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14日中午十點四十五分在XC區(qū)南郊距離民政局五百米的一處正在維修的路口發(fā)生了一起很嚴重的車禍。一輛白色的寶馬X5和一輛紅色的大貨車相撞,大貨車倒沒什么大礙,只是后面的車燈被撞掉而已??墒悄禽v寶馬就沒有那么幸運,由于巨大的慣性整輛車沖到大貨車底部,車輛前半身幾乎被壓扁,玻璃被撞的粉碎,紅色的鮮血順著車門直往外冒好像一條紅色的小蛇。
交警的警車??吭谑鹿尸F(xiàn)場的一百米處,三名交警分別在車輛的四周勘察拍照,排查以便更好的確認事故的責任方。前面的大貨車司機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的身材偏瘦,個子中等頭發(fā)泛白的中年男人?,F(xiàn)在的他早已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的根本無法站立,他如一灘爛泥般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一名交警走過去拍了他好幾下他才緩過來帶著哭腔說道:“交警我真不是故意的,車上的這批貨要的比較著急,我一時著急所以才……唉!誰能想到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說完竟失聲痛哭,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面臨著什么。
交警雖然有點同情眼神這個貨車司機,站在工作的角度他一臉嚴肅的問道:“你開貨車多少年了?”
“大概有五六年了?!彼緳C低著頭回答。
“五六年了,那也是一個經(jīng)驗十足的老師傅了,既然是老師傅為什么還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像在這種道路上行駛是不允許突然變道的,這下可好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故!”
詢問完貨車司機這個交警又來到寶馬車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唉,挺不錯的一輛車,現(xiàn)在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了,里面的人估計兇多吉少了?!彼麃淼脚赃呎谂恼盏慕痪媲皢柕溃骸岸寂膫€差不多了吧?”
“嗯,從現(xiàn)場路面的剎車痕跡來看在看到這輛大貨車的時候里面的人曾試圖剎車,但是很遺憾沒剎住車,或者是這輛寶馬車的剎車系統(tǒng)出了問題?!?p> “剎車失靈?”
“嗯!不過有一點我感到很奇怪,我查了一下這輛車的車牌號是最近才上的車牌。而且你看這輛車的外觀看起來還是嶄新的,很明顯就是剛買沒多久的,以寶馬X5的這種品牌車來講剛買沒多久的剎車系統(tǒng)不可能出現(xiàn)問題。”
“確實,看來也只有等到把這輛車拖出來以后送到鑒定機關(guān)才能知道結(jié)果,不過希望也不是很大,你看車輛受損這么嚴重恐怕里面的部件早就損壞了?!?p> “救護車來了我們?nèi)タ匆幌隆!?p> “好的?!?p> 幾名救護人員小心翼翼的撬開車門看到車里面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年齡上來看都是二十五六的年輕人。一名醫(yī)生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室的男人的受傷情況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男人的頭趴在了安全氣囊上,太陽穴,臉上,額頭,都插著大小不同的玻璃碎片。他用手摸了摸男人的鼻孔無奈了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男人的任何氣息,男人已經(jīng)死了。不過后排座位上的女人倒是存在著生命跡象,從受傷程度來看她只是額頭處肩膀,手臂處有不同程度的傷口,不過都不是致命的。他趕緊招呼幾個救護人員把后排座位上的女人合計抬出了那輛寶馬車,最后在叉車的幫助下他們才成功把男人拖出來抬到了擔架上送到了救護車內(nèi)。
交警處理完這起交通事故后經(jīng)過一番指揮道路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好像幾分鐘前這里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那輛報廢的寶馬車在一輛拖車的幫助下送到了鑒定機關(guān)進行鑒定。
沈璐垚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乘坐出租車又一次回到了鹿萌小區(qū),坐在車里的自己頓時覺得自己非??尚Γ孟褚粋€傻瓜被人玩弄于股掌。她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將困擾自己多年的秘密搞清楚,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王雯芊在市區(qū)各個車站瘋狂的找沈璐垚,心存僥幸的她希望能在某個車站找到自己的閨蜜,哪怕是和她一起走也行。可是這個城市車站眾多,現(xiàn)在時值春節(jié)每個車站的人相比以前減少了大半。她每到一個車站都會拿著閨蜜的照片詢問工作人員有沒有看到一個叫沈璐垚的女孩,可是一次次的滿懷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而歸。這次她是真的看不到希望了,在最后一次詢問結(jié)果失敗后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車站,望著有些泛黃的天空她有些悲傷嘴唇上下輕啟無力的說道:“璐垚你真的就這么拋下我了嗎?謙哥死了,你也走了,在這里我還能有誰可以依靠呢。”
陸子謙在鬼樓里繼續(xù)監(jiān)聽著江詩雨,可是當他打開監(jiān)聽設(shè)備時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監(jiān)聽耳機里聽不到任何她手機的聲音,耳機里不斷傳來一些嘈雜的白噪聲。
