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前輩所言,正是余楊所想。
他也正有此意,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挖墳,必須得挖開看看。
如果爺爺?shù)倪z體不翼而飛,說明就有可能真如群里妖魔說的,爺爺是個仙人,跟龍王一樣得道飛升了。
可爺爺?shù)倪z體要是在棺材中,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余楊對此深信不疑,爺爺肯定是仙人,將來自己飛升了,還能看到爺爺。
搖搖晃晃的巴士行走在沿海高速公路上,一抹陽光灑了進來,落在余楊的額角處,六月用從包中掏出一把折扇為他遮擋。
“你怎么了?”六月問道。
“我在想爺爺?!庇鄺钔炜?,聽六月說,天上有一顆奇異的星球,專門供仙人居住。
余楊很想問爺爺,自己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你放心,等挖開了墳?zāi)憔椭赖降资遣皇侨褐?,不過我覺得墳里肯定是空的,群主一定已經(jīng)在仙地了,他或許正在看著你,等你飛升去找他。”
余楊一手將六月攬在懷中,輕吻她的秀發(fā)道:“但愿吧,不過現(xiàn)在比以前好的太多太多,以前只有爺爺,以后我有你?!?p> “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要是活著,我就答應(yīng)做你女朋友?!?p> “真的?”
“真的?!?p> 余楊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個男人。
高中欺騙了幾個女孩,騙了幾個月的生活費,臉皮比屁股還厚,就是為了混口飯。
以余楊的資質(zhì),一邊讀書一邊工作是沒有問題的,但他不是那種死板的人,爺爺從來就沒教他什么是腳踏實地,什么是本本分分。
那時候因為身邊沒有真心朋友,所以自己為人如何,也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如今有了牽掛,怪不得劍譜有云: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但余楊不想拔劍為神,只想治好六月。
書生坐在后座干咳了幾聲,見還有兩個小時車程,只好掏出手機打王者。
“全軍出擊。”
書生微微一笑,開啟了他的超神之路。
兩個小時候后,車終于停了,眼前是余楊村,村口石柱上刻著一副對聯(lián),中間橫幅寫著‘余家村’三個顏體大字。
據(jù)說以前也有幾個字,具體是什么忘了,余楊只記得這是爺爺寫的,在宣紙上寫好,然后刻在石柱上。
這時,一個騎著電動車的小伙從旁邊開過,忽然停了一下,人沒有回頭,只是盯著后視鏡瞅了瞅,然后大吃一驚,急忙開車離去。
“那個人應(yīng)該認(rèn)出你了,怎么停一下不打招呼又匆匆離去?”六月問道。
“他估計是去通知村長他們來迎接我,還記得我有跟你們說過,我的學(xué)費都是村里人提供的?!庇鄺罱忉尩?。
“這么說你很受村人的喜愛咯?”書生問道。
“還好吧,村人都很喜歡我。”
六月瞥了一眼余楊,一副懷疑的表情。
走了幾分鐘,果然如余楊所言,村人們齊齊來到了村口。
還有幾個人小不點邁著步子,挨家挨戶的大喊著:“不好了村長,他又回來了?!?p> 一聲過后,村人們紛紛將院中能吃能喝的全部收了進去。
余楊見村人紛紛看著自己,忽然停了停腳步道:“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擾村長他老人家好,你說人家六七十歲了,大熱天的,還出門來迎接我不太好,要不我們還是繞道直接上山吧?!?p> “別啊,來都來了,我們?nèi)嵝牡拇迕癜??!?p> 六月率先走了上去,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上前問道:“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余楊的朋友?!?p> 六月跟書生見余楊還沒上前介紹,于是回頭望去,只見余楊畏畏縮縮地躲在身后。
“你不是在市里面讀書嗎,咋回來了呢?”老人問道。
“村長好?!?p> 余楊見躲不過,只好上前說道;“其實我只是國慶回來幾天,您沒必要特意下來迎接的,等我有空了再去登門感謝您的資助就好?!?p> “你回來了,我不來接能行嗎?”老人面帶微笑,眼神卻很憂愁。
“瞧這弄的,村長您真是太客氣了。”余楊環(huán)顧四周,見幾十號人都在盯著自個。
“我說小楊呀,讀書真的很重要,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們,但一切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我們村雖然做生意的人很多,但大學(xué)生很少,說明對文化還不夠重視,你自幼跟爺爺學(xué)習(xí),一手毛筆字寫得出神入化,文化這塊,我們村都還指望著你呢?!?p> 余楊拍腿道:“誰說不是,我一定會好好讀書不辜負(fù)村長和村民的厚愛的。”
“你也不用說客套話,明說吧,這次回來是不是沒生活費了?”村長兩眼直勾勾盯著余楊。
“我生活費夠用了,假期回來就想祭拜一下爺爺。”
說完,余楊急忙拉著六月跟書生往梧桐山走去。
“沒看出來,村人們對你還挺好的,一回來就問你有沒有生活費?!绷伦吡藥撞缴铰?,喘了口氣道。
“那是?!庇鄺罘鲋拢黹_話題道:“你還好吧?!?p> “沒事,不過人們都住在山下,為什么你跟群主要住在那么高的山上?”
“我不知道,來,我背你?!?p> 也不管六月愿不愿意,余楊背著六月往山上走去。
來到房中,屋內(nèi)的一切都起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余楊從箱子中掏出一疊卷軸朝書生說道:“書前輩,這個就是爺爺生前所寫,還有很多箱,反正放在這里也是放著,你要是喜歡就都拿走吧?!?p> 書生一一打開看了看,一連點頭稱贊。
“我就給了十萬塊而已,這都拿走不太好吧?!?p> “沒關(guān)系,書畫如果談錢就太俗了,只有真正喜歡它的人才懂得珍惜,您就收下吧?!?p> 書生連連搖頭,沒一會將余之安的字畫全部打包放進了儲物袋。
“原來群主一直住在這。”六月摸著竹墻道。
“這挺好的,你看依山伴水,村民還熱心,沒事寫字畫畫多愜意,我看飛升為仙也比不過這種生活。”書生對這里的一切好像很滿意。
“走吧,我們?nèi)ネ趬灐!?p> 余楊順手拿起小時候去山下偷地瓜的鋤頭,小小的鋤頭上銹跡斑斑,充滿著回憶。
再往上走幾分鐘,三人來到一塊石碑前,石碑上寫著‘爺爺余之安之墓’,這幾個字是余楊親手所書,里面躺著爺爺也是余楊親手擦拭入葬的。
如今再度開啟,心中多少有點期待。
墳頭上長著幾株茂盛的雜草,一鋤頭下去,雜草被余楊丟在一旁。
黃土一抔一抔的往外拋,最后終于看到棺材了。
看著棺材,余楊定了定神。
“你愣著干嘛,里面沒人?!睍ㄕf道。
“沒人你不早說,害我挖了那么久?!?p> 余楊這才想起,自己跟六月靈力消失了,但書生前輩靈力在,他能感應(yīng)到。
“但里面有東西,還是得挖的?!?p> “你們兩個退后點,我要開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