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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我!地球上最后一位祖師

第43章 姜九靈

  這一刻。

  張?zhí)摫犻_眼,身子微微前傾,拈須仔細(xì)觀察。

  道體開天門,有講究的,資質(zhì)不一樣,開天門的程度深淺都不同。

  柳白棉這一腳蹬到了大門板上,云霧如漣漪散開,攜金色的符號向整扇門波及開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兩扇門板猛的向外砸開,云霧構(gòu)成的大門竟眨眼間全開了,一道道金色的漣漪和匹練注入柳白棉的軀干。

  貫體。

  大量的金色符號內(nèi)斂,收回體內(nèi)。

  柳白棉伸出手掌,全身充滿力量,視覺、聽覺、嗅覺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成功了嗎?”

  她深呼一口氣,感覺確實(shí)不一樣了。

  通透。

  事情還沒完!

  本是云霧狀的大門突然碎裂成一塊一塊,當(dāng)場崩塌,融入云層里。

  頭頂上空。

  虛空里構(gòu)建出一團(tuán)漩渦,降下一縷金色的光線。

  功德?

  張?zhí)摬粍勇暽?,心里卻是詫異起來。

  他掐指一算,臉色逐漸凝重,身形一閃,擋在了天空,祭出一個(gè)皮葫蘆,葫蘆里吐出一團(tuán)團(tuán)清氣,接引這一縷功德之力。

  柳白棉詫異的眨了眨眼。

  她現(xiàn)在的感知不同以往。

  金光降下后,第一時(shí)間查探到了它的根腳,知道這是功德之力。

  葫蘆吞走了功德,張?zhí)搶⑵涫兆?,緩緩落下來?p>  柳白棉沒說什么,問道:“老爺子,我表現(xiàn)的怎么樣?”

  張?zhí)撋钌畹目戳怂谎?,隨即平復(fù)下來,笑道:“不錯(cuò)?!?p>  進(jìn)而,他又嚴(yán)肅起來:“此事不能告訴任何人,無論誰問起來,就說一切正常?!?p>  “好噠?!?p>  張?zhí)撔淇谝徽郑蚜酌奕舆M(jìn)島里,轉(zhuǎn)身下降,注視著某個(gè)方向,遁去了。

  ……

  柳白棉一屁股跌坐回來,誒喲一聲。

  抬頭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

  “嘿嘿,我成功啦!”

  小道士盤坐在大石頭上,正在領(lǐng)悟白姑姑新指點(diǎn)的道法,瞥了她一眼,“過程怎么樣?”

  “咳咳,一切正常!”

  柳白棉擺了擺手,事實(shí)上她自己并沒有開天門的概念。

  對于整個(gè)過程,無法理解。

  但她又不傻,經(jīng)過祖師爺提點(diǎn),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開天門……一般而言,是不可能降下功德給我的?

  所以老爺子才不讓說?

  是這樣嗎?

  柳白棉將疑惑吞進(jìn)肚子里。

  白居士卻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姿態(tài)婀娜的走上來,低聲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高手就算不會推演術(shù)算,感知力也十分驚人。

  白居士在她身上察覺到了一些怪異。

  柳白棉搖了搖頭,低聲道:“師傅,祖師爺不讓我說……”

  白居士摸了摸她的頭,拉著手:“走吧,今天起要好好打坐,為師教你一些術(shù)法,去了衢州,你也能有些自保之力?!?p>  柳白棉嘟了嘟嘴,雖然很不樂意,但依舊是跟著去了。

  小道士在石頭上推演了一波,啥也看不見,神思沉淀下來,面無表情的望著柳白棉跟著白居士離去的背影。

  以前,無論怎么推算,柳白棉一直很平平無奇。

  就像一粒沙,一棵草,就像這個(gè)世界上任何一個(gè)人,與眾生有著同樣的質(zhì)感。

  可現(xiàn)在。

  柳白棉身上,籠罩了一層金霧,心臟跳動的節(jié)奏也變了。

  質(zhì)感不同了……

  小道士扔出龜殼,又算了一卦,隨即嘆了口氣,仰面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

  蓉城,鄧家。

  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敞開了。

  一陣令人顫栗的氣息從門背后溢散出來。

  鄧甲瞇了瞇眼,坐在太師椅上,探望著那邊的方向。

  一個(gè)老道士,從霧里化出來,站在斜對面的院子里。

  “鄧通何在?”

