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都懷著忐忑而又激動的心情踏上了歸途,怕夜長夢多幾人凌晨四點就退房走人了,因為要走連山市路過,所以一行人又決定先進市里加個油然后吃個早飯再上高速。
某加油站旁的面館。
四個盜墓賊人均一方正在嗦粉,車就停在身旁,貨藏在座椅下的暗格里。
“請問是北派李三爺嗎?”說話的是個中年人,退伍軍人偵查科出身是林文才派去峰林調查神劍下落的。
還知道自己是北派的,李三看了一眼所有人,眼神里示意警惕,“鄙人李三兒,未請教?”
“叫我小軍就行?!?p> “軍爺,這大清早的?”李三不愧是世故圓滑,操著一口BJ腔處處都不失禮。
小軍開門見山表現(xiàn)出軍人的氣質,“就不和兄弟們客套了,我從峰林一直跟著幾位,東西...在車上吧?”
“什么東西?你哪兒道上的?”胖子將筷子一摔,擼起袖子作出要打架的樣子。
卷毛仗著人多,也站起來說:“兄弟?大清早可別找茬兒啊?”
小軍站得筆直依舊客氣道:“我是受人委托做生意來的,不是來惹事兒的。”
這位退伍軍人可是張學誠的保鏢,要說打架,丟翻面前四位不成問題。
只是林文才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大了天宸劍被文物局沒收了可就完犢子了。
“做生意?”李三饒有興趣道,“做什么生意?”
李三開始意識到自己手里的東西原來是奇貨可居。
“那把劍?!?p> “劍?什么劍?劍怎么了?”李三繼續(xù)裝糊涂道。
小軍笑了笑,直言不諱地說:“是我們東家派我來和三爺您做生意的,東家說了,那把劍無論誰出高價買它,我們都出雙倍?!?p> “雙...雙倍...”卷毛吃驚道,“那不就是一千...”
李三瞪了卷毛一眼,讓他別漏嘴,“軍爺,請坐。我雖然不知道您背后的東家是誰,但是這把劍...可有人出...出...”
“出多少?”
“出一千萬?!崩钊龔埧诰蛠怼?p> 小軍單是笑了笑,“兩千萬,您選個近些的銀行我們馬上去提款?!?p> 四人驚訝的表情就像吃了狗屎,聽這陌生人的口氣兩千萬就像兩千塊一樣隨便。李三真不知道是他背后老板太有錢,還是這把劍太重要。
實則兩者皆是。
“三爺?”卷毛搖了搖李三。
穿山甲心里也樂開了花,兩千萬到手自己就能分五百萬,于是趕緊催促李三答應下來。
李三在猶豫,幾十年精明圓滑的性子讓他覺得利潤還可以更高。
“三爺?怎么著?早餐還沒吃好嗎?”小軍看出了李三的鬼心思,但林文才有言在先,最好能用錢解決,不要節(jié)外生枝。
李三鬼笑道:“貨,在我這兒。但今天給不了,我也不知道軍爺您的來路,這樣吧,明兒上午十點,我們約個地方軍爺您帶好現(xiàn)金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么樣?”
小軍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萬一劍不在車上現(xiàn)在翻臉就麻煩了。
“明早十點,風雨不改?!毙≤娹D身開車走了。
等小軍的車開遠,卷毛等三人急得跳腳,“三爺,您在想什么呢?”
李三虛著眼,嘴里念念有詞,“別急...別急...趕明兒有大喜事兒?!?p> 李三坐下繼續(xù)嗦粉。
四人的行程驟然改變,李三在連山市開了間五星級酒店的房間,命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看護劍匣,然后一個人坐在露天觀景平臺上靜等張肅衡的電話。
現(xiàn)在是賣家市場,供不應求,資本主義市場理論那一套在哪兒都用得上。
叮、叮、叮。
“李三爺,約好下午兩點,怎么還沒到嗎?”張肅衡滿心以為是高速上堵車,但他確實在廣州的約定地點等候很久了。
李三口氣反倒像老板:“張道爺,出了點兒狀況?!?p> 張肅衡心一緊,“出...出了什么狀況,東西...東西丟了嗎?”
“東西沒丟。”李三頓了頓,“不過...”
電話那頭,“不過什么?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呀?”
“不過有人出兩千萬買這把劍。”李三暴露出貪婪的面目,“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連山,那位老板似乎也就在連山?!?p> 張肅衡心里炸了,是林文才截住了他們,比財力張肅衡是斷斷下風,現(xiàn)在他只有靠嘴先把李三誆回廣州。
“那你把劍給了他嗎?”張肅衡是聰明人,他也知道李三想待價而沽,劍一定還在他手上。
“還在我這兒?!?p> “我給你四千萬。”張肅衡咬牙道,“你馬上把東西送到廣州,老地方,我?guī)еF(xiàn)金等你?!?p> 李三吹著高樓上的風,手里把玩著兩顆包漿文玩核桃,似乎掌控著一切。
“張道爺...”
“怎么?”
李三笑了笑:“這貨...怕是不止...四千萬吧?”
張肅衡在電話另一頭火冒三丈,“李三,四千萬夠你用一輩子了,你還想要多少?”
李三只是冷笑了一聲,把電話掛了,現(xiàn)在他就要磨磨這些大老板的性子。
一分鐘不到,張肅衡電話又來了,口氣瞬間好了,“李三爺,您難道也不講道上的規(guī)矩了嗎?我托你去峰林、給你消息資源,你現(xiàn)在坐地起價,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道爺...何必說這些呢...我...”李三開始打起哈哈,嬉皮笑臉的吊著張肅衡。
張肅衡突然像個老婦人道:“三爺,四千萬不少了,如果你真的還嫌少,那明天我讓人來給你面談,怎么樣?你別忘了,你從BJ跑路來廣州,還背著案子的...”
張肅衡不愧也是人際高手,既有妥協(xié)又有威脅,三分威逼加三分利誘。
李三的面容突然僵硬了,和張肅衡撕破臉可就回不了廣州了。
“瞧您說的,張道爺。那就依了您,明兒早十點,您讓您的人在通江區(qū)的一個鋼鐵廠門口等我,我把劍帶上,價錢嘛...我們面談?!?p> “鋼鐵廠門口?是連山鋼鐵吧?好!一言為定!”
張肅衡把電話放下,這是他背著張?zhí)鞄煾傻氖?,反正林文才已經得罪了,只有一條路走到黑。
劍,一定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