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迪怎么沒提過他有說夢話和夢游的毛病？”孔肖恢復(fù)安全，她終于可以放膽說話了。
“可能是她也不知道？”薛昱猜測道。
“不，也有可能是喬梁一直都有這個毛病。喬迪想要找的是喬梁近期的異常狀況，如果這是常事的話，對她來說確實是不值一提的事?！毙抟怀煞治龅?。
“沒關(guān)系，一會回去問問她就行了?！毖﹃呕氐?。
“這就要回去了？”修一成一臉疑惑，“不是說至少還要待十二天的活動時間嗎？”
“你忘了我們還有個攝像頭沒有回收嗎？明天他醒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地上多了個小黑方塊，仔細看看就能知道那是個攝像頭。你覺得自己家里突然多了個攝像頭，事情還會按照之前的流程發(fā)展嗎？”
修一成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么卻聽到耳機里傳來了沉重的敲擊聲。
咚！咚！咚！
修一成一愣，看到對面的薛昱表情沒有異樣，這說明聲音是從遺留在公寓里的攝像頭傳來的！
喬梁此時的位置。。應(yīng)該是廚房！
修一成來不及解釋，誰也不知道這人的夢游會什么時候結(jié)束，他立刻走到望遠鏡前調(diào)整角度。
可惜，唯獨望遠鏡沒有夜視功能。
“你怎么了？”
“他在廚房砸東西，”修一成飛快地解釋道，“不對，也可能是在敲東西。。你這望遠鏡怎么沒紅外??？”
“是在砍東西吧！”薛昱提了一句。
砍東西？如果是砍木頭樁子的話倒也的確會發(fā)出這種聲音，但。。修一成看向薛昱，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這么說。
“之前孔肖在垃圾桶里拍到了卷口斷裂的菜刀，所以我就想。?！毖﹃沤忉尩?。
“他半夜夢游起來是去廚房砍東西的？”修一成搓了搓下巴有些費解。
“夢游這個現(xiàn)象本來就不好解釋，更何況這還有可能是一個精神病人在夢游?！?p> “也不是完全不能，夢是一種人的潛意識體現(xiàn)，夢游則是大腦皮層的興奮反應(yīng)。大多數(shù)情況下夢游的范圍都是人經(jīng)?；顒拥姆秶敖?jīng)常重復(fù)的行為。。他睡前那樣瘋狂揮刀，睡著之后就去廚房砍東西。。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修一成還在思考。
“你還懂這個？”薛昱問道。
“之前曾接待過一個當(dāng)事人，他就有夢游癥。但是他跟我說過，夢游癥一般都是因為精神壓抑所致，這個喬梁為何精神壓抑？況且精神壓抑與狂躁聽起來幾乎是相反的兩種發(fā)病方向。?！?p> “難道就不能是精神壓抑引起的狂躁？”薛昱再問道。
“別問我，我也是一知半解?！毙抟怀蓳u了搖頭，“倒是你的計劃如今進行不下去了，我們之后要怎么辦？回到現(xiàn)實再回來？”
“回到現(xiàn)實之后過去的世界確實會被重置，但是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不行了，”薛昱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在這個時間點能夠自由活動的時間是十二天，所以從這個時間點開始往后的十二天里我們都不能穿越了?！?p> “這是什么道理？”修一成疑惑道，“以后都不能再回到這十二天了？”
“不是永遠，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我個人喜歡將這個現(xiàn)象解釋為過去的世界需要一段時間來修復(fù)我們給它帶來的影響?！?p> “那怎么辦？”
“先回去，問問喬迪看看，能找到線索最好，找不到的話就回到十二天以后，反正喬迪出差的時間是一個月整，僅十二天的話，喬梁還沒有主動前往精神病院?！?p> “可是我看他更像是在這十二天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暴躁的癥狀，難道不應(yīng)該穿越到十二天之前嗎？”修一成問道。