  “稍等,這邊立刻通報(bào)?!?p>  隨后,鄧甲換坐輪椅,被鄧世光推出,恭恭敬敬的向他作揖:“見過道兄。”

  張?zhí)摂[了擺手,笑道:“不必客氣?!?p>  這時(shí),鄧通也到了。

  人未至,氣先通。

  神光璀璨,在院子里凝練出一具軀干,快步走上來,恭恭敬敬的打了個(gè)道輯:“祖師?!?p>  張?zhí)撃轫殻牢奎c(diǎn)頭:“你天賦上佳,看樣子,貧道給你的羊皮卷已讀透了?!?p>  “托您的福,只凝練出一具法身,慚愧?!?p>  鄧通氣息內(nèi)斂,一道虛影遁出來,與光芒重疊后,顯化出他的真身。

  那張羊皮卷,包容萬象,其中以三門仙法為尊。

  法身道、五行道、八卦道。

  鄧通顯然已通一法,可持羊皮卷執(zhí)掌一脈,開宗立派了。

  張?zhí)撔Φ溃骸胺ㄉ砑婢咛ハ芍?,可出竅,無需純陽氣接續(xù),是精氣神本源走到盡頭的一種演變,你很不錯(cuò)?!?p>  鄧通抿了抿嘴,將羊皮卷雙手奉上。

  張?zhí)摂[了擺手,笑道:“貧道不是來要債的,衢州有變,玉符傳信過來,屆時(shí),需要你出面,持玉符跟對方接頭,不要提我?!?p>  鄧通一愣。

  張?zhí)撃贸隽四敲队穹?,遞給了他。

  “祖師,我修為尚低,怕壞了您的布局。”鄧通撓頭。

  張?zhí)摚骸柏毜雷杂蟹执纾惴砰_手做就是了,必要時(shí),可與他們結(jié)盟,進(jìn)爛柯?!?p>  “是!”

  鄧通臉色變幻,復(fù)歸平靜,緩緩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

  “至于此卷,等你執(zhí)掌了五行八卦二法,再還給我就是了?!?p>  鄧通咽了口唾沫。

  參悟這張羊皮卷,留給他的時(shí)間并不多。

  五行八卦牽扯太廣,鄧通只能靜下心修了一尊法身,并吸收了很多內(nèi)容。

  此物若是扔到他們術(shù)道的圈子里,必會讓無數(shù)人爭破頭。

  可以看出,這張羊皮,是張?zhí)撔薜郎闹械募蟪芍鳌?p>  他對鄧家很看重。

  起碼,不會輕易將鄧家當(dāng)成棄子。

  鄧甲拈須,不動聲色的想到了此節(jié),于是對鄧通笑道:“還不謝過道兄?”

  “謝祖師!”

  張?zhí)擖c(diǎn)點(diǎn)頭,屈指一彈。

  一道金光飛出,融進(jìn)了鄧通的眉心,消失不見。

  隨即,他負(fù)手看了鄧甲一眼。

  目光清澈。

  這老家伙傷勢都養(yǎng)好了,正在痊愈,還能多活很多年。

  他沒有久留,消失在此地,像是從沒來過一般。

  沒有道行的鄧世光恍惚了一下,記不起剛才見過誰了。

  鄧通咽了口唾沫,眉心那道金光,他絲毫察覺不出來,和鄧甲對視一眼,兩人都十分凝重。

  “大爺……”

  鄧甲擺了擺手:“放心去,做好你的棋?!?p>  隨即抬頭看著天上,眉頭微蹙,剛才見到張?zhí)撘院?,鄧甲感知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就連他也看不清楚。

  天空中,一道清氣顯化,隨即消失,片刻沒有停留,一閃即逝。

  鄧甲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

  某城市,地底。

  列車在疾馳。

  安靜的車廂沒多少乘客,大家都在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機(jī)。

  “本次列車為2號線,終點(diǎn)站:東市街,正在開往……下一站……”

  廣播聲偶爾響起。

  一名女子,坐在老幼病殘專座上,靠著背,翻動著一本黑皮書,名字叫《烏合之眾》,面無表情的看著。

  她一目十行,翻頁速度很快。

  剪了一頭干練的短發(fā),內(nèi)搭黑色小吊帶,身材很好,是那種最適合穿吊帶的大小,外面套了一件淺灰色的防曬衫,很隨意,腳下一雙黑色馬丁靴,手指細(xì)長,彈鋼琴的那種,非常好看,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閃閃發(fā)光,但似乎不是鉆石。

  列車進(jìn)出門旁邊的欄桿離她很近,觸手可及,靠著一根層層包裹起來的棍狀道具,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女子打了個(gè)哈欠,把書放進(jìn)包包里。

  然后,她抬頭,平靜的看著這個(gè)車廂的盡頭處。

  那里坐著一個(gè)道士。

  很年輕,甚至很英俊,闔目養(yǎng)神,呼吸平緩。

  穿著布鞋,灰色道袍十分低調(diào),但干凈整潔。

  在這座大城市里,穿上道袍出來坐地鐵,還是蠻少見的。

  但車廂里的乘客依舊在各忙各的,無視了這位本應(yīng)該很顯眼的道士。

  下一站到了。

  不少人走出去,車廂里的人越來越少。

  不知是不是巧合。

  走過第三個(gè)站點(diǎn)時(shí),車廂里已經(jīng)沒人了。

  隨即,燈滅。

  漆黑的隧道里只有偶爾閃過的隧道燈光和掛在隧道墻壁上的廣告墻十分明亮。

  正中央,女子已經(jīng)起身,手里握了一把劍,平穩(wěn)站在那里。

  她笑了笑,“印章不在我這里,你來晚了?!?p>  列車?yán)锇l(fā)出一聲嘆息。

  年輕的道士緩緩站起來,面對著她:“是我?!?p>  女子皺了皺眉,氣息凝練出來,顯化出實(shí)質(zhì)的粘稠物。

  一聲似真似幻的蛟龍吟響徹在道士的耳畔!

