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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艦刑天的18號炮手

四十五、正與邪

孤艦刑天的18號炮手 風(fēng)帽穿甲彈 2572 2022-04-23 16:58:00

  扯開頭套,兩個排氣扇呼呼轉(zhuǎn)著。

  18號努力讓自己的眼睛適應(yīng)光亮,押送自己的人將手銬固定在凳子上,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送來一杯咖啡。

  燈光一照,幾乎睜不開眼睛,但是感覺告訴他,這個房間里有兩個人。

  在確認(rèn)身份和宣讀了權(quán)利義務(wù)之后,桌子前的便衣陰陰一笑。

  “你的同伙已經(jīng)招認(rèn),你通過他向敵特份子提供了機密情報,你們用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發(fā)出信息,報告了艦隊動向。你盜取機密情報,已經(jīng)觸犯皇法。不過我們并不會偏聽偏信,如果你可以提供足夠的新情報,我可以擔(dān)保你不判死罪?!?p>  18號深吸一口氣,沒有喊冤,也沒有說話。

  很多人面對這種審訊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喊冤,實際上沒有意義,沒有證據(jù)也沒有邏輯的喊冤只能增加辦案人員對自己的厭惡感。

  “怎么?你不想要這次機會嗎?”

  問話人給了兩個信息。

  【1、自己被抓的原因是因為情報泄漏?!?p>  【2、被抓的可能不止一個人。】

  三腳貓!

  18號心中一驚,將手銬震得咔咔響動。

  “老實點!”黑衣人怒喝。

  “我想知道,你們口中的同伙是誰?”18號問道。

  “這你自己還不明白嗎?”

  業(yè)余。

  審訊者如果要攻破嫌疑犯的心理防線,就必須把他同伙的底細(xì)拔得一干二凈,這樣才能令對方認(rèn)為事情已經(jīng)敗露,從而說出那些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F(xiàn)在你連那個“同伙”叫什么都不知道,那還威脅個屁啊。

  “我是南方艦隊的士兵,歸艦隊提督安康大人統(tǒng)轄,沒有他的當(dāng)面命令我不會說出任何秘密?!?p>  審訊者驚怒不已,沒想到一個小兵能說出這種話。

  從制度上說,一名士兵突然被帶走,如果帶走他的人是內(nèi)部人士,那么一定可以找來上級。如果相反,那么最好什么都不要說。

  18號還有一層意圖,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安康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乘坐那架飛機后,派來殺人滅口的。

  “你的上級已經(jīng)授權(quán)給我們了?;卮鹞业膯栴}!”

  18號聳聳肩:“我只是一個小兵,不可能接觸機密,又怎么泄密?就算是編故事,也沒人信的吧?!?p>  審訊者交頭接耳一陣,兩人一起被叫出去了。

  許久,他們重新坐在前面。

  “南方艦隊提督安康已經(jīng)被我們逮捕,他供認(rèn)你是唯一的知情人。說,你是怎么把情報傳遞出去的,上線是誰?!?p>  18號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還假裝鎮(zhèn)定,是他要你去接沈淵出獄的,對嗎?”

  這件事是安康上飛機之前吩咐的,旁人無從得知。難道……

  要是這樣就被詐出來,也太傻了。

  “我接上峰出獄跟你說的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還裝?想要展現(xiàn)你的舞臺天賦?”審訊者惡狠狠的丟出一份打印件,“你的股票在一個月內(nèi)漲了50倍,你敢說這不是有鬼?”

  18號聳聳肩:“我是計算兵,數(shù)學(xué)好啊?!?p>  “你分明是拿了敵國間諜的錢!出賣情報!”

  18號內(nèi)心突然一空。拿錢這件事要么不查,要查總能查出點什么。

  但是他很快就調(diào)整了狀態(tài)。

  “出賣情報?我就在‘刑天’艦上,我出賣情報讓洛米達人派整個聯(lián)合艦隊來殺我,對嗎?老子抬著炸彈往海里丟的時候你們縮在辦公室里,想像我傻到出賣自己!”

  “好!”

