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青面夜叉
內殿之中,氣息濃稠如水,仿佛問心村的無名湖邊一般。只見元膺鼻翼扇動,如龍吸水,陰煞之氣入體,生陽訣全力發(fā)動,瞳孔熠熠生輝。
轟!八萬四千毫毛噴出熱浪,元膺本人騰飛在空中,身體四周陰煞之氣被一掃而空。
灰袍人背靠棺槨,寶劍化為一道綠光護在身前,八卦衣無風自動,四周氣浪滾滾。
“滾出去!”元膺道。
“想獨吞!”灰袍人說。
“吞你妹!”簡直只知道這里有件重寶,乃是問心村鑰匙,可究竟是什么,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真廢話!”一股騷氣從兩人頭上飛過,忽然一個肘擊直沖灰袍人心口。
“偷襲!”灰袍人比剛才還生氣,八卦衣前波紋一蕩,氣浪裹住來人,陳勇的力量如同石沉大海。
灰袍人還來不及收回飛劍,只見對面的光豬身子一矮,在氣浪中尋到破綻,從襠下往上一頂,一招“二郎擔山”,灰袍人站立不穩(wěn),居然被直接掀飛。
簡直一看便宜,手持大戟閃到半空,右肩一抖飛身刺向敵人。灰袍人兩袖倒懸,后背以滑翔姿態(tài)躲開來敵。剛站穩(wěn)身形,感覺后背熱浪滾滾,急忙之下,飛劍后撩,抵住來人,閃在一旁。
灰袍人被敵人連連得手,氣急敗壞之下須發(fā)皆張,眼看另外兩人又沖了過來。
哼哼!哈哈哈哈!
灰袍人一時間冷靜下來,“好久沒有出山,竟然被幾個小崽子嚇到了,實在是好笑。”
“出!”只見灰袍人一拍腰間小葫蘆,口中念念有詞,嗡的一聲飛出無數的飛蜈蚣,口中隱隱含有毒涎,密密麻麻向三人撲過去。
元膺仗著火勢把鐵锏舞了個密不透風,簡直兵器稍大,左支右絀,不一會兒就忙得氣喘吁吁。陳勇更加手忙腳亂,一條紅短褲上躥下跳,躲避飛蜈。
眼看灰袍人指揮飛劍又逼近三人,“刷”的一聲直奔紅短褲后背,陳勇情急之下大喊,“你還不出來,老子要玩廢了?!?p> 在劍尖刺向身后的一剎那,陳勇背后青面鬼突然張開眼睛,一口咬住劍尖,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在場的人無一不難受。
最后“嗞”的一聲,青面鬼吐出寶劍,“呸呸呸”連吐三口穢氣,寶劍頓了一頓,在灰袍人的指揮下,又向陳勇的下部刺去。情急之下,青面鬼從背后伸出粗壯的手臂,指尖指甲如寒鐵一般,向飛劍撈去。
飛劍似有靈性,情知不妙,向下一撤,脫離青面鬼的手臂,下面的紅短褲還是變成了紅飄帶忽忽然飄走。
紅飄帶在氣浪中飄向場外,竟然吸引了簡直的眼球,搞得他手上一慢,立即被一只飛蜈叮在腰間。
他慌亂之中用手扯掉飛蜈,又眼看一只撲倒?!爱敗钡囊宦?,元膺持鐵锏攔在身前,一把鐵锏舞動如火龍纏身,撲過來的飛蜈瞬間被離火焚身化為灰燼。
灰袍人心疼飛蜈練之不易,便指揮飛劍化為綠光,與鐵锏斗在一處,一群飛蜈奔向兩人身后,伺機咬上一口。
簡直摸向腰間,被咬處紅腫不說,還奇癢無比,又不敢下手去撓,突然大喊一聲,
“你的魯班盒呢?收了他!”
元膺聽到聲音,頓時一個激靈,“對呀,我忘了這個寶貝了!”
元膺右肩一抖,只見背后的長匣子化為火鳥,翅膀左右約半米來長,頭如雉雞,翼生七彩長翎,長鳴一聲,扇著翅膀飛在空中,一張口好像水龍卷,四周的飛蜈如飛鳥投林盡數沒入口中。霎時間便吃完了,火鳥仿佛還砸吧砸吧嘴,又是一聲長鳴落在元膺肩頭。
元膺肩膀一沉,覺得它要減肥了。
對面的灰袍人搶救不及,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破了法術,露出森森白牙,恨不得一口咬死對方。
哈哈!簡直看見破了飛蜈蚣,捂著腰拄看大戟走了過來。陳勇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穿著一條花短褲,元膺看了眼熟,不禁多看了兩眼。
“你們以為勝了嗎?小輩!”