“難道她出什么事了?還是說她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陸子謙坐在電腦里若有所思,突然他打開網(wǎng)頁查詢了江詩雨那輛寶馬車的行車記錄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車牌號:山 A QX742車輛行駛至XC區(qū)南郊勝利路段時發(fā)生了車禍,目前事故正在處理中。陸子謙趕緊打開地圖查看了南郊勝利路周邊的建筑設(shè)施果然當他看到民政局時一瞬間明白了什么,趕緊打開位置信息成功定位到了江詩雨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可是他卻在電腦上找不到任何關(guān)于江詩雨手機位置的信息。陸子謙聯(lián)想到她的手機可能受到了損壞索性暫時放棄了追蹤。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江詩雨出事了,現(xiàn)在正躺在醫(yī)院呢?!标懽又t撥通了沈璐垚的電話第一時間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
“這算什么好消息,你能確定她死了嗎?如果沒死就不要說這是什么好消息?!鄙蜩磮惵牭竭@個消息倒是一臉平靜,對她來說只有江詩雨徹徹底底的消失才是天大的好消息。她拖著行李來到小區(qū)樓下,乘坐電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按了好幾次門鈴就是沒聽到里面有任何人的反應(yīng)。
“這個王雯芊去哪兒了?該不會?!”沈璐垚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她離開家之前還特意給她留了一張紙條,她該不會出去找自己了吧?沈璐垚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趕緊給王雯芊打電話。
“喂,雯芊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正在坐在車站外面長椅上發(fā)呆的王雯芊突然聽到手里的手機響了整個人立刻變的精神起來直接拿著電話接聽:“喂,是璐垚嗎?你到哪兒了跟我說一聲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你!”王雯芊激動的說道。
沈璐垚聽到后心里一陣愧疚,緩和了一下情緒柔聲說道:“雯芊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這么魯莽現(xiàn)在我就在家里,你趕緊回來吧?!?p> “你一定還在生我的氣,一定還在怪我昨天為什么沒說和你一起走。我知道錯了,你快點回來吧!”王雯芊拿著電話哭的泣不成聲。沈璐垚聽到王雯芊哭的這么傷心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這個王雯芊雖然是她們幾個人當中年齡最大的,可是在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像一個小女生,任性,沒有城府,尤其是特別愛哭。她拿著電話像哄著自己的親妹妹一樣說道:“我這次真的沒騙你,也沒有生你的氣,我真的在家里。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掛掉電話我們微信視頻通話?!?p> 王雯芊這才掛掉電話果然一會兒她的微信上就出現(xiàn)了沈璐垚的視頻通話的邀請。當她看到沈璐垚真的呆在家里在客廳里沖著她打招呼不禁喜極而泣:“好你個沈璐垚敢這么耍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好啊,那我在這里乖乖的等你收拾我?!鄙蜩磮惤器锏恼f道。
山明市第一中心醫(yī)院普通病房內(nèi)江詩雨穿著白色的病號服,額頭上,手臂上,腿上都纏著白色紗布乍一看去好像是一個白色的提線木偶。值班護士正在電腦上觀察著她的身體機能的各項指標。
“小張,她現(xiàn)在的情況還好吧?”一位穿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問道。
“一切都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出了這么嚴重的車禍只受了這點輕傷她還真夠命大的?!弊o士看著沉睡的江詩雨驚嘆道。
“確實是,和她同車里的那個年輕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救護人員去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連搶救都沒來得及現(xiàn)在一直送到了太平間?!?p> “這么久了還沒親屬過來看她,也真夠可憐的?!弊o士搖了搖頭繼續(xù)工作。
處理這起事故的交警拿著從技術(shù)了修理好江詩雨的手機查到了所有聯(lián)系人找到一個聯(lián)系人楚九歌的號碼給其打了過去。
自從盛昊公司放假后楚九歌就一直呆在家里,沒有工作上的瑣事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許多。不過她也沒閑著每天都給自己列下了一系列滿滿當當?shù)挠媱?。她的父親楚天雄是城市規(guī)劃局的局長每天都有數(shù)不完的工作和應(yīng)酬,在楚九歌回來的這幾天連和父親打個照面的機會都沒有;母親白慕寒在本市的稅務(wù)局擔任要職也是忘的不可開交。所以此刻偌大的家里只有她和保姆,管家?guī)讉€人。這天她從自己穿著一身白色的跆拳道訓練服,腰上系著一條黑色帶子,不錯熟悉跆拳道的朋友都知道黑色帶子是跆拳道中段位最高的。目前楚九歌的段位是黑帶七段,在跆拳道中也是一個高段位的存在。不過身邊的人并不知道她會跆拳道,包括江詩雨,宋暉曜他們幾個。至于她為什么會練跆拳道恐怕和小時候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吧,往細了一點說就是在秋禾的時候自己被王雯芊她們堵截了那一次。在地下訓練館練習完一個多小時的跆拳道此時的楚九歌已是滿頭大汗,她拿著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喝了一口水準備洗一個美美的熱水澡。就在這時管家從門外急匆匆的走進來叫住了她。
“馮伯伯有什么事嗎?”楚九歌放下水杯說道。
“楚小姐剛才你的手機一直有打電話打進來,我看你在忙就沒打擾你?!惫芗野咽謾C遞給她說道。
“什么號碼?”楚九歌劃開手機看了一眼未接來電。
“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十多個了,應(yīng)該有什么急事吧?”
