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落葉里的男人渾身都是還沒有干涸的血跡,左腿的小腿折斷,腿骨和灰白色的腿筋在外裸露著,顯得十分可怖。這人胸前的衣服也都破了,露出里面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看著男人還在昏迷中,王隱沖左媚招了招手示意沒有危險。
左媚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眉頭就皺了起來,她看著男人小腿上的傷口疑惑道:“他怎么會傷成這樣?”
王隱看了看男人胸前的傷口,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看著茂密的叢林說道:“看他胸前的傷口,應(yīng)該是被利器所傷。”
“你看那!”左媚這時指著不遠處的地上說道。
王隱順著左媚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黑色的登山包被剛才紛飛的落葉掩蓋了大半。
王隱走過去把登山包拎了過來,這是一個超大的始祖鳥背包,這種背包具有很好的防水性,而且價值不菲??粗巧桨仙詈稚陌甙哐E,王隱輕聲道:“這個包應(yīng)該是他的?!?p> 左媚看了看登山包,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說道:“把包打開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蹲下身拉開登山包的拉鏈,王隱把背包里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
一個裝滿水的軍用水壺,一把巴克110的折疊刀,一柄工兵鏟,一個指北針,一個單兵夜視儀,一個雙筒望遠鏡,兩件戶外服和一些壓縮餅干之類的食物。
在背包的一個隱蔽的夾層里,王隱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u盤,整個背包里就這么些東西,并沒有什么可以證明男人身份的證件。
“就這些了…”王隱站起身對著左媚一攤手。
“我們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叫醒吧。”左媚說著就蹲下身去拍那男人的臉。
“他傷的這么重,我看夠嗆。”王隱聳了聳肩膀說道。
“他已經(jīng)死了……”左媚的手指搭在男人的頸動脈上淡淡說了一句。
就在王隱和左媚翻那男人背包的時候,男人就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現(xiàn)在怎么辦?”左媚看著死去的男人惋惜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王隱看著左媚說道:“各回各家唄?!?p> “我們走之前是不是把他給埋了?”
王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左媚說道:“又不是我們殺了他,為什么要我埋他?”
“雖然他的死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但是我們也總不能看著他曝尸荒野吧?你去挖個坑把他埋了吧。”
“不去!”王隱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著王隱決絕的樣子,左媚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后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王隱的胳膊。
“王哥哥,你就去埋了他嘛,好不好嘛?”左媚抱著王隱的胳膊開始撒起嬌來。
看著摟著自己胳膊不松的左媚,王隱也無奈了,他是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招惹上這個傳聞中的女人。
左媚身世不詳,她與王隱一樣都是來自一個傳說中名叫獵金人的地下組織,而全世界像他們這樣的獵金人大概只有一千多人。
獵金人在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能算是一個組織,他們沒有統(tǒng)一的領(lǐng)導,沒有組織里的層次之分,他們是由一群身懷秘術(shù)的奇人異士自發(fā)組織起來的團隊。
這些人平時獨來獨往,只有在接受賞金任務(wù)時才會聚在一起。作為一個獵金人,他們都有著共同的信仰,那就是金錢與利益。
只要雇主出的價夠高,不管是什么任務(wù),就算是刺殺一國元首,獵金人都有人能完成。
但是獵金人的成員也是極為復(fù)雜,獵金人相互之間沒有聯(lián)系,但若是有獵金人完成了雇主的任務(wù)而被其他獵金人知道的話,這個獵金人很有可能遭到其他獵金人的群起攻之,搶奪任務(wù)的成果。
左媚是獵金人的一員,傳聞中左媚會媚幻術(shù),往日執(zhí)行任務(wù)大多是靠魅法來迷惑別人。據(jù)說,左媚魅法極深,而且心狠手辣。
不管他人道行多高,也不論男女,只要是被她的魅法迷住,那這個人就會對左媚言聽計從,俯首帖耳。
就憑借著一手魅法,左媚就在獵金人里擁有極高的地位,雖然她樣貌美的讓人心顫,但是很少有獵金人會主動靠近她,畢竟都知道她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王隱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讓男人避而遠之的女人今天卻主動的粘住了自己。
看著摟著自己胳膊,楚楚動人的左媚,王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是百變。
“傳聞中左姑娘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今天怎么突然轉(zhuǎn)性想要埋葬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呢?”王隱有些好奇的對左媚問道。
左媚咯咯一笑,伸手在王隱臉上摸了摸道:“心狠手辣那也要分人的,對于你們這些臭男人,自然是要心狠手辣一些?!?p> “但是對于他,他雖然是個男人,但現(xiàn)在也是個死人,況且還是個與我沒有瓜葛的死人,我自然見不得他曝尸荒野?!?p> 王隱撇撇嘴:“既然你不忍心,那你去埋他呀,你叫我做什么?”
左媚立馬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王哥哥,你忍心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挖坑嗎?”
王隱這下是真的無語了,他有些無奈道:“好,我去埋了他。”
王隱拿著男人的工兵鏟在平地上挖起坑來,山谷里的地下滿是石頭,挖起來格外費勁。
好半天王隱才挖出來一個能讓人平躺進去的坑,王隱雙手抱著男人的腋下,抬頭沖笑嘻嘻在旁邊看著的左媚說道:“看什么看,過來幫忙抬呀?!?p> 左媚的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笑道:“不要不要,我害怕死人?!?p> 見左媚睜著眼說瞎話,王隱一個勁的運氣,心想真是倒了血霉了碰上了這個女妖精,心里雖然氣,但最后還是一個人把死去的男人拖進了坑里。
等到把死去的男人埋葬好,王隱沒好氣的沖左媚說道:“現(xiàn)在好了吧?沒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
左媚笑嘻嘻道:“嗯,咱們走吧?!闭f著它又要過來牽王隱的胳膊。
“哎哎哎,等下等下……”王隱急忙往后一蹦,躲開了左媚。
“什么叫咱們走吧?我們不是應(yīng)該各走各的嗎?”王隱沖左媚問道。
“是你把我?guī)У竭@里來的,那你肯定也得把我?guī)С鋈パ剑 弊竺恼0椭笱劬φf道。
王隱這時候不干了,他是真的想擺脫這個女妖精:“咱們說話可得講理,跟蹤我上山的是你,放繩子下來的也是你,什么叫是我把你帶進來的?”
左媚突然委屈道:“這么說你是要丟下我,不愿意帶我出去了?”
左媚一句話說完,就見兩滴晶瑩的淚滴順著她那白嫩無暇的臉龐上無聲的滑落下來。
見左媚落淚,王隱沒有絲毫同情,他看著淚眼婆娑的左媚無奈道:“你我雖然同是獵金人,但你的實力遠勝于我,你又何必在這拿我尋開心呢?”
說完,王隱便再也沒有理會左媚,轉(zhuǎn)身便往來時的路走去。
就在王隱轉(zhuǎn)身之時,左媚突然蹲在地上看著王隱離去的背影號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