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桂清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站在那里侃侃而談,而劉遠風看這老爺子沒什么惡意也就放心了,順便跟著又拍了幾句馬屁,逗得老爺子大笑不止。
而人群中與細封靜一起默默圍觀了半天的黃易蕭看到這里時,嘴里默默念叨了幾句“不到二十歲的天階高手”后,終于忍不住帶頭振臂高呼了起來:“狂戰(zhàn)德天”,“狂戰(zhàn)德天”……
這一聲高喊瞬間得到了場上眾人的熱烈響應,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天階高手深深震撼了。
想想這幾天他們竟然一直想著要擊敗一位天階高手,而人家還耐著性子與他們賽馬打擂,絲毫沒有瞧不起他們的意思。要知道這位天階高手同時還是大陸最強帝國的親王,是統(tǒng)帥十萬大軍的將軍!
這些淳樸的古卑漢子們想到這些,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于是整個草原上漸漸響起了震徹云霄的歡呼聲:“狂戰(zhàn)德天!”“狂戰(zhàn)德天!”“狂戰(zhàn)德天!”
劉遠風沒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這些古卑人的如此擁護,雖然這幾天的事情與古卑人的理解并不那么一致,但是他自然不會去解釋,而是滿臉微笑地揮手與四周的人們友善的打著招呼,完全沒有臉紅的感覺,這極具親和力的表現(xiàn)立即讓周圍的歡呼聲更大更持久了。
一旁的藍鐵宏見到這一切,又望了望滿臉笑容的大伯,只得轉(zhuǎn)過頭,以充滿無奈地語氣通知身邊的風神大祭司去準備“狂戰(zhàn)德天”的稱號授予儀式了……
在風風光光地接受了由藍鐵宏和風神大祭司親自主持授予的“狂戰(zhàn)德天”稱號后,劉遠風又興高采烈地參加了狂戰(zhàn)大會最后的一些狂歡娛樂活動。
之后,劉遠風就與藍寶音一起接受了幾天藍桂清的特別指點,虛心向老爺子請教了關于如何鞏固天階境界的各種問題。
而藍鐵宏等各部落高層也進入了無聊且漫長的古卑各部首領大會階段,一眾首領們開始坐在一起就這兩年來的各種大小事情扯皮。
在藍桂清離開之后,劉遠風也與藍寶音離開了舉辦狂戰(zhàn)大會的臨時營地,回到了藍氏部落真正長期居住的營地,看望了留守在那里的族長夫人,也就是藍寶音的母親。
母子相見自是充滿了喜悅的淚水,藍母也是大部落出身,自幼弓馬嫻熟,如今身子骨仍然很好,只不過受到草原惡劣環(huán)境的影響,仍是比圣都那些同齡的貴婦人們顯得更蒼老一些。
為了讓藍寶音多陪陪母親,劉遠風便與藍寶音、黃小玉、黃易蕭、細封靜這兩對小情侶以這個營地為中心,在草原上暢游了月余,沒有走遠。
在這期間,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是唯一的單身者而黯然神傷的劉遠風,充分發(fā)揮了一個超級照明工具的功用,隨時隨地的出現(xiàn)在任何他不應該出現(xiàn)的地方。
這讓原本已經(jīng)對劉遠風有些崇拜的黃氏兄妹再次開始“仇視”劉遠風,就連脾氣極好的細封靜也逐漸在劉遠風面前拉著臉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北部冰原的冬天越來越近了,原本黃綠相間的草原也已徹底被黃色統(tǒng)治,據(jù)說北部的細封部落都已經(jīng)下雪了。
劉遠風一行人也再次回到了藍氏部落在狂戰(zhàn)大會的臨時營地,各部落首領們的扯皮大會也正好剛剛結(jié)束。
在藍鐵宏的私人氈房中,劉遠風、藍寶音正與藍鐵宏、黃恒卓圍坐在一起,品嘗著牛肉干、手把肉和奶茶,順便聊著家常。
“藍伯父、黃伯父,小侄非常感謝古卑族對我這段時間的招待,古卑草原的風光真是太美了,尤其這里的美食實在是讓小侄吃不夠啊,那羊肉又香又嫩、鮮而不膩……嘖嘖……”
劉遠風說到最后已經(jīng)忍不住流下了唾液。
“哈哈,古卑各方面都比較貧瘠,比不了圣都,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殿下多多見諒啊。”
藍鐵宏也是老滑頭了,對今晚的主要話題也多少有所預見。
“伯父說這話就見外了,說實話,小侄這段日子是來到這個世界后最開心輕松的時光了,真想就一直留在這里?!?p> 劉遠風這句話倒大部分是真心的,不過周圍的人恐怕沒人能真正理解他。
“殿下既然喜歡,大可再多留些日子,上次殿下和寶音到我黃氏部落時,老夫恰好不在,易蕭又不懂禮數(shù),都沒好好接待。正好我明日就要回去,你們不如隨我一起回去玩幾天,給我們一個補救的機會?!秉S恒卓笑呵呵地說著。
“黃伯父哪里的話,您女兒都被寶音拐跑了,還說接待不周的話,那什么才算是接待周到啊,哈哈!”
