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在一間白色的房間里。
鋪滿瓷磚的地下和墻壁都是鮮明的白色,是種令視網(wǎng)膜感到刺痛的顏色。
這是個只放著一張造型時尚的細腳桌和一張皮革沙發(fā)的空間。
或者是沒有窗戶的緣故,即使身處的面積很大,但仍然充滿了封閉感。
坐在沙發(fā)上的士,確認著自己身上的穿著。
黑色防護衣般的服裝加上防彈背心。
右手則拿著什么沉重的圓形物體。
他提起來確認,從那物體前端伸出了一截什么,他估計那是槍械類的東西。
【是什么角色扮演嗎?實在是令人感到害羞呢?!?p> 夏海用手掩藏著臀部。
防護衣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姣好的曲線。
在穿越世界后會被給予各個世界的角色,每次都穿上各種服裝,但這次的特別奇怪。
【這明顯是戰(zhàn)斗用制服吧。而那邊的電腦不輸入密碼是不能使用的呢,但桌面上有個叫“ZECT”的標志?!?p> 穿著跟士和夏海一樣制服的海東說道。
【哼,這是對抗怪人的戰(zhàn)斗組織嗎?這樣的話,海東你也是同屬于這個組織的同伴?那太倒霉了?!?p> 過去曾有著不知是敵是友的微妙身份的海東,現(xiàn)在已經(jīng)已經(jīng)能確認是敵人了。
【是么?我倒是很高興啊。你似乎是想自己逃到別的世界去,實在可惜呢。這樣的話,殺你的機會是要多少有多少了呢!】
海東毫不猶豫地,用右手的槍發(fā)炮。
掠過士身邊的子彈,在墻上留下燒焦的痕跡。
夏海悲鳴起來。
【請停手!在還沒有知道是什么樣的世界的情況下,隨便爭斗是很危險的!】
士和海東無視著夏海的聲音,互相蹬住對方。
海東再次舉起右手。
就在這時,【沙】的機械聲在房間內(nèi)響起。
有三個奇妙的物件放置在電腦旁邊。
是像黑色頭盔上長有銀色角的東西。
機械聲就是從那里發(fā)出的。
夏海連忙跑過去,將其中一個拿在手上。
頭盔中裝有無線電。
【A小隊馬上到司令室集合!重復,A小隊馬上到司令室集合!】
聽到無線電通訊的夏海,一臉興奮的表情。
【看,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啊,如果不快點找到司令室的話,會變得相當可疑的啊?!?p> 【……】
一陣沉默過后,士和海東也拿起了頭盔。
——
三人幾經(jīng)辛苦才找到了司令室。
跟普通大樓不同,這里完全沒有地圖和標識。
看來ZECT似乎并非什么合法組織吧。士邊走邊想著。
終于到達司令室后,發(fā)現(xiàn)有約十人的隊員已經(jīng)整齊列隊了。
所有人跟士有著同樣的打扮。
一位掛著黑領(lǐng)帶、強硬而可怕的男人,正站在前方。
男人見士他們進來,馬上怒喝道。
【太遲了!戰(zhàn)場上慢吞吞的人會先死,你們這樣早就死了!】
【對、對不起!】
道歉后的夏海,慌忙進入隊列中。
【那么現(xiàn)在宣告任務。你們要盡力找出Kabuto的所在。Kabuto擁有的Zecter是我們完成假面騎士系統(tǒng)不可或缺的物件,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逮捕他。但Kabuto的能力仍是未知之數(shù),只有少數(shù)人時不要擅自行動,一旦發(fā)現(xiàn)他就馬上報告!】
男人話音剛落,大音量的警報聲響起。
裝在天花板一角的擴音器,播出機械式的聲音。
【異蟲出現(xiàn)了,馬上行動。】
隊員們熟練地在聽到警報的同時向右轉(zhuǎn)。
他們保持隊列隊形,急步走出司令室。
士他們也模仿其他人的動作一起參加任務。
——
他們擠進吉普車般的汽車,前往的目的地是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
近三十名ZECT隊員從車中包圍著中央那名看起來軟弱的男人,他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不是,不是我啊,是另一個我做的,去抓那家伙啊!】
男人帶著驚嚇地聲音說道。
夏海在士背后呢喃著為什么。
【他怎么看也是人類,一定是弄錯了什么。我們說服大家放下槍吧。】
【這可不好說呢。】
士以懷疑的目光,盯著男人。
的確,乍一看,男人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姿態(tài)完全是人類,也沒有百合那種不自然的舉動。
說的話雖然意義不明,但瞪大眼的表情、顫抖的腿部,他會做出被人用槍指住時的一般人類反應。
【開槍!】
無線電里傳來指示。
【不行!】
夏海大叫,但隊員們?nèi)匀煌瑫r一起開炮。
士的耳朵聽到夏海的屏息之聲。
