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曲家的人離府后,澄姨沉著臉掃視孟韓澤等人?!皝砣税?,給我拿進(jìn)來?!?p> 話落,一群小斯齊刷刷的進(jìn)來了,手還捧著白色的花圈和白布條走了進(jìn)來,二話不說的就開始布置。
澄姨揚(yáng)聲道?!昂煤谜k,打掃干凈,不允許有任何污穢之地,咱們是要好好送老爺?shù)??!?p> 孟韓澤和裘雅琴等人見此,這不是喪事之物嗎?“李澄,你這是什么意思?”
澄姨冷眸一睨,揚(yáng)聲道?!拔壹依蠣斠堰^身,你說我什么意思?我當(dāng)然是要為老爺高設(shè)靈堂啊,麻煩外人退避?!?p> 孟韓澤臉色微頓。“過……過身?大哥他……他死了?!”
“這……老爺?!濒醚徘俾牶?,忍不住有些害怕的拽住孟韓澤。
孟甜兒低著頭不敢說任何一句話,這都是什么事???!本想著能嫁到曲家,沒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這個大爺就沒撐住,真是晦氣。
澄姨輕哼一聲?!按鬆敱荒銈儊G棄在柴房里自生自滅了幾日,現(xiàn)在他走了,自然是要風(fēng)光大葬的,你們還是想想怎么和大少爺交代吧,他才是這個家的......掌舵人?!?p> 說罷,澄姨冷漠勾唇,轉(zhuǎn)身離去。
孟韓澤等人看著她離開正廳,都?xì)獾囊а狼旋X。
孟甜兒直跺腳:“爹,娘,你們看她什么態(tài)度?說的好像大爺?shù)乃篮臀覀冇惺裁搓P(guān)系一樣,大爺重病多年,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裘雅琴道?!懊享n澤,你說她這是什么意思?孟凜要回來了?”
孟甜兒怔的頓住,急道:“可我的婚事再不說就沒有機(jī)會了,爹,娘,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
“你閉嘴!”孟韓澤這時臉色鐵青的沒有多少好脾氣的罵一句,他心中估量孟淮桐是沒有那么快死的,至少要拿到家主手印再死也不遲,如今大哥一死,他就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他顫抖著手指著裘雅琴?!棒醚徘?,誰允許你這么對孟淮桐的?!?p> 裘雅琴頓住,一時無語。
孟甜兒擋在身前道?!暗?,大爺走就走了,這能怪我娘嗎?現(xiàn)在是我的婚事重要?!?p> “婚事?”孟韓澤一甩袖子。“他孟淮桐一走,孟凜直接掌舵,咱們又得罪孟曦,現(xiàn)在別說什么婚姻了,能不能待在這里都是問題,你們還好意思說什么婚事?”
聞言,裘雅琴也是一臉無主了,想開口說點什么,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孟韓澤甩了甩袖子?!岸际悄阆氲暮弥饕?。”
“我……”裘雅琴語塞。
孟甜心里急的很,一邊哭一邊鬧騰著?!澳?.....那女兒就白白受了這冤屈?爹爹,我不管?!?p> 孟韓澤被徹底不耐煩?!靶辛耍F(xiàn)在不是鬧騰的時候,頭痛的很,你下去。”
裘雅琴也附和道:“甜兒,你先回去歇息,這事會有結(jié)果的?!?p> 孟甜還想說什么,可見母親都開口了,她也只好不甘不愿的離開正廳。
孟韓澤見無人了,拉著裘雅琴回了房間,低聲質(zhì)問裘雅琴?!澳阏f,這李澄怎么回來的,他不是跟著孟凜在外嗎?難道孟凜也回來了?”
“老爺,我明明叫人看顧著他們的,誰知道她怎么回來了?!濒醚徘僖彩敲H坏煤堋?p> 孟韓澤都快急的直跳腳:“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沒事你惹她孟曦干什么?咱們這樣兩不干擾,相安無事不是挺好的嗎?”
這話說的裘雅琴很不樂意了,睜大眸子反駁罵道:“什么叫相安無事,這孟家現(xiàn)在究竟誰說了算?你是長輩,他孟凜就是個小輩,憑什么我們都要聽他的,還有那孟曦不過是個丫頭片子,咱們整日看她清高的樣子,你還沒有受夠嗎?我可是受夠了?!?p> “你……”孟韓澤氣的心肝都要疼了:“你不知道那孟曦是孟凜的心頭寶,你惹了她就等于惹了孟凜,孟凜的狠你是沒見過,你這是撞到老虎的尾巴了,自食惡果,孟淮桐又被你關(guān)到致死,他孟凜會放過我們?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祈禱孟曦能為你說句好話?!?p> 裘雅琴抬手就拍在孟淮陽的胸口處:“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孟家是他們說了算嗎?你才是孟家唯一的根,也是家里唯一的長輩,這長輩管小輩,天經(jīng)地義,你若真管著他們,他們兩個晚輩還能說你什么不成?他們還有三頭六臂?!?p> 孟韓澤臉色為難,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道:“我是長輩,這話不假,可這是大哥的家業(yè),我……而且這事也不一樣,完全是我們理虧在先,別的還好說,就單單你讓甜兒奪人夫婿這事,他孟凜就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查出點什么,我看你們是吃不完兜著走。”
裘雅琴咬唇反駁。“誰說我們理虧在先,我們也是無辜的,就算他問起來,我們完全可以說是曲家那小子造的孽啊。”
孟韓澤訝異。“不是,這,不是我說你,你……你怎么能拿甜兒的清白……”
裘雅琴噘嘴道:“那是因為甜兒喜歡那曲公子,我也是沒辦法,她也是愿意的?!?p> 孟韓澤吹了吹胡子,甩袖道:“那曲俊清有什么好的,我一看他就來氣?!?p> 裘雅琴抿了抿唇:“這就是你沒見識了,那曲家什么身份?咱們女兒嫁進(jìn)去,那可是一輩子的享福?!?p> “享福享福,你在孟家不享福嗎?”孟韓澤低沉著嗓音苛責(zé)。
裘雅琴白了一眼:“當(dāng)你真正做了家主再來說這句話吧?!?p> “你......那曲家是那么好糊弄的嗎?”孟韓澤臉皮雖然厚,但心里也是明白的。
裘雅琴也是沒想到?!澳窃撛趺崔k?”
