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心知今晚想要洗掉自己身上的嫌疑,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個門,肯定不是那么容易。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見招拆招唄。
松本示意一下旁邊的幾位軍官可以開始了。
幾名士兵走出,先將擠在一起的人按性別分為兩塊,然后就肩挎著槍,直直地站立在兩塊間。
這幾名士兵離兩側(cè)的人的位置都非常近。
也不怕有人拼死一擊,出其不意搶斗士兵手中的槍,強行出手嗎?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拉一個墊背的不好嗎?
李睿心里一驚,想得有些多。
槍就這么好搶?槍里就一定有子彈。
這莫非是個陷阱?松本鬼子這時候巴不得吧?豈不是正如了他的意。
這都還沒開始詢問呢,就無聲無息間給大家挖了個坑。
李睿想通了這一層,心里對松本越發(fā)的忌憚,更加不敢輕舉妄動,讓人給盯上。
“就先從女人開始吧?!?p> 松本看了眼旁邊的同伴,輕聲說道。
一名日軍士兵叫出一位渾身還在微微發(fā)抖的女士。
“證件?!?p> 女士配合的拿出證件,遞給了旁邊的日軍士兵,士兵轉(zhuǎn)遞給了松本。
松本拿到了證件,仔細的翻看了一遍。
“姓名?”
“吳、吳月月。”
“今晚為什么來這里?”
“長官,我、我是來這里和朋友玩的?!?p> “一個人嗎?”
“不、不是,和那幾位朋友。”
吳月月指了指人群中的幾位。
“你去搜一下身?!?p> 旁邊站著的一位日軍中尉上前。
“等一下!”
旁邊座著的曹警官發(fā)聲,示意了一邊的一位女警官。
“男女有別,你去吧?!?p> 松本表情陰沉、嚴肅的看著曹警官。
“曹隊長,你這是要阻礙我大日本皇軍的行動嗎?”
“呵,我哪敢啊,松本隊長,這些人畢竟是女子,我讓我的人搜身,你的人看著也是一樣的嘛?!?p> “況且,畢竟是在租界,這些人又都是有錢有勢的,這要萬一惹出什么麻煩,你倒是沒什么事,我可就慘了?!?p> 松本想了想,他也不想現(xiàn)在就把這人給得罪了,畢竟以后所有的行動,還需要租界的配合。
松本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方案。
沒什么發(fā)現(xiàn),松本看了看女子,還了證件,示意她可以走了。
臉上表情更加陰沉了幾分。
這個叫松本的華語說得可真溜啊!
李睿在人群里,裝得和其他人一樣,低著頭,一副害怕極了的表情,眼睛卻悄悄的留心周圍的一切。
松本這個日本人的表情他非常小心的觀察。
他發(fā)現(xiàn),這些日本人始終一副高傲的表情,對租界的警察開始有些不耐煩,心里覺得有些不妙,畢竟死了一個身份不明的老鬼子,依著日本人一慣習(xí)性,不管如何,都要人負責(zé)的,如果找不到兇手,可能會讓人當(dāng)替罪羊,給人墊背。
想明白這些,他清楚早走比晚走好,說不定到時候,松本會發(fā)瘋,不管不顧地把所有人給突突了。
轉(zhuǎn)頭看到身前方的那個熟悉的身形。
心里有了主意,準(zhǔn)備冒險一試。
悄悄上前了一步,有手指捅了捅胡一民的手臂。
胡一民和其他二位正悄悄眼神交流,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現(xiàn)在看來很有可能走不了,打算找個恰當(dāng)?shù)臅r候搶槍拼死一搏,臨死也要拉個墊背。
正想著這事時,感覺有人用東西捅他手臂。
靠!
差點沒把他嚇個半死,以為暴露呢!
轉(zhuǎn)頭一瞧,驚訝得他差點當(dāng)場叫起來。
你怎么在這兒?
李??炊撕幻耋@訝眼神中的意思,只是盡量放低聲音。
“你現(xiàn)在叫什么名?”
叫什么名?
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有病吧!我的名字他不是知道嘛,還他么故意問一句,現(xiàn)在大家哪個不是能如何讓自己不顯眼就盡力讓自己不顯眼。
現(xiàn)在做這些小動作,不是找死嗎?
李??吹侥切⊙凵?,秒懂!用的是真名。
點點頭,眨了眨眼、厥了厥嘴,示意了一下,讓他們稍安勿躁,配合一下。
胡一民懵逼,這是啥意思?哥哥我看不懂?。?p> “你們在干什么?出來!”
松本一聲大喝,他一直再留意兩個人群中的情況。
所有日本士兵唰的一下舉槍瞄準(zhǔn),形情陡然緊張起來。
所有人被這突兀的一下,嚇得一個激靈,不少人都尖叫起來。
“將、將軍大人,警、警官大人,對不起,是、是我!”
李睿慢慢舉起雙手,渾身抖若篩糠,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人群里的其他人呼啦啦全都閃開,生怕被他給連累了。
他慢慢走了出來,小臉嚇得慘白。
“原來你就是兇手,來人!給我拿下!”
幾位士兵閃電般的出手,把他一雙手臂反向一絞、一壓。
“??!我不是兇手!痛!痛!大人大人!輕點!”
猛地這么一下,李睿躬著身,疼得臉上的汗水的下來了,嘴里不斷呵氣、連連討?zhàn)垺?p> 松本瞧見這么一幅懦弱的情景,嘴角細表的動作,透露出心里的蔑視。
“大人!大人!我有證件,我有租界安居證!就在我口袋里面!”
