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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我!地球上最后一位祖師

第25章 閣皂郭真人上山,江寧地肺動亂

  未幾,山外有神人傳音投射進來。

  “閣皂山郭赤玄特來拜山,求見太虛祖師!”

  這聲音中氣十足,只傳到竹林,前后山大殿都聽不見。

  柳白棉小手一顫,把瓜子揣進兜里,提著掃帚把地上的瓜子皮掃了個干凈。

  張?zhí)撐⑿δ轫殻骸斑M來吧?!?p>  山外天空,有一個道士飄然飛來,輕輕落在院外。

  這是個中年人,穿玄色道袍,手持一柄拂塵,雙目如星一般璀璨,須發(fā)飄飄,氣質(zhì)不凡。

  張?zhí)摼従徠鹕?,打了個道輯。

  閣皂山、龍虎山、茅山,皆為符箓?cè)?,道門之巨擎。

  今日,竟是掌教親至!

  “沏茶?!睆?zhí)摐睾头愿赖馈?p>  柳白棉有些緊張,親眼目睹這道長飛進山里,給她不小的震撼。

  彈幕區(qū):

  “閣皂山?靈寶派的人啊?!?p>  “這位道長劍眉星目,好帥??!當然,祖師爺比他還是強億點點。”

  “臥槽!快上網(wǎng)查,郭赤玄,閣皂宗現(xiàn)任掌教,協(xié)會理事之一!”

  “這是個巨擎啊!怎么突然來太虛教了?”

  “又是個能飛的,牛批!”

  “你們別緊張,沒看見人家跟祖師爺面前是什么態(tài)度嗎?小輩耳!”

  “66666……不知道這位是得了丹還是得了胎的?!?p>  “emmmmm……從發(fā)動機聲音來判斷,應(yīng)該是個胎,而且型號還是限量版,非常少見。”

  “廢話,少說也是個掌教,符箓?cè)街话。≡趺纯赡苓B個胎都不是?”

  這幫水友,又開始整活。

  玩梗玩的飛起。

  此刻,郭赤玄走進小院,神完氣足,步距相當。

  看了眼柳白棉,立時有些詫異,問道:“道兄收徒弟了?”

  張?zhí)撔Φ溃骸胺且?。?p>  柳白棉沏了茶,正式打了個道輯。

  “大叔好。”

  她現(xiàn)在道輯打的非常正式了,練了好久,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個清凈居士。

  郭赤玄一愣,見她俏臉粉嫩,姿態(tài)窈窕可愛,略微有些嬌憨之色,不由欣慰起來,笑道:“是塊材料?!?p>  彈幕區(qū):

  “噗哈哈哈哈,主播又降級了,成材料了?!?p>  “剛?cè)虢虝r,是個居士,后來,她成了丫鬟,再后來,淪為了材料,主播太慘了……”

  “哈哈哈哈屮!笑死我了,主播臉都紅了?!?p>  “可以可以,拿來煉成人丹吧?!?p>  “666666……其實我還是很羨慕的,跟在祖師爺身邊,整天所見所聞的都是神仙故事。”

  “同上,要不是放不下卡里一個億的存款,我早就想入教了,唉……”

  水友們都笑傻了,紛紛留言。

  柳白棉吃了個癟,又不敢發(fā)怒。

  因為祖師爺爺說他是貴客,只能委屈的站在后面,頭都低到胸里了。

  張?zhí)撍菩Ψ切Φ牡闪怂谎邸?p>  隨后扭過頭來,和郭赤玄對視,和藹問道:“郭真人到訪,所為何事啊?”