劉遠風見到一旁的藍寶音在自己的老爹和準岳父面前非常拘謹,便借機調(diào)笑了幾句,引得兩位老爺子都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劉遠風喝了一口奶茶,然后開口說道:“雖然小侄非常喜歡草原,也知道藍伯父和小玉妹子都舍不得寶音,不過我們這次出來畢竟已經(jīng)很久了,算上進入風神領域的時間,離開圣都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
雖然老……咳,我父皇對我和寶音都是很放心的,對古卑一族也是非常信任的,但在這里時間太長的話,多少還是會有多事的小人無中生有的搬弄出一些是非來,對我們都會有所不利。
而且自然神教和新十九軍團也不好離開我們倆太久,所以我們考慮了一下,要是兩位伯父同意的話,這兩天就準備回圣都了。”
劉遠風委婉的提出了告辭的意思。
事實上,在座的幾人都非常清楚,大漢和古卑的互不信任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千年,這次劉遠風以親王之尊孤身送藍寶音回來探親,已經(jīng)是頂住了朝廷內(nèi)外巨大的壓力,不知多少人都覺得這不僅是放虎歸山,更是肉包子打狗的行為。
要是兩人待的時間太久,難免會有人懷疑是不是古卑悄悄扣留了劉遠風。
而且劉遠風剛剛的話語其實也多少有試探的意思,畢竟在他看來,自己被扣留的可能雖然極小,但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劉遠風還沒有講的是,就在他們兩人離開圣都的那一刻,二皇子威德親王劉遠達已經(jīng)帶著無畏禁衛(wèi)軍的三個軍匯合了駐守裕京郡的整編第三鐵衛(wèi)軍團,然后秘密向北移動,與駐守雪原郡的整編第七雪鐮軍團組成了一個擁有二十六萬鐵甲騎兵的強大的臨時軍群,隨時準備應對古卑可能出現(xiàn)的任何異動。
當然,藍寶音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至于藍鐵宏和黃恒卓是否知道就不好說了。
“殿下的意思老夫明白,您考慮的確實很周到,我們自然沒有異議,明日我便叫人為你們準備回圣都路上所需之物?!彼{鐵宏與黃恒卓做了一個眼神交流后,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他們所想到的東西比這兩個年輕人只多不少,恐怕就算劉遠風想再多待些日子,藍鐵宏也會下逐客令的。
“那就多謝藍伯父了,就是可憐了小玉妹子,要不是這次太倉促了,其實應該給他們倆完婚的,哈哈。”
劉遠風見藍鐵宏的態(tài)度明確,便也放下了心。
“哈哈,此事不急,小玉也還小,我還舍不得這么早把她嫁出去,那可是我的心頭肉啊?!秉S恒卓一笑回道。
“是啊,他們的婚事可是咱們古卑和大漢的大事,到時候我們劉宗要與藍氏和黃氏部落一道,把他們的婚事辦的風風光光的?!眲⑦h風拍了拍藍寶音的肩膀。
“兩位伯父,小侄這些日子在草原上漲了不少見識,也有了一點想法,臨走之前想與兩位伯父商量一下,要是有什么不妥之處還望見諒?!眲⑦h風難得的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襟危坐地說道。
“殿下有什么吩咐但說無妨?!?p> 藍鐵宏一聽,知道正戲終于來了,劉詢志把自己的兒子派到北部冰原來,絕不會僅僅是吃喝玩樂的。
“兩位伯父,我大漢與古卑千年前就已經(jīng)是對抗大隋和白氏部落的親密盟友了,我宗世祖陛下和古卑還有著書面的協(xié)議。
只是后來因為鋒刃軍團的事情讓兩家失去了信任,以至于互相提防了上千年,兩家都白白消耗了大量資源。
此次以我和寶音在風神領域的所見,已經(jīng)可以說明當初的事情僅僅是一個誤會,這個千年的扣應該解開了,那么我們兩家的關系完全可以重新恢復到當日的親密狀態(tài)?!?p> “殿下說的有道理,那么不知殿下有什么具體的提議嗎?”藍鐵宏點了點頭問道。
千年來雙方的對抗可以說大大妨害了各自的發(fā)展,他們這些高層體悟是最深的。
“小侄有了一個可能還不太成熟的想法,畢竟兩個民族的結(jié)盟合作不可能是一句話或者一張紙就能實現(xiàn)的,還需要一些真正有力的措施,通過這些措施把我們兩家的利益真正捆綁在一起,不再像現(xiàn)在這樣涇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眲⑦h風繼續(xù)說道。
“哦?殿下能說的再具體一點嗎?”黃恒卓也來了興趣。
炎黃文摘:人與人在進行語言溝通時,總會有一些內(nèi)容被錯誤理解,這可以稱為翻譯的不確定性。并且傳達人對這件事越熟悉就往往越容易忽略很多小細節(jié),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這些細節(jié)已經(jīng)是天經(jīng)地義的存在了,可是對于被傳達者來說卻根本不是這樣。比如一個比賽的裁判在向一位第一次參與比賽的選手講解規(guī)則時,總會將一些他認為不再需要講的細節(jié)自動省略而造成選手對規(guī)則的誤解。所以身為軍官者必須明白,多少句嘴上的講解都不如一次親身的示范?!浴稓J定帝國軍官學校基礎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