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難熬的,姜進最近失眠得很嚴重,睡不著他就站在陽臺上抽煙。
**
姜進的視線瞥到他手臂上的傷疤,那個印記仿佛時時刻刻在提醒他,讓他想起季冷。
那是他小學放學回家之后發(fā)生的事,他一回到家就看見季冷披頭散發(fā),衣不蔽體的躺在沙發(fā)上,一臉死樣。
姜海東起身穿著衣服,聽見開門聲音,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姜進。他笑著拿起外套,從姜進身邊走過的時候,停了下來,摸了摸姜進的腦袋。
“乖孩子?!彼鷣y的揉了揉。
姜進一臉嫌棄的打掉了他的手,姜海東沒在意,他走后,季冷從沙發(fā)上起來,她一臉憎惡的回頭看著姜進,這個與姜海東有幾分相像的人。
**
姜進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眼神,是恨之入骨,巴不得讓姜進下十八層地獄。
她已經忘了,這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對姜海東的恨連本帶利的到了姜進的頭上。
姜進低下了頭,他不想看到母親這個樣子,他比同齡人都要早熟,但他不明白,母親既然這么厭惡父親,又為什么要結婚,為什么要生下他。
季冷每次與姜海東發(fā)生關系,都恨不得去死,但每次都沒死成,季冷信命,她認為是天不讓她死。
但是這次,她想殺了姜海東的兒子,他流著和姜海東一樣的血,同樣的令人作嘔,令人厭惡。
內心的陰暗面侵蝕了她整個個體,讓她的心里只有恨,她輕易的被自己的情緒拿捏,變得瘋魔。
她的眼神深不可測,仔細看,還能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季冷拿起客廳桌子上的珍品花瓶,用力的朝姜進的頭部砸了過去。
姜進那時幾乎是下意識,用手臂護住了頭。陶瓷片狠狠的扎進了他的手臂里,事后因為沒有處理,落下了疤。
**
幾乎每個做噩夢的夜晚,季冷厭惡的眼神,她在一個風雨夜里拿著刀從姜進的臥室出現,她還是想要殺死他。
這是姜進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直到后來,季冷雖然離開了,可姜進始終無法釋懷。
現如今,他每次看到徐春意就會想到季冷,他卻病態(tài)的享受著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