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府宅中萬籟俱寂,書房透出的唯一光亮顯得更加寂靜無聲。
一個玄袍中年人提著燈籠走出書房,謝允棠一躍閃身進去,輕手輕腳地溜到書房深處。
書上都積了灰,唯有中間幾本有些手指印,謝允棠將書抽了出來,中間的木板凸起,果然有一道暗門!
那暗格之中赫然放著錦衣衛(wèi)私印,謝允棠瞇起眼,心道這給事中好大的膽子!
外面隱約有腳步聲傳來,謝允棠不敢久留,還原書柜便悄悄溜了出去。
翌日,謝允棠徑直走向柳慕瀟的桌前對面坐下。
“殿下,這里方便說話么?”
柳慕瀟點了點頭,謝允棠幾乎是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話。
“私印在京都給事中的府上?!?p> 柳慕瀟沒有露出詫異之色,在謝允棠面前,他似乎從不偽裝。
他轉(zhuǎn)身進了書房,翻找片刻,遞給謝允棠一張紙。
是印有錦衣衛(wèi)私印的通關(guān)文牒和軍火交易的記錄。
謝允棠深吸一口氣,張口問了一個看起來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
“晏重安可知其子是被劉建安所殺?”
“知道?!?p> 那盜取私印的事,就解釋的通了。
京城軍火交易需錦衣衛(wèi)私印,之前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晏重安伙同劉建安私販軍火,劉建安殺了晏重安之子,他必不肯和他再做這筆買賣,劉延中便盜了他的私印伙同京都給事中風(fēng)堯繼續(xù)軍火私營。
既然如此,這案子的后續(xù)有柳慕瀟盯著,自己便不用操心了。
謝允棠起身要走,柳慕瀟卻遞給她一杯茶,讓她不要動。
“你若是方便,便同我出去辦件事。”
語氣淡然,讓她摸不著頭腦。
現(xiàn)在事情都查清了還能有什么事,總不能是抓捕劉建安吧?
劉建安被老爹藏起來,至今下落不明。
謝允棠只好乖乖地坐在蒲團上等他辦完公務(wù)。
房間里似乎點了熏香,淡淡的檀木味沁人心脾。
謝允棠等得無聊,時不時看一眼柳慕瀟。
嗯,果然是一副絕佳的皮相,安靜辦公的樣子讓她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謝允棠看柳慕瀟終于起身,便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后。
沒有其他人隨行,片刻后謝允棠的目光停留在“八寶齋”的牌匾上。
柳慕瀟叫了兩盞茶水,一盤蟹粉酥。
謝允棠看著那盤和自己送的一模一樣的蟹粉酥,心中苦笑,他的記性還真好。
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人從身邊走過,謝允棠心中陡然升起一絲警覺。
她看過畫像,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劉建安。
柳慕瀟與她對視一眼,后者會意,隨即一個飛身回旋踹在那人身上,劍身只露出一半抵在那人的脖子上也足以讓他驚懼不已。
謝允棠對柳慕瀟為什么要帶她來抓人沒什么反應(yīng),只當(dāng)他不想讓自己身邊有云青這樣的暗衛(wèi)的事情暴露。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她回去便知曉了。
謝允棠看臥室的門縫便知不對勁,自己出門前留了個心眼,沒把屋門完全合上,留了道縫,回來的時候屋門卻完全合上了。
謝允棠心知不對,屋里隱隱約約還有動靜,便放緩了步子悄悄走去。
打開門,一陣奇怪的香味傳來,謝允棠抬起衣袖阻擋,還是晚了一些,身體突然發(fā)起熱來,柳慕瀟見狀不妙,忙捏了一下謝允棠的后頸,拿起手帕綁在鼻子前,把她放到床上。
這情絲繞是皇后的人下的,為結(jié)成唐越和謝允棠的婚事。
自己收到消息后便帶她出去辦案,沒想到這家伙賊心不死看見沒人還把香點著。
柳慕瀟用水濕了毛巾輕輕擦拭著謝允棠的臉,紅撲撲的臉甚是可愛。
云青一腳踹在唐越的背上,那人顫顫巍巍的縮著身子,剛才趾高氣揚的“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囂張氣焰不復(fù)存在。
云青摸著下巴思索著,柳慕瀟給的指令是只要不弄死就往死里打。
他轉(zhuǎn)頭看向唐越,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