看見攸弟因噎食暈厥倒地?”
“我......”
“難怪如此,我還在想為何老爺派的親信查至一半,就不了了之了,而事后也不見你的蹤影?!闭嫦喔〕鏊媪钔跞市男馗邮鏁?,總算解決了多年他心中的疑惑,緊接著說道:“你把你的心思收收好,莫再讓別人瞧出來了。至于攸弟媳婦的事,你讓我再想想。”
“彼時大哥若坐上了家主之位,一聲令下,攸弟難道敢不從?沒了金陵王氏的幫襯和底蘊支持,他就算將來入閣拜相,也是無根之萍。”
王仁恨聲斥道:“糊涂!叔父這些年能壓得南省那幾家不敢妄動,甚至還唯命是從,難道憑借的僅僅是家主的威嚴(yán)嗎?同樣的道理,攸弟倘或?qū)碛谐蝗照娴姆夂畎菹?,你覺得彼時彼刻,咱們金陵王氏又算什么呢?他大可再分出一個王氏來!現(xiàn)如今你可還有心思對攸弟媳婦?”
“那我偏不讓他如意!哼!他自毀前途,已是無望。”王信咬牙切齒的說著狠話。
“你錯了!叔父已經(jīng)在為他鋪路了?!?p> “大哥說的可是史家?!”王信驀然的回過味來,繼而嗤笑道:“那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就像姐姐,她嫁到賈家后,可曾想過你我兄弟二人的不易,可通過賈家的權(quán)勢為我等謀個一官半職?說來真是可笑,姐姐還不如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