灰袍人抖抖衣袍,把頭一搖簪花掉落,披頭散發(fā),露出頂上鹵門。把飛劍一拋,囟門上一絲真氣飛向綠蛇,頓時綠蛇化為狂蟒,頭尾交剪卷向眾人。
元膺也大喝一聲,八面二十四節(jié)鐵锏暴燃,直指飛劍。叮叮當當,上下翻飛??上ЬG蟒靈活無比,把元膺斗個骨軟筋折。
簡直手中也飛出一道黃光,正是落寶金錢,每打中飛劍一次,飛劍即在空中停頓,只是轉眼又撲向元膺。
兩斗一,一時不分勝負。
陳勇見兩人不敵,飛劍漸漸占了上風,他偷偷跳出戰(zhàn)斗圈子,于未被波及處盤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詞,
“敵人飛劍厲害,師傅且出來一次,我愿意以精血一滴奉上。麻蛋,你就不做虧本的事!”
仿佛協(xié)議答成一般,陳勇氣息一弱,只見他痛苦的趴在地上,皮膚上滲出細細的血珠,匯向背后青面獸。青面獸如活物一般,舌頭一卷,吸食血珠之后,陳勇背上化出一陣陣黑煙,化為兩只青色鬼掌,探出來一按,一只巨大青面獠牙鬼物飛離背的上紋身,一時間內殿陰風陣陣。
只見青面鬼眼如銅鈴,盯住空中飛劍,口中污涎不停的流,竟把灰袍人也嚇得半死。
青面鬼面目扭曲,似有猶豫和不舍之意,頃刻后對準飛劍連呵三次,每次都有一道黑氣擊中飛劍。飛劍在空中停了三次,每一次光芒都縮小一次,直到綠蟒又變成綠蛇,不僅攻擊力大減,還好像喝多了酒一般歪歪扭扭,有氣無力。
簡直看見機會,再次用落寶金錢打中綠蛇,飛劍立即搖搖欲墜,光芒即將熄滅。
灰袍人眼看不妙,掐訣就要收回飛劍,哪知道一跳火龍呼嘯而來,所到之處飛劍落地,如同兔子受傷一般,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元膺再次指揮魯班鳥張口一吸,即將飛劍吸入口內,隨即飛鳥亦如酒醉一般,重新化為長匣飛到主人背后。
灰袍人千方百計進入內殿,想不到來人中竟有驍勇之人,更有青面夜叉,轉破飛劍法寶,慌亂之中打定主意,抬手用遁地所用風車卷成水火刀兵撲向簡直,簡直不知厲害,還想用落寶金錢打下對方法寶。
沒想到風車發(fā)出的光華厲害無比,轉眼反而打落金錢,灰袍人連人帶法寶沖出內殿,晃眼之間即刻不見。
青面夜叉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了陳勇的后背,他漸漸發(fā)出了呼吸之聲。
終于告一段落,元膺看了一眼四周,陳勇已經晃著腦袋坐了起來,妘槐依然暈倒在墻邊,只是褲子被人扒了,所帶的生物制劑,完全沒有時間利用。
元膺從長匣中取出飛劍,在暗室中還忽明忽暗,像受傷小鳥飛不起來一樣。
“來,這是你的青面獸的功勞,主要靠他破壞法寶,我二人都有兵器,這個應該是歸你所有?!痹呦氪蚵犓膩須v,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陳勇愕然抬頭看著元膺,眼中說不出的感激,沉默了半晌,點頭收下了。
“不過,你扒了別人的褲子,可怎么解釋!”元膺笑著說。
“反正他暈了,我總不能光著屁股干活吧!”陳勇的脖子一下子粗了起來。
當的一聲,簡直把大戟往地上一戳,也笑嘻嘻地說,
“你穿我倒是不反對,問題是他醒后,你怎么解釋!”
陳勇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神,也實在不好解釋,扒男人的褲子,而且是個丑八怪的,自己是什么癖好呢?
正說話的時候,元膺背后的長匣中又升起一團明珠,只見一盞蓮花燈搖曳著熒光飄然而出,落在了內殿上方的鐵燭臺上,霎時間照遍大千,燈火通明,如皇宮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