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期待著燕凌云來救你嗎?你在這里故作鎮(zhèn)定,是妄想拖延時間,夢想著燕國大軍會突然出現(xiàn),在最后關(guān)頭把你救走嗎?
哈哈!齊思嘉,你想想看,在你攻占這南興城的時候,你帶來了七萬多最精銳的士兵,而燕凌云的二十多萬大軍就在西面的東川城,而東川城與南興城之間到底有多遠,你是知道的。你們兩邊加起來的兵力要比本官手中的第二和第四軍團多出近十萬人!
本官這些日子圍攻南興城,調(diào)動了十五萬人,西面用于防御燕國的部隊,算上那些沒什么戰(zhàn)力的地方守備部隊,也只有六萬人左右,如果燕凌云真想救你,本官擋得住嗎?
你守城守了這么多天,燕國人要是想來,就算是爬,也已經(jīng)爬來了!你醒醒吧!從你被燕國人騙進這座孤城那天起,燕凌云就帶著大軍南下了!”
韓凌宇無情地嘲諷著齊思嘉,不過他其實也是在暗罵自己錯估了燕凌云的謀劃,讓齊國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季先這個騙子!本王饒不了你!”
齊思嘉呆愣了一下,緊接著狀若瘋狂地咆哮起來。
“你現(xiàn)在才知道被騙,太晚了!本官再問你,那個幫你打進南興城的衛(wèi)南府尹徐亞斌,他在哪?陛下嚴令一定要抓住他。你若能說出他的下落,或許還能減輕一點你的罪責!”韓凌宇冷冷地問道。
“徐亞斌?那個人一直在衛(wèi)南府,本王下令放棄衛(wèi)南府的時候,他并沒有依令撤回南興城,本王還以為他是跑的太慢,被你們在南興城俘虜了呢。
既然你沒抓到他,那他肯定是早早就逃了!商人之子就是商人之子,聞到氣味不對,跑的比狗還快。哈哈……”
齊思嘉說到最后,竟然還不忘借機暗諷一下韓凌宇的出身。
“哼,你要是有他一半聰明,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韓凌宇懶得再跟齊思嘉廢話,也是冷哼一聲,然后便對看押齊思嘉的那幾個士兵下令道:“你們幾個,把齊思嘉身上的王袍扯下,換上囚服,五花大綁押進囚車!如果他不配合,不必對他客氣,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囚犯!”
“是!”
一旁的士兵們立即撲了上去,推翻了齊思嘉面前那擺放著茶點水果的茶幾,撕碎了他那一身華麗的寬大王袍……
韓凌宇沒有再去多看齊思嘉,而是直接轉(zhuǎn)頭走了出去。他剛走到大門外,就迎面來了兩個報信的士兵,帶給他的是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報,監(jiān)軍大人!我第五軍團已于昨日攻占河中城,徹底平定河中郡全境,齊思嘉在河中郡的殘部已經(jīng)全部被消滅!”
“報,監(jiān)軍大人!燕國大軍兩日前從錦川城攻入齊郡南部和南中郡,現(xiàn)在已經(jīng)攻占我大齊十余個州、府。奉令從南中郡與北江郡趕往齊郡增援的帝國第七軍團主力與燕國嶺東軍團遭遇,激戰(zhàn)后被擊潰,傷亡慘重!”
“知道了!你們立即召集所有副統(tǒng)制以上將領(lǐng)到這里議事!”韓凌宇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
韓凌宇的命令如今在南興郡都會得到最迅速、最到位的執(zhí)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個個滿身疲憊之色的將軍就聚集在了郡守府的議事廳中。
當然,齊思嘉此刻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那幾個士兵將他綁的嚴嚴實實,然后帶出去關(guān)進了囚車之中。
“各位將軍,我們打下了南興城,擒獲了齊思嘉,第五軍團也順利攻克了河中城,徹底平定了河中郡,齊思嘉的這場叛亂已經(jīng)被完全平定了!你們都是此次平叛之戰(zhàn)的功臣,本監(jiān)軍已經(jīng)將各位的功勞詳細列表,回頭就上報陛下,為諸位請功!
而且,因為之前被齊思嘉俘虜?shù)母呒墝㈩I(lǐng)們要么變節(jié)投降了齊思嘉,要么已經(jīng)慘遭毒手,所以他們都無法官復(fù)原職了。
本監(jiān)軍也會立即上報陛下,將之前臨時任命的各代理都統(tǒng)制、代副都統(tǒng)制、代參軍、代統(tǒng)制等等,去掉‘代理’二字,請陛下親自下旨改為實授!”韓凌宇說道。
“多謝監(jiān)軍大人!”
這些將軍們拼死拼活地打這一仗,所為的其實就是這些,見韓凌宇確實守信用,立即高興地齊聲道謝。
“各位將軍不必客氣,這都是你們應(yīng)得的!不過除此之外,本參軍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韓凌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下面的一眾將軍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韓凌宇要說什么。
見之前那興奮的氣氛已經(jīng)平息下去了,韓凌宇才繼續(xù)開口說道:
“因為齊思嘉的叛軍將我們?nèi)筌妶F主力都吸引到了北部這兩郡,導致帝國中部和南部的國土空虛,燕國大軍已經(jīng)趁機從錦川城東進,攻占了齊郡南部以及南中郡一帶,從南面和西面對齊城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前去齊城增援的我大齊第七軍團前日已經(jīng)被燕軍擊潰,損失過半,無力再戰(zhàn),而此刻盤踞在南面的燕國大軍有三十余萬,我齊城以及附近京畿地區(qū)的駐軍卻只有禁衛(wèi)軍團的七萬多人。可以說,帝都危急!”
