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菲盯著楚風的眼睛,突然伸手按在他額頭上。
楚風拿開她的手,“你干嘛?”
“噗……”
見楚風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韓夢菲終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你就吹吧你,老公我還真是佩服你,吹牛都吹得這么一本正經(jīng),搞得跟真的一樣。你要是鎮(zhèn)北王的話,那我……我就是北境王妃咯?”
“哈哈哈哈……鎮(zhèn)北王妃……想想都刺激?!?p> 韓夢菲伸手抱住楚風胳膊,語氣怪怪的:“哎我說,我親愛的王殿啊,我聽說咱們的鎮(zhèn)北王府非常大,到時候本妃,不對不對,應該是本宮,到時候本宮要在王府里建個游樂場,弄個最大的摩天輪?!?p> 楚風心頭一陣郁悶,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自從回寧遠,他一直隱藏行蹤,也沒有在韓夢菲面前暴露身份,這是因為鎮(zhèn)北王的腦袋有很多人惦記著,他怕韓夢菲和楚蓮兒被連累。
再加上,他只想和老婆孩子過普通生活,至于鎮(zhèn)北王那個虛名,韓夢菲知不知道都沒有意義。
而現(xiàn)在他下定決心,親口告訴韓夢菲真相,韓夢菲卻反而不信,甚至還覺得他是在吹牛。
這真的讓他很無語。
韓夢菲臉上笑意收斂,嚴肅道:“老公啊,這種話你也只能在私下里跟我說,在外面可千萬別這樣說啊,冒充鎮(zhèn)北王那樣的存在,這可是要掉腦袋的?!?p> 楚風摸著鼻子,干笑兩聲,輕輕嘀咕:“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么?!?p> 其實想想也是,若是站在韓夢菲的角度,一個跟自己同床共枕這么久、自以為彼此都了解的人,突然有一天說自己是鎮(zhèn)北王,是站在龍國巔峰的那位,這誰會信?
“唉,老公你要真是鎮(zhèn)北王就好了,那我也能體會體會當王妃是什么感覺。”
楚風說道:“或許那也沒什么好處,還是普普通通的好。”
韓夢菲翻著白眼,“那好處大了去了,當王妃誒,你也不想想,那多威風啊,而且也不用再這么努力,每日為那碎銀幾兩操心。”
楚風輕撫她的秀發(fā),緩緩說道:“其實鎮(zhèn)北王也好,北境王妃也罷,都不過是被綁架上道德制高點的走狗罷了,看似身居高位、風光無限,一句話就能決定無數(shù)人的命運,但肩上扛的責任,有時也會壓得人喘不過氣?!?p> “要換做是我,我寧愿不做什么鎮(zhèn)北王,我只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簡簡單單的?!?p> 韓夢菲撇撇嘴,“那是你不懂,你沒有接觸過,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當然可以說這樣的話。但當真正面對權力的誘惑時,誰又忍得住誘惑?”
楚風只是笑笑不說話。
他想告訴韓夢菲,你老公我就是因為接觸過,所以才懂。
權力是泥潭,一旦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方知普通生活的不易。
“行了老公,別說這些不切實際的,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感慨一下就得了。”
“我先去做早餐,待會兒咱倆帶婉兒出去給她買點東西,晚上等蓮兒小美放學,咱們還要去看演唱會呢?!?p> “……”
這整整一天。
楚風過得很充實。
上午,他和韓夢菲帶楚婉兒出去剪頭發(fā),然后還買了很多楚婉兒這個年紀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之后又去給楚婉兒辦理了戶籍。
隨著楚婉兒的名字登入戶口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現(xiàn)在就是楚家的人。
中午吃完午飯,楚風本以為能在家安心的待著,準備睡會兒午覺就去修煉萬劍歸宗,但韓夢菲卻又要帶他出去。
“菲菲,又要去哪兒?。俊?p> “去醫(yī)院。”
楚風很好奇,“好端端的去醫(yī)院干嘛?我就會醫(yī)術,你要看病的話我?guī)湍恪!?p> 韓夢菲注視著楚風,認真說道:“我?guī)闳ジ畎?,你自己會嗎??p> 楚風瞬間臉色蒼白,一個激靈,“我靠,韓夢菲你個毒婦!最毒婦人心??!我好端端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割什么割?”