“陌生號碼?”楚九歌愣了一下:“會是誰打來的呢?算了不管了我還是先洗澡吧。”楚九歌把手機放在那里囑咐了一番后自己走進浴室。
一個小時后王雯芊終于回到了鹿萌小區(qū)剛一進門就聞到了從房間里飄來的陣陣香氣,想起剛才自己的一幕她感覺自己還在夢里,整支手顫顫巍巍的按響門鈴。
“雯芊,歡迎回來?!鄙蜩磮愊抵鴩拐驹陂T口溫柔的說道??吹缴蜩磮愓驹谀抢锿貊┸返臏I水又好像失控的水龍頭滴滴答答掉個不停,她一把抱住沈璐垚拍打著后背:“你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你嗎?我還以為你真的拋下我走了呢?!?p> “雯芊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這樣做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你看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特意為你做了幾道你最愛的菜。”說著沈璐垚拉著王雯芊走到了客廳而她自己又回到了廚房開始忙碌。王雯芊整個人一下子躺在了沙發(fā)上,這一天的經(jīng)歷讓她的心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不一會兒竟然躺在那里睡著了。
楚九歌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坐在客廳里喝茶,這個時候手機再次響起她看了一眼手機笑了笑:“看來你真的挺執(zhí)著啊,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樣?!彼眠^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是楚九歌女士嗎?這里山明市XC區(qū)交管中心,你的朋友江詩雨在開車行駛至南郊勝利路段過程中發(fā)生了車禍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有時間的話希望你能過去看一下,現(xiàn)在醫(yī)院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具體情況可以來到交管中心咨詢?!?p> 楚九歌聽完通話內(nèi)容整個人如遇晴天霹靂,手里的手機一下掉落在地上。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拿著手機匆匆收拾一下準備開車前往醫(yī)院。
楚九歌幾乎將油門踩到底,車速也飆到了最高只用了十五分鐘便趕到了醫(yī)院。剛一醫(yī)院門口她就攔著一名一聲大聲喊著:“江詩雨在哪個病房?!她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那名醫(yī)生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到醫(yī)生這個表情楚九歌沒好氣的一把將她推開又跑過去問其他醫(yī)生。終于有個醫(yī)生走過來對她說道:“你是江詩雨的朋友吧?剛才交警那邊和醫(yī)院都有給你打過電話你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不過請放心你朋友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需要在醫(yī)院修養(yǎng)一段時間?!?p> “謝謝!那她現(xiàn)在在哪個病房我要去看她。”楚九歌焦急的說道。
“從左邊起第三個病房?!贬t(yī)生指了指左邊的走廊。
楚九歌推開病房房門值班護士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她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楚九歌沒有理會她蹲下身子看著眼前臉色蒼白,渾身紗布的江詩雨心里痛苦萬分:“詩雨你怎么這么命苦,這剛放假沒多久你就發(fā)生這樣的事?!彼氖志o緊握住江詩雨的胳膊,向來要強的她眼眶忍不住濕潤。
十分鐘后楚九歌找到了醫(yī)生向他詢問具體情況。
“江女士是在中午十點三十五分送到這邊的,根據(jù)救護人員的敘述她的車行駛至南郊勝利路與一輛強行變道的貨車相撞,具體情況你還要問交警才知道。”
“那文旻昊呢?”楚九歌一下子想到文旻昊,因為她知道江詩雨根本不會開車所以本來對文旻昊印象不好通過這件事壞印象又加深了一層。
“你是說車里的另外一個人嗎?哦,他已經(jīng)死了。救護人員送過來的只有江小姐一個人,救護人員說車上另外一個年輕人在車撞到大貨車的一剎那就死了,還好江小姐命大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楚九歌睜大了眼睛震驚之余向醫(yī)生道謝后又來到了江詩雨的病房,一旁的護士還在忙碌著看著她過來想說什么嘴邊的話卻遲遲沒說出口。楚九歌坐在江詩雨的旁邊看著躺在那里的江詩雨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心里默默祈禱希望她能早點醒過來??删驮谶@時她的電話卻響了,楚九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接通了電話:“喂,馮伯伯有什么事嗎?”
“楚小姐,夫人現(xiàn)在到家了正問你去哪兒了呢,她還說你爸爸今天要回來希望你能回來一趟?!?p> “馮伯伯把電話給我媽,我親自和她說?!背鸥枰幌肫鹚职忠貋砜隙〞査秃无汝柕氖虑?,心里不免的有些煩躁。
“九歌啊,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不是說已經(jīng)放假了嗎你怎么還一整天跑的不見人影,你爸爸晚上要回來了,你快點回家。”楚九歌的媽媽在電話那邊責備道。
“媽,我現(xiàn)在有事還不能回去,等明天有時間了我再回去,好了先這樣了拜拜!”為了不讓母親過多的詢問楚九歌急匆匆的掛掉了電話??粗€在沉睡的江詩雨楚九歌站起來問旁邊的護士:“護士,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那名年輕的護士這才仔細觀察了一眼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她留著一頭墨色的長發(fā)直直的垂在肩上,潔白如玉的脖頸上掛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雖然穿著牛仔褲可是掩蓋不住那雙標致修長的美腿,簡直和電視上的明星一樣。護士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她旁邊的手挎包看到了那一行熟悉的字母:Hermes。護士有點羨慕又感覺到一絲自卑,甚至都忘了楚九歌正在和她說話。
看到護士這個樣子楚九歌心里有點不爽,可是她還是繼續(xù)再次問道:“護士,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哦,不好意思?!笨赡芤庾R到自己的失態(tài)護士連連道歉繼續(xù)說道:“雖然說她受的不是什么致命的傷,可是頭部也受到不小的撞擊,剛才我們已經(jīng)為她做了腦部CT,慶幸的是并沒有造成頭部瘀血。不過還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你在這邊陪她說說話會對她的蘇醒很有幫助。”
“謝謝!”楚九歌轉(zhuǎn)過身去握著她的手和她聊天默默的在那兒守著她。
“這丫頭怎么這么快就睡著了?”在廚房忙完的沈璐垚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倒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王雯芊。她走過去輕輕的拍了她一下笑著說道:“有這么困嗎?飯菜都做好了,吃完再睡?!?p> “嗯……好。”王雯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沈璐垚傻笑著用手揉了揉困乏的雙眼。
飯桌上王雯芊顯的格外的有食欲,用筷子不停的往自己的碗里夾菜,米飯也下的特別的快??吹剿缘倪@么香沈璐垚滿足的笑了笑:“小心點別噎著了,夠你吃的?!鄙蜩磮惤o她夾了一塊雞肉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雯芊你知道嗎,江詩雨出車禍了?!?p> “嗯……”王雯芊繼續(xù)吃著好像沒聽到沈璐垚說的話,過了一會兒她才放下筷子一臉震驚的說道:“你剛才說什么?”
