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陸知延當然不是什么看貨的工人,不過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那么多,他必須得趁另一個人回來之前,帶著寧茵離開這里,麻煩的是,對方有槍,陸知延思索片刻,決定冒險一次,對寧茵說,“不要出聲”緩緩的朝寧茵身邊移動,兩人靠得很近,陸知延湊在她耳邊問
“會裝暈嗎?”
寧茵臉更紅了,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退,不確定的答道:“應該會吧?可以試試”她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兩人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寧茵擺好姿勢,躺在地上不動了,陸知延走到門口重重的拍了拍門板,“這姑娘怎么了?不動了!”
劉云彪心里直罵晦氣,這大小姐不會真這么不經(jīng)事兒吧?急匆匆開門進去,不耐煩的沖著陸知延吼,“怎么這么多事兒?”
陸知延平靜的說“不是說她病了嗎?好像沒聲兒了,你們不管就算了”說著又往自己的角落走,眼角的余光看見劉云彪拿著手電往那邊走去,蹲下去推了推寧茵“喂!喂!”寧茵蜷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潮紅,劉云彪心道糟了!這時,陸知延猛的從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劉云彪意識到中計,奮力反抗,陸知延畢竟長期做體力活,力氣還是很有一把,勒得對方脖子漲紅快要斷氣,劉云彪力氣拼不過,艱難的將手伸向腰間……這時陡變橫生,躺在地上的寧茵一下子伸手將他腰間的槍拽了下來,小姑娘得手以后往后縮了一米遠,雙手握著槍顫顫微微的站起來,“別動!”劉云彪不敢再掙扎,寧茵舉著槍,汗水落在眼里也不敢眨,陸知延也不敢放手,將劉云彪拖到門口,放手將他關進船艙里,鎖上門。
寧茵長松一口氣,拿著槍的手垂在身側(cè),止不住的發(fā)抖。劫后余生般問陸知延“我們怎么走?”另一個人應該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他們就這樣出去的話,無疑會跟對方正面遇上,繼續(xù)躲在碼頭被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寧茵看著陸知延,陸知延卻早已想好方案,“你會游泳嗎?”寧茵望向水面,面露難色“我上過游泳課,但這里到對岸太遠了,我可能游不過去”
陸知延只說“會游就好”說著率先跳下了水,寧茵還有些猶豫,他已經(jīng)從水里露出腦袋,頭發(fā)濕透貼在腦后,露出了整張英挺的臉,眉頭緊皺著催促寧茵“快點!人快回來了!”寧茵別無他法,咬著牙眼睛緊閉跟著跳了下去,剛進入水里,寧茵就感覺有一雙手緊緊的托住她的腰,將她舉出了水面,陸知延其實也有些不自在,手里的腰肢盈盈一握,他兩只手幾乎就能將她圈起來,觸感溫軟,見她適應了以后,他立馬放開了手,“跟著我”
寧茵就跟在他身后,兩人快速的移動著,剛開始寧茵還能跟上他的速度,漸漸的寧茵開始體力不支了,越游越慢,情急之下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擺,陸知延轉(zhuǎn)身,看見寧茵臉憋得通紅。有些懊惱,他忘了身后是位體力不支的千金小姐,陸知延再次伸手舉起了她,寧茵頭離開水面,大口的喘息著,嘴巴微張,探出一點殷紅的舌尖,全身濕透,像只淋了雨的小奶狗,兩人離得非常近,寧茵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陸知延渾身僵硬,耳朵紅透了。
“我們還要游多久?”
“他們估計已經(jīng)找來了,再堅持一下”
寧茵以為他說的是綁匪,不敢再停留,“我休息好了,我們繼續(xù)游吧”陸知延遂放下了她,對她說“接下來我們動作得輕點了”
寧茵點點頭,兩人無聲的在冰冷的江水里游動,偶爾悄悄冒頭換一換氣,寧茵發(fā)現(xiàn)他們始終在離碼頭船只不遠的地方,離對岸還非常遙遠,心想,以她的體力估計是撐不到對岸了。寧茵又一次換氣的時候,發(fā)現(xiàn)碼頭上燈火通明,陸知延說“他們來了”
寧茵不解,他說的是綁匪嗎?怎么會有這么多人?陸知延開始轉(zhuǎn)頭朝著碼頭的方向,“我們可以回去了,那些是來找你的人”
寧茵有些震驚,但她不知不覺已經(jīng)開始相信陸知延,“是我爸爸嗎?”
“應該是”
但陸知延非常謹慎,還是讓寧茵動作輕點,先不要出聲。兩人游到離碼頭大概只剩三百米距離的時候,寧茵終于看清了,碼頭上停著很多警車,車頭的大燈全部打開,照得整個碼頭恍若白晝。再近一點的時候,她看見碼頭上站滿了穿制服的警察和黑衣的青幫,也算是一大奇景,寧宴和董擎宇站在最前面。寧茵有些激動,在水里大聲呼喊“爸爸,表哥,我在這里!”大力的揮著手,卻沒注意到自身的處境,沉在水里狠狠的嗆了一口水,陸知延趕緊將她撈起來,掛在手臂上,寧茵在他懷里咳得驚天動地,陸知延擰著眉頭“別亂動”抱著她快速的朝碼頭游動。
很快對面注意到了她們,寧宴激動的大喊,“茵茵,是你嗎?”
“是我,爸爸,我沒事!”
董擎宇脫掉西裝外套,一個猛子扎入了水里,片刻就到了近前,寧茵臉上全是見到了親人的喜悅,董擎宇伸手將她接過去,陸知延跟在他們身后,悄悄的蜷縮了一下手掌,卻聽他對陸知延說“是你讓人通知我的?”
陸知延回答“是我”
“多謝,以后在青幫有事情就來找我”
寧茵有些懵,什么情況?
“表哥,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剛剛認識了”
“那你說他通知你我在這里,不認識怎么告訴你?”
董擎宇懶得跟她解釋那么多,好不容易找到這小祖宗,他現(xiàn)在吊著的那口氣松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你跟這小子不是認識,自己問”
幾次見面,她覺得以陸知延話少又冷淡的性格,問他更行不通。寧茵皺了皺小鼻子,董擎宇還是一貫的喜歡敷衍她,她剛剛經(jīng)歷大難也沒什么改變,寧茵嘆氣,虛假的兄妹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