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由大道,向冰湖
泰拉紀年1097年11月2日上午8:30,雪原廢城城北,長道漫漫,路披白雪。
面對眼前這座完全可以用來遮風擋雨的廢城,集結于城東開闊地上的兩百多游擊隊戰(zhàn)士,在行進命令下達的時刻,紛紛用不舍的眼神,向這個可以成為感染者又一個家的地方,送出沉默而又遺憾的告別。
“等一等!我們就這么走了嗎?!”正當隊伍開拔之際,一名游擊隊戰(zhàn)士朝著在場的所有人發(fā)出了不甘的吶喊,“我們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到了這里!結果呢,一個烏薩斯動員兵都沒看到就這么輕易的走了嗎?”
“‘鉗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遇到這一切,我們都無可奈何?!?p> 對現狀同樣無奈的圖林,見到這樣的情形,也只能上前安慰到:
“如果留在這里,固然能得到一時安逸。但是,將感染者趕盡殺絕,那些殘暴的烏薩斯士兵不會停止,那些希望因此獲得戰(zhàn)功的軍官不會停止,那些以此為籌碼的烏薩斯地方軍頭不會停止,貴族不會停止,狗皇帝不會停止(費奧多爾:這事是瑞文賽特干的干嘛罵我),烏薩斯更不會停止!”
“我當然知道他們會把我們趕盡殺絕啊……”蒼茫的陰云之下,這位二十出頭的百戰(zhàn)老兵情緒崩潰失聲痛哭,“可是我就算是在活著,也只能見證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死別,一次又一次的流浪,一次又一次人世間的悲劇……與其這么朝不保夕,我們真不如在這里建立自己的家。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好歹我們可以說一句:我們和自己的家死在一起了……”
“我們不僅是為自己而活,更重要的是,我們是為那些逝者而活?!泵鎸ρ诿婵奁膽?zhàn)士,圖林也只能強忍悲傷安慰說到,“我們是他們生命的延續(xù),為了他們能安息于九泉之下,我們也要繼續(xù)直面人生。為了他們不枉死于人世,我們也要繼續(xù)在大道上披荊斬棘……”
“更何況,活著才能有希望是吧!”
見氣氛實在有些沉重,拉達上前用自己洪亮的嗓音鼓舞眾人說到:
“我承認,雖然現在確實是毫無希望。但是只有我們活著,我們遲早會等來希望是吧!誰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呢?咱們能從烏薩斯內衛(wèi)手下逃出生天(第四章),能突破一個旅的堵路(11,12,13章),能硬生生干死高科技生物兵器(80,81,82章),能在群狼的襲擊中安然無恙(42,43,44章)……我們連這么多了不起的偉大壯舉都做到了,活下來去等待希望這種事豈不是輕而易舉?。 ?p> “再說了,你們要死在這,我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e忘了,我死了不知道多少回才遇到你們這些能接納我這個怪物的人啊!”提到這里,拉達附身朝著各個方向的游擊隊戰(zhàn)士拜了三拜,言語里有些委屈也有些懇求,“你們要是全死了,那我去哪?我想跟你們一起死的機會都沒有?。【彤斒菫榱宋业囊稽c小私心,你們可一定別在這個破地方全軍覆沒??!”
