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教授，真的太感謝你了！”
寧為誠心誠意的道了聲謝。
如果不是剛剛正好提到這茬，寧為覺得他可能起碼虧掉四十萬。
“這個都是常識，就算我不告訴你，應該也有人告訴你的啊！”
魯東義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寧為的態(tài)度太誠懇，就像他真的幫了極大的忙一樣。但他實在只是提點了兩句。
“別提了，根本沒人跟我說過這些東西??！”寧為略感懊惱。
但仔細想想，其實情有可原。
數(shù)院的教授們知道寧為在鼓搗算法的本就不多，自然不可能專門來告訴他如何操作。
至于孔明德跟陸昌斌對于這個項目的態(tài)度其實就是給寧為創(chuàng)造個空間，讓他自由發(fā)揮，成功屬于意外之喜，失敗了也不會太懊惱，自然也沒誰想到要去好好提點他。
最關鍵的是，寧為都已經(jīng)在nature發(fā)過論文了，江大的教授們潛意識里已經(jīng)將他跟研究領域的菜鳥劃分開來。如果不是兩人正好聊到這里，魯東義也不會專門跟寧為說這些。
“對了，你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決定去哪直博了嗎？比如，出國？”
魯東義看著已經(jīng)隱隱在前的校門，隨口問了句。
考研被直接省略了，在他看來，寧為不直博，那才真是暴殄天物。
“我的第一志愿其實是燕北大學數(shù)學院。出國也是選項之一，帝國理工大學過些天應該會給我發(fā)offer，但我還沒打定主意?！?p> 寧為答道，很真實，他本就是這么考慮的。
“哦！”魯東義眼睛亮了亮，寧為如果愿意出數(shù)院的話，他當然是非常歡迎的。
有這么個小師弟可太棒了，沒靈感了大家聊聊，說不定就能擦出火花。
“帝國理工是不錯，但國外其實挺難適應的，等等……”
很快魯東義突然感覺到寧為的表述中有漏洞，直接問道：“既然你第一志愿是燕北大學，怎么沒報名參加咱們學校暑期的碩士推免夏令營？以你的能力，申請夏令營的各項標準應該都滿足吧？老師推薦也不成問題?。∪绻麉⒓恿说脑?，你現(xiàn)在肯定就是我的小師弟了?！?p> “額？”
寧為愣了愣，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總不能說那個時候他還沒開竅，申請本校的推免資格都有難度，只能搪塞道：“暑假家里有些事情，所以沒能申請，想著參加考研也是一樣的。”
“這樣??！如果你第一志愿真的是報考我們燕大數(shù)學院，我會向我的導師推薦你的?！濒敄|義承諾道。
“你的導師是？”
“田言真院士?！?p> 寧為眨了眨眼，果然是神一般的人物，導師都是院士，然后在心底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行，那就太謝謝魯教授了?！?p> “別叫我魯教授了，你要真有心來燕大，以后可以叫我?guī)熜?。?p> 這個要求沒什么問題，寧為認真的叫了聲：“師兄！”
然后看著魯東義一臉欣慰的左腳率先跨出了江大的校門。
……
另一邊，剛剛躺上床的余興偉接到了導師的電話。
“喂，老板！”
“嗯，小余啊，你們的項目進展的還順利吧？”
“寧為暫時也沒給我布置太多事情，估計還在設計算法階段，沒有正式開始編程環(huán)節(jié)，也沒給我們幾個分具體標段，只是讓我們做自己的。不過寧為是真的很努力，他都直接住在實驗室里了。”
“這個我聽說了，你也別有太大壓力，畢竟項目才開始。”
顯然兩人的判斷有失誤，這個失誤源于數(shù)院跟實驗室溝通出了問題，實際上寧為已經(jīng)自己搭建了算法的大概框架。
在陸昌斌跟余興偉看來，數(shù)院專門找上門來合作，自然還是看重軟件實驗室這邊研發(fā)人員的編程能力。畢竟數(shù)學優(yōu)秀并不一定精通各種編程語言。
事實上孔明德也是這么想的。
換句話說，在實驗室這邊想來，這個項目寧為主要負責設計出解決問題的算法，具體編程肯定是由余興偉帶著三個研究生完成，所以才搞出這么大陣仗。
但實際上寧為只是希望能利用實驗室的設備，人力主要是作最后的軟件測試。
“總之，你不用心急，好好適應實驗室的工作節(jié)奏。配合好寧為盡量做好這個項目。不說別的，這種直接住在實驗室的科研精神，就真的值得學習。”
這又是誤判。
實際上如果學校給寧為安排了通宵不斷電的研究生宿舍，寧為也不會把自己困在實驗室。
“好的，老板。對了，跟您說個事，今天北大數(shù)院的教授來找寧為了，兩個人在實驗室里聊了一下午加一晚上?！?p> “哦？北大數(shù)院來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位教授？”
“是魯東義魯教授。應該是私下來拜訪的吧？寧為專門到樓下接上來的?！?p> “呵，所以又是看中好苗子了，搞私下接觸這一套。好苗子都搶走，然后送出去，賺個名聲吶！呸！”
聽到這話，余興偉不好接了。
其實如果他成績在好點，他也想考清華計科院的博士。
當然這只能在心底想想。
“行了，這是數(shù)院那些那些大佬們要操心的事情，你只管協(xié)助寧為把算法寫好就行了。如果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你可以直接找我。”
“謝謝老板。”
掛上電話，余興偉隨手把手機一扔，然后攤倒在床上。
雖說工作不累，但心累?。?p> 尤其是寧為直接住到實驗室里，給他帶來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
此時寧為已經(jīng)回到了實驗室，興致勃勃的打開電腦，開始了瘋狂輸出。
先是縷了一下魯東義說的思路，然后打開了國家知識產(chǎn)權局專利電子申請網(wǎng)。
寧為快速的在電子申請網(wǎng)上注冊了賬號并下載了CPC客戶端和數(shù)字證書，之后又從網(wǎng)上下載了一份專利申請交底書模板，開始對照著網(wǎng)站要求編寫專利申請。
大約一個小時后專利申請書、權利要求書、說明書、說明書摘要就全部寫好了。寧為想了想，又增加了一副摘要附圖，然后簽名、提交。伴隨著一張電子回執(zhí)，專利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這大概也是幸運的一種表現(xiàn)，第一次申請發(fā)明專利的寧為并不知道知識產(chǎn)權局這套CPC系統(tǒng)有多拉跨，讓多少人在各種莫名退出、系統(tǒng)崩潰的BUG中被折磨得欲仙欲死……
然后寧為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寫letter。
理論上來說他現(xiàn)在研究的課題屬于用軟件來封堵住網(wǎng)絡協(xié)議的交互漏洞，這個方向其實不算很新，但畢竟湍流算法屬于一個全新的算法，理論上也算是一種新的網(wǎng)絡安全解決思路，而且解決的是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頑疾，所以letter被接受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有了在nature發(fā)表論文的經(jīng)驗，這一次寧為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加上letter跟article不同，不需要詳細論證太多理論上的東西，所以不需要羅列太多的復雜公式，在加上這個項目已經(jīng)進行了這么久，他早已經(jīng)把框架想的極為透徹，文案處理起來便不算什么難事。
幾個小時過去，一篇letter便已經(jīng)問世，《湍流算法：一種新的網(wǎng)絡安全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