怎么想都會立刻死掉吧。
【太討厭了。我早說過不是我了,真是過分。】
男人仍然活著。
他露出這世界的怪人異蟲的真正身份,站在那里。
異蟲通體呈綠,樣貌丑惡。
堅硬的殼覆蓋著頭部,指尖長出銳利的爪子。
【在他蛻皮前殺了他!】
無線電的聲音再次響起。
雖然不知道蛻皮代表什么,但士還是扣下了扳機。
夏海以外的所有人也跟著繼續(xù)開炮。
【你也開槍吧?!?p> 士旁邊的海東說道。
可是夏海卻只是站在原地。
在ZECT的猛烈攻擊下,異蟲看起來并沒有受傷。
長長的爪子輕輕一揮,某隊的隊員被擊飛出去。
充滿氣勢的怪人,開始瘋狂揮動雙爪。
每揮動一次,隊員的人數(shù)就減少。
在槍聲中,人體撞上墻壁的聲音,混進其中。
【怎么辦?要變身嗎?事先聲明,直到只剩下我一個人之前,我都不會變身。】
聽到海東的話,士猶豫起來。
ZECT在狙擊的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假面騎士——Kabuto。
在這里變身的話,就會被認為是Kabuto的同伴,成為ZECT的目標。
突然,士抓住夏海的手臂,他發(fā)現(xiàn)她的手在顫抖。
【夏蜜柑你躲在這里?!?p> 士握住她的手,將她推到異蟲視線死角的車子陰影下。
【士,你想做什么?】
【安心吧??膳碌氖乱呀?jīng)結(jié)束了?!?p> 在空我的世界里,令夏海留下了可怕的回憶。士不想再讓她看到鮮血了。
此時的士忘記了在現(xiàn)實世界里對夏海抱有的疑惑。
他的手放到了Decade變身器上。
【最好別這樣做?!?p> 他覺得有誰在對自己說話。
下一刻,士看到難以置信的光景。
就算被ZECT包圍攻擊,也毫發(fā)無傷的異蟲,變得四分五裂。
剛才還完好無損的車和部分墻壁,也受到了多處破壞。
士以為自己的腦袋壞掉了。
但當他看見夏海露出一樣啞然的表情時,就知道確實發(fā)生了什么。
無線電里傳來【嘖】地一聲。
【又是Kabuto這家伙嗎!】
語氣中充滿了嫌惡。
在飛舞的塵埃中,士看到微微的紅光。
他無視撤退指示,向紅光離開的方向追趕而去。
——
天道總司在人們的視線下往西餐廳[Bistro la Salle]走去。
他平時就因為一身木屐、加上工作服的打扮而在街上引來許多好奇的目光。
可是現(xiàn)在令他引人注目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那身服裝。
是因為海鰻。
一條約一米又五十厘米長的細長海鰻,正掛在他的右肩上。
海鰻仍然活著,眼睛下裂開的嘴巴,仍在不時開合。
這是幾分鐘前他競投得到的。
與他擦肩而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有人指著他大笑,有人悄悄地跟同行的友人竊竊私語。
然而天道一點也不關(guān)心旁人們的目光。
他現(xiàn)在正有著深沉的煩惱。
【是做水煮海鰻,還是海鰻壽司好呢?】
天道自問道。
到達目的地的同時,他終于下了決定。
【還是水煮海鰻吧!】
露出微笑的他,打開[Bistro la Salle]的門。
店內(nèi)一片狼藉。
桌子和椅子全部翻倒,破了的盤子四散在地面。
正在收拾碟子碎片的日下部煦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抬起頭來。
【什么啊,原來是你?!?p> 煦粗魯?shù)卣f道,然后繼續(xù)埋頭工作。
從打開衣襟的服裝領(lǐng)口可以看到她纖細的肩膀。
【我得到很好的海鰻,用他做道水煮海鰻吧!】
【現(xiàn)在不是時候,而且我也不知道能否好好地把海鰻的骨頭去掉?!?p> 煦將落在眼前的黑發(fā),撩到耳朵上。
【發(fā)生什么事了?】
天道終于問道,煦嘆了口氣。
【兩個男人吃完后搗亂,說食物難吃不肯付錢。呵,嫌難吃的話就別吃完啊。】
【那種家伙吃什么都會說一樣的話。不過還真是亂得厲害…結(jié)果他們還是沒有付錢?】
【是啊。但是我(boku)和阿姨根本攔不住?!?p> 以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來說,卻用“我(boku)”來自稱的煦,這樣回答。
阿姨是這間[Bistro la Salle]的店主,她在廚房里說道。
【真是的,壞人哪里都有!】
她有著跟煦氣勢不同的熊亮聲線。
煦將收集好的碟子碎片放進膠袋內(nèi)。
【我去把桌椅擺好,煦就集中精神料理海鰻吧。】
【額…做也無所謂,但不要太期待啊。】
煦收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海鰻。
她跟海鰻的視線對上,剛好海鰻張開口,這讓她吃了一驚,慌忙地丟開了海鰻。