  閣皂山也是祖庭,靈寶道統(tǒng)的祖地。

  和正一天師道的龍虎山,上清道統(tǒng)的茅山一樣。

  因此面對這種巨擎人物,張?zhí)撨€是很客氣的。

  郭赤玄神態(tài)輕盈,內(nèi)藏精氣,頭頂懸浮著一座大鼎,此物便是他的道運。

  這大鼎來歷非凡。

  傳自靈寶派,是祖庭秘寶,是靈寶道人葛玄伴修之物。

  不知鎮(zhèn)殺過多少妖怪鬼神。

  相傳此物是個聚寶盆,吸納日月精華,將閣皂山打造為一片寶地。

  甚至有縷縷后天紫氣每日從清晨太陽之中投射而來,就連張?zhí)撘擦w慕不來的東西。

  郭赤玄十分平和:“昨日夜觀星象,卜了一套卦,氣象算是驚心動魄,術(shù)道可能有大動作……”

  張?zhí)撃轫?,笑意逐漸收斂。

  郭赤玄:“道兄,你我皆有護道之責(zé),術(shù)門那邊的動靜,你不可能不曉得吧?”

  張?zhí)撪帕艘宦暎骸褒埢⑸絺餍?,老天師閉關(guān)陷入困局,多半與術(shù)道有關(guān)?!?p>  郭赤玄:“正是此事!”

  “貧道細算之下,得了一卦,直指蓉城鄧家,其脈運崩裂,卻又在盡頭破而后立,我琢磨著,這里面怕是有大恐怖,特來請教道兄?!?p>  鄧家是術(shù)道魁首。

  按理說,鄧甲大限將至,鄧通無后,只留下一個沒有道運的長子長孫。

  百年之后,理應(yīng)沒落。

  氣運從術(shù)道抽離,便會回歸正軌,回到道門。

  可如今,局勢又不妙了。

  到了他們這重境界,很多事雖然模糊,卻能順藤摸瓜的察覺出一些秘事。

  術(shù)道也是道門之一。

  事關(guān)道門氣運,郭赤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如今,

  天師道陷入困局,老天師出不了關(guān)。

  上清派也遭遇了劫難,茅山楊通天被陰神反噬。

  三山中只剩閣皂山。

  郭赤玄雖然有鎮(zhèn)教大寶,但也怕唇亡齒寒。

  他是將這段時日,道門的變動歸咎于術(shù)道之上了,只是不敢確定。

  但郭赤玄道行精深。

  他必是察覺到了什么,以為此事和太虛教有關(guān)系。

  張?zhí)撃轫殻烈靼肷巍?p>  郭赤玄注視著這位道門名宿,眉頭微蹙。

  柳白棉有些懵逼,她左看看,右看看,也聽不懂這兩位在打什么機鋒。

  未幾,張?zhí)摰坏溃骸暗烙咽莵韱栕镉谖业陌??!?p>  聞言。

  郭赤玄坐直了身體。

  一時間,竹林起風(fēng)!

  院子里兩個人安然坐著,鋒芒畢露!

  柳白棉只覺眼前有虛光閃爍,她誤以為是太陽光,瞇了瞇眼。

  耳畔出現(xiàn)了‘嗡嗡’聲!

  這郭赤玄修道六十載,道行足有上百年,頭頂有寶鼎相護,雖然未出陽神,但卻是個金玉胎仙。

  根基扎實,鑄就了靈寶派主干的完整道統(tǒng)。

  出了陰神后,以此胎仙接續(xù),道行一日千里,更加可怕。

  可以這么說。

  他的陰神,恐怕是現(xiàn)存道門里最為深厚的存在,根基穩(wěn)如大山。

  須臾間。

  郭赤玄眉頭微蹙。

  他早在八年前便能看清楚所謂的道運。

  五十年內(nèi),每個人的道運皆是一朵云,疏密有別。

  五十年外,道運凝實,生發(fā)出一些屬相,每個人走的道不同,屬相便不同。

  有人是劍。

  有人是符。

  有人是經(jīng)文大印。

  有人是飛禽走獸。

  而他不同,得道以后,日夜鉆研《靈寶經(jīng)》《度人經(jīng)》,引道統(tǒng)大鼎相護,替代了他原本的道運。

  至此之后,道行走出百年,此鼎日夜吸納天地元氣,如同一口青銅大鍋,熬煉萬物。

  可眼前這位前輩。

  頭頂什么也沒有……

  郭赤玄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

  暗中使了勁,想與陽神斗斗道法,分一分雌雄。

  然,他的目光像是進了一塊泥潭。

  張?zhí)撠E著身子,十分無害,像一位家門口曬太陽的老頭兒,頭頂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大鼎震顫!

