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地階高手就算在軍隊受排擠不得志,也完全可以另謀出路了,估計是喜歡當兵或者別的什么原因吧?!碧朴榔鹣肓讼胝f道。
在另一邊,王峰已經(jīng)無顏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原本他年紀輕輕就突破了地階,當上了將軍,如今又要升任精銳整編軍的統(tǒng)制,可謂是少年得志。
而這樣的青年自然也都會滋長一些自傲或者說有些小瞧天下英雄,可自己這次被一個小小的劍尉當眾打傷,早就恨不得鉆進地縫躲起來了。
在短暫調(diào)理了一下內(nèi)息,恢復了行動能力后,王峰便一言不發(fā)的上馬離去了。對于讓他更加難堪的聶聞天,王峰臨走前連個招呼都沒打。
聶聞天見王峰離去,便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趙漢,臉上則掛上了一絲笑容。
而一旁的趙漢則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不知要怎樣處置小的,小的真不是有意冒犯王將軍的!”
“嗯,你雖然不是有意冒犯,但畢竟打傷將軍是事實,這是以下犯上,本將不能不罰!但本將不是你的直屬長官,就罰你自行回新編第八軍團找你的上級說明情況,自行領罪去吧!”
說罷,聶聞天微笑著拍了拍趙漢的肩膀,然后也大步離去了。
而趙漢則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算什么懲罰,自己回去自行領罪,他自己要是不說,又有誰來治罪?而且找上級領罪,找哪個上級?
對他一個小隊長來說,一個哨長就是上級了,難道讓他回去隨便找個哨長來處理打傷帝都將軍的問題?雖然想不明白,趙漢卻也不是真傻,見聶聞天離去,就也一溜煙不見了。
地階初段已經(jīng)算得上高手了,在尚武的大漢,這樣的人無論到哪都會受歡迎的,不過這個趙漢出身軍戶,世代從軍,一身功夫也是在軍中憑著天生的悟性與戰(zhàn)場上的搏殺練出的。
因為不服管束,在軍中一向不把上級放在眼里,趙漢才一直得不到提拔,但也沒有哪個上級能管得了他。
趙漢也樂得逍遙自在,不喜歡為了一點銀兩去給別人看家護院,于是就一直混跡軍中當了個小小的劍尉隊長。
這個中緣由,以唐永起現(xiàn)在的閱歷想要想明白還略難,但在軍中混了多年的聶聞天卻早就看明白了。
聶聞天深知這趙漢定然不是什么聽話守紀的模范軍人,這樣的老兵油子怎么可能自己回去領罪呢,但這種人實際上最對聶聞天的脾氣,他剛剛的處罰其實就等于是變相的無罪釋放了。
而見到聶聞天最后的表現(xiàn),再結(jié)合之前看到的情況,劉遠風也基本想明白了緣由,不禁笑道:“這個聶聞天很有意思啊!”
“哈哈,教主,這聶聞天當然有意思了,您看這聶聞天有沒有感覺眼熟?”唐永起笑著問道。
“眼熟嗎,之前沒覺得,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那么一點,不過我不記得之前見過他啊?!眲⑦h風仔細想了想答道。
“教主,您看他跟咱們總壇那座神像有沒有像的地方?”唐永起在一旁諄諄善誘。
“你是說聶王廟的神像?他姓聶,難道?”劉遠風似乎明白了唐永起的暗示。
“沒錯,這個聶聞天可不簡單啊,他正是武神聶離的嫡系后代!
當年聶離孤身犯險,刺殺了大魔皇,自己也被砍成了肉泥。但太祖皇帝趁亂大敗魔族,統(tǒng)一炎黃大陸,建立了大漢帝國。聶離因其功勞被追封為公爵,并由其長子繼承爵位建立了公國。
后來歷經(jīng)千年變遷,聶家在諸侯混戰(zhàn)時失去了封國,但憑著祖上的威望,不管哪個君主都會善待聶家后代并賜封爵位。這聶聞天如今也有著世襲一等伯爵的爵位。
原本以他的能力、武功和資歷出身,當個軍團都統(tǒng)制是毫無問題的,但因他太過嗜酒,總是在半醉半醒之間,所以一直得不到真正的重用。”唐永起一口氣介紹了聶聞天的大致信息。
“嘖嘖,半醉半醒間嗎,恐怕比誰都清醒吧!”
劉遠風自言自語了一句后,也帶著幾人離開了。
第二天早朝,又是姍姍來遲的劉遠風在殿門口看到了昨日在大街上剛剛見過的王峰。
想到他昨天的窘態(tài),劉遠風不禁好笑,路過他身旁時還沖王峰打了個招呼:“哈哈,這是王峰,王將軍吧,果然是少年英才啊,昨天升了統(tǒng)制,今天來上殿謝恩的吧?”