——
穿著防護衣和防彈背心的心情猶如在悶熱的蒸爐里。
不停流下的汗水滲到眼里。
士一行人抱住脫了很久的頭盔,沒精打采地弓著背。
【你真的看到了?】
海東責難般問道。
在地下停車場發(fā)生的奇妙事件,結(jié)合無線電給的情報,可以認為是Kabuto引起的。
雖然不知道Kabuto究竟干了些什么,但士他們正在追趕在停車場內(nèi)瞥見的人影而出了地上。
然而上來后,他們卻完全失去了那人的蹤影,現(xiàn)在只能隨便亂逛徘徊。
【別再讓我重復了,越說越累?!?p> 【但是,就算士看到的是Kabuto,那么他也不會一直保持變身狀態(tài)吧。回復人類姿態(tài)的話,我們走多遠也找不到啊?!?p> 士停下腳步。
【莫非你連這樣的事也沒想到?我還以為士大人有什么特別的考慮呢。】
士停在一間時尚的西餐廳前。
木制的直立看板上,用粉筆寫著今天的菜單。
士疲倦地指著那個說。
【當然有考慮,但先在這里休息休息吧。】
——
一踏入店內(nèi),冷涼的空氣便撫慰了三人的身心。
他們歇了口氣后,走到桌邊坐下。
客人只有一位穿著作務衣的男性。
雖然店很狹窄,但很有質(zhì)素,也被打理得不錯。
【哈啊,復活了~】
看見夏海伸懶腰,士安心了。
她沒有像在空我世界時那樣陷入恐慌狀態(tài)。
【歡迎光臨!】
一名十多歲的少女,從廚房拿出三人份的水給他們。
一口喝下后,他們感受到冰冷開水滋潤喉嚨的爽快感。士放下杯子,與少女的視線對上。
少女看到士,又看了看海東,隨機大叫起來。
【這些家伙,是剛才吃霸王餐的人!】
聽到這句話,士首先想到的是海東吃了霸王餐。
這家伙終于連這種不要臉的事也做出來了。士不禁白眼。
可是他發(fā)現(xiàn)店員的視線卻明顯是盯著士,他想否認,正準備開口之際。
【呵,竟然恬不知恥的回來,真是厚顏無恥的家伙呢?!?p> 穿著作務衣的客人比士還要快地說道。
他從懷里掏出筷子,逐一向士和海東投擲而去。
筷子精確地命中額頭。
客人以讓士和海東都難以置信地厲害速度和力量投擲筷子,把他們連人帶椅子一起放倒。
【煦,有沒有繩子?】
他站起來,向煦問道。
煦開始在廚房【繩子、繩子】的自言自語尋找繩子。
【沒有,只有海鰻而已。】
【是嗎,那就算了,我用衣服捆吧?!?p> 【等待,有了!】
煦將找到的繩子遞給男人。
【你…..是什么人?】
士按住被撞到的后腦勺,詢問這個不尋常的人。
作務衣的男人——食指指著天上。
【奶奶這樣說過——我乃行天之道,總司一切的男人,天道總司。】
介紹完畢的天道走到正在重整姿態(tài)的士和海東之間。
他用長而秀美的雙眼低頭俯視兩人。
【不確認一下就使用暴力嗎?看來對于野蠻的男人來說,交流是行不通的!】
海東沖上前抓住天道的衣襟,欲揮拳毆打他。
【走近一看,確實長了一張會吃霸王餐而且沒品位的臉呢?!?p> 天道邊說邊避開海東的拳頭,再輕輕朝他背上一推。
因為是以沖刺出拳的姿勢被推背部,海東于是失去平衡。
雖然他慌忙踏出腳步想要站穩(wěn),但卻看到眼前的士。
兩人猛地撞在一起,再次摔倒在地。
趁著兩人還在呻吟的空檔,天道抓住他們的手腕,用繩子綁在一起。
【好了,之后要燒要煮,都隨小煦喜歡?!?p> 【啊,謝謝幫忙……這邊海鰻也剛剛煮好了?!?p> 天道撿起落地的筷子,踩著倒在地上兩人入座。
由于他穿的不是普通的鞋,而是鞋底面積很小的木屐,這令士他們被踩到的地方份外疼痛。
天道看到煦端來的水煮海鰻后,發(fā)出驚嘆。
【這白牡丹般的美麗形狀,不愧是小煦!】
【……吃了后告訴我感想吧。】
雖然沒表現(xiàn)出喜悅的表情,但是煦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笑意。
天道用手巾抹抹筷子,用他沾了點附屬的梅肉醬油試味。
他點點頭表示滿意后,開始把海鰻蘸著醬油吃。
【奶奶說過——美味的料理和美麗的人不用多余的裝飾。這盤海鰻也是如此?!?p> 煦感到害羞,趕緊板著臉逃回廚房。
夏海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完一連串過程后,終于反應過來。
【請問…你們沒事吧?士,還有海東先生?!?p> 雙手以背靠背的姿勢被綁在一起的兩人口吐怨言。
【怎么可能沒事??!喂,那邊那個叫天道的家伙,先不說海東,我真的沒有吃霸王餐,快點松開繩子,別吃海鰻了!】
【呵,真是好久沒有受過這種屈辱了。敢這樣對待清白無辜的我,你可別想我會就吃罷休!】
?天道手上的筷子停了一下表示聽見兩人的話,但他卻決定無視并繼續(xù)起筷。
【居然那么輕松就將士和海東先生捆綁起來,他究竟是什么人?而且外表俊俏呢?!?p> 蓬松的電卷發(fā),明顯的雙眼皮,以及挺直的鼻梁。
再加上高貴的側(cè)臉,都令夏海著迷。
