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再次回到現(xiàn)代文學(xué)館,是扛著如山一般高的衣服回來的。
胡歡也搞不懂,凌霄為什么就能買這么多衣服,其中還有包括他的幾件,當時也都沒來得及拒絕,就已經(jīng)付過賬單了。
“真需要買這么多衣服?”
“咱們宿舍放得下嗎?”
“哎呀,我都忘了,我在附近買了個房子,咱們放那邊去,宿舍怎么能放得下?!?p> 胡歡的臉都綠了,他好容易扛回來,現(xiàn)在還要繼續(xù)扛,就算他力氣不小,這會兒也有些疲不能興了。
胡歡這會兒,早就把食氣蟲群,換成了蠻力巨猴群,食氣蟲群的E級力量,肯定扛不住這么禍害,只有蠻力巨猴群的B級力量,才能應(yīng)付裕如。
胡歡并不知道,他和凌霄半夜回來,并沒有回宿舍,又很快離開的事兒,傳的比下午兩人一起出門還要快,而且傳播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有些離譜了。
十幾分鐘后,當胡歡終于把所有衣服扔下,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癱在凌霄買下的公寓沙發(fā)上,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老子不想動”的氣勢。
凌霄開了一罐可樂,也扔給胡歡一罐,他有樣學(xué)樣,拉開可樂的拉環(huán),一口氣灌了個爽。
“凌姐姐,我們回去宿舍吧!”
“這么晚還回去干嘛?我這套公寓,還有個房間,你就睡那間?!?p> 胡歡也沒多考慮,他實在真不想動了,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蕭劍僧下午偷了懶,晚上正美滋滋的在房間看電視,就有人敲門,他起身過去,卻見是幾個政工人員。
“胡歡跟海外凌家的凌霄,關(guān)系為何變得密切,你知道嗎?”
“我怎么知道?”
“胡歡是否有海外關(guān)系?”
“應(yīng)該沒有,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祖上三代了?!?p> 一通詢問之后,蕭劍僧訕訕的問道:“胡歡會有什么事兒嗎?”
一個工作人員,笑了一笑,答道:“沒什么,就是例行詢問,他身世……”
這人猶豫了一下,心道:“家里開賭場的,真不能說身世清白,但這小子也沒什么事兒,畢竟才初一?!?p> 他委婉的換了一個說法,說道:“回頭你叮囑他一下,多跟凌家的人來往,但有什么事情,盡快匯報,就由你來負責(zé)這件事兒?!?p> 蕭劍僧并不太清楚,凌家究竟是什么來歷,他多嘴問了一句,工作人員也沒有回答,只含糊讓他把這件事重視起來。
胡歡今天可是累壞了,腦袋挨枕頭,就睡過去了。
凌霄去洗了個澡,等她裹著浴巾,走出衛(wèi)生間,隱隱都能聽到臥室,胡歡的輕微鼾聲。
凌霄微微一笑,走到了公寓的窗戶前,望著繁華的京城,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沾了水,變得順直,臉上的化妝品也都洗掉了,一張精致的小臉,就好像傳說中的精靈一般清純。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忽然就小嘴一張,噴出了一口黑血,本來浴后紅潤的俏臉,也浮現(xiàn)了一層黑氣。
凌霄全身不住的顫抖,從一個香奈兒的小包里,抓住了一個金屬藥盒,匆匆打開,去了一粒膠囊吞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凌霄的臉色才恢復(fù)了正常,她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語:“五毒心蟾的反噬越來越大了。”
“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徹底融合這頭異妖的力量,完美的掌握一階?!?p> 她把金屬藥盒放回香奈兒小手包里的時候,心思微動,取了一枚戒指出來,戒指的戒面,是一塊極少見的藍琥珀,在這塊藍琥珀戒面里,一直張牙舞爪的雪白蜘蛛,就好像被凝固在時光。
凌霄嘆了一口氣,把戒指扔回了包里,她沒有再喝酒,而是換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清水,一飲而盡。
月光悠悠,燈火闌珊。
少女的臉上,全沒有了白天的四海和豪邁,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哀愁,煞是惹人憐愛。
胡歡這一覺,睡的十分舒坦。
早上起來,只覺得身下柔軟之至,彈性十足,他扭了一扭,確信自己從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床墊。
他在家里,睡的還是木板床,只是多墊了幾床褥子,在特殊事務(wù)行動管理局省局大院的那棟宿舍,睡的也是普通的木床。
至于現(xiàn)代文學(xué)館的宿舍……
他還沒去睡過。
“真是有點舒服,好想再多睡會?!?p> 胡歡在床上扭了一會兒,還是戀戀不舍的起身了,他還記得自己不是在家,也不是在宿舍,是在凌霄買下的公寓。
胡歡起床之后,他知道這里沒有自己的洗漱用具,正要跟凌霄說一聲,先回去宿舍,就聽到有門鈴聲。
胡歡稍微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去開門合不合適,就看到凌霄跑了出來,打開門,從門外拿過來一個包裝的非常精致的多層飯盒。
她笑嘻嘻的對胡歡說道:“前門餛飩侯家的早點,知道你們戰(zhàn)士族系都能吃,所以我點了好多。”
胡歡驚訝了一下,問道:“京城的館子,還能送餐上門?”
擱在二十幾年后,送餐上門,不過是尋常事爾。但現(xiàn)在,這玩意可真是石破天驚,就好像有跟你說看小說不要錢,還能倒領(lǐng)錢一般稀奇。
凌霄撇了撇嘴,答道:“餛飩侯哪有!這是我家里的司機,去前門買過來,又開車送過來?!?p> 胡歡除了瞪目口袋,再無旁的言語,萬惡的資本家,在這個年頭還未成為流行語,他腦子里想的都是高大尚的形容詞,比如牛逼,真牛逼,臥槽真牛逼……
凌霄把飯盒放在桌子上,還擺了兩副碗筷,胡歡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位凌姐姐長的不一樣了。
凌霄的頭發(fā)雖然還是染黃,但卻因為洗過,變得柔順清滑,垂落在腰間,平添了幾分嫻靜的氣質(zhì)。
沒有了化妝品的荼毒,這位少女嫩滑如美玉的肌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畫的五官,在如此膚色映襯之下,宛如執(zhí)掌花卉的小仙子。
讓胡歡看的呆了一下,脫口而出:“凌姐姐你今天怎么這么好看?”
凌霄嫣然一笑,反問道:“昨天姐姐不好嗎?”
胡歡很誠實的回答:“昨天化妝太濃了,我沒看清你長啥樣?!?p> 話出口,胡歡就感覺不妙,暗叫道:“這頓早飯怕是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