李睿說得很快,一副生怕說得晚了就被槍斃了害怕極了的小模樣。
松本心時更加蔑視,在手指了指李睿的口袋。
一位鬼子兵把他全身搜了個遍,掏出了藍色的安居證遞給了松本。
松本看了看,眼神一拋,臉色淡淡。
“叫什么?”
“小的李睿。將軍!”
“李睿?你今天晚上為什么來這里?”
“啊?喔,是這樣,小的就是一個跑腿的,主要倒買倒賣一些布匹,今晚上是來這里談生意的?!?p> “和朋友倒買布匹?”
“是的,將、將軍,這樣也沒法給你指認??!”
松本揮了揮,幾位鬼子兵便放開了他。
李睿直起了身子,用手指指了指胡一民。
“就是他,胡一民?!?p> 幾位鬼子兵把胡一民帶了上來,一同帶上來的還有兩位青年,證件檢查后,又把三人全身上下搜索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違禁物品。
“胡一民?”
“小的就的,大人,這兩位是我的伙計?!?p> “伙計?”
松本突然有些興趣,站起身,走到兩個青年身前。
“兩只手都抬起來!”
松本仔細看了看兩人的手掌,神情有些漫不經(jīng)心,突然扭頭盯著胡一民。
“不對吧,我看這兩人都有一雙拿槍的手吧。嗯?”
兩旁站著的鬼子兵,全都舉槍瞄準(zhǔn),但凡有一絲的不對,便要開槍打死。
胡一民心里一驚,面色一變,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順勢裝得一副嚇得要死的樣子。
雙手直搖,趕緊解釋。
“不!不!將軍,他們真的只是干活的伙計,這經(jīng)常干活,手上自然就有繭?!?p> 李睿知道不能任憑松本這樣盤問下去,一個應(yīng)對不好,很容易就會出亂子。
他打算先把水?dāng)嚮欤每禳c離開這個地方。
“將軍,我敢保證這三個和兇手沒一點關(guān)系,因為我知道一些情況?!?p> 松本聞言猛的轉(zhuǎn)過頭,喝道:
“什么情況?快說!”
“是,將軍。”
李睿頓了一下,好像在回憶什么一樣。
“將軍,胡一民家就在靜安胡同,我呢,是他家的租客,這不?我倆就是這樣認識的?!?p> 李睿邊比劃邊說。
“我負責(zé)在租界想法買貨,他呢,負責(zé)在租界外找下家,今天約好晚上八點在百樂門見面。
我下午在租界問了幾家,但大都要價太高,買賣根本沒法做,我便想著看是不是能在這里找些關(guān)系,買些低價位的。
大約是剛八點的樣子,我進來在吧臺點了一杯酒,想在大廳找個卡座,可全都已經(jīng)有人了,除了那邊一個位置?!?p> 李睿說到這里,指著大廳旁邊角落的一個卡座。
“這時候,你們的人就進來了,座在那個空的位置上?!?p> 這些情況松本剛才已經(jīng)問過幸存的兩人,和李睿說的完全一樣。
“這時候,胡一民他們?nèi)艘策M了門,就在我剛要打招呼時,大廳的燈突然就熄滅了?!?p> 松本知道關(guān)鍵的來了,他緩緩座下,招呼李睿走近一點。
“不過好在,有幾個卡座上有蠟燭亮著,不至于一點都看不清楚。然后槍聲突然響起,二樓有人開槍,與你們的人打起來了。
大廳里的人全都一片慌亂,大家逃的逃、躲的躲,當(dāng)時非?;靵y。我和胡一民就是在此時被人群沖散了,當(dāng)時子彈亂飛,也不敢亂跑,便隨便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隱約看見有個黑影竄到大廳中,二樓上也跳下一個黑影,兩人就在大廳中央好像打了起來,哎呀!當(dāng)時全都是噼里啪啦的聲音,嚇人得很。
很快響聲沒了,一道黑影竄到了二樓,槍聲也停了,當(dāng)時有好幾個黑影都在二樓亂晃,一眨眼間就消失了,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你們就進來了?!?p> 松本聽到了后,回想了剛才在二樓里查看的情形,臉色立馬陰沉得快要滴出水。
看樣子,兇手全他么跑了。
釣魚計劃失敗,兇手也沒有抓到。
徹頭徹尾的失??!
松本心氣很不順,他不能全信李睿所說,又拉出幾人仔細詢問一遍,雖然細節(jié)各不相同,但大體上一樣。
李睿沒說謊。
李睿多機靈啊,一彎腰,一張臉上開滿了花。
“那個,將軍大人,小的和朋友能否先回家,若有事,您吩咐一聲就是。”
松本心情不大好,本想發(fā)火,但想了想,這幾人暫時看來沒有什么嫌疑,這還剩下這么多人要詢問,心里不太耐煩,揮了揮手。
“滾吧!”
幾人千恩萬謝,被兩名鬼子兵一路押送回家。
兩鬼子當(dāng)然沒有那好心,這一路上,胡一民提心掉膽的,進了家門口,這才長舒一口氣,心終于算是放下了。
鬼子兵把家里一陣翻找,什么也沒有找到,才揚長而去。
李??匆娢堇锉环脕y其八糟的,也沒那個心情收拾,更沒心情和胡一民打招呼。
直接進屋,門一關(guān),衣服一換。
上床睡覺。

笨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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