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我們在哪個國家?趙國?楚國?明朝?漢代還是東土大唐?”
小姐居然病的連國號都不記得了,青草憂心,小聲說:“鳳天王朝?!?p> “鳳天王朝?”
青草點頭。
蕭月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歷史朝代歌: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
春秋和戰(zhàn)國,一統(tǒng)秦兩漢。
三分魏蜀吳,兩晉前后延。
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傳。
宋元明清后,王朝至此完。
朝代歌里面沒有鳳天王朝,自己這是來到了哪里?
青草等了好一會兒小姐都沒有再問話,忍不住開口:
“小姐,剛才胡爹爹說以后我就跟著小姐,照顧小姐?!?p> 蕭月停止思考,看著青草。
“照顧我?這么說,以前你沒有照顧我?”
青草聲音委屈。
“自從被賣進(jìn)來,胡爹爹就讓我整日劈柴燒水洗衣服,不讓我見小姐?!?p> “可能這次小姐病的太重,胡爹爹擔(dān)心小姐出什么事兒,才讓我回到小姐身邊的。”
蕭月有種預(yù)感,青草好像是胡爹爹用來逼自己就范的籌碼。
“青草,我這是第幾次自盡了?”
“這是第三次了?!?p> “第一次小姐自盡被救回來后,胡爹爹打我,還說小姐再敢自盡,就打死我,讓您保證以后不自盡才會饒了我?!?p> “但是小姐您剛被救回來,又正好在氣頭上,沒有理會胡爹爹?!?p> “第二次小姐被救回來后,胡爹爹不罰我了,罰您,不讓您吃東西?!?p> “我拿了兩個粟米窩窩餅來看您,您不見我,也沒吃我?guī)У娘??!?p> “小姐金尊玉貴,可能是嫌棄窩窩餅不好吃?!?p> 青草看了看房門口,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
“我聽小廝說中院的廚房里今天做了包子,豬肉餡兒的,晚上我去廚房偷包子回來給小姐吃。”
蕭月定定看著青草,她眼神清澈,沒有因為淪落青樓失去光澤,也不覺得偷東西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抬手摸了摸青草的頭。
“我困了、想睡會兒,這床夠大,能躺下我們兩個人,你跟我一起躺會兒。”
青草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連擺手。
“那怎么行?青草命賤,怎么能跟小姐睡一起?我躺在踏板上就行?!?p> 蕭月沒理會兒青草的拒絕,移到里側(cè)后,拍了拍床外側(cè)的位置。
“脫鞋子躺上來,就一床被子,你睡踏板想著涼嗎?”
青草唯唯諾諾的躺好之后,蕭月把被子給兩人蓋好,側(cè)身面朝墻壁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屋子里點了一根蠟燭,光線很暗,青草不見蹤影。
沒一會兒青草端著兩個碗回來。
蕭月看了看,一碗粥,一碗藥。
放下碗之后,青草背對著房門,偷偷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
“包子還是熱乎的,小姐你先吃藥,吃完藥再吃包子?!?p> 蕭月喝完藥之后,把粥倒出來一半兒,又把包子掰成兩半兒。
一半兒塞到了青草嘴里,一半兒自己吃了。
青草兩口吃完了包子,速度極快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謝謝小姐,小姐,這肉包子真好吃!”
晚飯過后,青草把兩個碗洗干凈送回廚房、再回來,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蕭月看著黑漆漆的夜色,很不習(xí)慣。
“青草,現(xiàn)在幾點……什么時辰了?”
“戌時過半了?!?p> “戌時過半啊,那差不多八點了。”
蕭月聲音不大,奈何屋子里只有兩個人,青草聽到了,但卻不明白,也沒接話。
“小姐,床鋪好了,該睡了!”
八點鐘睡什么覺?蕭月一點都不困。
“你都是在哪里睡覺的?”
“柴房邊上有個小屋子,打掃的丫頭們晚上都是在那里睡覺的。”
“你東西多嗎?”
“就一床鋪被和一套換洗的衣服,青草沒什么東西?!?p> 蕭月收回看窗子的目光。
“去把你的被褥和衣服都收拾一下搬過來,以后你就睡這里?!?p> 青草站著沒動。
蕭月問:“怎么了?”
“要先請示胡爹爹?!?p> “去搬吧,既然以后要照顧我,當(dāng)然是跟我住一起貼身照顧才行,有人問了你就這么說?!?p> “好,那青草去去就來,小姐您先睡?!?p> 蕭月?lián)u頭。
“睡了一下午,不困,你去吧,等你搬東西回來,我有話問你?!?p> 青草動作很快,十分鐘后就帶著自己的鋪蓋卷回來了,找了個墻角開始給自己鋪床。
蕭月注意到青草進(jìn)出房間兩次,門外的“保鏢”并沒有阻攔,猜想他們應(yīng)該只是不讓自己出去。
“小姐,我們就一根蠟燭,用完就沒了。”
“……其他人晚上都不用蠟燭嗎?”
“后院的人晚上是沒有蠟燭用的?!?p> “那把蠟燭熄了吧!”
“我先扶小姐到床上?!?p> “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地上太涼,不能睡,明天去把你的床搬過來。”
“青草沒有床,那邊屋子里的床都是用泥胚壘的。”
蕭月看了看自己的床,雖然光線很暗,但也能看出來是木頭的!
“那明天找兩塊兒木板,找不到的話你繼續(xù)跟我睡?!?p> 蠟燭熄滅后,月光從門縫里透進(jìn)來,蕭月躺了很久睡不著。
“青草,你睡著了嗎?”
青草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墻壁。
“沒呢?!?p> “你識字嗎?”
“青草不識字,但是小姐識字?!?p> 鳳天王朝不知道是哪個平行時空里的朝代,自己聽都沒聽過,這里的文字,自己也不可能認(rèn)識。
“我忘記了很多事,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不識字了!”
“那沒關(guān)系,小姐一直都很聰明,肯定一學(xué)就會的!”
蕭月輕笑兩聲。
“后院有多少個姑娘?她們都幾歲?平時做些什么?”
“有二十五個,兩個十四歲的,其他的都跟小姐差不多?!?p> “姑娘們要學(xué)唱曲兒、跳舞和樂器,天亮學(xué)到天黑,學(xué)得不好胡爹爹還會發(fā)火兒,不給飯吃?!?p> “那跟誰學(xué)?胡爹爹請的夫子或者師傅嗎?”
青草搖頭。
“都不是,教習(xí)們曾經(jīng)都是這里的姑娘,年老之后沒賺夠贖身錢,就被胡爹爹留在這里當(dāng)了教習(xí)?!?p> “那她們兇嗎?”
“青草不知道,但是我聽小翠說有一個教古箏的教習(xí)媽媽人很好?!?p> “為什么覺得她好?”
“小翠跟我說她見過胡爹爹懲罰姑娘的時候,蘭教習(xí)幫著求情,其他教習(xí)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