沈璐垚笑了笑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江詩雨出車禍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呢?!?p> “哦?!蓖貊┸返拖铝祟^沒在往下問。
“你就不覺得奇怪,她為什么會出車禍?”看到王雯芊這個反應(yīng)沈璐垚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其他??磥硗貊┸穼娪甑某梢娺€是很深啊。
“沒什么覺得奇怪的,呵呵,可能是她命不好吧。你為什么會這樣問?”王雯芊抬頭看了沈璐垚一眼,拿著勺子給沈璐垚盛了一碗湯:“那你覺得奇怪之處在哪里?還有你為什么會知道她出車禍了?是楚九歌告訴你的?”
“呵呵,她會告訴我這些?”沈璐垚冷冷的說道:“是另一個人告訴我的,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如果沒猜錯的話此時的文旻昊兇多吉少了?!鄙蜩磮惡韧隃贸黾埥聿镣曜旖强粗貊┸氛f到文旻昊的時候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是說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陌生人。
“那你……”王雯芊想說的是那你怎么辦?不會傷心嗎?可是后面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我沒什么,因為那個男人我對他已經(jīng)不抱任何幻想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xiàn)在我要做的是想知道一些以前的事?!?p> “以前的事?以前的什么事?”王雯芊歪了一下頭疑惑的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在秋禾中學學校食堂后面那個水塔嗎?”沈璐垚一臉嚴肅的問道。
一聽到水塔這個詞王雯芊明顯被嚇了一跳:“好好的干嘛要說這個啊?我現(xiàn)在想起那里還是忍不住的頭皮發(fā)麻?!?p> “你還記得陳天陽嗎?水塔里面那具尸體就是他的?!鄙蜩磮愓f到這里的時候思緒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多面前。
“不是吧?怎么可能?!”王雯芊驚恐的說道:“那他為什么會死在那里?又是誰把他殺了放到里面的呢?”命案發(fā)生的那幾天學校里確實有人說過水塔里面的那具尸體可能就是陳天陽,可是那個時候?qū)W校對這件事封鎖的死死的,所以學生們也只是私底下議論??墒乾F(xiàn)在沈璐垚卻說那具尸體就是陳天陽的,她又是從哪里得到消息的呢。
“雯芊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問,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討論這些疑問的時候。那你知道他為什么會死呢?”
“那我怎么會知道?也許是壞事做多了別人看不下去懲罰他的吧。像他這樣的人渣死有余辜?!?p> “確實是,不過懲罰他的人你認識,說出來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沈璐垚看著她嘴角露出讓人不解的神秘微笑。
“我認識?那你趕緊說說他是誰?”王雯芊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來了追問道。
“江詩雨?!?p> “什么?江詩雨?!璐垚你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就她?上學時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怎么可能殺了他?!”王雯芊一想起江詩雨上學時那個樣子肆不忌憚大笑著。
“江詩雨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單純,其實她心里的城府比我們幾個都深。別看上學時裝作一副不諳世事我見猶憐的模樣,其實心里的壞水不比其他人少。這件事確實是她做的,只不過她并沒有直接殺人,而是找了一個人替她教訓了他,只不過那人一時失手才把他殺了。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所以才把他丟進水塔里面?!?p> “那她為什么這么做?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聽到沈璐垚滔滔不絕講了那么多王雯芊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人一時間竟不敢認,她還是自己認識那個沈璐垚嗎?怎么感覺她知道的秘密更多?
“我有內(nèi)線,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和你說。不過請你放心,很快你就會事情所有的真相了。所以我剛才會和你說我想知道過去的一些事?!?p> “這么說你要和江詩雨正面硬剛?”王雯芊心里默默盤算著:“這樣的話我的秘密會不會被人知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又該怎么辦?如果楚九歌知道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不行,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是時候進行反擊了。”
“璐垚你想做什么盡管大膽去做,我會無條件支持你,站在你這邊的?!蓖貊┸放闹馗攀牡┑┱f道。
“嗯!不愧是我的好閨蜜。”沈璐垚笑著把她抱了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圈。
晚上七點楚九歌家別墅,隨著一聲響亮的汽車鳴笛聲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了大門外。管家聽到鳴笛聲后立刻從房間里走出來打開了大門,那輛黑色的奔馳徑直開進地下停車庫,五分鐘后從停車場內(nèi)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遠遠看去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手里提著一個公文包;待他走近時只見他戴著一副黑色鏡框的眼鏡,雖然戴著眼鏡可是依然抵擋不住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眼睛似乎帶著一道光,一道可以看穿人心的光。男人提著公文包大步走到大廳,看到管家沖他點了點頭,管家緊跟其后走到了大廳。
到了大廳男人還未落座眼睛迅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旁邊的管家說道:“九歌那丫頭呢,又沒在家?”
