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藝

　　關(guān)河夢見莫心醉一口將三粒藥丸全都吃了，先是一怔，隨后哈哈大笑道：

　　“好！有意思。你們兩個，我收了?！?p>　　二人立刻跪倒身形同時言道：

　　“弟子拜見師……?！?p>　　“唉唉唉……起來起來，我算不上你們師父，我不過就是在這兒找點樂子，順便混口飯吃。叫我老師就行了。先報個名字吧?！?p>　　“學(xué)生孟君秋?！?p>　　“學(xué)生莫心醉?！?p>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相貌不錯，名字也不錯。說一說吧，你二人選擇的理由?！?p>　　聽關(guān)河夢言罷，二人欲言又止，眼睛雙雙向?qū)Ψ狡橙ィ瑒傄獙ι?，又即刻收回，不知該如何是好…?p>　　關(guān)河夢見狀笑道：“你倆兒怎么像兩個大姑娘似的，怎么？害羞啦！”

　　拿酒壺一指：“君秋，你先說?！?p>　　“是，老師。我的猜測是，您給的三粒藥丸全是假的，至于上中下三套功法以及所謂的藥丸的弊害也純屬子虛烏有。而我之所以選擇紅色藥丸，主要是因為我覺得，法乎其上，得乎其中。僅僅是一次選擇的機會，都因風(fēng)險太大，而沒有勇氣選擇最高等的，又何來用功之說?！?p>　　聽完孟君秋所言，關(guān)河夢用力嘬了一個口酒，笑道：

　　“說的好，不錯。莫心醉，你說說看。”

　　莫心醉微微一笑道：

　　“是，老師。我的想法與君秋兄一般無二?！?p>　　一旁的孟君秋看向莫心醉，心想：他這也太會省事兒了吧。關(guān)河夢接著問道：

　　“那你為何又將三粒藥丸一起吃下？”

　　孟君秋也露出同樣疑問的眼神。莫心醉坦然說道：

　　“回老師，學(xué)生認(rèn)為以老師之睿智，您給出的三個選擇肯定都有深意，至于什么意思，學(xué)生也猜不出來，只是想出來三個辦法。一是既然三粒藥丸都是假的，那我就可以都不吃?？啥疾怀缘娘L(fēng)險在于，老師可能會覺得我缺少選擇的勇氣，或做事瞻前顧后，猶豫不決。二是像君秋兄一樣，吃紅丸選最好的功法。但我最終選擇的是第三個辦法，全吃。首先老師一定會收我，其次表明我跟隨老師學(xué)習(xí)的決心。最后……”

　　說到最后時莫心醉忽然有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停頓，接著立刻言道：

　　“既然君秋兄已經(jīng)給出了第二個答案，那我怎么著也得給出個不一樣的吧？”

　　關(guān)河夢聽完若有所思道：“說的好，不錯?！?p>　　孟君秋也回過眼神，看樣子是對莫心醉給出的第三個說法并不相信。

　　關(guān)河夢嘬了一口酒，站起身來言道：

　　“好，今日起，你二人就是我的學(xué)生。明日辰時之前到擇滅山百尺峽石碑下，我傳你們功法。還有——若不認(rèn)路，記得帶張地圖?！?p>　　二人同道：“是，老師?！?p>　　第二日·白尺峽

　　“吁……吁……師哥，我們終于到了?！?p>　　“吁……吁……是啊！沒想到白尺峽在這么高的地方。唉！心醉，你出門的時候吃早飯了嗎？”

　　“吁……沒有……天都沒亮，上那吃飯去呀？”

　　“吁……是??！我也沒吃，餓死了都快。”

　　昨日，老師走后，莫心醉與孟君秋兩人也一起聊了會兒。兩人年紀(jì)相仿，孟君秋比莫心醉大兩歲，莫心醉就喊他一聲師哥，孟君秋稱呼他為心醉。兩人約好早上一起上山。莫心醉事先找古今明月要了一張擇滅山的地圖，而古今明月對關(guān)河夢的“大名”也早有耳聞，于是直接給了莫心醉嶺東四山的全部詳細地圖。還有就是告訴莫心醉，自己明天要下山一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讓他安心學(xué)藝。莫心醉雖然不舍，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叮囑明月姐一路小心。