此時孔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大橋口，看到兩個人的動作以后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開口便是：“什么時候走?。俊?p> “再等等，喬梁醒來發(fā)現(xiàn)了攝像頭以后到底是什么反應(yīng)我們可以先看看，從他的反應(yīng)是否正常上也可以推斷他的精神狀態(tài)?！毖﹃沤型５馈?p> “還有一件事，”另一邊，修一成已經(jīng)將對著臥室門口聽聲音的攝像頭接收手機交給孔肖，自己則拿起了另一部手機看回放，“你們看他的表情。”
“表情？”孔肖一聽，趕緊湊過去。
在屋子里的時候燈光全暗，孔肖沒有夜視視野只能看個大概，她對于當(dāng)時喬梁的具體表現(xiàn)更感興趣。
然而很失望，夜視鏡頭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這能看到什么表情？”孔肖質(zhì)疑道。
“等一下，等。。停！”修一成手指連點，將畫面定格。
在畫面上喬梁正處在斜對著攝像頭的位置，屏幕正中對的是喬梁的眼角，眼角處有一點晶光。
“人在閉眼的情況下怎么才能發(fā)出這種光？”修一成提問。
“你不會是想說這個人夢游的時候。。在哭？”
“好了，討論這一切都沒有用，等到回去之后先找喬迪打聽一下具體情況。孔肖，盯緊你自己的手機，我記得夢游癥患者最后無論用什么方式都會回到他的床上，我們得先觀察充分再撤。修一成。。”
修一成精神一振，想聽聽這個關(guān)節(jié)上薛昱會給自己派什么任務(wù)。
“去藥房買幾個暖寶寶，太冷了?！?p> 。。。
回到現(xiàn)實。
喬迪的公寓中。
這次很難過，修一成想要借口抽煙不進屋的策略又失敗了。
因為這次薛昱做得更絕——他干脆就沒來。
理由是他得去喬梁的公寓再看一眼，以視頻當(dāng)中的內(nèi)容做對照檢查一下這個屋子里還有沒有動過手腳的地方。
“我看網(wǎng)上推薦的新手最適合的都是紅玫瑰。。你知道哪能買到品相好的紅玫瑰嗎？”
看孔肖的興奮勁，修一成知道她口中的紅玫瑰一定不是指花。
果然，喬迪以更熱情地態(tài)度回應(yīng)道：“紅玫瑰的話的確不錯，這個種類很溫和，比較適合拿在手上玩兒，但如果你喜歡艷麗的我更推薦。?！?p> “咳咳！”修一成甚至女孩子的話匣子一旦打開，什么時候停下完全是一件隨緣的事，所以他當(dāng)機立斷用沉重的咳嗽聲抗議。
“昨晚著涼了？你下次記得把暖寶寶貼在嘴上，保證不咳嗽。”孔肖淡淡地說道。
“那個，再次打擾您真不好意思，”修一成決定無視孔肖，“這次來主要是有幾個問題想問?！?p> “您說。”
“關(guān)于喬先生您沒有更多的事想跟我們說嗎？比如他有沒有什么尋常人不具有的習(xí)慣或者隱疾？”修一成說得很隱晦。
“這個。?！眴痰舷肓讼?，“他有的時候會說夢話，我們倆從交往以來就一直如此。不過他說夢話都是在工作比較緊張的那幾天，說的內(nèi)容也是跟工作有關(guān)的。。這算嗎？”
“算，當(dāng)然算，還有別的嗎？”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修一成很滿意。
“別的。。他雖然不喜歡運動，但也沒什么不良嗜好。我們交往以后他抽煙也很節(jié)制，其他的。。哦，他經(jīng)常在電腦前工作，偶爾會腰疼。”
“那他的夢話癥狀有多嚴重？最嚴重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其他表現(xiàn)。。比如夢游？”
“沒有?！闭l知喬迪一口否定了。
“沒有？您這么確定？”
喬迪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因為工作緣故經(jīng)常出差，睡眠質(zhì)量很差，如果他半夜夢游的話我一定能發(fā)現(xiàn)?！?p> 修一成跟孔肖對視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