孟韓澤輕哼?!澳阕詡€想辦法吧,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好好厚葬了大哥,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p> 說完,孟韓澤轉(zhuǎn)身出了大堂,裘雅琴氣的往椅子上一坐,硬是喝了好幾口冷茶。
孟曦后院,澄姨踏進(jìn)去,看著這周圍的片片藥草,輕嘆了一口氣。
小荷低著臉走過來?!耙呀?jīng)為老爺收拾干凈了。”
澄姨點了點頭,走進(jìn)房間,一眼便瞧見了床上躺著的人,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可再也沒有血色,她坐在一旁看著,臉上很是哀傷,但并未落淚,只覺得這一生很是感嘆?!澳阄抑髌瓦@么長時間,我也沒給你個好的,你兒女承歡膝下,也算過了一輩子了,這會......該是和夫人團(tuán)聚了吧,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保護(hù)好曦兒和凜兒的,凜兒有出息,已經(jīng)把你打下來的家業(yè)管理的僅僅有條,曦兒也有本事,繼承了你的衣缽,你也是了無遺憾了吧,老爺,安息吧。”
說罷,她又微微嘆息,人這一輩子,如何來,如何去,終究是匆匆一過,什么也沒帶走。
“爹!”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叫喚。
澄姨起身走出門口?!皠C兒?!?p> 孟凜接到澄姨的信件后,當(dāng)即從涼州馬不停蹄的趕回云夢,幸的涼州與云夢相隔不遠(yuǎn),快馬加鞭僅用了三個時辰,到家門時已是黃昏時刻,下了馬車直奔后院,整個人疲憊的都快站不穩(wěn),若不是貼身護(hù)衛(wèi)楊悅扶著,只怕是要倒下去了,可滿身的疲憊都不及此刻的哀痛?!俺我?,爹呢?”
澄姨欣慰的看著他?!霸诶锩妫タ纯窗?。”
孟凜顫抖著身體走了進(jìn)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他跪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步的跪著過去,直到床前?!暗?,不孝兒子回來了。”
楊悅也陪著跪下。“義父,兒子......來晚了?!?p> 澄姨在身后拍了拍他們的背?!皠C兒,悅兒,你們的爹走的很安詳,曦兒說,他終于要去見夫人了?!?p> “曦兒,曦兒人呢?”孟凜顧著著急見父親,倒是沒見到妹妹?!斑€有月湘,冬嬰呢?”
小荷這會道?!靶〗闼L歌樓找月湘冬嬰了?!?p> “鶯......”孟凜一下子站了起來,卻不想眼前一陣昏暗。
楊悅緊緊扶著?!吧贍敚闾哿?,該休息一下了?!?p> 孟凜強(qiáng)撐著精神和力氣?!安恍?,我不能倒,快去把我妹妹找回來?!?p> 澄姨握住孟凜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心急,可眼下你要保重身體,還要為你爹主持大局,你若倒了,怎么主持大局,聽話,先去好好的睡一覺,這里暫時有我們,放心,我會把曦兒帶回來的?!?p> 孟凜想了想,他的確已經(jīng)疲憊到撐不住了,緊緊拉住澄姨。“好,澄姨,你一定把曦兒帶回來,我妹妹絕不能出事?!?p> “澄姨知道,你休息吧?!背我堂虼浇o他一個安定的神色。
“阿悅,扶我回房......”孟凜說完,整個人便倒了下去,楊悅將他背起,然后帶離這里。
澄姨輕嘆了一聲。“小荷,這是怎么回事?”
小荷愣了一下,她剛進(jìn)孟府,其實什么都不清楚,但還是把知道的事情和澄姨說了一遍,月湘冬嬰被二夫人販賣到鶯歌樓的事是翠蓮說的,可孟曦被欺罵卻是她親眼所見,翠蓮那咄咄逼人的樣子,簡直令人討厭。
“這幫人簡直是狼心狗肺,奪人夫婿!販賣丫鬟!欺辱老爺!辱罵小姐!樁樁件件,我李澄定要討回。”澄姨聽后,直接狠狠的錘了門欄,沉了沉又道?!澳愦龝鷹類傄黄?,先去鶯歌樓把小姐,還有月湘冬嬰帶回來,只要鶯歌樓放人,需要多少錢都給,明白嗎?”
“小荷明白?!?

張青橘
你是明月曉清風(fēng),我是清風(fēng)攬月明,各位小主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