  郭赤玄臉色漲紅無比!

  可張?zhí)擖c到為止,小院里氣氛驟然松開。

  風(fēng)止。

  郭赤玄咽了口唾沫,呼吸都越發(fā)急促起來。

  他還是頭一次,不但輸了,還連怎么輸?shù)亩疾恢馈?p>  這位太虛祖師的水,實在太深。

  像是掉進一片深海,被水壓折磨,伸手不見五指。

  這種未知、恐懼,不可捉摸,不可理解的感覺,令人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柳白棉什么也沒感覺到。

  抬頭看了看天,奇怪怎么突然烏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似的。

  “爺爺,要下雨啦。”

  她彎腰,輕聲在張?zhí)摱险f道。

  “回去讀書?!睆?zhí)撁鏌o表情,微微闔目,指使道。

  柳白棉吐了吐舌頭。

  她也覺得氣氛有些凝固。

  可這二位并沒有吵架。

  直播間的水友更加看不出什么,仍舊是熱鬧一片。

  小院里安寧了下來。

  張?zhí)搰@了口氣:“道友何必試我?莫非不信貧道?”

  郭赤玄沉吟,揉了揉下頦胡須:“此事頗為古怪,張雀禮和楊通天皆遭大難,道兄為何要在這個時間點,扶持沒落的術(shù)道?難道您不知……術(shù)道不斷衰落,受益者是道門,此乃一樁功德?!?p>  張?zhí)搮s是搖了搖頭,笑道:“道友如此直白,就不怕沾染大因果?到頭來脫不了身,要被清算的。”

  郭赤玄一驚。

  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事實上。

  他的道行在張?zhí)撁媲坝性颇嘀畡e。

  這位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怪物。

  身上的秘密太多。

  而了解的越多,對自身越?jīng)]有好處。

  可郭赤玄也放不下。

  符箓?cè)街?,雙山已塌,他怕下一步就輪到閣皂山。

  今天來此。

  主要還是向張?zhí)摯蛱角闆r。

  他親身經(jīng)歷過道門百年起落,又了解過很多無人知曉的歷史,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張?zhí)撻]關(guān)四十載才出世,四十年前,郭赤玄還是個二十幾的大小伙。

  事實上,兩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現(xiàn)在。

  郭赤玄越發(fā)以為,祖師爺想以術(shù)道做刀,為自己的棋子。

  他的格局很大。

  涵蓋了整個道門。

  現(xiàn)在的大環(huán)境,普遍都認可術(shù)道的沒落是有好處的。

  可張?zhí)撈柚剐g(shù)道沒落。

  閣皂山也是有情報組織的,和天師道的符衛(wèi)差不多。

  打探回來的情報,皆讓郭赤玄震撼,心有余悸。

  鄧甲家里那位庶子,殺了秦家術(shù)士,斷了秦家道運。

  不但接收了秦家的道統(tǒng),還準備整頓人馬,兵指其余五家。

  哪來的底氣?

