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蘇肆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手抓著木制欄桿。
蘇懷景昨天喝多了,腦袋還有點疼,也沒注意看,“上學(xué)去?注意安全,爸爸再上去睡一覺?!?p> “嗯……”
等蘇懷景走了,蘇肆才緩過神來,奔下樓,將抱著的東西一股腦扔進(jìn)洗衣機里面。
蘇肆按著洗衣機,看卷筒開始轉(zhuǎn)動之后才松了一口氣,余光中,一抹鮮亮的顏色很顯眼。
是許時洲的褲子……
昨天換下來了,還沒來得及洗。
蘇肆想起許時洲說的今天要把褲子給他,抿著唇,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小的身子蹲在臟衣簍前,把褲子扒出來,看了半晌又丟回去。
等出門的時候規(guī)規(guī)矩矩地背著一個書包,穿著一條藍(lán)色牛仔褲。
蘇肆爬上車,心跳如雷,很緊張,因為太緊張了,抓著自己的牛仔褲皺成一團(tuán)。
許時洲和昨天一樣在籃球場等著,但是又有些不一樣。
整個人比昨天要頹廢,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心里罵了一聲操。
昨天喝了點酒,一晚上都沒睡,要不是今天早上做了個夢突然驚醒,他都不一定會來。
畢竟那是昨晚自己醉醺醺發(fā)出去的消息。
垂頭坐在休息區(qū),直到一雙白色球鞋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蘇肆被許時洲的臉色嚇了一跳,“你……”
“來了啊,”許時洲聲音沙啞,“今天我繼續(xù)教你控球?!?p> 教蘇肆的時間里,他并沒有提褲子的事情,也沒有像蘇肆想的那樣要他換褲子。
蘇肆的唇緊緊抿著,能察覺到許時洲的不開心。
對于這個樣子的他,蘇肆還有些害怕。
動作僵硬,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旁邊的許時洲罕見的在發(fā)呆。
球場只有球與地面相撞的聲音。
等許時洲回過神,球場只有他一個人了。
捂著腦袋緩了一會,也不知道剛剛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蘇肆背著書包走在校園里,心情低落,為什么突然會這樣啊。
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夠好。
或者是昨天讓他生氣了。
還是他沒有帶褲子……
蘇肆把所有的原因都想了一遍,最終還是沒有答案。
現(xiàn)在不用上課,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都沒有朋友可以一起去玩。
許時洲是在湖邊把人找到的,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兩個熟悉的背影。
蘇肆身邊還有其他人,是在這里寫生的趙啟韻。
趙啟韻家離學(xué)校不算近,所以是住校生。
“今天怎么這么早來學(xué)校了?我記得你們專業(yè)今天整整一個上午都沒課吧?”趙啟韻在畫布上添了一筆,側(cè)頭去看蘇肆。
“嗯……”蘇肆點點頭。
他不知道趙啟韻為什么會知道,畢竟對方并不是美院的,而是金融學(xué)院的。
趙啟韻笑了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說。”
蘇肆搖搖頭,看著他的畫布不說話了。
“要不你來畫吧?你肯定畫得比我好,你看學(xué)校的景色,是不是很美?”
蘇肆抿著唇,搖頭。
趙啟韻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就消散了,失笑道:“你之前不是最喜歡到這里寫生的?我問你為什么,你說這里最好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