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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之仙途

第三章 災禍悄至

醫(yī)之仙途 知非求是 3412 2023-04-11 19:49:56

  北平順天府,大明皇城,司禮監(jiān)內(nèi),秉筆大監(jiān)張鯨正在對內(nèi)閣提交過來的票擬進行著批紅。

  所謂批紅,也就是由皇帝對內(nèi)閣票擬的意見進行簽名從而賦予票擬以正式的效力。而所謂票擬,就是內(nèi)閣對于來自全國各地各方面的奏章,在送呈皇帝批示以前,由內(nèi)閣學士“用小票墨書”,即把批閱建議寫在紙上并貼在各奏疏的對面上以進呈,此舉本意在減輕皇帝的工作量。

  而所謂內(nèi)閣,則是當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在廢丞相之后而代之成立的行政組織,其主要職責為協(xié)助皇帝處理日常國家事務(wù),日常辦公地點位于紫禁城東部的文淵閣,其機構(gòu)領(lǐng)導者被稱為首輔,而當朝首輔,則是如日中天的張居正!

  按理來說,批紅這件事向來都是由皇帝親力親為的,但奈何近幾日其龍體抱恙,于是這幾日便由秉筆大監(jiān)張鯨代為行使這批紅的權(quán)力了。

  由于皇帝會時不時的對其批紅的票擬進行抽查,再加上批紅還得經(jīng)由掌印大監(jiān)馮保最終審核,因此張鯨這幾日都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是引來殺身之禍,那樣的話更別說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取代掌印大監(jiān)馮保成為這司禮監(jiān)的一號人物,甚至有可能連自己目前的地位都朝不保夕了!

  正在秉筆大監(jiān)張鯨對著關(guān)于沿海倭寇作亂一事的奏章的票擬進行批紅時,突然一名頭戴黑色煙墩帽,上綴金蟒珠玉,身著藍色錦衣,上紋黑熊圖案,腳踩黑色布靴的宦官步履匆匆地來到了張鯨身前,這名宦官在行完叩首之禮后,又繞過張鯨身前的紅木桌案移步到其右邊,微微俯首,貼近張鯨耳旁一頓竊竊私語……

  “什么?此事當真?”還沒等那名宦官說完,張鯨便大驚失色地失聲驚呼道,但似乎是擔心隔墻有耳,旋即便恢復了正常神色,然而眉宇之間還是隱約可見其神采飛揚。

  “此消息是下屬心腹之人傳遞過來的,屬下已經(jīng)確認過了,消息千真萬確!”剛剛還在秉筆大監(jiān)耳旁低聲輕語的那名藍衣宦官,此時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張鯨桌前,畢恭畢敬地彎腰向著這位司禮監(jiān)的二號人物打著稽首匯報著消息的真實性!

  “如此甚好,你抓緊時間和錦衣衛(wèi)蘇州府千戶嚴紹庭那邊知會一聲,就說十三年前的那條漏網(wǎng)之魚又浮出水面了,必須要活的!”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神色的張鯨在略微的思索了一陣之后,便對在自己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著稽首的宦官發(fā)號施令道!

  “遵命,對了大監(jiān),此事要不要和掌印大監(jiān)那邊知會一聲?”在得到了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秉筆大監(jiān)的命令后,這位打著稽首的藍衣宦官試探性地向張鯨詢問道。

  “掌印大監(jiān)最近公務(wù)繁忙,此等小事便不要去叨擾他了,明白了嗎?”在聽到自己眼前的這個下屬的詢問后,張鯨的神色微微一變,原本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不少,面對著下屬的“善意提醒”冷冷地回應道,特別是最后的四個字上還特意加重了語調(diào),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種威脅。

  “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人通知嚴千戶!”在聽到了張鯨的回應后,這位藍衣宦官一下子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心想坊間傳聞果然不是空穴來風,掌印大監(jiān)和秉筆大監(jiān)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融洽,看來自己日后還是需要更加謹言慎行呀!

  “明白就好,退下吧!”聽著藍衣宦官的回復,張鯨似乎還算比較滿意,臉上又恢復了一絲笑意,對于這個藍衣宦官的之前的失言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十三年啦,整整十三年了,終于還是讓我找到你了,楊思賢,醫(yī)仙的唯一子嗣,藥圣的嫡傳弟子,哈哈哈,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在那位藍衣宦官離開后,秉筆大監(jiān)張鯨并沒有繼續(xù)開始對桌上快堆成小山的奏章票擬進行批紅,反而是坐在桌前自言自語地放聲大笑著,那一刻,他的思緒仿佛又被拉回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兩天后,蘇州府,千戶所內(nèi),錦衣衛(wèi)千戶嚴紹庭正在讀著一封由京城加急送來的密信。

  “太好啦,真是天助我也!”放下密信之后,坐在椅子上的嚴紹庭猛地一拍大腿興高采烈地說道!

  “王其山!”還是一臉興奮樣的嚴紹庭朝著門外大喊道。所喊之人乃是其手下的一名百戶長,由于辦事干凈利落,為人機敏可靠,因此深得嚴紹庭的喜愛。

  “到!”人未至,聲先到,只見那位名叫王其山的百戶長在聽到自己的長官呼喊自己的名字后,先是中氣十足地答了一聲到,然后便麻溜地跑到了嚴紹庭的身前立正站好了。

  “你帶上我的手令去找蘇州府尹,讓他趕緊準備十艘戰(zhàn)船,就說是給司禮監(jiān)的張大人辦事的!”此時的嚴紹庭已經(jīng)收斂了臉上的喜色,一本正經(jīng)地向自己眼前的心腹吩咐道。說完便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象征自己身份的千戶令牌,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其山扔了過去!