【別發(fā)呆了,快點給我松綁!】
士的一聲怒喝令夏?;厣襁^來。
【呃…我姑且問一句,你們真的沒有吃霸王餐嗎?】
【夏蜜柑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啊,你才是最清楚我有沒有干過的人吧?!?p> 夏海點頭肯定。
【不過太不可思議了,那位店員小姐看起來的的確確見過士和海東先生?!?p> 夏海蹲下來,開始為他們解開繩子。
但是繩子是以復雜的方法系緊的。
每當拉左扯右,繩結(jié)就愈發(fā)結(jié)實。
【用剪刀吧。感覺手腕處越來越緊了?!?p> 海東皺起眉來。
【我沒有剪刀啊?!?p> 【廚房應該有吧,快去借回來?!?p> 士已經(jīng)痛得開始呻吟了。
兩人的手腕開始發(fā)青。
【認為你們吃過霸王餐的店員小姐,才不可能借給我啦?!?p> 【總之快點解開,不打那家伙一頓,我不能消氣!】
【真是的,都是因為士你在那催,繩結(jié)又系得更緊了。】
【再謹慎點啊,夏蜜柑總是很粗魯!】
【啊,是嗎?那就不要拜托粗魯?shù)奈?,自己想辦法吧!】
心情變差的夏海氣呼呼的坐回椅子上,打開菜單觀看。
——
這時候有新的客人進來,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少女。
她環(huán)視店內(nèi),找到天道,大眼睛閃閃發(fā)亮。
【歐尼醬!】
她用活潑的聲音叫道,并跑到天道的身旁。
【樹花?已經(jīng)放學了嗎?】
天道的氣質(zhì)完全改變,令士感到吃驚。
一聲不響將人綁起來并踐踏的無賴,現(xiàn)在竟然露出難以想象的柔和表情。
天道充滿愛地瞇起雙眼。
從被稱為樹花的少女展現(xiàn)的笑容來看,她很仰慕著天道。
【嗯!我想著哥哥會在這里,所以繞到這里來。之后我會去栗山公園,哥哥也在途中一起回去吧。】
【今天的晚餐是樹花喜歡的鹽燒鯰魚,不要太遲回家哦?!?p> 【太好了!————夏天果然要吃鹽燒!】
天道滿足地看著樹花歡喜的樣子,朝廚房喊道。
【謝謝招待!讓小煦來料理果然是果然是正確的。】
煦從廚房走出來。
她依然口角向下,一臉不爽的樣子。
【每次每次都點了菜單沒有的東西,真會給我找麻煩,我家可是西餐廳啊?!?p> 【不要這樣說啦~】
這時一旁打開店門的樹花望向士。
看見他雙手被綁坐在地上,樹花的一雙貓眼奇怪地眨了眨。
【哥哥,那兩人怎么了?】
【別看,只是路過的小混混吧?!?p> 【哼嗯。那么煦姐姐,我會再來!】
樹花向煦揮手道別,天道也跟著這樣做。
留下的日和走近士和海東。
【有好好反省的話,給我洗碗打掃就放過你們——阿姨是這樣說的。不愿意的話就報警,選哪個?】
要承認沒翻過的罪行,寧愿被警察帶走。
可是在還沒知道異蟲真正身份的現(xiàn)在,應該要盡快找到這個世界的假面騎士——Kabuto才行。
士沉默起來。
【被警察抓住就不能采取行動了。我也會幫忙的,先忍耐一下吧?!?p> 聽夏海這樣說,士深深地嘆了口氣。
【沒辦法,就讓我做吧。】
海東也沒有反對。
煦不滿士的說話方式,但也用手持的剪刀,剪斷繩子。
【好好地給我干活吧?!?p> 士和海東撫摸著殘留在手腕上的痕跡,內(nèi)心想著同一件事。
該死的天道?!?p> 樹花談了很多話題。
有著奇怪習慣的老師、朋友的戀愛、撿到酷似繩文時代石器的石頭。
天道很喜歡聽樹花說話。
原本對于天道來說微不足道的事,樹花會手舞足蹈,有趣又古怪地說出來。
每次看到這樣的樹花,天道暗自發(fā)誓要好好保護自己唯一的親人。
——
1999年,隕石墜落到涉谷,破壞了其周邊地帶。
數(shù)十萬的犧牲者中,天道和樹花的雙親也在其中。
而墜落的東西不只是隕石。
異蟲這顆襲擊人類并擬態(tài)人類的怪人的種子,也與隕石一起墜落,經(jīng)過七年的成長,現(xiàn)在開始活動。
以人類的感知無法追蹤到以異常速度進行移動的異蟲。
能對抗的,只有擁有跟異蟲同等速度的天道——也就是假面騎士Kabuto。
他們的戰(zhàn)斗在一瞬間便能結(jié)束。
士在地下停車場體驗過的異蟲突然四分五裂的現(xiàn)象,就是天道在以比水滴下來速度還快的超高速世界里擊破異蟲造成的。
——
【然后呢,我和中村協(xié)力,想令里沙和伊藤在一起。所以雖然今天我們四人約了一起出來,但我和中村途中會離開,讓里沙和伊藤兩人單獨相處?!?p> 【或者協(xié)力的是里沙他們呢?!?p> 【為什么?】
【因為中村可能想跟樹花兩人獨處啊?!?p> 聽到這話的樹花兩頰泛紅,慌張地搖頭。
【沒可能啦,中村和我不過是普通朋友,常常戲弄我,又知道我數(shù)學測驗只得了紅字的事……】
樹花拼命反駁,舉出多個證明中村不會喜歡自己的例子。
天道一臉平和地聽著她說。(內(nèi)心,叫中村的小子,你死定了!)