……
1097年,是個勃勃生機萬物競發(fā)的時代:
臨光贏得冠軍并看到祖國涌現出法比拉爾這樣的青年才俊,卡西米爾的長夜終于涌現曙光;瑞文賽特通過軍事政變成功鞏固地位鏟除異己,烏薩斯的真命天子只差一個虛名;在小丘郡的深池向維多利亞全面開戰(zhàn),愛布拉娜向著自己的君王之路更進一步;羅德島拯救了汐斯塔與歷史悠久的黑曜石節(jié),唱片與搖滾得以繼續(xù)吟唱;謝拉格正在雪山之中大刀闊斧的改革,銀老板政軍齊用助國前進;泥巖一行到達了沃倫姆德,卷入悲劇亦或是歷史重演;山哥正在哥倫比亞開始自己的越獄生涯,廁所才是杰斯頓永遠呆在家……(前兩個事件是往期原創(chuàng)內容)
而圖林,在穩(wěn)定全軍情緒之后,帶著她麾下的兩百多感染者游擊隊,為躲避幾萬烏薩斯邊防軍的追捕,從雪原廢城倉促動身,朝著極北的冰原地帶前進而去。
雖然體會不到其他人都在大殺四方,只有自己躲躲藏藏的世界參差。但是圖林對于所有人未來的去向,仍然顯得茫然且沒有頭緒。
從各個方向來看,南下顯然不可能了,烏薩斯幾萬大軍隔著擺著呢,過去直接送人頭;向北走呢,再往北就到處都是邪魔和冰原了,生存壓力直接拉爆;往西追隨泥巖的步伐去萊塔尼亞更不可能了,那里烏薩斯的觀察哨可是一個接一個;向東倒是有點機會,但是向東走全是崇山峻嶺,游擊隊不拋棄大量物資一星期也走不了幾里……
正在圖林愁眉不展的時候,一頓嘈雜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緒……
“放老實點!別想著逃!”
“敢躲到離我們那么近的地方就敢暗中觀察我們,真是膽大包天啊!”
“我……我就是個路過的!”雖然已經離死路不遠,但這被俘的傳令兵依舊不顧一切大聲喊冤說,“我哪里知道你們是誰??!我……我真沒想跟你們作對??!”
聽到此情此景,圖林眉頭一皺,不由得計上心來,隨后她整理衣冠,假裝烏薩斯的軍官上前詢問說:
“那個部隊的?。扛襾磉@里找麻煩?”
“額……長官,我是第十五師的!”雖然眼前的圖林衣著樸素且沒有佩戴烏薩斯將領的軍銜,但這傳令兵見眼下活命要緊,根本顧不上這些細節(jié)了,“我是向北邊駐守在冰湖區(qū)的長官傳信的!”
“哦?傳什么信?。?!”圖林一邊示意部下默不作聲,一邊故作長官姿態(tài)高聲說到,“是想讓他們和南邊的兄弟們南北夾擊游擊隊吧,告訴那個守冰湖的,把他那破地方守好,我們有幾萬大軍,不缺他那點人!”
“長官,您可真是英明神武??!把小人的目的猜的一清二楚啊!”雖然不知道對面的來頭,但傳令兵為了活命,只能拼命吹捧拍馬屁了,“既然您下了命令,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您放小的回去,好替您傳達消息?。 ?p> “慢!”圖林見意見已經傳達,立即口風一轉發(fā)號施令說,“我怎么能確定自己猜的準確無誤?!左右!給我搜!”
“???這些都是關鍵機密??!”見此情形,傳令兵趕忙掙扎請求說,“如果被那位長官發(fā)現有人看了機密,我是會掉腦袋的!”
“少廢話!”只見圖林佯裝怒發(fā)沖冠拔出佩劍直指傳令兵說,“莫非,你是感染者的奸細,幫助你的主子傳播情報不成?!”
“啊……沒有??!”傳令兵一聽這話腿都軟了,跟感染者合作,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您要搜便搜就是了,只是,希望在座的長官弟兄,都替我做做擔保?。 ?p> “放心,只要你配合搜查,帝國自有公論!”看著眼前一件件被搜出來的文件,圖林自知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把那個守冰湖的位置告訴我!他敢刁難你我親自上門跟他討個說法!”
“多謝您,您只要沿著這條大道向北走二十公里到冰湖,然后到達湖西就能看到那位長官的營地了。”聽到眼前這位長官能給自己撐腰,傳令兵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不過,附近有感染者叛匪在活動,可一定要小心??!”
“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提醒?”聽到冰湖附近有感染者的部隊,圖林雖然臉上波瀾不驚,但內心早已喜不自勝,“只要那幫感染者有膽,我必讓這幫小賊來一個死一個。地圖我留下,你回去吧!”
“謝大人!”聽到自己可以離開,傳令兵還管啥地圖,趕忙帶著文件拔腿就跑一溜煙就沒影了。
“這不就盤活了嗎?”圖林看著眾人,喜不自勝般舉起自己手中的地圖高聲說到,“去冰湖吧,有很多同胞在哪里等我們,好戲開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