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8
今天駱陽沒來上課,老師說她請了一個月病假。
還是著涼了嗎。
原欣看到外面的雪還在下,想著還有一個月就是新的一年了。
“怎么,你看起來比之前更抑郁了???”果然討厭的聲音一直都存在,只是駱陽在的時候替她擋住了而已。
“汪宇,該抑郁的是你?!痹缹⒛抗鈴难┲惺栈兀痪o不慢的開口。
“什么意思?”汪宇不解,順著原欣剛才的目光向外看去。
對面理科班門口的一男一女正有說有笑地賞著雪景,男生還細心地幫女生拂去不小心落在劉海上的雪花。在旁人看來這完全就是熱戀中的一對情侶,而汪宇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刺眼。
“你對象好像有對象了?!痹廊滩蛔⌒α?。
“那也比你們這種同性戀好。那天我親眼看見你上趕著去抱她,不過你們也算天生一對了,都一樣的惡心!”
汪宇將自己被背叛的憤怒一股腦的發(fā)泄在原欣身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將痛苦分散出去,可他沒想到的是,原欣在聽完這些話后一點觸動也沒有,甚至面不改色的和他對視著。
“可惜我不是同性戀。”一字一頓,像是否認又像是警告。
窗外的雪終于有了要停的跡象,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骨的寒風(fēng)。教室的后門沒關(guān),被風(fēng)吹的吱呀作響,有人站在門外,連踏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駱陽,回來拿東西啊,怎么不進去?”
班主任的聲音同寒風(fēng)一起鉆進耳朵,聽得很清楚,可駱陽希望自己剛剛聽到的只是風(fēng)聲而已。
“該拿的都拿了,我先走了,老師再見?!瘪橁柖Y貌的回應(yīng)著,面上卻是難掩的失落。
“好,早點把身體養(yǎng)好,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等著你回來呢!”班主任也看得出來,駱陽最近瘦了很多,那張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病態(tài)。
“好,謝謝老師。”
幾乎是硬擠出的一個笑容。
轉(zhuǎn)身要走的瞬間,她還是舍不得般看了眼教室里坐的筆直的那道身影。
后門仍然開著,寒風(fēng)肆無忌憚的往教室里鉆,冷熱相撞之間玻璃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是眼前的霧還是眼里的霧,她看不清楚。
原欣是最怕冷的。從后門涌入的寒氣無情地穿過她的肋骨,繼而長驅(qū)直入,在胸膛跳動的某處一刀又一刀的割下去,即使鮮血淋漓也不會停手。
風(fēng)愈刮愈烈,最后竟幻化成一只巨手,死死扼住了原欣的脖梗,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白光。
“醒了?”
“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原欣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卻不像醫(yī)生的人。
“看來很成功,那我就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心理醫(yī)生,我姓張。三天前,你的家人找到我,說你在大病初愈之后就開始神志不清,一直說自己要找一個叫駱陽的人?!彼nD了一下,又開口道:“但你的家人似乎并不知道你有這么一個朋友?!?p> 聽到駱陽的名字,原欣迷茫的目光忽然變得清明起來,記憶里剛剛被寒風(fēng)撕扯過的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對,我要找她!”
找到她,告訴她,她只是覺得她們太有緣分了,有緣到連性別也相同,有緣到自始至終喜歡的也只有她。
“駱小姐,你先別激動?!?p> 原欣猛的愣住了。
“……你叫我什么?”
“怎么了,駱小姐?”
“我姓駱……?”
張醫(yī)生顯然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理了理袖口,轉(zhuǎn)身回到那把舒服的辦公椅旁,不慌不忙地坐下。
“駱欣小姐,您該續(xù)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