這時,一輛黑色的汽車朝他們開來。
那是有著吉普車形狀、沒有窗戶的車。
車開到天道身旁時突然剎車。
【不過,之前他稱贊我的頭發(fā)很漂亮,我也許有點高興,真的只有一點點哦,一微米左右?!?p> 樹花還沒察覺到異變,但天道已經(jīng)以之前看士和海東一般的銳利眼神望向汽車。
車門一打開,就有數(shù)人以敏捷的動作飛撲出來。
他們是身穿防護衣和頭盔的ZECT隊員。
ZECT隊員們包圍天道,右手的槍指著他。
【乖乖跟我們走?!?p> 天道知道ZECT。
那是一個為了對抗異蟲而成立的戰(zhàn)斗組織。
然而這些包圍住天道的普通士兵根本沒法應付異蟲的高速移動。
為此ZECT創(chuàng)造了假面騎士系統(tǒng),也就是假面騎士。
而為了完成假面騎士系統(tǒng),天道用來變身的道具不可或缺,于是ZECT就要逮捕天道。
【不用擔心,他們是我的朋友,是有點奇怪嗜好的家伙。這次他們在做喪失電影的角色扮演?!?p> 被不平??諝鈬樑碌臉浠ǎ牭教斓赖脑捄?,身體才不再緊張。
【什么嘛,嚇我一跳。話說回來,哥哥你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多朋友?】
【下次再告訴你,快點走吧,跟朋友的會合快遲到了。還有,我可能會遲點回來,但一定會弄鹽燒的,你要乖乖的啊。】
樹花點點頭,環(huán)視了ZECT隊員一圈后,微微鞠躬。
【請跟哥哥好好相處。】
樹花走向有同學在等待的栗山公園。
同時,天道的手被拷上?!?p> 【沒想到你就是Kabuto?!?p> 士得意洋洋地說道。
天道被困在ZECT基地中的某個房間。
兩臂繞到椅背后,被手銬扣住。
【ZECT的薪酬竟然少到令隊員去吃霸王餐,真令人驚訝。】
【我都說了吃霸王餐的不是我們!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立場啊。那就這樣向高層報告吧,說天道總司無視我們所有要求,更向隊員訴諸暴力,因此不得已射殺?!?p> 海東的威脅對天道一點作用都沒起。
被搶走腰帶,一個人能被困在敵人的大本營,天道依然保持一副高傲的口吻和超然的態(tài)度。
士和海東越來越不爽。
而夏海遵循身為俘虜?shù)奶斓酪?,出去準備吉列豬扒飯。
其他的ZECT隊員也一樣,為了達成天道的種種要求而奔走,被留下的只有士和海東。
雖然有他們被天道反威脅,說不滿足自己要求就不喚出ZECT想要的ZECTER的原因在,但也因為天道擁有一種能不分敵我令所有人服從的魔性。
【沒搞清自己立場的是你們吧。只要我想的話,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天道以一貫的平靜語調(diào)說道。
士用手轉(zhuǎn)動著押收回來的腰帶,反駁道。
【你想說世界是以你為中心轉(zhuǎn)動的嗎?大錯特錯,世界的中心是我!】
【不,我才是?!?p> 海東向火花四濺的兩人聳聳肩。
【看來你們倆很相似呢?!?p> 【別說蠢話了!】
士否定道。
【沒錯。依我看,你們兩個才相似呢?!?p> 天道看著士和海東比較起來。
真是一雙彷佛看透一切的討厭眼睛。士不禁這樣想。
在電王世界遇到的桃塔羅斯也有這樣的才能,但天道眼睛的力量更上一層樓。
【總之,我要讓你償還讓我洗廁所的罪。等我把這條腰帶交給干部后,失去Kabuto力量,變回普通人類的你,就別想囂張了?!?p> 【這樣下去海東先生會被殺掉的,士,救救他!】
聽到夏海的請求,士用力握緊Decade變身器。
他沒義務救海東。
況且海東還正在覬覦著士的性命,如果海東死在這里,簡直是一件令他感到得救了的事。
【變身!】
然而士卻無視思考,進行變身。
向海東胸襟伸出利爪的異蟲吃了士的一記重擊。
沉重的一擊把異蟲擊飛撞到墻上。
士背朝海東與異蟲對持。
【為什么……】(PS:因為你們是好基友?。?p> 海東漏出微小的聲音。
【不過是因為那只蟲子太過惡心罷了。但這份恩情你可要還啊?!?p> 異蟲蹣跚著站起。
士從Ride Booker中拿出卡片。
他想速戰(zhàn)速決。
【那是……什么?】
夏??粗愊x說道。
異蟲的皮在顫抖痙攣。
然后頭部的一點開了洞,從那里開始,全身慢慢布滿龜裂。
士回想起在地下停車場聽到的話。
蛻皮。
異蟲原本綠色的皮膚開始溶解。
里面出現(xiàn)一只比原來身體大一圈的茶色成蟲。
那是擁有堅硬翅膀,長得像蟬一般的怪物。
怪物張開了巨大的翅膀。
來了!在士剛這樣想時。
下一刻,他就感到劇烈的疼痛倒下。
【士!】
夏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士想要繼續(xù)戰(zhàn)斗,但是與其意志相反,變身解除了。
這說明他受到很嚴重的損傷。
成蟲的異蟲能以超高速移動。
就算有Decade和Diend的力量也追不上。
異蟲在士眨眼的幾分之一事件里攻擊過來,但是士完全無法察覺。
士只能不明所以地匍匐在地。
【這到底是……】
夏海在這難以置信的光景前,無法說出更多話來。
【嗚啊……!!】
繼士之后,海東也被打得解除變身躺在地上。為了改變?nèi)斡商斓罃[布的立場,士威脅道。
海東接著開口。
【只要那樣?我可不能接受。踐踏我的是哪一只腳?不弄壞那條腿難泄我心頭之恨。還是說讓你的妹妹代替比較好?】
一天聽到妹妹這個詞,天道第一次正面瞪著海東。
海東可能跟士感覺到了相同的東西,逃避似的別過臉去。
這時,磨砂玻璃的自動門打開,是夏?;貋砹恕?p> 她依照天道的要求,手上拿著吉列豬扒飯。
【一碗吉列豬扒飯送到~】
她把豬扒飯放到天道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她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站在桌子旁邊的海東。
【咦,海東先生瞬間移動了?】