而王峰自然不認識劉遠風,但看了看劉遠風的親王朝服,也猜到了這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德親王,因為文德和威德兩位親王他是見過的。
于是王峰也點了下頭回道:“是的,殿下”。
雖然不算很恭敬,但劉遠風也不以為意,估計這小子還沉浸在昨天的痛苦回憶中呢,就微笑著徑直進了大殿。
……
劉遠風已經(jīng)湊夠了修建王府的銀子,在散朝后就向自然神教總壇而去,他約了幾個心腹要商量一下王府選址的問題。
就在路過離皇宮不遠的一個小胡同時,劉遠風看到幾匹高頭大馬和幾個侍從正站在路口,而丞相崔堅正從地上攙扶起王峰。
劉遠風見狀又是開心的一笑,一拽韁繩拐了進去,向二人打了個招呼:“哈哈,崔相好,這王將軍剛剛一定是不小心摔下馬了吧,昨日王將軍與人比武受了內(nèi)傷,這幸虧今天是遇到崔相來扶一把啊,王兄可是要好好謝謝崔相,哈哈!”
一旁的兩人都略有些尷尬,聽到劉遠風的話,崔堅先答道:“殿下說笑了,王將軍勇武過人,剛剛也是一時馬失前蹄而已,不然怎么會由我這個老頭子來扶呢?!?p> “是啊,是啊,剛剛確實是馬失前蹄,殿下所言有理,末將定會好好感謝丞相大人的?!蓖醴逡沧饕疽娺^了劉遠風。
看了看兩人尷尬的樣子,劉遠風更覺好笑,于是就不急于離開,接著調(diào)笑了起來:“嗯,我聽說王將軍不僅出身貧寒,還是孤兒?”
“啊,是的,殿下說的沒錯,末將剛出生沒多久,父母就都死于匪患?!蓖醴宀唤膺@位小王爺怎么會突然關心起自己來。
“真是不容易啊,不知道王將軍是怎么度過難關,取得今日成績的!不過今天既然正好是崔相路過扶了你一把,也算是緣分,而據(jù)本王所知,崔相這么多年來只有一個女兒,還沒有兒子,我看不如王將軍就拜崔相當個義父吧,正好崔相也一向很器重你,年齡也合適?!眲⑦h風微笑著撮合著二人。
“啊,殿下說笑了,末將貧賤出身,怎敢如此高攀?!?p> 王峰聞言竟然窘迫的冒了汗,似乎比昨日比武失敗時更加不堪。
“是啊,殿下確實說笑了,老夫一把年紀,又身居相位,只想一心報效大漢,有無兒子也不重要了?!贝迗砸擦⒓创鸬馈?p> 見二人被自己幾句話逗的如此有趣,劉遠風也心滿意足了,不打算再閑扯下去,就跟二人道了別,揚長而去了。
不過他看著恭恭敬敬施禮送自己離開的王峰和崔堅,還是略微覺得剛剛二人的表現(xiàn)有點奇怪,但具體哪里奇怪又一時想不明白,劉遠風甩甩腦袋也就不想了。
就在劉遠風走遠后,仍留在小巷中的王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對崔堅說道:“義父,剛才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有可能,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在這大街上向我行如此大禮呢!不知道劉遠風剛才是真的以為你失足落馬,還是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不過以后還是不要在外面對我如此親密,更不要叫義父!
我身居相位,你則是執(zhí)掌圣都北門城防重任的將軍,你我的關系一旦公開,難免會遭人猜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好當你的差,改改你那恃才傲物的性子,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目空一切早晚會吃虧的!聽說你昨天為了一個小偷就當街動手?”崔堅皺著眉說道。
“啊,是孩兒看到那被打的小偷,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時沒忍住沖動了,孩兒以后會注意的?!蓖醴宕鸬?。
“唉,你已經(jīng)是將軍了,做事要三思而行??!另外,沒有要緊的事,以后不要來找我。”崔堅不悅地說道。
“孩兒遵命,不過這三殿下……”
“沒什么,依老夫剛才觀察,他的表現(xiàn)不似作偽,以他的年紀也不像有如此城府的人。
不過總讓他在圣都里游手好閑的到處亂跑也確實不妥,有些事兒偶爾見到一次沒什么,見的多了沒準真會鬧出什么事兒來。
老夫會想辦法處理的,讓他有點事兒做,不要天天閑的去打探各種小道消息,好了,你先去上任吧?!贝迗园欀颊f道。
“是,孩兒告退!”
看著遠去的王峰,崔堅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后,轉(zhuǎn)身上馬對隨從們說道:“走,回宮面圣!”
……
此刻,劉遠風已經(jīng)來到了圣都外城的自然神教總壇,唐永起、張冰、藍寶音等一眾高層都已經(jīng)聚齊。
“修王府的錢已經(jīng)夠了,等剩下的那些錢到賬,估計還能富裕不少。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是商量下這王府到底修在哪。
雖說這王府一般都是建在內(nèi)城,不過若是我非要在外城建王府,想來也沒人能管得了。
到時候就在這總壇旁邊修,即方便我來玩,又可以互相借助,互相掩護,等于是擴大了地盤,你們覺得怎么樣?”
劉遠風開門見山,拋出了今天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