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瓜味的奶茶
酒店房間。
還算寬廣的雙人床。
潔白的床單上,一抹鮮艷的紅色,格外顯眼。
“這算怎么回事?”
陳安揉著發(fā)痛的腦袋,暗自低喃一句。
昨晚送最后一單外賣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客人給強行推倒了。
盯著眼前的床單。
陳安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也得負責,必須得負責到底!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人,最后只在枕邊看到了對方留下了的兩萬塊錢。
這是什么操作?
兩萬塊錢是服務費?!
退役五年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
不帶這么羞辱人的!
叮!
正想著,手機響了一下。
外賣軟件上來了新訂單,陳安打開一看,還是個專屬訂單,點名讓他在四十分鐘之內,送一束99朵的玫瑰花到天海大廈。
再看下單的手機號碼,陳安頓時笑了。
正是昨晚最后一單外賣的手機號!
只不過……
還留著一個備注:昨晚那一單,差評!
陳安臉都黑了。
老子好心給你送外賣,你上來就把老子撲倒,我一大老爺們……
你還給我差評?
算了,看在我是你第一個男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但那兩萬塊錢……必須送回去!
榮城,天海大廈。
這是榮城有名的商業(yè)大樓,也是天海集團的總部。
會議室。
燕清舞放下手機,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心里總算有那么點報復的快感了。
讓你昨晚那么不知道憐香惜玉!
就算是我主動的,你也不能那么兇殘啊!
“清舞,會議室里,你玩手機干什么?!”
一名中年男人看了眼燕清舞,皺眉呵斥了一句。
燕清舞淡淡的瞥了眼男人:“我在跟我男朋友聊天不行嗎?”
中年男人眼皮狠狠地跳動了一下:“注意你的言辭!”
“大伯,我自認我的言辭沒有問題?!毖嗲逦璨幌滩坏牡?。
中年男人氣的咬牙:“你記住,你沒有男朋友,你跟李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你不嫁給李少,李家不給我們融資,我們天海集團撐不了多久!”
燕清舞微笑:“呵呵?!?p> 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怒目而視,就差直接暴走了。
旁邊有人勸說:“行了,消消氣,這段時間來,清舞的‘男朋友’還少么?”
也有人附和:“等下李少就過來了,清舞所謂的男朋友還沒影呢,這些事都由不得她做主,最后拍板的不還是咱們?”
還有人暗含威脅的看了燕清舞一眼:“清舞,天海集團是你爸一手創(chuàng)建的,你現(xiàn)在也不小了,應該以公司為重了,可不能背上個不孝的名聲?!?p> 燕清舞繼續(xù)微笑,狹長的桃花眼瞇成了一道縫。
虧你們這幫老狐貍還知道公司是我爸創(chuàng)立的!
自從父親去世后,這么些年來了,你們咄咄逼人,恨不得把我完全架空了才高興。
現(xiàn)在更是把手伸進了我的生活里,妄圖左右我的婚姻,想讓我徹底當一個傀儡。
你們不是說我的男朋友都是逢場作戲么?
行,那我就演一出大的給你們看!
反正昨天也有人下了藥,那我就將計就計,看你們能怎么辦!
想到這里,燕清舞眼神里閃過一抹狡黠,拿起手機,再一次下了一份專屬訂單。
“記得給我?guī)б槐滩?,要苦瓜味的,不管想什么辦法必須要苦瓜味的,錢另算。”
下完單,燕清舞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其實內心還是有些苦澀和悲戚的,來公司的時候哭了一路。
畢竟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貞潔,就那么稀里糊涂的送給了一個送外賣的。
尤其在藥效下,過程十分模糊,醒來后只感有些疼痛。
完全沒有真正意義上長大成人的儀式感。
她也不怪那個外賣員。
藥不是人家下的,而且人家一開始還抗拒來著,只是藥效太猛了。
況且……木已成舟,除了接受之外,別無他法。
至于演一場大的……
是燕清舞臨時起意,她這一輩子,要么不嫁,要么只能有一個男人。
但絕不會是李子豪那個二世祖!
……
陳安憋了一肚子火。
本來強行被推了,心里就有一股子郁氣。
誰知道剛從花店拿了玫瑰花,對方又下了一個極為離譜的單子。
苦瓜味的奶茶?!
我特么上哪里給你找去?!
耍人玩呢??。?p> 要不是專屬訂單系統(tǒng)指定派送員,他說什么也會接下這一單。
被奶茶店的人用看異端的目光盯著,簡直能讓人毛骨悚然。
最后還是店員跑到超市,專門買了一根苦瓜,壓成汁,跟奶茶結合了一下。
“算你狠,到了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陳安恨得牙癢癢,騎上電動車,直奔天海大廈。
按照訂單上所說,務必親自送到會議室。
噠噠。
敲了敲門。
里面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誰這么沒規(guī)矩,不知道我們要開會嗎?”
燕清舞笑盈盈的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第一次來,還有點不懂規(guī)矩,我后面會慢慢教他的?!?p> 嗯?
男朋友?!
中年男人的臉都變了,豁然起身:“燕清舞,你在搞什么?!”
“當然是帶男朋友見家長啊…大伯?!?p> 燕清舞繼續(xù)微笑,雙臂微撐著桌面,走兩步習慣痛感后,才款款地走過去開門。
“你給我站住!”
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桌面,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
燕清舞沒理會他,舉止優(yōu)雅的打開了門。
濃郁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
“親愛的,這是你送……!”
燕清舞做出一副陶醉狀,但想好的臺詞還沒說完,就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感覺一只大手,按在了自己身前。
又推搡了一下,將自己抵在了墻壁上。
然后就見到,玫瑰花上擺放著一沓錢。
接著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告訴我,你這是什么意思?把我當什么了?”
燕清舞懵了,絕美的俏臉上一片茫然。
這場戲,跟想象中不一樣啊。
感受著身前人的喘息,身上那獨特的味道,燕清舞頓時只感覺腦中有些眩暈,臉頰泛起潮紅。
完了,藥效還沒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