“小姐她……”管家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支支吾吾說道。
“老馮九歌是不是又出去瘋?cè)チ耍磕憬裉煸趺戳苏f話怎么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話直接說。”男人雖然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可對管家來說每個字眼都如一記鐵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天雄我和你說吧。”這個時候楚九歌的母親白慕寒從廚房里面走出來沖管家擺了擺手,管家立刻會意如釋重負般走出了大廳。
“九歌我剛和她打過電話,在電話那邊她說要忙完手里的事明天才回來?!卑啄胶庀聡拐f道。
“忙完手里的事?她不是已經(jīng)放假了嗎?這個時候公司還能有什么事?”楚天雄原本晴朗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陰沉起來。
“具體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剛想問她那丫頭就掛掉了電話?!卑啄胶荒槦o奈的說道。
“我看這丫頭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從小慣的?!背煨圩谏嘲l(fā)上喝了一杯茶看著白慕寒眼神里滿是責備。
白慕寒聽到這里臉色立刻變的鐵青,她坐直了身體一臉嚴肅的對楚天雄說道:“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可就是你不對了,什么叫我從小慣的?九歌從小到大你管過她幾次?她小學,中學,高中的上學,放學哪次不是我開車接送的;還有她在學校里的家長會你又去過幾次?她在家做作業(yè)的時候你又輔導過幾次?你是不是覺得你給了足夠的錢就算是完成了做父親的責任,就可以可以撒手不管了?還有你別找理由說你工作很忙沒時間陪,對不起我也有工作,我的工作也不比你輕松多少。”白慕寒似乎把這十多年的心酸無奈,不被理解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楚天雄被說的啞口無言,自覺理虧的他立刻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對著白慕寒一個勁的道歉:“小白對不起剛才是我說話太沖了,我也是思女心切,你知道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九歌了,所以……”
“她說明天回來就會回來,如果她明天不回來我也會把她拽回來。我就不信這丫頭還能翻了天不成?!甭牭匠煨鄣牡狼赴啄胶那榫w才有所好轉(zhuǎn)語氣也變的柔和起來。
“好吧,那先這樣吧,今天做了什么飯菜啊?”楚天雄聞到了廚房里飄來的飯菜的香氣搓著手問道。
“一些你喜歡吃的家常菜,唉,可惜九歌不在家,要不然我們一家?guī)卓谧谝黄鸪云饋砟蔷透懔??!卑啄胶粗罩淖恍睦镆魂囥皭潯?p> “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想女兒想的不行?!背煨劭吹剿@個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畢竟是心頭肉哪里會有不想的道理呢,唉,算了吃飯吧?!卑啄胶D(zhuǎn)身走進廚房。
晚上九點躺在病床上的江詩雨還未醒來,楚九歌一直坐在床邊默默守著她。她已坐在這里將近三四個小時,期間幫江詩雨打點完醫(yī)院這邊的所有事宜;又通過打電話從交警那邊了解道車禍的詳細過程。本來她對文旻昊造成的這個事故恨之入骨,可是眼下文旻昊已經(jīng)意外死亡想恨也恨不起來了。就是不知道江詩雨能不能接受這個實事,不過有一點她想不明白:詩雨為什么今天要和文旻昊去那里?他們要去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著戶口本和結(jié)婚證?難道是去民政局離婚?想到這里楚九歌看著沉睡的江詩雨嘆了一口氣:“詩雨看來你有太多的事瞞著我,一切的疑問等你醒來再說吧。”連續(xù)坐在那里幾個小時的楚九歌身體終于扛不住了,剛趴在那里一會兒眼睛就緊緊的閉上沉沉的睡去。
陸子謙自從知道江詩雨出車禍就一直坐在電腦前盯著視頻畫面。是的,此刻他看的正是江詩雨出車禍之前幾分鐘的視頻。看著視頻畫面陸子謙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首先至少有幾點讓人值的懷疑:
首先在出車禍的前幾分鐘江詩雨一直處于沉睡的狀態(tài),到底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在出車禍前的一分鐘她醒來首先做的是拿著抱枕靠著自己的脖子處,然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后才看到了文旻昊疲勞駕駛,然后…………就在之后沒多久就發(fā)生了車禍。為什么她要在這個時候拿著抱枕靠在了脖子后面?是不是她早就料到會發(fā)生車禍而提前做了準備?或者更準確的是在來這之前她已經(jīng)在車里做了手腳,就像是之前陷害我一樣剪斷了剎車線從而導致了剎車失靈?
第二就是發(fā)生車禍之后一名急救人員在打開車門之后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引起了陸子謙的注意。只見他打開車門的一剎那兩邊鼻翼很明顯的在動,鼻孔也有很明顯的吸氣的動作。雖然隔著口罩可是這個細微的動作也被陸子謙收在眼底。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吸氣?是不是車里有什么特殊味道的氣體?而這種氣體會讓人產(chǎn)生明顯的困乏的感覺?
第三他們?yōu)槭裁雌x擇今天去民政局離婚?那里的道路在維修他們會不知道?還是江詩雨故意讓他走這條路,這樣車禍發(fā)生時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脫身,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這幾點讓陸子謙更加深信不疑的相信這場車禍就是江詩雨一手策劃的,雖然現(xiàn)在他還沒有十足的證據(jù),可是只要她還活著真相就離自己不遠,況且車輛意外保險的受益人還是江詩雨自己。
2018年2月15日凌晨十二點十二分,醫(yī)院病床內(nèi)江詩雨眼皮開始輕微的跳動,過了一會兒左手的一根手指漸漸有了反應(yīng)??墒撬哪X海里卻是一片模糊,嘈雜。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說話的聲音好像一點一點向她靠近,由遠及近,由小到大。慢慢的那聲音竟像有人伏在她耳邊說話,只是說話那人的語氣像是在抱怨,更多的是一種憤恨。
“江詩雨我知道你從來沒喜歡過我,你和我結(jié)婚只不過是你和他一時賭氣做出的決定。所以我才慢慢有了和你離婚的想法,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可是你呢,你自己做過反思嗎?直到最近你才同意和我離婚,我高興極了,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感;那種感覺就像是坐了幾年牢的人突然被釋放出獄的感覺??墒俏覜]想到的是你竟然對我產(chǎn)生了殺心,當時我也好奇明明那條路正在維修,我也說過好幾次要改道,可是你卻非常堅定的說走那條路距離近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于是,最終……你為什么這樣?為什么要殺我?!”說話那聲音漸漸有了清晰的面容,原來他正是文旻昊。大概是心有不甘的他利用最后一絲靈魂潛入江詩雨的腦海追問她的吧??墒谴藭r的文旻昊確實滿臉鮮血,頭頂?shù)奶栄ㄟ€嵌進好幾塊鋒利的玻璃碎片。他面目猙獰的質(zhì)問著江詩雨,慢慢的整個帶血的身體逼近江詩雨。
“啊!不要過來!滾開!”江詩雨大聲驚呼用盡力氣掙脫他。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她努力的睜開眼睛面前的一切顯得那么陌生。楚九歌被她這大聲喊叫嚇了一跳,當她驚魂未定時卻看到江詩雨已經(jīng)醒來,此刻的她面容蒼白神色憔悴,疲憊的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詩雨你終于醒了!你知道我等你醒來等了多久嗎?!”楚九歌顯的很激動雙手緊緊握住江詩雨的肩膀,那力道弄的江詩雨有點痛,后者吃力的說道:“九歌你弄痛我了?!?p> “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背鸥柽@才放開自己的手走到床頭旁邊的飲水機給她倒了一杯水:“慢點喝別噎著了?!背鸥璋阉迷谑掷镄⌒囊硪淼奈顾人?。干燥難耐的嗓子這才得到緩解,江詩雨干咳兩聲費力的坐了起來;楚九歌見狀立刻扶著她說:“這么久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吧,要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謝謝!我現(xiàn)在沒胃口。”江詩雨苦澀的笑了笑,看著眼眶泛黑,臉色顯得有點蠟黃的楚九歌有點難為情的說道:“九歌你什么時候過來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要麻煩你來這里照顧我?!?p> “詩雨你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我們倆的關(guān)系還要說的這么見外嗎?來吃點水果?!背鸥鑴冮_一個香蕉遞給了她。江詩雨小口的吃了兩口看著面前的楚九歌小聲的問道:“他怎么樣了?”