【什么意思?】
海東奇怪地問道
【因為海東先生你不是和我一起去準備吉列豬扒飯了嗎?】
夏海指著唯一出入口的自動門。
在那里出現(xiàn)的無可否認也是海東。
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p> 夏海馬上跑到桌子旁取下天道手銬的鑰匙。
這個俊俏的男子在騷動中不發(fā)一言,靜觀其變。
即使夏海解開手銬,他也沒有要逃走的跡象。
既沒有表示高興也沒有任何不悅,只是順其自然。
那態(tài)度就像是站在至高無上的地方看待一切。
【求求你!救救士和海東先生!】
天道故意讓夏海焦急般緩緩起身。
【真實的,多么任性的家伙啊,我還沒有吃吉列豬扒飯呢?!?p> 天道戴上腰帶,手伸向天。
酷似獨角仙的Zecter撞破沒有窗戶房間的墻壁飛來。
它自然而然地飛到天道手中。
【變身!】
天道把Zecter崁進腰帶,進行變身。
紅色外殼上長有威風長角的假面騎士Kabuto出現(xiàn)。
【Cast off!】
Kabuto拉動腰帶上Zecter的角。
他身上的一部分裝甲脫下,同時獲得跟異蟲同樣的速度。
【Clock up!】
之后就不是屬于人類的時間。
夏海搖曳的頭發(fā)和在空中飛舞的塵埃都靜止不動。
在超高速的世界里,天道和成蟲了的異蟲進行著無數(shù)次的攻防戰(zhàn)。
終于,天道找準一點空隙,使出了必殺技。
【One,Two,Three。Rider Kick!】
他對貿(mào)然接近他的異蟲使出強力的回身踢。
被踢擊命中的異蟲發(fā)出悲鳴,身上燃燒起綠色的火焰。
天道確認那象征死亡的綠色火焰后,恢復人類的姿態(tài)。
與此同時,房間的揚聲器響起吵耳的警號。
——異蟲出現(xiàn)!請立刻行動。
緊接著,掉落在地的三頂頭盔里,也響起了無線電的聲音。
【栗山公園出現(xiàn)一只異蟲,請附近的部隊馬上前往。】
聽到內(nèi)容的天道臉色一變。
栗山公園正是樹花前往的目的地。
【請問…怎么了?】
看著如文字所形容一樣被秒殺的異蟲,夏?;炭值貑柕?。
就算是異蟲出現(xiàn),但對近距離發(fā)生的戰(zhàn)斗眉也不動一下的天道來說,那反應令夏海感到非常不自然。
【在西餐廳時,你的妹妹的確說過要去栗山公園吧?】
士捂著疼痛的左肩,站立起來。
夏海跑到他身邊,支撐著他。
【我也去。我才不要就此屈服于異蟲。】
一旁腳步不穩(wěn)的海東說道。
【我一個人也能戰(zhàn)斗,你們就算來,也不過是礙手礙腳罷了?!?p> 天道冷冷嘲諷兩人后離開。
士想追上去,但夏海卻拉住他的袖子。
【沒問題的!天道先生很強,這里就交給他——】
【出現(xiàn)在栗山公園的恐怕是擬態(tài)成士的異蟲?!?p> 海東的話打斷了夏海。
煦說士和海東是吃霸王餐的犯人。
既然海東異蟲出現(xiàn)了,那么擬態(tài)成士的異蟲也一定存在。
【我要跟自己做個了斷。】
長時間通過相機看世界,用鏡頭隔開世界和自己。
封閉在殼里、不抱有希望和快樂的現(xiàn)實的士,以及一次次打敗敵人、拯救其它世界的士。
兩個相反的士,誰才是真的,是時候要決定了。
看到士滿懷決意的表情,夏海終于把手放開。
【…..別勉強自己啊。】
栗山公園是都內(nèi)屈指可數(shù)占用地面積很廣闊的公園。
體育館、網(wǎng)球場、劃艇場等,設有多個設施。
而異蟲出現(xiàn)的地方,是當中小孩最愛聚集的競技廣場。
秋千的鐵索甩脫在地,鐵柱彎曲,化作宛如建設途中被廢置的游樂場般的夢之荒地。
士他們到達那里的時候,并沒有異蟲的身影。
他們在滑梯下找到了身穿作務衣的背影,往那邊走去。
【嚇到了嗎?已經(jīng)沒有了,快點回家吧。】
天道撫摸著樹花的頭,樹花眼角含淚默默點頭。
【已經(jīng)打倒異蟲了?】
士問道。
【不,我來到的時候已經(jīng)不在了?!?p> 樹花從天道背后彈出腦袋說道。
看起來她沒有受傷。士安心地想。
但當樹花那充血泛紅的眼睛看到士的時候,她【咿呀】一聲慘叫。
【哥哥……那個人為何有兩個?】
樹花抱緊天道。
士后面還有另一個士。
從頭頂?shù)侥_趾尖,完全一模一樣。
然而跟海東的時候不同,一眼就看出不是士。
之后才出現(xiàn)的士,散發(fā)著陰沉憂郁的氣氛。
呆滯的眼睛,松弛的表情,以及駝背。
他們簡直就是一陰一陽,兩種類型的士。
陽那邊的士感到一陣惡寒。
【竟然闖進這三對一的局面,不愧是我的假貨,很有膽色??!】
為了驅(qū)走那股惡寒,士以裝腔作勢的語氣說道。
【假貨是你?!?p> 陰那邊的士,以相反的平淡語氣說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說得出什么有膽色這種話,明明實際上只是個成天逃避現(xiàn)實的愚蠢男人?!?p> 【才沒有那種事!士無論面對什么敵人都不會逃跑!】
夏海插話,但陰的士無視她繼續(xù)說道。
【我打從心底厭惡自己生存的世界,一切東西都骯臟丑陋,所以每天都要透過相機的透鏡來看事物,將世界和自己分隔開來。透鏡里那小小的四角世界是一座對我沒有任何影響的箱庭,我是一直這么活過來的。事到如今,這樣的我有資格去親近他人,完什么友情游戲嗎?】
士無言以對。
聽到這些體現(xiàn)出自己心理陰暗面的話后,士的力量似乎在逐漸消失。
【想起真正的你吧!那女人雖然稱呼你為救世主,但你卻沒真正想過要去拯救什么,反而覺得世界就此消失最好。消滅世間萬物,最終融為一體的混沌——不正是對選擇孤獨卻又害怕孤獨的你來說最理想的環(huán)境嗎?承認吧,你在渴望——毀滅世界。】
【你在說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話??!士,別被他的話迷惑!】
恍惚的士沒能聽到夏海的話。
他覺得這些話一陣見血。
所以鳴瀧才會稱呼自己為破壞者吧?那么,想阻止士的鳴瀧不才是真正的正義嗎?