  出劍!

  唰!

  這一劍留了手,因?yàn)椴恢獮楹?,她感?yīng)不到道士的敵意。

  這幾十年來,女子從未放下過警惕。

  下一瞬,道士的指間抵住了劍尖,發(fā)出嚶嚀一聲脆響,蛟龍斂入了劍身,一小瓣桃花掉落下來。

  “是我啊,九靈姑姑把劍收了吧!”

  姜九靈一愣,眉梢舒緩了下來,緊接著又凝重的看著他。

  知曉她根腳的人,沒幾個(gè)。

  蓉城那位老爺子算一個(gè),眼前這位桃花道人也算一個(gè)。

  氣息由陌生變得熟悉了。

  她這才呸了一聲:“小屁孩故弄玄虛,想死嗎?”

  “姑姑脾氣還是這么暴躁,老祖宗怎么也不管管?”

  “哼!”

  姜九靈放下劍,坐在了椅子上,地鐵里的燈又亮了,一切似乎很正常。

  道士笑瞇瞇的坐在她對面,“上次很驚險(xiǎn),姑姑受了傷,貧道奉師尊之命送來一些療傷之物,還望姑姑收下?!?p>  袖子里飛出一只玉瓶,底下托著一片桃花,飄落在姜九靈座位旁邊。

  她也不客氣,放進(jìn)了包包里:“我一會兒還要去約會,可沒工夫搭理你,有話快說?!?p>  如塵笑了笑,面容很是純真,他的面孔也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張臉,同樣很英俊。

  姜九靈白了他一眼,“你很討嫌,當(dāng)心老爺子抽你屁股,這張臉也是你能變的?換一個(gè)!”

  如塵沒理她,平靜的說道:“師尊要下山了,事關(guān)重大,老祖宗要啟用桃花觀的力量,那具道體今日開了天門,上面降下一縷功德,我們需要提前做準(zhǔn)備?!?p>  姜九靈眉頭微皺:“功德?想跟老爺子搶人嗎?他們那是在找死?!?p>  如塵:“這很關(guān)鍵,龍虎山的張臨境推演出一些畫面,事關(guān)老祖宗渡劫之事,葫蘆要提前放出去了,姑姑,你帶著吧?”

  他竟然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gè)皮葫蘆。

  正是張?zhí)摰哪侵蝗馍砗J!

  姜九靈神色微動,猶豫了片刻,雙手恭敬接了過來,寶貝似的放好,然后嚴(yán)肅問道:“那法子……我覺得還是不行,太冒險(xiǎn)了。”

  如塵笑道:“所以啊,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研究山川地脈遠(yuǎn)遁的本質(zhì),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些許突破,老祖宗想拿肉身去騙天劫,咱們做晚輩的,也不敢勸嘛?!?p>  “唉……”

  姜九靈嘆了口氣,拉緊了包包拉鏈,抬頭看著他:“沒事了?滾。”

  如塵抿了抿嘴:“姑姑呀,回家吧?”

  “不回?!?p>  如塵:“老祖宗和師尊都很不放心你?!?p>  “不回!”

  如塵:“師尊說她大限將至,你回去正好接替掌教的職位,天天在外面奔波,你不累我還累了呢?!?p>  “歷練紅塵,我自己能照顧自己?!苯澎`還是搖頭。

  如塵低了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樸素布鞋,“不,關(guān)鍵是……桃花觀的根腳不能暴露,老祖宗幾次提醒過師尊,你在外面,很容易被人算計(jì),那幫家伙的推演術(shù)很邪門,在大上清宮的時(shí)候,相信姑姑已經(jīng)領(lǐng)教到了。”

  “嗯……”

  姜九靈思索著。

  上次在那座山,有人提前布置了雷劍陣,的確如他所說,非常邪門。

  雖說只是簡單的提前一步,但這里面的門道太多了。

  當(dāng)時(shí),那邊全是道行精深的高道,若非老爺子現(xiàn)身,她不一定能掙脫出去。

  能在那種復(fù)雜狀況下,提前算出她與郭赤玄斗法之地,布置好雷劍陣,說明對方很不簡單。

  更何況,當(dāng)時(shí)現(xiàn)身的,除了那個(gè)人之外,還有不遠(yuǎn)處那幾個(gè)想出手卻又不敢的家伙。

  “我……再考慮一下?!苯澎`說。

  如塵嘆了口氣,目光惋惜的望著她:“姑姑這么多年,還沒找到線索嗎?”

  姜九靈狀態(tài)低沉的搖了搖頭:“尸首隕落時(shí),被一道光卷走了,我……不給他立塊碑,放心不下?!?p>  隨即,她深吸一口氣:“你先去吧,葫蘆放我這,老爺子要渡劫,他會和我單線聯(lián)系?!?p>  如塵起身,面色復(fù)雜的看著她:“姑姑當(dāng)心,心魔能毀道。”

  姜九靈攏了攏頭發(fā),瀟灑一笑:“早就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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