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虛空,一身血染白衣飄飄,魔烈站在空中,眺望萬里山河。
忽然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太久沒有出現(xiàn)外界,太久沒有在聲音的地方待著,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
“我去打聽一下這是什么地方?!?p> 瑯一溜煙的就去了,當初的主意是它出的,如今,它與魔烈單獨在一起有些慌了,想逃避一會兒。
魔烈站在空中,靜靜的看,就像當初在仙宮一樣,不同的是,這次太吵鬧了。
他向前走一步,腳下變幻,很快便出現(xiàn)在千里之外,這是這里唯一的城鎮(zhèn),古老斑駁的城墻上的血跡未干,顯然這不久前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
場中的百姓雖然惶恐,但依舊做著自己的事,該賣東西的賣東西,該雜耍的雜耍,外面再怎么樣,這日子總是要過的。
凡人也有無奈,沒辦法去躲避修煉者的戰(zhàn)爭,在斗爭中,他們是無辜的犧牲品,若是死了,也只有家人哭泣幾人。
魔烈走在街道上,此處的喧鬧讓他微微皺眉,太吵鬧了!
天空暗下,烏云蔽天,紫色的雷電閃爍,嚇得城中的人惶恐跪下。
一時間,整個城中僅剩他一人還站著,他看過這里的人,他們在祈禱,祈禱災(zāi)難不再降臨。
“哈哈哈,就是這雷,就是這模樣,當初,我差點斬殺我的心魔,差點就親手斬殺了,讓他墜崖死了,沒能親手了決!”
一個乞丐跌跌撞撞的走來,看見天上的雷電笑的癲狂,手上拿著酒壇子,往嘴里灌酒。
咣當一聲,他撞上魔烈,后退了幾步,酒壇子碎了一地,醇香的酒也灑了一地。
他叫了一聲可惜,趴在地上看著酒慢慢的滲入地下。
“哪來的賊子,我乃歐陽子劍,歐陽古族出來的強者,化源強者!”
歐陽子劍抬頭看了一眼,開始撒潑打滾,撿起碎片便砸在魔烈臉上。
在他旁邊跪下的婦人拉著孩童往旁邊幾步,這個乞丐又在偷酒喝,等天上的異變過了,又得挨一頓打了。
“我知道,我記得。”
魔烈輕聲開口,這人他有過一點的印象,在天穹同為弟子,在帝隕雷峽瘋狂追殺他的人。
天色忽然晴朗,那云層,那雷電好像不存在一般。
還未安靜多久,不遠處的酒家就鬧起來,幾個抓著木棒的壯漢穿過人群而來,氣勢洶洶,直指地上撒潑的歐陽子劍。
“死乞丐又來偷酒,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這話不是說說的,他們也曾這樣做過,只是沒幾天,這人又是活蹦亂跳的,要不是城中管的嚴,他們都想殺了這人。
他們熟練的揮下手中的木棒,歐陽子劍卻在笑,絲毫感覺不到痛苦,他是化源,是強者,怎會被凡夫俗子所傷。
“叮當……”
清脆的落地聲,金晃晃的金幣落在壯漢們面前。周圍所有的目光都被這金幣吸引過去。
“今后,他的酒賬我付了?!?p> 聽見這話,一個壯漢連忙跪下磕頭謝恩,一個金幣,他們得做大半輩子的活兒才能賺到,尤其是現(xiàn)在正處于亂世開端,錢什么的,可是非常重要的。
歐陽子劍大笑,搶過一條木棍,撐著走到魔烈面前,他歪著腦袋看,不時,還驚訝出聲。
“你跟我以前遇見的一人很像,該不會是他吧?他死了,墜崖死了,尸骨無存?!?p> 魔烈搖搖頭,伸手點在他身上,那些傷痕很快就消失不見。
“不是,他死了,我是我,你的心魔未消,就在這了卻余生吧。”
聽見這話,歐陽子劍扔下手中的木棍,勃然大怒。
“憑什么!誰說心魔尚在不能化身為皇,我偏以心魔入道,入我的道,成我的路,那幫老鬼固執(zhí)己見,頑固不化,歐陽古族當滅!”
正得意往回走的幾個壯漢嚇得倒下地上,其余人都是匍匐,比之先前更加惶恐。
歐陽古族是什么,以前不懂,可現(xiàn)在懂了,那是神,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出行有百獸拉車,一揮手,那便是伏尸百萬,流血漂櫓?。?p> “是這樣嗎,我很期待。”
魔烈轉(zhuǎn)身便走,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至帝的生命悠悠,這興許是稍大一點的浪,但還不是浪花。
“你就是他,你還沒死,我知道的,你沒死!”
歐陽子劍激動的跑到魔烈面前,抓住他的衣襟,臟兮兮的臉龐滿是激動。
“等著,你是我的,等我修煉到無上之境,回來取你性命,你等著?!?p> 歐陽子劍跌跌撞撞的走開,扶著街邊的臺柱,笑的癲狂,有些瘋魔。
“從今以后,你是我座下護法?!?p> 魔烈手指纏繞,打出一塊令牌。
走在前面的歐陽子劍一怔,回過頭來,那人已不在原處,不知到了何方。
“歐陽子劍見過仙帝?!?p> 他抓住那塊令牌跪下,久久,他才起身,一路放聲大笑,出了城門,往如今斗爭最激烈的禹州而去。
天穹收回所有的勢力固守天圣山,整個禹州陷入了混亂,各大勢力都想摻一腳,撈一點油水。
曾經(jīng)東域最強的三穹之一,如今固守一方,固然不能輕易打破,但他們放下的的地界已經(jīng)足以讓其他人大打出手。
歐陽古族,羅玉族,兩大扎根于東域的家族,還存至帝的門派,曾經(jīng)有過至帝的門派,他們都依仗自身的底蘊,在亂世來臨前多爭取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三年快到了,那些被封印的至帝要重現(xiàn)人世了,那時才是亂世真正的開啟。
“小白……”
走過一片森林,看見里面奔跑的魔獸,魔烈才想起,在夜下飛舟上,還困著一頭白羽狼。
光芒閃過,一頭矯健的巨狼出現(xiàn)在面前,它咆哮,它怒吼,通紅的眼眸盯著魔烈。
“從今往后,你便跟著我?!?p> 無視白羽狼的怒火,魔烈將手放在它的鼻子上,仙光瑩瑩,它安靜下來,這熟悉的力量,那曾經(jīng)的誓言。
它妥協(xié)了,不因眼前的人是至帝,只因當年它答應(yīng)過那個女孩,替她跟在他身邊,幫她看著,看她那些她看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