楚九歌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現(xiàn)在詩雨剛剛醒來,如果她知道文旻昊已經(jīng)死了會不會一下子接受不了?”猶豫再三她轉(zhuǎn)移了話題:“詩雨你看你剛剛醒來就不要想那么多事了,有什么問題我們明天再說吧。你要是餓了的話給我說一聲我出去給你買。還有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我叫醫(yī)生過來看一下?”
“不用了九歌,明天再說吧。我現(xiàn)在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我看你也累的夠嗆要不你先躺在這里睡一會兒吧?!苯娪牝v出一個位置讓楚九歌過來這里睡,而她自己躺在一邊發(fā)呆。
“好吧,我確實也很困。”楚九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利索的鉆進被窩蓋上被子看了一眼江詩雨說道:“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叫我,我先躺在這里瞇一會兒。”說完楚九歌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幾分鐘不到她便已沉沉的睡去。
江詩雨躺在床上眼睛瞄了楚九歌一眼笑了笑:“九歌你還真是我的好閨蜜,唉只不過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還能持續(xù)多久呢?”她看著密不透風的病房腦海里又想起白天發(fā)生的驚魂一刻:昨天晚上她關(guān)掉車里的紅外攝像儀然后用剪刀剪斷了寶馬車里面的剎車線,整個過程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為了保證計劃能順利進行和自己的人身安全在第二天出發(fā)之前她還特意調(diào)整了一下后面坐椅的位置以保證把傷害減到最小。不僅如此在文旻昊到來前的五分鐘她在車里噴了一點類似于香水噴霧,這種東西吸入過量會導致人犯困。一切完成后江詩雨的計劃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進行。XC區(qū)南郊勝利路是距離青苑小區(qū)比較近的一條路,可是那條路有一段路正在維修,也就是前往民政局的那一條。這一點江詩雨自然知曉,所以她特意堅持讓文旻昊開車走這一條。起初文旻昊自然不愿意走這里,可是在江詩雨的一再堅持下他還是走了這條路,于是這成了他通往地獄的一條“死亡之路”。
江詩雨雖然表面上她戴著耳機閉上眼睛看似一副睡著了的樣子,其實她耳機里放的不是音樂而是在在之前她在車里的后視鏡的角落裝了一個很小的竊聽器,耳機可以聽到車外面的全部內(nèi)容。當她感覺快到了的時候睜開眼睛陪文旻昊演了一場戲。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那輛大貨車竟然強行變道,而文旻昊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緊急剎車眼看命懸一線在車禍來臨的那一刻江詩雨閉上眼睛默默的為自己祈禱:這是我拿自己的命作的賭注,希望這次我能挺過去。
“好在我挺過去了,文旻昊你還是背叛了我。自從你有這個想法之后就注定了你的結(jié)局。明年的情人節(jié)將是你的忌日,也許那個時候我會來到你的墳前為你送上一束花。不過請你記住它并不代表思念,而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發(fā)出最燦爛的嘲笑。”想到這里江詩雨嘴角微微上揚,這場離婚之戰(zhàn)她是最終的勝利者。
2018年2月15日除夕。一大早白慕寒就忙個不停,只是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她開車已經(jīng)進進出出好幾次了,而且每一次她都會從車里拿出來好多東西。也難怪,今天是除夕一家人團聚的日子,雖然說她家里是吃喝不愁可是中國人每個家庭流傳下來的習俗還是有的。楚天雄看著忙的不可開交的白慕寒笑著說道:“我說你準備這么多東西干嘛?我們家就這么多人吃的完嗎?”
“你知道什么?我們家女兒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能不多準備點東西嗎?倒是你別光顧看著啊,也不知道幫忙打一下下手。”
“好,好我這就幫你,不然等我們的乖女兒回來了你又在她面前告我的狀。”楚天雄幸福的笑著。
一切準備就緒白慕寒看了一桌子好菜拍了拍手說道:“也不知道九歌喜歡吃哪個?”
“你就別這么說了,搞的她像一個公主一樣。我回來這么久了也沒見你搞這么隆重過。”楚天雄有點吃醋的說道。
“怎么?你還吃自己女兒的醋?。繘r且九歌本來就是這個家的小公主。”白慕寒說到這里一臉幸福。
楚天雄受不了白慕寒這個樣子嫌棄的噫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不滿的說道:“這都幾點了九歌那個死丫頭怎么還沒回來?!你趕緊打電話讓她回來!”