“什么!燕國人已經(jīng)打到齊郡了?”
“那豈不是離齊城不遠了!”
“他們從南面迂回,繞過了我們在齊郡西面的一系列險要關(guān)隘和易守難攻的城池??!”
“是啊,齊郡南面地勢平坦,利于燕國騎兵行動,西面和北面卻多山區(qū)河流,不利快速進軍??磥磉@些燕國人一開始就是打算從南面迂回,北面這邊只是虛晃一下!”
“沒錯,這個齊思嘉就是燕國人的一顆棋子,他可把大齊害慘了!”
……
看著下面的將軍們議論紛紛,韓凌宇先是沒有出聲,心中卻暗暗嘆了口氣。
禁衛(wèi)軍團在夜蘭之戰(zhàn)中損失了兩萬多兵力,但他們從夜蘭撤回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可因為齊思瑾和一眾大臣們對曹天龍的疑慮太深,竟然一直沒有為禁衛(wèi)軍團補充士兵,以至于現(xiàn)在齊城內(nèi)的守軍兵力如此空虛。
見這些將軍們已經(jīng)基本理清了問題的頭緒和關(guān)鍵后,韓凌宇才咳嗽了兩聲,讓所有的將軍們都不再竊竊私語,而是齊刷刷地看向了韓凌宇。
這時他才接著說道:“各位將軍,想必你們也都已經(jīng)明白了形勢的嚴重性,也知道了燕國人此次出兵大齊到底是何居心!
沒錯,他們根本不是為了幫齊思嘉爭奪皇位,他們要的是徹底吞并我大齊,讓我泱泱大齊徹底從炎黃大陸消失,讓我們都成為燕國人的奴仆,永遠被他們踩在腳下!
各位,你們身為大齊的軍人,身為帝國的將領(lǐng),能夠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嗎?”
“不能!誓死捍衛(wèi)大齊!”
“沒錯,我們大齊的軍人,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
“監(jiān)軍大人,你就說該怎么辦吧,我們這里的人就沒有怕死的!”
……
看著群情激憤的將軍們,韓凌宇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是把這些人之前略顯低落的士氣給調(diào)動起來了。
于是他接著說道:“好!韓某身為一個文臣,在此帝國危急存亡之刻,感謝各位將軍無懼生死地沖在前面!看到我大齊在國家危難之際,還有這么多充滿血性與斗志的將軍,我堅信,大齊不會敗,帝國不會亡!”
說完這幾句話,韓凌宇還向在場的將軍們深深鞠了一躬。
“監(jiān)軍大人,只要我們這些大齊軍人還在,大齊就不會亡,您就吩咐吧!”將領(lǐng)們紛紛說道。
“好,事態(tài)緊急,那我就直接說了,現(xiàn)在我們駐扎在河中郡和南興郡的第二、第四與第五軍團,已經(jīng)是大齊最龐大的一支部隊,也是在兵力上唯一可以與入侵的燕國大軍決一雌雄的部隊,所以各位雖然已經(jīng)非常疲憊,但我們必須盡快南下去支援齊郡!
從這里向南,路途崎嶇,山嶺縱橫,我準備帶領(lǐng)一支精兵押解齊思嘉先行南下,一來確保盡快將齊思嘉押到齊城交由陛下處置,避免齊思嘉在北部這片他的老巢再生事端,二來也盡快增強一下齊城的防守兵力。
在我出發(fā)之后,各位將軍要盡快解決這里的后續(xù)事宜,整頓好兵馬糧草,帶著主力迅速南下支援!決不能讓燕國人趁虛而入,威脅到齊城的安危!”韓凌宇說道。
“是!謹遵監(jiān)軍大人諭令!”一眾將軍們齊聲施禮道。
“各位將軍辛苦了!”
韓凌宇又深深鞠了一躬。
韓凌宇知道,眼前的這些軍人們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之前先是在齊思嘉叛亂后就急匆匆從東、南各郡急行軍到北面平叛,緊接著就是在河中郡與南興郡打了一連串的苦戰(zhàn)、硬仗,進攻這南興城的時候更是死傷慘重。
如今好不容易平叛成功,他們又要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全速南下,翻山越嶺地去面對更加強大的外敵。
想到這里,韓凌宇又是心中一顫,他突然意識到,這些疲憊之師的南下也很可能都在燕凌云和季先的算計之中。等到兩軍在齊郡正面對決的時候,一直騎著戰(zhàn)馬馳騁在南部平原的燕國大軍反而成了以逸待勞,而明明是主場作戰(zhàn)的齊國大軍卻成了強弩之末的疲憊之師。
相比之下,他和齊國的這些大臣們實在是太蠢了些,因為他們根本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被動地去應(yīng)對。
……
炎黃文摘:齊國人在介紹自己的國家時,往往會用“西文東武,南商北山,中間一片田”來形容。意思是齊國西面最出名的是位于西南的大陸文化圣地風揚書院,東面各郡則因為常年與魏國、陳國交戰(zhàn)而名將輩出、民風尚武,南面地勢平坦,依靠著清揚江水運而商業(yè)繁榮,北面則是有著天神嶺和炎興山脈的余脈而多群山峻嶺,至于齊城所在的中央腹地,則是一片肥沃的平原,是整個炎黃大陸糧食產(chǎn)量最高的地區(qū)?!浴洞箨懓倏迫珪さ乩沓WR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