  門外突然一聲大笑。

  來人面如白玉,俊秀清絕,審訊者紛紛起立鞠躬。

  “別誤會,鄙人只是路過。不過……鄙人從軍十余載,只見過出賣自己人的,還真沒見過出賣自己的?!?p>  短短一句話,看似辯解,實則是暗示。審訊者立即理解了來人的意思。

  “王爺所言極是,我等一定會秉公處理?!?p>  “好?!甭_王欣慰點頭,“為眾人抱薪者,不可凍斃于野?!?p>  18號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得到一個肯定的微笑。

  曼羅王一走,兩人哪里還敢再審。

  水筆在詢問筆錄上涂抹了一下,又寫了什么。

  “來簽字畫押。”

  18號湊近一看,那個“嫌疑人”一項已經(jīng)被改成了“見證人”。

  鄙視著簽下名字,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先到外面等候,手續(xù)辦完就可以走了?!?p>  18號也不客氣,徑直坐下,指尖觸及冰冷的鋁凳腳,感受著地面上傳來的震動,遠處傳來人語。

  “明親王要提走安康大人,你們?nèi)?zhǔn)備一下手續(xù)。”

  安康真的被捕了!

  想到那架在空中像蒲公英一樣消散的客機,上百條人命,18號怒不可遏。他再也坐不住了,看著曼羅王將人帶出來,18號抬起手指。

  “王爺!我要舉報!南方艦隊提督安康!”

  安康驚得失魂落魄,好像見了鬼一樣。

  “你……你……”

  曼羅王冷哼一聲:“十八兄弟,士兵檢舉有固定流程,跟我回去說話。”

  少頃,曼羅王府。

  庭院的木牌已經(jīng)換了一塊新的,上書“明親王府”四個字。按照朝廷制度,王爺也有等級,慶王爺這種是一個字,屬第一等。曼羅王有兩個字,屬第二等。從郡王晉升親王,賜封號“明”,皇帝對他的信任似乎又增長了一份。

  一進院子,安康已經(jīng)跪倒在地。

  “侯爺!屬下冤枉!冤枉啊!”

  明親王林縝幽幽一嘆。

  “別急。鄙人從來以理服人。黑色行動,鄙人只通知了你們兩個,十八兄弟知道要去,但不知道時間。而你,知道所有的底牌,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鄙人很難服眾。”

  “侯爺!這是個誤會!肯定有人看見我艦只出港,提前報告?!?p>  “是嗎?蒸汽輪機啟動需要多長時間呢?”

  安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林縝一笑:“十八兄弟,你說?!?p>  “最快也要十個小時?!?p>  “好,就算十個小時。從洛米達各基地集結(jié)到單冠灣基地然后開到三巴水道,需要多少時間?”

  18號冷道:“航速25節(jié)計算,要48小時?!?p>  林縝笑意不停,問道:“這問題就簡單了,泄密的人要么是你,要么是他,要么是我?!?p>  安康渾身篩糠一樣顫抖,喃喃哀嚎:“不是我!真不是我!”

  “那是他?”林縝指著18號。

  安康搖頭。

  “那就是我咯?!绷挚b指著自己。

  安康哭了:“王爺,我真不知道啊?!?p>  18號見他還在抵賴,氣得翻出了機票存根。

  “王爺,這是安提督給我的機票,這架飛機就在我眼前炸成了碎片?!?p>  林縝接過機票,陰沉獰笑:“飛機殘骸我會派人調(diào)查,是不是人為的很容易查清楚。這種事,誅你三族不過分吧?”

  “不!這不關(guān)我的事。他就讓我把……”

  話到一半,他沒有說下去。

  “繼續(xù),他,是誰?”

  安康跪坐在地,無論如何,今天他是走不出去了。

  “林縝!”安康突然發(fā)狠,“我到底是朝廷命官,不信你無憑無據(jù)就能把我抓起來?!?p>  林縝仍舊沒有動氣,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誰告訴你,我抓人需要證據(jù)的?”

  安康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有這個權(quán)力。

  林縝接過18號手里的機票,抱以感謝的微笑。

  “其實你也不用這么頑固,東海艦隊兩個基地的負(fù)責(zé)人我都抓起來了,他們用敵方密碼發(fā)送電報,全部被我截獲。只要對一下口供,你是人是鬼,還不清楚嗎?”

  終于林縝收起了機票。

  “說吧,他是誰?我可以只處死你一人。”

  安康癱坐許久,兩人仿佛雕塑,靜靜矗立在這間并不寬敞的小院。

  “慶親王的人。”

  “為什么要殺十八兄弟。”

  “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知道,這是洛米達人要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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