  “得令!”王其山一把接過了自己的長官扔過來的令牌,從容地作了一揖后便轉(zhuǎn)身去往后院的馬棚里挑了一匹跑得最快的軍馬朝著蘇州府府尹的府邸一路疾馳而去。

  “張鎮(zhèn)惡!”在王其山剛剛離去后,嚴紹庭緊接著又喊了一個人的名字,此人是嚴紹庭的副手,是為千戶僉書,平日里的工作主要是協(xié)助嚴紹庭處理所里的日常事務(wù)。

  “嚴哥,這又是咋了?”只見一個粗獷的魁梧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帶著一臉有些無奈的笑意向嚴紹庭詢問著。

  “張老弟啊,這次來大活兒了!”雖然面前這個魁梧漢子名義上是自己的下屬,但是嚴紹庭卻似乎并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他上級的意思,反而從語氣和神態(tài)都很是尊重,究其原因,除了這個魁梧漢子是這整個千戶所里的武力天花板外,最重要的是他和當朝的秉筆大監(jiān)張鯨同樣都是姓張!

  “喲,瞧把你高興得,啥大活兒啊,說來聽聽!”這個魁梧漢子似乎也并沒有把嚴紹庭當做是自己的上級,就像是平日里飲酒作樂的朋友一般和嚴紹庭交談著!

  “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楊家滿門上下慘遭滅口一事?”嚴紹庭見面前這和魁梧漢子一臉好奇的樣子,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故作深意地向其詢問道。

  “知道啊,當時不是你爺爺和我父親為了楊家的那本談醫(yī)仙留下來的奇書而謀劃的事嘛,結(jié)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哎,這么多年過去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依舊是有些寢食難安??!”在嚴紹庭的詢問之下,張鎮(zhèn)惡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一臉的痛惜和遺憾!

  “哎,鎮(zhèn)惡老弟呀,聽為兄一句勸哈,我感覺你還是有些心慈手軟了,大丈夫生于天地間,又豈能悲悲戚戚,畏首畏尾呢!”看著面前的這個魁梧漢子一臉悔恨的樣子,嚴紹庭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木已成舟,再怎么后悔也沒用了,話說你突然提這個做什么呀?莫非?”在聽完嚴紹庭的勸誡后,張鎮(zhèn)惡的思緒似乎又飄了回來,再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的,沒錯,她出現(xiàn)了,就在崇明縣旁邊的那座孤島上,我已經(jīng)派王其山去讓府尹幫我們準備戰(zhàn)船去了,你快去召集人手,你哥哥的前途和大明的命運就全在你我手中了!”嚴紹庭看著眼前的魁梧漢子所有所思的樣子,便知道他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于是便向他直接說道。

  “哎,這又是何必呢,十三年前便是我們錯了,如今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看著眼前這位名義上是自己的上級的嚴紹庭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張鎮(zhèn)惡似乎對于嚴紹庭的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并不贊同,反而開始勸阻了起來!

  “哼,張鎮(zhèn)惡,別忘了我才是這個所里的千戶,別以為仗著朝里有人撐腰,就可以違抗命令了!”嚴紹庭看著眼前的魁梧漢子似乎并不準備聽從自己的命令,剛剛還是和顏悅色苦口婆心的他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平日里忌憚于其兄張鯨的威勢而對其以禮相待,而這次的行動卻是張鯨親傳密令,即便是他是張鯨的親弟弟,依著這位秉筆大監(jiān)的性子,也絕不會偏袒于他。

  “呵,我們的嚴千戶怎么開始耍起官威來了,我又沒說我不去?!边@位魁梧漢子看著自己這位名義上的上級急了眼,心里也知道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在這件事情上,即便是自己的親哥哥,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只言片語有一絲猶豫和心軟,于是他便暗自決定換個策略,以圖靜觀其變!

  “嘿嘿嘿,那就好,其實我也不想這樣,誰讓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加上是你哥哥親自交代,我實在是不敢怠慢,還望張老弟多多理解!”見著眼前這魁梧漢子的態(tài)度似乎有了轉(zhuǎn)變,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嚴紹庭說話的神色和語氣都轉(zhuǎn)變得幾近諂媚道,試圖主動緩和剛才緊張的氣氛。

  “知道了,千戶大人!”面對著嚴紹庭的獻媚,張鎮(zhèn)惡似乎并不領(lǐng)情,反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像極了其他下屬在面對嚴紹庭這個千戶時的標準作派!雖然表面上畢恭畢敬,但此時他的內(nèi)心卻是在思索著該如何彌補自己在十三年前所犯下的過錯。

  “張老弟,這就見外了哈,咱們既然是同僚,都是為朝廷效力,沒必要弄得如此生分,后面的事還得咱們通力配合呢。”嚴紹庭看著面前的張鎮(zhèn)惡似乎并不領(lǐng)自己的情,有些擔心這樣的狀態(tài)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于是便出言提醒道。

  “千戶大人請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忠職守的!”面對著嚴紹庭的提醒,張鎮(zhèn)惡只是象征性地抱拳回了一句。

  “那就好,還煩請張老弟通知一下下面的人,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外,其余人馬都收拾好行囊一刻鐘之后到碼頭集合登船!”嚴紹庭看著張鎮(zhèn)惡雖然嘴上在應承著,到臉上還是一幅不領(lǐng)情的樣子,他也知道多說無益,便也不再多費口舌,況且任務(wù)要緊,于是便開始向這位自己名義上的下屬發(fā)號施令道。

  一刻鐘以后,蘇州府官用碼頭,只見十艘長近百米寬近四十米的巨大紅木戰(zhàn)船呈一字排開,每艘船上載了一百人,井然有序地離開了碼頭,浩浩湯湯地朝著崇明縣旁邊的孤島駛?cè)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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