被跟自己有著同樣樣貌的人暴露自己內(nèi)心深處危險的愿望,士感到越來越恐懼。
【我……】
【我才是真貨,真正的門矢士?!?p> 不讓士有反駁的機會,陰的士斷言道。
這時,幾顆子彈穿過兩人中間。
從子彈飛來的方向,手握著槍的ZECT隊員正從黑色的車輛上出來。
姍姍來遲的ZECT抵達現(xiàn)場了。
因為與天道一起從總部消失,ZECT自然把士一行人當作背叛者。
無計可施的士他們背向現(xiàn)場逃走,異蟲也消失不見?!?p> 并一邊,圍繞客廳桌子而坐的三人,良久地沉默不言。
士一直盯著觀葉植物的斑紋看。
因為直面自己內(nèi)心的陰暗面,士頗受打擊。
【是對感情很好的兄妹呢。不過最初遇到天道先生時,覺得他渾身是刺呢?!?p> 夏海打破了沉默。
她明顯是想讓士稍微分散注意力而這樣說。
【是在煮魚類料理吧,不知道會做什么呢?他在Bistro La Salle好像也說過是弄鹽燒鯰魚來著?真沒想到那兩人年紀這么年輕就有了如此成熟的口味。士喜歡吃魚嗎?】
士敷衍似地嗯了下。
取而代之,海東說道。
【我可不覺得他會準備我們的份,我們只不過是藏匿在他家里的外人罷了?!?p> 不只是士,海東看起來也很心緒不寧。
他不斷地用手制叩打桌面。
【也是呢……】
夏海慚愧地道歉。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士就是士。你一直以來拯救了許多世界,這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所有請不要那么失落?!?p> 夏海小心翼翼地觸及核心。
而士的反應果然不是肯定。
【改變也好,不變也罷。我原本就是剛才那異蟲所說的那種人,一直在逃避自己周圍的世界活著,我只不過是個懦夫?!?p> 【沒錯,作為Decade戰(zhàn)斗,外表帥氣的士只不過是虛偽的幻象?!?p> 海東在一旁壞心眼地補充。
【不是的!剛才的那個只不過是異蟲而已吧?根本沒有必要思考異蟲和自己哪個才是真貨??!士更不能因為這種事而感到困惑!】
這時,樹花端來一個沉甸甸的盤子。
盤子上放有屋內(nèi)人數(shù)份的鹽燒鯰魚和白飯。
樹花放好食物后就坐。
之后,天道又過來分配好莼菜湯和數(shù)種配菜。
【丑陋的內(nèi)訌等吃完再繼續(xù)吧,不然飯都變得不好吃了?!?p> 天道和樹花說完【不客氣了】后開始進食。
【記得先掃走魚尾和魚鰭上的鹽才吃啊。】
【我知道的。啊啊~果然鯰魚還是鹽燒最好吃!】
樹花將魚尾和魚鰭上的裝飾用鹽掃走后,開始大口朵頤。
因為肉還燙著,她不由得張口合口散熱。
【快吃吧,哥哥的料理是最棒的!】
樹花對不拿起筷子的士他們招呼道。
那天真無邪的言行令士更覺得自己凄慘。
他伸手摸向了懷里。
【我好像希望世界毀滅,繼續(xù)拿著這個會很危險的?!?p> 士將Decade變身器交給海東。
【我已經(jīng)不需要了,你拿走吧?!?p> 海東看也不看Decade變身器一眼,他叩打桌面的手制越來越用力。
敲擊聲似乎凝縮著他內(nèi)心的焦躁。
【為什么要救我?】
【啊?】
【你在ZECT的基地救了我,我十分討厭這樣。我的目的是殺了你,對此你也很清楚。我甚至指使過空我世界的那只古朗基去打倒Decade……但是為什么,你還要救我?明明滿嘴怨言,結(jié)果連敵人都要拯救,你覺得這樣很帥?別將我卷進你的自我陶醉里!一想起自己成為構(gòu)成你自戀情結(jié)中的一部分,我就想吐。】
海東充滿激烈憤怒的話語,令氣氛回復沉默。
只有天道手上筷子發(fā)出的聲音份外明顯。
【……我也不明白救海東的理由,也許只不過是身體擅自行動罷了……】
士還沒說完,突然,隨著筷子聲的嘎然而止,先前一直沉默的天道開了口。
【那是因為你很強?!?p> 士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望向天道。
天道以跟大型動物相似的冷靜眼神注視著士。
【奶奶說過,人跟傘是一樣的,雖然脆弱的紙傘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但強大的傘卻會在不知不覺間把其他人都保護了?!?p> 天道說完話后,嘴巴碰上載著莼菜湯的碗。
【沒錯,士比誰都強,比那異蟲,甚至比你回想起來的以前的自己更強,所以士不會迷失自己的!】
夏海輕撫士的背部,溫柔地低聲說道。
【明白了的話救給我快點吃,敢讓我的料理冷掉就把你們趕走?!?p> 士拿起筷子夾開鯰魚的皮,把白肉送進口中。
【很美味?!?p> 他發(fā)自內(nèi)心說道。
——
在天道家不遠處的后街上,兩個士在互相盯著對方。
天道、海東和夏海在一旁看著。
異蟲會將擬態(tài)對象當成最初目標。
因此早預料到他會追趕士而來。
【下定決心跟我合二為一了嗎?真正的我會吸收虛假的我,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異蟲頂著跟士完全一樣的臉說道。
室外空調(diào)機吹來的暖風給予了士些許勇氣。
