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講一千句枉為人師
范若安剛欲回答九公主,牧經(jīng)義則開口搶先說道:“九公主說笑了,我這個師傅當?shù)谜媸抢⒉桓耶敗!?p> 夫老神情一動,他可是知曉牧經(jīng)義年少時在仙門書院的份量,那可是引起了不少老古董出山想要收徒的盛況。
至今三十余載,還暫無再有人創(chuàng)下此舉。
去過圣域的八王爺秦武河,也多少有所聞十二仙門的一些事情,便望了過來,滿是疑惑。
九公主出聲問道:“牧院長,何出此言?”
牧經(jīng)義便將今天下午名額選拔的考核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當說到小女孩可以刻畫出九種陣法方式時,夫老與九公主都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饒是八王爺,也是驚疑不定。
“這......”夫老佝僂瘦小的身軀顫抖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牧師叔,你可是相傳你所學的技法?”
牧經(jīng)義搖了搖頭,“我所學技法最多八種刻畫方式?!?p> 夫老反應過來,心中的驚訝更甚了,“那她所學技法?”
牧經(jīng)義環(huán)視一周,尤其是看了一眼范若安,見此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將中午時在愧樹下發(fā)現(xiàn)的圈圈道出。
尤其是說到那圈圈似乎有十八中刻畫陣法的方式,夫老已經(jīng)站不住,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九公主并沒有好一些,不敢相信看了看牧經(jīng)義,又望了望小女孩。
八王爺?shù)恼鸷硾]有那么大,畢竟他是外行人,所知不多,不過見夫老與九公主如此神情,便知那意義非同小可。
夫老很難平復心情,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范若安。
在廳堂中的四名長者,各懷心事的思考了一會,一時間安靜下來,約莫盞茶功夫后,牧經(jīng)義才打破僵局說道:“不知此次八王爺與九公主到來所謂何意?”
牧經(jīng)義本想引薦范若安給八王爺認識,這樣可以給范若安身后的那位高人留一個好印象,誰知他們卻互相認識,這個小心思的目的便沒有派上用場。
九公主抬頭看了一眼范若安。
范若安心領神會,準備起身告辭。
秦武河擺手道:“這里都是自己人,無妨?!?p> 九公主旋即一想,小女孩是那位神奇少年的妹妹,說是自己人并不為過。
范若安倒是平靜,因為她是聽到大哥傳音才來這廳堂的。
秦武河望向夫老與牧經(jīng)義,這位享譽天境王朝的八王爺,做出了拱手彎腰的姿態(tài)。
說道:“大秦國強勢侵略,一夜之間已經(jīng)攻占天境王朝邊疆三城,眼下就要掠過西風關,直入靖州境內(nèi),還望院長與夫老可以相助陣法符箓?!?p> 除了已經(jīng)實現(xiàn)知曉的美婦宮裝九公主外,其余兩大一小聽聞皆是露出驚容。
尤其是范若安,她雖然知道天境王朝近年來民怨四起,邊疆敵國蠢蠢欲動,已經(jīng)有幾次騷擾的跡象,但沒想到戰(zhàn)事來的這么快。
一夜之間,侵略三城,顯然這次大秦國是有備而來!
夫老本來就滿是皺紋的臉上,此時皺的更緊了,道:“如若是十年前,此事發(fā)生磐彥書院肯定會鼎力相助,只是......”
牧經(jīng)義接下去說道:“十年前,圣域的另外一個仙門在大秦國開宗立派,就曾派人與我書院商議后立了盟約,說若兩國交戰(zhàn),我們不可插手此間世俗之事?!?p> 秦武河也知道這個,但他實在是沒有別的好方法。
誰知道那大秦國勢如破竹,暗中有人相助不說,最關鍵是當今圣上又不理朝綱,由張氏后宮做主不肯發(fā)兵,這才導致一夜間失去三座城池。
“還望八王爺與九公主理解,雖然我等書院與那宗門,是在天境王朝與大秦國吸納人才,但是也為你們培養(yǎng)了不少在東荒這片廢域的強者?!蹦两?jīng)義繼續(xù)說著,“此間俗事,恕難相助?!?p> 數(shù)十年前,八王爺能一舉打敗大秦國,就是得到了磐彥書院的鼎力相助。
“牧院長,只要您此次可以相助,磐彥書院可以擴到大,每隔一郡選擇一座城池......”九公主在旁邊說道,但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夫老說道:“此次盟約,雖然未上升到仙門之間,但我等讀書人,飽讀圣賢書,言而有信不可違?!?p> 磐彥書院,雖然建立在天境王朝內(nèi),但其地位超然,不是一般世俗勢力,更不受王朝監(jiān)管。
秦武河神色黯然了不少,他已經(jīng)大概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還是懷揣著一絲想法而來。
這時,一直聽著幾位大人說話的小酒窩女孩,此時站了出來說道:“院長師傅,夫老,可否借一步說話?”
四位大人不解,夫老與牧經(jīng)義但都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一旁。
范若安說道:“此次磐彥書院若能相助,我大哥可在二老面前親自設陣擺法,以及書寫符箓。”
夫老皺起眉頭,心里略有些不滿,很想問一句你大哥何許人也。
牧經(jīng)義倒是反應過來了,“若安你是說,你身后那位高人就是你大哥?你大哥可以在我等面前親自設陣擺法書寫符箓?”
每一位符陣師,都忌諱別人觀看設陣擺法書寫符箓,因為這樣有有些東西容易被研究。
夫老被點醒,聯(lián)想到牧經(jīng)義所言的那十八種刻畫方式,他就沒來由的激動,自身或許還有可能因此觀摩而捕捉到一二,突破到六品符陣師!
這可是困在他面前足足數(shù)十年載的瓶頸!
兩位書院高層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炙熱。
范若安補了一句:“我大哥還說,你們可以用記憶符箓,將整個過程記錄下來,但是不可留下我大哥的樣貌。”
此言一出,夫老與牧經(jīng)義心理防線被切斷。
什么讀書人,什么言而有信不可違,此刻已經(jīng)被夫老拋之腦后。
夫老甚至在心中安慰自己,識時務者為俊杰,此番并非言而無信,乃良禽擇木而棲......他都不管用詞恰不恰當,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已經(jīng)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好!這件事我就代表書院答應了。”牧經(jīng)義與夫老相視一眼后,鏘鏘有力的說道。
“對了,到時候觀摩再加一人,呂茂呂老?!狈蚶霞恿艘痪?,他與呂茂算是從年少一起革命到現(xiàn)在的摯友,這個時候自然而然的想要拉他一把。
牧經(jīng)義皺起了眉頭,范若亦是如此。
夫老不知二人何意,剛欲開口詢問,范若安的聲音響起。
“如若定要加他一人也并非不可,但需要他......”范若安后面的話有些不知怎么說,欲言又止。
牧經(jīng)義給了勇氣,“但說無妨?!?p> 范若安點了點頭,說道:“他在書院門口跪下,自打一百巴掌,講一千句其枉為人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