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莉,下山再說好不好?”
“不好!”覃傲無奈的看著她,不知如何開口。
“emmmmmm,先試試嘛,不行再說?!比钴宰е恋囊陆侨鰦?。
“那,先把燈關(guān)掉,不然帳篷上會映出影子?!毙姨澾@頂帳篷位置偏僻些,員工又礙于覃傲的身份不敢在附近逗留。
咔嚓一聲,帳篷內(nèi)一片漆黑,外面歡聲笑語、燈紅酒綠;帳內(nèi)啞聲廝殺、共赴云巔。
謠言真是害死人,覃傲明明猛于虎也。阮茉腹謗完以后撐不住沉重的眼皮,與周公下棋去了。覃傲輕輕撫摸阮茉的睡臉,笑得像只靨足的貓。小茉莉,你還是我的,只會是我的。
阮茉一夜睡得香甜,被覃傲戳臉戳醒。她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等著他的下文。
“小茉莉,要不要去看日出?”
“要?!比钴渣c點頭,她還沒有完全清醒,乖巧的不像話。
阮茉站起來,雙腿酸疼的直打顫,她怨念的看了一眼覃傲。覃傲樂呵呵的彎下腰,背著她出了帳篷。時間尚早,等日出的人還不多,覃傲挑了個好位置,跟阮茉并肩坐下。
“你先睡吧,太陽出來我再叫醒你?!瘪涟讶钴员г趹牙铮o她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睡。
“各位聽我指揮,廣角、AV擋、F8小光圈、感光度300、中間對焦、點測光準(zhǔn)備?!比巳褐幸晃淮鬆敵吨ぷ咏逃慰团恼?,阮茉被這一嗓子吵醒??粗車芗娜巳汉透鞣N長槍短炮般的單反,有些發(fā)懵。
“你醒啦?太陽待會就出來了。”
“大家看起來都好專業(yè)哦,我倆像是來湊數(shù)的?!?p> “人家是來拍日出的,我們是來看日出的。”
“出來了,太陽出來了。”人群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阮茉抬眼看過去,淡紅色云霞從黑幕中透出,初升的紅太陽漸漸露面。那一輪紅日近在眼前,美極了。阮茉拉著覃傲與日出一起合了影,美滋滋的看了好久,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的第一張合照,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日出的證據(jù)。
覃傲背著阮茉回了營地,大部分人還沒醒。他們嗨到凌晨三四點才散,能起得來才有鬼。
“小茉莉,我們先走吧,我?guī)闳€地方?!?p> “好啊?!?p> “你都不問問我?guī)闳ツ膬簡???p> “去哪都行啊,反正有你在嘛?!?p> 覃傲笑著掏出手機(jī)發(fā)消息,把自己的背包和餅干托付給沈林和羅維以后,背著阮茉往另一條山路走去。山路不是很平整,阮茉趴在覃傲背上,有種趴在搖籃里的感覺,本就昏昏欲睡的阮茉又舒舒服服的迎來了她的第三覺。
許是山里的風(fēng)更溫柔清涼些,拂在阮茉臉上,漸漸趕走那些瞌睡蟲。
“覃傲,你累不累???放我下來吧?!彼焓置讼埋恋哪X門,已經(jīng)起了一層薄汗。
“沒事,前面就到了。”阮茉往前看去,是一座古樸的寺廟。
“聽說這座華蓮寺求姻緣很準(zhǔn)的,我們進(jìn)去拜拜?!?p> “好!”阮茉掙扎著從覃傲的背上下來,她要自己走進(jìn)去才能顯出她的誠意。
阮茉隨著覃傲叩拜諸佛完畢,又牽著覃傲去觀音菩薩面前,雙雙闔目長跪,雙手合十。等阮茉睜開眼時,身側(cè)的覃傲仍閉眼跪著,阮茉看著他的側(cè)臉出了神。
“你剛剛跟菩薩說什么了?”阮茉經(jīng)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瘪晾钴缘氖掷^續(xù)往寺院深處走去。
“到了?!庇衷谇鷱街凶吡艘粫?,覃傲忽然出聲。
阮茉抬頭,“觀音靈簽”幾個字映入眼簾。高考前的回憶朝她襲來,她皺著眉小小退后了一步。覃傲感受到她的抗拒,安慰道:“別怕,不會再有更糟糕的情況出現(xiàn)了?!?p> 阮茉想想也是,他們數(shù)次離別,在空白的時間里蹉跎,在現(xiàn)實的摩擦下成長。還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情況出現(xiàn)呢?即使有,于他們而言,不過又是一個并肩而行的路障罷了。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是來抽簽嗎?”
“是的,我們來看看姻緣。”
“情侶或者夫妻,只需要一人抽簽即可。兩位誰來抽?”
“我來吧?!瘪量慈钴赃t疑的神色,挺身而出。接過簽桶,虔誠的晃動。幾乎在晃的那一瞬間,一支竹簽從簽桶里蹦了出來。
覃傲撿起一看,上書:
天開地辟結(jié)良緣,日吉時良萬事全。
若得此簽非小可,人行中正帝王宜。
下面還寫寫著一行小字:上上簽。
覃傲看了咧著嘴遞到阮茉面前,阮茉眉頭舒展開了,也咧著嘴看他。覃傲這才想起來把竹簽遞給解簽的和尚。
“阿彌陀佛,貧僧先恭喜兩位施主了。此簽為上上簽,大吉。此簽預(yù)示姻緣將美滿,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這簽文也預(yù)示著二位施主中至少有一人命格罕見,富貴雙全,在婚姻中能庇佑對方。且此簽是觀音靈簽第一簽,尋常極少被抽中。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在寺中已解簽十余年,也只見過幾次而已。恕貧僧直言,二位施主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過重重考驗才走到今天的吧?”
那和尚看覃傲和阮茉點頭以后才繼續(xù)說道:“二位施主這輩子本橋歸橋路歸路,不該相識。只是二位上輩子是一對怨偶,業(yè)力牽扯過深,難以消除。且其中一位在臨終前發(fā)愿下輩子一定要好好糾纏彌補(bǔ),這緣分才得以延續(xù)至今生。二位施主既已消弭了業(yè)力,如今算是修得正果,以后姻緣之路必定順風(fēng)順?biāo)蚱耷偕网Q。貧僧再次恭喜二位,阿彌陀佛?!?p> 覃傲牽著阮茉走在下山的路上,他們感覺跟做夢一樣。什么前世今生、業(yè)力糾纏,聽起來很扯,但是照他倆這些年的情況來看,扯得又似乎有些道理。
“你說,玄學(xué)和迷信的區(qū)別在哪?”阮茉捅了下覃傲的胳膊。
覃傲啞口無言,沉默了半晌,斟酌著開了口:“也許,結(jié)果是真的,就是玄學(xué);結(jié)果是假的,就是迷信吧。”
“那我們,是玄學(xué)還是迷信?”
“那就只有時間能證明了。所幸。。。。。?!?p> “所幸什么?”
“我有信心,可以把迷信變成玄學(xué)?!?p> “噗嗤,那覃總加油,不要讓我失望?!?p> “阮小姐放心,我必定風(fēng)雨無阻,負(fù)重前行。”覃傲說完又將走路踉踉蹌蹌的阮茉背起,朝山下走去。
“你說我重?”阮茉揮舞著粉拳砸在覃傲背上。
“沒有沒有,那哪能啊,你輕得都能飛上天了?!瘪凉室馕⑽⒍紫聦⑷钴酝项嵙祟崳鲃菀阉焐蟻G去。嚇得阮茉立馬摟緊某人脖子,某人得意的笑聲驚飛了一群棲息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