“好!好!好!瞧把你急的,我這就打電話讓她回來。”
早上八點半楚九歌從外面提著剛打包回來的意面笑嘻嘻的說道:“知道你好久沒吃這個了特意從之前那一家打包回來的,快點趁熱吃,這里還有一些其他吃的東西。”說著已經(jīng)拆開包裝拿到她的面前:“慢點吃別噎著了。”
“九歌謝謝你!對了今天是除夕你不回去陪你的父母了嗎?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們的團圓啊?”江詩雨一臉愧疚的說道。
“沒事,晚一點回去也行?!背鸥韫首鬏p松的說著,一支手不經(jīng)意的觸碰著口袋里的手機。
江詩雨看到了她的這個動作抬起頭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可是……”楚九歌猶豫再三最終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急得給我打電話?!闭f著把那些東西放到床邊一角的桌子上拿著包走了出去。剛走到醫(yī)院大門口手機準時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看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說完按下了接聽鍵,剛把手機拿起來手機那邊就傳來了白慕寒訓斥的聲音:“九歌你還知道接電話,你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還呆在外面不回來!我不管你現(xiàn)在呆在什么地方限你一個小時之內(nèi)趕緊回來!”
“小白你怎么這樣對女兒說話,你老是這個樣子怪不得她不愿回來?!背煨劭吹剿@種說話語氣埋怨道。
“怎么心疼了,不能怪我這么說她,你看看別人家的女兒哪一個像她這樣大年三十兒還呆在外面不回家。”
“好了,好了,一會兒女兒回來了可不許你這么和她說話。”楚天雄開始護起楚九歌的短,白慕寒看到他這個樣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哼!怪不得別人總數(shù)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遇到你們父女倆算我倒霉?!?p> 掛掉電話后楚九歌開著車趕往自己的家,不過回去的路她很是遵守交通規(guī)則,這和之前的她截然不同,也許是江詩雨的事情給了她一個教訓吧。
早上九點何奕陽剛從超市走出來,手里提著打包小包的東西費力的把這些東西拿到車里面的后備箱。本來一個空間很大的后備箱被塞得密不透風,就連車里后面的座位上也塞得滿滿當當?shù)摹K麩o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唉又是除夕,這個除夕注定不好過了,該怎么和父母說這件事呢。”自從他和楚九歌矛盾激化之后楚九歌就搬離了益陽小區(qū),而他一個人住在那里也自覺沒趣,于是便過起了如閑云野鶴般四處游歷般的生活。可是現(xiàn)在除夕已至再想隱瞞下去也不可能了,索性何奕陽破罐子破摔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tài)趕回家里。
楚九歌開車經(jīng)過一家男士服裝店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車,看著櫥柜前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詞:“唉好久沒給老爸買新衣服了,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他一次可不能就這么空手回去。”于是把車停在服裝店旁邊后她快步走了進去。
“美女需要什么樣的衣服?可以隨便看一下,要不要我?guī)湍銋⒖家幌拢俊眲傄贿M去店員走上來熱情的打著招呼。此時已經(jīng)是大年三十店里面沒有幾個顧客,加上這是一家名牌店上面的隨便一件衣服都是價格不菲,一般的消費人群根本買不起所以此刻的店里顯得異常冷清。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看看。”楚九歌沒有看向店員一個人在店里轉(zhuǎn)悠,店員顯得有些尷尬,可是看到她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尋常人不好在說什么只得怯生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楚九歌轉(zhuǎn)悠了一圈看到一件銀灰色網(wǎng)格狀的西服,西服上搭配了一條紅色的領(lǐng)帶,在這些西服中顯得格外亮眼。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越看越覺得這件西服和她爸爸很搭配?!斑@件西服爸爸穿起來一定很好看?!背鸥柙谛睦锬恼f道。
“店員麻煩你把這件取下來我看一下。”楚九歌轉(zhuǎn)過頭來對店員說道。
“好!”店員聽到后立刻走了過來把這件西服取下來拿給她。楚九歌用手摸了一下西裝面料,又看了一眼標簽上的各項指標笑了笑:“幫我把這件裝好,謝謝!”
“好嘞!”
楚九歌付完帳后開車回到家里,此時已經(jīng)是九點半距離她媽媽說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斑€好時間來的及?!彼p踩油門開著車趕往自己家里。
二十分鐘后隨著大門外的車子的鳴笛聲坐在大廳的白慕寒對楚天雄努了努嘴:“天雄你的寶貝女兒回來了。”
“我知道了!老馮快點出去給九歌開門!”楚天雄臉上的笑意幾乎掩藏不住走到鏡子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重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楚九歌進來。
“楚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爸媽都等的著急了。”
“好了我知道了馮叔,先幫我把車里的東西拿出來,我把車停進去后再進去。”
“好嘞!”馮叔笑呵呵的接過她手里的東西。
“爸,媽!你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還沒看到人影就聽到楚九歌爽朗的聲音,楚天雄連忙坐起身眼睛看向門外。只見楚九歌站在門外一臉乖巧,看到楚天雄后立刻跑過去抱住了他開始了撒嬌:“爸真是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楚天雄捏了捏她的臉蛋一臉寵溺:“是啊爸爸也好長時間沒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了,讓爸爸好好看看?!背煨圩屑毚蛄恐鸥栊腋5男χ骸拔业膶氊惻畠赫媸窃絹碓狡亮?,和你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
“咳咳……”白慕寒輕咳兩聲楚九歌這才走到她媽媽面前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低著頭說道:“媽,我回來了?!?p> “你還知道回來啊?要是在晚幾分鐘不回來我可要開著車去找你了,到那時后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董事長什么之類的。”白慕寒看著她嗔怪道。
“媽,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背鸥杓泵Φ拖骂^認錯。
“好啦,女兒剛回來你就不要再說她了?!背煨劾讼聛恚骸澳銒寗傋龊玫娘埐粟s快洗手吃飯吧?!?p> “好嘞,爸,媽我就先去洗手了。”楚九歌俏皮的做了一個鬼臉走到了洗手間。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飯,期間楚天雄和白慕寒一直不停的給楚九歌夾菜,一開始她還笑意盈盈的吃著。可是時間長了肚子撐得實在受不了她放下碗筷說道:“爸,媽你們別給我夾了,我的肚子都快炸了。”她裝作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你也沒吃多少啊?!卑啄胶戳怂谎壅f道。
“這次平常我已經(jīng)吃的太多太多了。”楚九歌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
“對了,你們這次在家里呆多久?。俊?p> “我呆不了幾天,初三就要回去,那邊還有太多的事等著我處理呢。”楚天雄看了白慕寒一眼繼續(xù)說道:“你媽媽我是不知道能呆多久?”