  此乃秦王掃六合之勢。

  與此前的一盤散沙大有區(qū)別。

  郭赤玄起身,打了個道輯:“還望道兄以大局為重,如今已不是以前的亂世了,道門想求一個穩(wěn)字。”

  張?zhí)撃轫?,笑著打了個讖語:“一陰一陽,無始無終,終者曰終,始者曰始?!?p>  郭赤玄神色微變。

  但并未多言。

  身軀化作一滾淡煙,再一瞬,便出了山。

  ……

  江寧,茅山。

  入夜后,這里一片安寧。

  道士們各自回屋。

  獨姜玉泉仍然逗留在大殿里。

  他入了會兒定,走出殿外,去了后山上一座雕梁畫棟的偏殿中。

  后室有個老道,坐在那里,雙目緊閉,臉色不似常人,陰氣飄蕩。

  時而,有陰神想要掙脫他。

  軀體被拉長,如鬼神一般囂烈。

  如今,后山被禁,弟子不可入內(nèi)。

  唯獨姜玉泉可以自由出入。

  他先看了一遍后山大陣,山崖后面,陰氣飄飄,無數(shù)鬼物游蕩,可皆無法上山。

  這是一片茅山上為數(shù)不多的聚陰之地。

  地勢不算奇特,但楊通天出了陰神以后,這里凝結(jié)成一片極陰漩渦,非??膳?。

  有一塊印,名為太阿,非常古樸,旋轉(zhuǎn)著鎮(zhèn)在殿頂,時隱時現(xiàn)。

  大印鼓蕩著金色的波紋,向四周發(fā)散,遍及整片后山。

  它在活靈活現(xiàn)的呼吸著,守衛(wèi)了此地。

  “玉泉……”

  這時。

  老道士緩緩開口,十分勉強,表情微微有些掙扎。

  楊通天每日會醒來一次,但時間不多。

  而且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體內(nèi)的陰神在逐漸壯大,雖然有純陽古玉接續(xù),但太損耗人體的精氣神。

  太阿印只能鎮(zhèn)外面的陰氣,無法鎮(zhèn)住楊通天體內(nèi)的陰氣。

  這片后山,每日連沐浴陽光的時辰也不多了。

  “師傅!”

  姜玉泉站在老道身邊,打了個道輯,面色擔(dān)憂。

  楊通天艱難的睜開眼:“貧道算出不測,速去太虛教請那位前來,告訴他……有陰神搬山。”

  姜玉泉神色巨變!

  突然,他身體凝固了。

  楊通天身后,有一尊陰神掙扎出來。

  他有著楊通天的面孔,神情陰鷙,發(fā)出一聲厲吼!?。?p>  整片大山,開始晃動。

  山崖下面,百丈之外的漩渦里,爬出一頭巨人。

  渾身陰氣繚繞,沒有面孔,黑氣如匹練一般從它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

  周圍的鬼物驚叫,向四面八方逃竄。

  巨人大手覆蓋下來,聲勢巨大,惹得地動山搖,抓住身旁最近的幾頭鬼物,腹部涌現(xiàn)出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吃掉。

  漩渦一陣黑光涌現(xiàn)。

  從里面又爬出幾頭巨人,捕捉四方鬼物吞殺。

  陰神果位本就在胎仙之上,位于胎仙與陽神中間的一個境界。

  雖說沒有純陽精氣接續(xù),無主陰神很難有所作為。

  但這幾頭巨人來頭不小。

  從無邊鬼域之中爬到陽間,試圖搬山!

  姜玉泉沖到山崖前,調(diào)動大陣。

  天地一片明晃晃!

  山體的晃動驚醒了前山的茅山道士,有幾個得了道行的弟子沖到后山。

  “師兄!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們神色驚變,非常恐懼和不安。

  姜玉泉臉色凝重:“師傅昏迷,陰神作祟,那片漩渦打通了極陰鬼域,引來幾尊可怕的陰神,試圖搬走純陽地肺,用做道場,爾等速退,去太虛教請?zhí)撟鎺煟∵@里我來!”

  他一聲大喝,伸手招來殿頂?shù)奶⒂?,配合大陣發(fā)動。

  剎那間。

  后山崖前金光大盛!

  那幾頭陰神抬手遮著光,尖聲厲吼,黑氣沸騰,托著那幾尊巨人之軀,沖到了崖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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