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陳警官和柏家寜在大宅外的門廳圍欄上坐著。
“我兩離婚后沒多久,她爺爺就去世了。我以為她繼承了遺產(chǎn)會開始美好的新篇章。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柏家寜主動說。
“林小姐繼承了遺產(chǎn)之后,在林公館住了很久。您不覺得奇怪嗎?!?p> “所以我懷疑,這里面有……”柏家寜降低聲音,“不可告人的秘密。林亦初和她的司機……綁架案到現(xiàn)在發(fā)生四天多了,這要是正常的綁架案,早就撕票幾回了。這么不徐不疾是綁架案嗎!”
“那您覺得……”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林家有三個異性兄妹。親情…哼…林亦初作為唯一嫡親的林姓大孫女,必然想獨吞遺產(chǎn)。為了遺產(chǎn)她才會在這里周旋。馬克只是她陰謀的馬仔!”
“那她為什么要搞臭林家的名聲?”陳警官問。
柏家寜愣了一下,“這個…大概…想悶聲發(fā)大財!”
陳警官哼笑了一聲起身,“您的想象力真是勉強?!?p> “林亦初少說能繼承上百億的遺產(chǎn),面對巨額遺產(chǎn)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許亦然和鄭淑儀他們未免太假了一些。連不相干的詹妮都急吼吼地攪合進來了?!?p> “那您覺得?”
“直擊要害,讓他們公布遺囑!”
陳警官坐回去。
“許亦然要是真的擔心這位表姐,一定會說實話,遺產(chǎn)該是誰的別人又搶不走。如果不肯那他就是心里有鬼!或者……他其實根本就知道馬克綁架林亦初的真正原因,他也在演戲!”
……
許亦然蜷縮在書房的大靠背椅上,諾大的書房只亮桌上一盞小燈。
手機上方彈出信息。
陳警官:“睡了嗎,可以面聊嗎?”
“OK”許亦然發(fā)了一個手勢表情。
大燈亮起,兩人對坐在沙發(fā)上。
“許先生,有一個為難但是關(guān)鍵的問題……”
“你想問遺囑?”許亦然說完,下意識想伸手拿東西,但是桌子上并沒有茶。
許亦然意識到,就算到了如此地步,扯掉最后的遮羞布也很難。起身走到窗戶邊,看一輪殘月掛在藏寶樓的飛檐上。
“姥爺?shù)倪z囑給兩個老員工,聾啞護工安鳳甚至于貓都留下了錢?!?p> “那只貓也拿到了錢?”
“對,他連貓都安排好了,但是沒提我們。”
陳警官仔細品味許亦然的話,小心問,“你們是……”
“我們就是還活著的大兒子大女兒,亦初,亦然和亦萩…”許亦然轉(zhuǎn)過身攤手。
陳警官挑挑眉。
“遺囑上沒有后代。所以您在辦案的時候,不必想象無聊的豪門爭產(chǎn)大戲了。遺囑沒有我們一個字?!痹S亦然覺得手上缺東西,此時應該搖晃高腳杯緩解尷尬。
“那這棟房子?”
“地契的使用權(quán)屬于林家的老員工和那只貓。房子嘛,您聽說過吧,歸屬林氏地產(chǎn)。姥爺以每年一塊錢租住。他一次性付了三百塊。應該還有二百多年的租期?!?p> 陳警官一聲干笑,確實看過林公館租金的新聞。
許亦然的手因缺少輔助說話的東西無處安放,此時該夾一根煙嘛。
“遺囑的事情說完了,您還有問題么?”
陳警官攤手,“照您的說法,你們兄妹根本沒繼承到任何遺產(chǎn)?”
每一字都像砸來的重錘,砸的許亦然無力招架,頭暈眼花,呼吸不順。
頭頂?shù)膹凸潘У鯚?,顆顆耀眼的小燈球匯成一片白花花的燦爛,那是什么感覺,扒光了站在烈日下示眾,太羞恥了。不要……
“許少爺……”陳警官撲向突然暈倒的許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