“我和你差不多只比你晚了一天,我初四就要回去?!?p> “唉,看來今年的生日又是我一個人過了。”楚九歌嘟著嘴失望的說著。
“唉,我的乖女兒爸媽也想多陪陪你,可是工作上的事實在脫不開身啊?!卑啄胶谛牟蝗痰恼f道?!熬鸥枘憧匆贿@樣我和你爸提前給你過生日怎么樣?”白慕寒看著楚天雄似乎征求他的意見。
“我看行!爸爸也好長時間沒給你過生日了。”楚天雄附和道。
“聽你們的?!背鸥椟c了點頭。
“對了,聽說你最近和奕陽鬧的不怎么愉快,我之前就有聽說,現(xiàn)在一家團聚的日子他也不來看來你們倆個鬧得很僵啊?!卑啄胶@才想到何奕陽沒在這兒,眼睛直直的看著楚九歌。
“媽,這件事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p> “這小子怎么回事?不知道讓讓你,九歌你放心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他!結(jié)婚的時候他可說的好好的,現(xiàn)在難道是翅膀硬了想過河拆橋?九歌你說說到底因為什么鬧成這樣?”
楚九歌自知瞞不下去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如數(shù)說出。
“這混賬小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九歌你放心我找個機會一定上他家好好找他們理論理論,何奕陽的父親當初是怎么承諾的,現(xiàn)在好了竟然縱容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他們一家!”聽到這里楚天雄氣不打一處來,楚九歌是他的心肝寶貝,自己像塊寶兒似的捧著他。而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這么對自己的女兒?這誰能忍?!
“天雄你也別太沖動,九歌自己也說了她能處理好。如果她自己實在處理不好的話我們再插手也不遲,所以我們暫時先不要管這件事,以免讓別人說閑話?!笨吹匠煨蹧_動的樣子白慕寒急忙出來打圓場。
“也行,九歌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絕對不能讓自己受委屈。遇到什么難處給爸媽說,我們會給你撐腰。”
“謝謝爸爸媽媽!對了爸我今天給你買了件新衣服,趁現(xiàn)在有時間不妨試試看。”楚九歌站起身走到馮叔面前說了一句話,后者立刻走到客廳的柜子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楚九歌。
“爸,衣服在這兒呢,我?guī)湍愦?。”楚九歌拿出那件銀灰色的西服幫楚天雄穿上。
“怎么樣?不錯吧?爸你去鏡子那里自己看看這件衣服合不合身?!背鸥枥煨圩叩搅绥R子面前。
“這件西服確實不錯,不僅合身而且從衣服的顏色,面料,質(zhì)地一看就是上品。九歌你的眼光不錯啊。”楚天雄站在鏡子那里轉(zhuǎn)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由衷的贊許道。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買的?!?p> “爸,你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還有件東西沒拿出來。”楚九歌又跑了過去從盒子里拿出一條精美的領(lǐng)帶對楚天雄說道:“爸你先閉上眼睛,等我把這個東西給你戴上你會更加的高興!”楚九歌幫他把那條領(lǐng)帶系上。白慕寒在一旁幸福的看著他們父女,可是當她看到那條紅色領(lǐng)帶臉色瞬間變的慘白,想要阻止她可一切為時已晚。
“爸你可以睜眼了。”楚九歌退到一旁看著楚天雄的反應(yīng),楚天雄笑嘻嘻的說道:“你這丫頭又搞什么鬼?”當他低下頭看到紅色領(lǐng)帶的那一瞬間原本堆在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全部消散,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條領(lǐng)帶。
那好像是件什么恐怖的東西,楚天雄的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嘴唇微紫,冷汗如雨滴般落下。塵封十多年的記憶一下子重新蘇醒,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多年前那恐怖的一幕:血泊,白衣女孩,幽怨的眼神,以及她脖子上戴上那條被鮮血染紅的圍巾……
“爸,你怎么了?”楚九歌看到爸爸那樣擔憂的問道。
“記住!以后不要買紅色的領(lǐng)帶給我!”說完氣沖沖的走到自己的房間。
楚九歌一臉懵逼的站在那里,委屈,疑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會讓爸爸如此生氣。白慕寒走到她面前安慰道:“九歌沒事的,你爸爸可能不太喜歡這個領(lǐng)帶,我這就進去說說他,你也別想太多了?!闭f著走進楚天雄的房間。
“天雄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這樣和女兒說話?你就不怕傷她的心?”一進到房間白慕寒就開始數(shù)落他。
“把門關(guān)緊,九歌沒有進來吧,對不起我剛才也是太激動了,有時間我會親自給她道歉。不過看到那條紅色領(lǐng)帶的那一瞬間我確實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那件事對我影響多大嗎?”發(fā)完火后楚天雄就開始后悔,實在不該和九歌生氣,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了,你還在怕什么?況且當年知道這件事的幾乎已經(jīng)沒人了。”白慕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確實,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必須要把這個秘密永遠爛在肚子里包括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同這個秘密一樣永遠消失。還有這件不對不能讓九歌知道。”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幫你一直永遠的守住,一直等到我們?nèi)胪恋哪且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