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撓了撓腦袋,“好像去巡夜了?!?p> 謝允棠漫步在街道上,想了很多事情,突然想起太子因為晏重安和風堯的事情無暇分身,等抽出空來會不會秋后算賬。
柳慕瀟倒是比她想象中在這個位置上多呆了一段時間。
也是,太子和三皇子制衡,七皇子楚王是三皇子齊王一派的,五皇子出身低微癡迷木工,八皇子傻九皇子殘十一皇子年幼,可不就只剩下這位六皇子豫王了嘛。
謝允棠晃到一個賣木頭擺件的攤子前,看中了一個小兔子,剛要開口買下就被一個聲音截胡了。
“這個,我要了。”
那人付了錢,拿走了小兔子,謝允棠眼看喜愛之物被捷足先登,抬頭望向那人,竟是柳慕瀟。
柳慕瀟把兔子放到她手里,“既然姑娘喜歡,那就送予姑娘了?!?p> 她又沒開口,他是怎么精準的找到她喜歡的那個的?
總不能,心有靈犀一點通?
謝允棠揮去這些奇怪的想法,心想不會是被謝露凝傳染了,又想到她又不在,眼里的光又黯淡下來。
柳慕瀟看她有心事,攔下冰糖葫蘆的攤子給她挑了一根賣相好看的。
兩人慢慢走到那日猜燈謎的湖邊,方才站住。
謝允棠察覺氣氛有些冷淡,便開口道,“這次馬球會也不知皇后挑到了人么?”
“寧遠侯倒臺,三皇子需要兵權?!?p> “南郡守將郭攸然和他的弟弟均以成家,也不可能是我父親和哥哥,葉問卿的弟弟葉尋鷺也已婚配。洛陽王是七皇子的人,子嗣凋零,兵權被架空了不少,齊王也看不上?!敝x允棠摸了摸下巴,“那會是誰呢?”
“還有一人?!?p> 謝允棠靈光一現(xiàn),“葉問卿?”
見柳慕瀟默不作聲,謝允棠覺得應該就是了。
葉問卿膝下只有一幼子,葉家的兵權基本都由葉問卿繼承了,只不過他沒什么本事,治軍才能平平,不過躺在功勞簿上混飯吃罷了,不過他有個好弟弟,立了新功。
韓玉瀾可沒她那么博大胸懷為大局著想,一定不會同意。
話說完了,氣氛重歸尷尬,柳慕瀟見謝允棠磨搓著胳膊,便把自己的披風摘下來遞給謝允棠。
謝允棠沒接,柳慕瀟只好小心翼翼地把披風搭在她的肩上。
柳慕瀟咳嗽的毛病又犯了,偷偷瞥了一眼謝允棠,硬是忍了回去,把嗓子憋得又癢又疼。
好在巡防營快到了,柳慕瀟一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謝允棠回頭看他。
俊美出塵如月霜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沒什么,興許是上次沒帶云青去八寶齋,他還在念叨我。”
“云青好大的膽子,竟敢念叨殿下?!?p> “他一向沒規(guī)矩慣了,是該好好管教。”
謝允棠笑了,燦若星辰,溫柔若云錦一般,澄澈溫柔的眼眸看著他。
原來殿下也會說笑。
他平時也會說些不著邊際的混賬話,全是裝給別人看的,這幅一本正經(jīng)開玩笑的模樣謝允棠倒是第一次見。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p> 謝允棠把披風摘下來,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柳慕瀟手里,又從房間里拿了一盒安神香遞給他。
“父親在云頂山給我?guī)淼陌采裣?,很管用。殿下最近勞神傷思,點上一些或能為殿下分憂?!?p> 柳慕瀟面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轉身回房拿了一面鏡子。
好大的黑眼圈,怪不得要給他安神香。
云青一面打了好幾個噴嚏,一面疑惑地看著柳慕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