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都城外,一行大雁飛過。肖平騎在一匹棕紅色的馬駒上,一身銀燦燦的鎧甲很是醒目。
此時,大軍早已出發(fā)半晌,肖平卻遲遲不肯離去,時不時的向城樓觀望。明知道沈堯根本不知他的離去,可就是,莫名的盼望她能出現(xiàn)。
肖平嘆了口氣,正要離開了。
“嘿!以平!等等!”沈云起騎著馬從城門口飛奔而來。
“殿下,您怎么來了?”肖平目光并沒有落在沈云起身上,不自覺得向其身后張望。
“別看了連我都是剛剛知道的,那丫頭更不能知曉了?!鄙蛟破鹋牧伺男て健?p> “抱歉未能提前告知,這雖說并非急事。但陛下有旨要秘密離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望殿下見諒!”肖平抱歉的向沈云起拱了拱手。
“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放心,是父皇告訴我的,你安心辦事。瑤兒那,你到郢鄉(xiāng)給她寫封信就行。”
“這是自然,只是我擔(dān)心,這丫頭會鬧脾氣?!?p> “放心,這個我與父皇都商量好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沈云朗握了握拳頭看呆了肖平。
“呃……我怎么覺得更擔(dān)心了!”
“嗨!那丫頭總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的,幾天就沒事兒了。倒是你一路小心,西壤兵變勢必會給敵人可乘之機(jī)。你此行擔(dān)子可不輕呀,切勿分心?!?p> “多謝殿下!公主那兒,就有勞殿下了!”肖平說著轉(zhuǎn)身調(diào)馬向大部隊(duì)奔去。
“這叫什么話?那是我親妹妹?!?p> 沈云起目送,肖平身影漸漸變小直至消失,才轉(zhuǎn)身入城。
……
沈堯今日莫名的脾氣不好,倒不是因?yàn)槭裁创笫隆?p> 不過是,清晨睡得正是香甜之際,被肖平送的兩只鸚鵡吵醒了,一股起床氣油然而生。
“臭鳥,大早上,不讓人睡覺!小心本公主給你燉了!”
“笨公主!笨公主!”兩只鸚鵡一起說著肖平教的話。
“嗨!挑戰(zhàn)我的耐心是吧,你們兩個,別以為我不敢殺鳥!”
“笨公主!笨公主!”
沈堯被氣的滿臉通紅,最后她直接將鳥食拿了出來??謬樀溃霸僬f一遍,我就將你們兩個的早飯倒掉!”
“公主金安!”藍(lán)色的那只識趣的換了口風(fēng)。
“你呢?”沈堯余怒未消,指著白色的那只鳳頭鸚鵡。
穗兒走進(jìn)內(nèi)殿,急忙上前奪下沈堯手中的鳥食,“殿下,您犯得著跟它們一般見識嗎?大殿下來了?!?p> 沈堯打了個哈欠,便開始梳頭,“穗兒,快幫我。大哥看見我這個樣子,用不了多久,二哥、三哥他們特都得知道了?!?p> 沈堯很快熟悉完畢走出內(nèi)殿,“瑤兒,見過兄長?!?p> 沈堯說是給沈云起請安,可目光一直落在沈云起手中的兔子上。
“父皇說,以后不準(zhǔn)你胡亂出宮。怕你悶,肖平送來的。”
“哼!騙人,不可能是他送的!”沈堯不買賬,嘟起嘴側(cè)過臉。
“你少賣聰明了,這就是他送的?!鄙蛟破鹇詭奶摰膾吡艘谎凵驁?。
“不可能!”
沈堯眼角泛起淚花,上一世,她與肖平一起踏青,她被兔子咬過。肖平,不會不記得。自那以后,對于兔子即便喜歡,也不敢去碰了。
沈云起看著沈堯的神情,顯然知道自己犯了忌諱。可這二人的點(diǎn)滴肖平說的含糊,他也沒太深究過,“呃……我承認(rèn),是我路過集市買的。”
沈堯此刻也反應(yīng)過來,剛剛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過激了,“多謝大哥,可我怕兔子。只敢看,不敢碰。”沈堯臉上有些難為情。
“原來這樣,看來還是以平,了解你呀!”沈云起有些羞愧,自己對于妹妹的關(guān)心不夠。
“大哥您府上有能訓(xùn)練鸚鵡的高人嗎?”
“嗯?”
沈云起被問懵了,皺了皺眉頭。
“前幾天蕭以平送了我兩只鸚鵡,長的還算尚可,就是每日天,天還未亮便叫我起床。這一定是,那個壞人蕭以平訓(xùn)練的?!?p> 沈堯突然想起早上發(fā)生的事情,怒火再一次燃起。
“嘿!有趣,它們怎么叫的?你給我學(xué)學(xué)唄!”沈云起很是好奇,蕭以平是怎樣為自己報仇的,能把這個惹禍精氣成這樣。
“算了,看大哥這樣,估計(jì)只會看我笑話?!?p> “這是什么話,咱們可是親兄妹,我能到處說不成?”
“那還真不一定!”沈堯,白了一眼沈云起便要出芳蕓殿。
“小妹,你近幾日不能出宮。父皇說的,你得在宮里安心讀書,準(zhǔn)備半月后的中秋家宴?!?p> “啊!大哥!父皇不會又要像每年那樣,讓我上前表演節(jié)目吧!我表演睡覺,行嗎?”
沈堯停住腳步,剛剛想去御花園喂魚的興致,一下子全沒了。
“父皇可說了,這次你要是弄不好,以后就別想出宮了?!?p> “那是不是,我表現(xiàn)好,以后可以天天出宮,太棒了,那我這就去準(zhǔn)備”沈堯不等沈云起回答,直接興奮的奔書房急跑去。
“你可慢著點(diǎn)。”
“大哥您回吧!以后別總帶著我玩了,我愛學(xué)習(xí)!”沈堯站到門前停住了,假裝一本正經(jīng)的看了看沈云起。
沈云起,搖了搖頭,拎著兔子去萬芳殿了。
……
肖平快馬趕上大軍隊(duì)伍,劉武笑嘻嘻驅(qū)馬上前。
“就和您說,軍師不可能知道咱們要離開的。”
“嗯!是我傻!”肖平情緒有些低落。
“沒事,只要軍師不嫌棄您。也不是什么大事!”劉武偷小聲嘟囔著。
肖平?jīng)]回話,瞪了他一眼。
“那,將軍咱們是先回郢鄉(xiāng)還是先平兵變?”
“當(dāng)然是平兵變了,章將軍還在暴徒手中呢!我看穗兒得嫌棄你!”肖平抿嘴笑起來。
“將軍,您可小點(diǎn)聲,人家小姑娘清清白白的,不好這么說?!眲⑽浼t著臉,驅(qū)馬直接跑到前面了。
這一日大軍快馬兼程,終于在日落之前趕至,距西壤城三百米外。肖平下令全軍休整,準(zhǔn)備半夜偷襲。
肖平知道,西壤軍兵變,并非什么劇烈矛盾。
不過是軍中群龍無首,兵將異心。章弦又久居鳳都,統(tǒng)兵經(jīng)驗(yàn)不足,難以服眾。
只要控制住幾個帶頭鬧事的大將,斬其始作俑者,安撫其余將士。也就可以,平息兵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