　　“心醉，怎么還看不見老師??？”

　　“不知道啊，也許老師出來晚了吧……”

　　“誰說我出來晚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伴隨著回音傳來，郝然便是關(guān)河夢。

　　“遲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第一天修煉就敢遲到，罰你倆兒在午時之前趕到筆摹峰等我?！?p>　　“??！”兩人目瞪口呆道。

　　要知道百尺峽到筆摹峰可是隔著兩座險峰啊！

　　“師哥，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爬唄……”

　　午時·筆摹峰

　　“吁……到了……終于到了。”

　　“這次應(yīng)該沒遲到吧？”

　　“廢物，給你們第二次機會，竟敢又遲一刻鐘，罰你們在太陽落山之前將擇滅山五大主峰都爬一遍，最后到雙溪竹海等我?！?p>　　“啊，完了，吁……心醉，我……爬不動了?！?p>　　“我也爬不動了，師哥怎么辦？”

　　“吁…吁…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兩顆梨樹，應(yīng)該是熟了，我們吃點東西，再找點泉水喝，再接著爬吧?！?p>　　“好……吁……接著爬……”

　　亥時·雙溪竹海

　　師兄弟二人，跪爬著趕到了雙溪竹林，各自的靴子都早已經(jīng)磨破，膝蓋腳踝也腫了，嗓子一邊咳嗽，一邊喘氣……

　　一會兒，從竹林里走來一位老者。

　　“咳咳……我是你們老師的朋友，也是一名醫(yī)師，關(guān)河夢讓我轉(zhuǎn)告你們，他對你們今日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不想看見你們。明日辰時趕到冥冥谷，不要再遲了。我上點藥給你們?！?p>　　第二日·冥冥谷

　　“吁…今天我們沒遲吧，師哥？”

　　“吁…沒有，今天絕對沒有?！?p>　　“嗯！今天還不錯，總算沒有遲到。不過，你們昨天的表現(xiàn)，實在太差，我罰你們在太陽落山之前，從非擇滅山白云峰上，各采一塊五十斤的石頭，帶到雙溪竹海見我?！?p>　　莫心醉孟君秋相視一眼，那意思是我們早就知道了。兩人都不笨，昨天結(jié)束之后大概齊就都想到，這些都是老師考驗，或者說是訓(xùn)練。今天一看果不其然。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不是從擇滅山爬到非擇滅山，就是從無所有山爬到虛空山。今天抱石頭上山，明天采果子下山。好的一點就是，每日結(jié)束后都有那位醫(yī)師老爺爺給他們上藥，有時也會給吃一些固本培元的草藥。

　　一年后·冥冥谷

　　“師哥，你小心一點，我要追過你了?！?p>　　“心醉，你早上是肉包子吃撐著了吧，看仔細了，還差一大截那?！?p>　　只見深山里兩位少年，肩膀上背著一簍黃沙，兩手提著兩個裝滿水的木桶，一起一跳，一縱一躍，似羚羊般穿梭在峰巒樹影之間。

　　關(guān)河夢如往常一樣，躺在樹杈上，吸吮著美酒。一年以來，兄弟二人的輕功進步迅猛，自然是離不開他這位老師。上半年任由二人去跑，鍛煉的就是他們的體力，肌肉，筋骨，彈跳，平衡。下半年關(guān)河夢在他們訓(xùn)練途中，會教一些吐息，借力以及步法和身形。

　　“心醉，君秋，把身上的東西卸了，地上有我烤的野兔。吃點東西，我們學(xué)新的東西。”

　　“??！真的，老師，太好了……”兄弟二人驚喜道。

　　一聽要學(xué)新武功了，二人激動興奮起來，不用幾口就將一只野兔撕光吃盡。

　　關(guān)河夢見二人吃的差不多了，從樹杈翻躍落下，開口言道：

　　“我雖在相見社為師多年，但一直未收學(xué)生，你二人尊我一聲老師，我理應(yīng)傾囊相授。一生所學(xué)，最佳不過，一拳，一掌。”

　　關(guān)河夢又猛吸了一口酒，眼神挑逗道：

　　“你倆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