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山林公館,林亦初在院子里抽煙。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講講,我保證只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憋在心里不好受?!卑丶覍幷f。
林亦初背對柏家寧,她無法預(yù)估說出真相的后果,承受不起,無法想象,不能面對。
“你知道當(dāng)年我媽是因為什么死的么?”
柏家寧走近了一些遲疑地說,“岳母當(dāng)年有……抑郁癥?”
林亦初淡淡一笑轉(zhuǎn)過身,“她常年憂郁燥郁情緒不穩(wěn)定,我覺得我不可遏制的越來越像她了?!?p> “不要對自己做這種心理暗示,你和岳母完全是不一樣的人?!?p> “她嫁進(jìn)這個家生下我,我是父母命運的綜合延續(xù)。”林亦初狠抽一口煙甩掉,在自家花園當(dāng)然可以有這種低素質(zhì)的行為,她忍不住要說出秘密了。
“父親給了我姓氏,標(biāo)注了我的出身,我姓‘林’,林氏集團(tuán)的‘林’。母親,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母親,不自量力挑釁這個家大家長的權(quán)威,失敗之后選擇自我毀滅!我也要步她的后塵了……”
“亦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恨這個家,我恨它給我打下的烙印,更我自己不能擺脫它!”
不等柏家寧說話,“你,不僅不能救贖我,在某種程度上還加重了我的苦難!”
“哈…哈哈哈……尊貴的林大千金,您出身第一富豪之家,我是高攀金枝玉葉的賤婿。您如何需要我來救贖?再說了你有什么苦難……”柏家寧攤手轉(zhuǎn)眼珠看恢宏的林家大宅。
“對,沒有人會來救贖我,所有人,高級一點的等著瞧我的笑話,低級一點巴不得來吃我的肉!”林亦初甩掉煙的手在顫抖。
柏家寧把臉撇到一邊,“你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需要冷靜一下?!?p> “你想逃?剛才不還說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嗎!你怕了,膽小鬼!”
“任何人碰到你這種女人都會害怕!”柏家寧爆發(fā)低吼。
“我是哪種女人!”林亦初很大聲。
“你傲慢自我,你心里裝不下任何人,連自己的女兒也一樣!”
“你閉嘴!你胡說!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女兒,要不是因為女兒我早就扔下這一切不管了!”林亦初的驚叫響徹林公館上空。
柏家寧不爭吵轉(zhuǎn)身離開,林亦初瘋一般追上扯住他,“我正在重演我媽的悲劇,碰到一個絲毫不能依靠的老公。還用女兒羞辱她,刺激她!”
“林亦初!我不帶女兒來,你會回家么?你只會一直待在宮殿里做公主!”柏家寧用力甩開林亦初整理好衣服。
“我比任何人都想見女兒!你憑什么這么說我!”林亦初止不住蹦起來。
“你想?那你做了什么,在一家吃人飯的時候,當(dāng)著女兒的面跑出去跟別人喝酒。林亦初,我沒指望你做的多么好,但是當(dāng)著女兒的面的時候你總該稍微收斂一下吧?!?p> “是你是你是你……”林亦初渾身顫抖說不出來話。
“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譬如辦書展這種,難道比女兒還重要嗎?你讓大批記者拍你送鄭亦萩上學(xué),那你送過女兒去上幼兒園嗎?女兒已經(jīng)到了明白事的年紀(jì)了……”
“閉嘴……”林亦初輕呼。
“她會看到別的小朋友有媽媽接送上學(xué),而自己的媽媽只出現(xiàn)在媒體的閃光燈下……”
“柏家寧……我讓你…閉……”
“她幾乎每天都問我,‘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媽媽愛我么’,我一直幫你兜著,用各種話搪塞糊弄她,你難道想讓女兒從小就生活欺騙和失望中……”
林亦初的視線變的模糊,只看到眼前的人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嘴……”
Duang……
林亦初暈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