【是啊,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p> 聽到士的回答,異蟲翹起嘴角。
【我決定與過去的我一刀兩斷!】
剛說完,士就將Decade變身器放在腰上。
覆蓋著品紅色裝甲的Decade降臨。
【我有同伴在身邊,為了守護同伴,就算要我舍棄你,我也要保持我的強大!】
【那…...那才不是你的真心。我并不相信同伴這種幻想,總是害怕被說背叛了他們的期待!】
異蟲慌亂起來。
【這可是真心話?!?p> 士將Ride Booker化成的劍握在手中。
他快速地斬向仍然是士模樣的異蟲。
為了避開攻擊,異蟲終于露出真身。
黑白條紋遍布的身體,頭上有著長長的觸角。異蟲已經(jīng)蛻皮,成為成年體。
【用這個吧。】
天道向士飛去一張卡片。
那是能讓士以跟成年體異蟲同等速度活動,擁有Clock up能力的卡片。
【之前突然出現(xiàn)在我手上的,應該是你的東西吧?!?p> 【謝了。】
天道變身成Kabuto并解除外甲,士同時插入了卡片。
【Clock up!】
世界瞬間停止。
士他們的時間正以快過人類數(shù)千倍的速度在流逝。
【本來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不過稍微把出場機會分給你吧。】
取回平時心情的士以挑釁的語氣對天道說。
【這么大意的話,敵人會被我一擊結(jié)束啊?!?p> 天道說完的同時,士將空我的卡片插入Decade變身器。
他變成紅色的空我全能形態(tài),對異蟲展開怒濤般的攻擊。
異蟲用手臂阻擋或翻身避開攻擊,徐徐后退。
結(jié)果他被堆積的紙箱絆倒,跌坐在地。
他馬上被抓準時機的天道以飛踢攻擊。
猛烈的攻擊造成了轟隆巨響與沙塵飛揚。
從遮蓋視線的沙塵中,仍未被擊敗的異蟲以猛烈的速度飛撲出來,毆打士的腹部。
士忍痛抓住怪人毆打自己腹部的手,用膝頭踢撞異蟲。
被踢飛陷入虛弱的異蟲發(fā)出渾濁的悲鳴。
【會有點癢哦?!?p> 士插入終極形態(tài)卡,伸手碰向天道的背。
【Final FormRide Ka-Ka-Ka-Kabuto!】
天道變身的Kabuto身體漂浮在半空,變形成有著鍬形蟲形狀的特殊形態(tài)——Zecter Kabuto。
那片空間中的Zecter Kabuto的堅硬翅膀發(fā)出聲響,撞向異蟲。
因沖擊而飛到半空的異蟲開始墜落,天道先他一步回到地面并變回普通形態(tài)。
【One,Two,Three。Rider Kick!】
閃電開始在Kabuto的腰帶上跳躍。
同時,士也跳到空中使出騎士踢。
【Final AttackRide D-D-D-Decade!】
兩人的騎士踢在異蟲即將落地之際同時命中。
陰的士——擬態(tài)成士的異蟲就此絕命,燃燒起綠色火焰。
【我不會白白浪費你的痛苦?!?p> 士凝視著那火焰沉吟。
——
士和天道解除了變身。
時間的流逝恢復正常。
【太好了……】
把握到狀況的夏海雙眼淌出淚水。
見此,士再次確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全靠這選擇,今后自己也能好好地保護夏海。
【夏蜜柑……】
士剛開口,火焰的對面的一片空間突然變得漆黑不已。
那片空間中的黑紗隨風搖曳,翻出一股股波浪。
鳴瀧從中出現(xiàn)。
他的臉露出前所未有的憤怒,染上扭曲的瘋狂。
【可惡的Decade!】
陰沉的聲音令空氣都為之震動。
【你終于還是環(huán)游了九個世界。因為你的錯,世界已經(jīng)被詛咒了。】
完全露出敵意的他,雙眼充血。
鳴瀧一腳踏熄身前的綠色火焰。
【不過,我們這邊也一樣準備好了,讓我們在原來的世界做個了斷吧!海東,把卡片交給我!】
鳴瀧為了改變甚至重新創(chuàng)造世界,必須得到凝聚假面騎士力量的騎士卡片。
海東走過去并把那些騎士卡片交給了鳴瀧。
【鳴瀧先生,讓我們一起來創(chuàng)造正確的世界吧!】
海東說完,就走進黑紗中消失不見。
【Decade,我們很快就能結(jié)束一切了。】
鳴瀧突然接近士,向他伸出手臂。
士警戒地擺好架勢。
但是鳴瀧抓住的,卻是站在士身后的——夏海的手。
【不要!】
夏海大叫。
士直覺大事不妙,正準備再次裝上Decade變身器的時候,鳴瀧和夏海的腳已經(jīng)沉入黑暗中。
漆黑的空間瞬間覆蓋著兩人并令他們就此消失。
【夏蜜柑!】
士的聲音在虛無中回想。
伴隨著木屐走動時發(fā)出的聲響,天道來到士的身旁。
【快追。記住,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要絕望?!?p> 再鳴瀧出現(xiàn)的地方,黑紗依然再飄動。
但卻慢慢地變得稀薄。
士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自己只會聽別人說這句話……謝謝?!?p> 天道嗤笑。
【這話我可是聽得太多,膩了?!?p> 告別了天道,士一只腳踏進黑紗里。
寒冷的感覺令皮膚凍得起疙瘩。
士做好覺悟,沖進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