韓夢菲笑得前俯后仰,“行了行了,不逗你了,看把你急的。其實我是想帶婉兒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身體,順便呢,再給她訂做一只義眼?!?p> 楚風拍拍胸脯,長吁一口氣,“你嚇死老子了?!?p> 同時,他也覺得韓夢菲很心細。
雖然義眼看不到,但至少裝上去后楚婉兒整個人看上去也能正常點,要是以后去上學的話也不會被同學們異樣看待。
一旁,正抱著哥爾贊快樂玩耍的楚楚好奇問道:“韓姐姐,什么是包皮呀?如果是包餃子用的話,那我就會做,你不用出去買?!?p> 韓夢菲表情怪怪的,“沒啥,我就逗楚風這個大傻子玩呢?!?p> 楚風一臉不爽,感覺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極大的挑釁。
……
去醫(yī)院后,一待就是一下午。
傍晚時分,兩口子才帶楚婉兒回家。
檢查結果已經(jīng)出來,楚婉兒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
至于楚婉兒為什么不會說話,一時也檢查不出原因。
好在醫(yī)院里就有適合楚婉兒的義眼,不用再訂做,所以當天就給裝上。
現(xiàn)在的楚婉兒,除了眼睛跟正常人不一樣之外,其它的看上去也跟正常人無異,而且小丫頭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調(diào)皮,跟只小精靈似的,非常惹人喜歡。
回到家后,楚風一大家人又出了門,準備去看演唱會。
但因為楚風的車坐不下,所以公孫志只好從蔡勇的車庫里找了輛七座車。
隨念本是不打算去的,因為他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獨處,但奈何韓夢菲都已經(jīng)把票給買好,所以他也只能跟著去打打醬油。
眾人在寧遠中心體育場外找了一家高檔酒樓,準備殺館子。反正演唱會還沒開始,有的是時間。
楚風訂了一間包廂,點了很多菜。
然而楚風一瓶啤酒都還沒喝完,一大桌菜就被吃光。
眾人看著楚婉兒,俱是瞪大雙眼,感到吃驚。
隨念以為自己的食量已經(jīng)很大,遠超常人,但現(xiàn)在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和楚婉兒的食量比起來,自己就只是個弟弟。
楚婉兒那小小的身體就像個無底洞,似乎怎么也填不滿。
韓夢菲看著楚婉兒面前那一堆高高的空盤子,努力咽下一口口水,說道:“老公,還好咱家不差錢,不然一般家庭還真養(yǎng)不起。”
“咋昨天她在家里的時候,就沒看出來她這么能吃呢?”
“我的天……這食量,我以前還只是在電視里看過?!?p> 楚風只是笑笑不說話。
他知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
“小火柴,你還要吃嗎?”
坐在楚婉兒旁邊的楚蓮兒伸手摸摸她頭上的小辮子,真的跟個溫柔的大姐姐一樣。
楚婉兒看著她,點了點頭。
她嘴角油膩膩的,還粘著幾顆米粒兒,十分可愛。
楚蓮兒舉起小手,喊道:“服務員哥哥,拿菜單?!?p> 服務員表情怪怪的走進來,將菜單遞給楚蓮兒。
他做了這么久的服務員,能吃的他見過,但像這么能吃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卻在這時,從包廂門口路過的一道身影突然停了下來,然后還往回退了一步,接著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哎喲,韓董,您也在吶?!?p> 韓夢菲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包廂門口的人是韓林,頓時就板起了臉。
韓林笑道:“給韓家惹了那么大的事兒,現(xiàn)在還有心情來這種高檔的酒樓殺館子?你良心過得去啊?”
韓夢菲淡淡道:“如果你只是來放屁的,那可以滾了?!?p> “喲!”韓林目光一亮,“韓董,這才多久不見,脾氣怎么就這么爆。我今天還就不走了,你能咋滴?”
說著他走進包廂,扯來一張椅子坐下,顯得無比囂張。
楚風用看小丑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有些牲口看來是要經(jīng)常馴才會聽話?!?p> 韓林瞪了楚風一眼,“你逼逼啥呢?你個廢物也配跟我說話?”
在這段時間里,韓林每天都有刻苦練功,所以現(xiàn)在已大有長進。
他試過好幾次,就那些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職業(yè)保鏢,一下子來二十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這,就是他的底氣,是他囂張的本錢。
當然,他真正的底氣和本錢還不止于此。
他現(xiàn)在還是個有身份的人,托韓雪婷的福,他現(xiàn)在是劉雪峰手下的一個副將,正兒八經(jīng)的軍職。
今晚他就是陪韓雪婷和劉雪峰來見白塵。
這會兒劉雪峰和白塵等人都在另一間包廂聚餐,韓林是出來買煙的,剛好路過這間包廂,這包廂門又剛好打開,而他又剛好看到楚風一行人,所以就想來裝裝逼,洗刷曾經(jīng)的恥辱!
楚風身邊,隨念說道:“太弱了,我不想出手?!?p> 接著姚宏說道:“我也不想動手?!?p> 一旁,公孫志嘆了口氣,起身走向韓林,無奈道:“你們都是大佬,那這種小活兒還是只能我來干唄?!?p> 韓林見公孫志朝自己走來,皺起了眉,冷冷道:“狗司機,老子等的就是你,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p> “啪!”
公孫志動如雷霆,甩手就是一耳光。
韓林還未反應過來,就已被抽得摔倒在椅子下。
雖然公孫志的職業(yè)是神偷,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他畢竟是公孫家的少爺,又豈能沒點本事?又豈是韓林這種貨色可比?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訝然道:“哎喲我去,韓少你說的不錯啊,還真他媽不一樣……這才多久不見啊,你竟比上次更耐打了,我手都他媽給打紅了,你得賠我醫(yī)藥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