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高考成績也出來了
馮欣妍的成績比她的要差一些,只有七百零九
蕭長歌的成績跟她想的一樣,四百五十
返校填志愿這天,兩人都沒有去,畢竟不打算上大學,也沒有必要去。
當天晚上,一直沒有在網(wǎng)上說過話的薛東升突然發(fā)來了信息。
他詢問馮欣妍今天怎么沒有去學校填志愿
馮欣妍隨手回了句不想去
一分鐘后,薛東升再次發(fā)來了信息
“我在公寓樓下,能下來見一面嗎?我有些話想說”
本身馮欣妍是無所謂的,但是想到了馮墓的囑托,便朝廚房內(nèi)喊道:“哥,我有個同學想見我,就在樓下,我可以去嗎?”
“可以,我陪你去”
馮墓從廚房內(nèi)走了出來,走到臥室里面把周怡喊了出來,讓她去廚房看著,避免東西糊了。
穿好鞋子后,兩人來到了樓下
看到薛東升后,馮墓并沒有多說什么,找了個附近的花壇坐了下來,讓兩人能單獨說會話。
就跟馮墓之前說的一樣,只要成年了,他就不會反對馮欣妍去談戀愛。
盡管如此,薛東升依舊感覺到了一種很大的壓迫感。
馮欣妍有點肚子餓了便先一步問道:“有什么事,趕緊說吧”
薛東升鼓起勇氣后說道:“其實,我很喜歡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歡你”
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薛東升還是感覺到了傷心。
深呼吸后,他再次說道:“我知道,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人,我可以做出改變,變成你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把馮欣妍難住了,她至今為止都沒有對任何一個同齡的異性有過什么想法。
短暫思考后,她回道:“就跟哥哥那樣吧,帥不帥倒是無所謂,不丑就行,能像哥哥對姐姐那樣,對我好就行”
盡管知道這很難,甚至不現(xiàn)實,薛東升還是下定了決心。
“好,我會爭取成為他那樣的人,我不奢望你能等我什么的,我只是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追求你的機會”
“隨你吧”
馮欣妍擺了擺手,轉(zhuǎn)身結(jié)束了這次的對話
薛東升看著她的背影苦笑著回頭,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有時候,最幸運的事,就是在最美好的年華遇上一個自己喜歡最想守護一生的人。
有時候,最不幸的事,就是在最無能為力的年華,遇到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
電梯內(nèi)
馮墓看著臉上絲毫沒有變化的馮欣妍說道:“你的要求挺低的”
馮欣妍輕輕搖頭后說道:“我這要求不低,相反,很高,高到遙不可及,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跟你相比,也不會有人比你對我更好”
“咋的,你這是想拿你哥當借口?一輩子都不打算嫁人了?”
“有什么不行的嗎?反正你會一直養(yǎng)著我的”
“好,我養(yǎng)你一輩子,誰讓你是我最心愛的妹妹呢”
“那你就是我最喜歡的哥哥”
馮欣妍主動握住了馮墓的手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
同天下午
顧寒冬收拾好了班上所有學生的高考志愿表
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女同事朝她說道:“冬冬,你真打算辭職嗎?你可以跟學校申請產(chǎn)假的啊,又何必辭職呢?”
顧寒冬笑著回道:“我只是想找個地方靜靜,如果有機會了,還是會回來了”
說完,她便走出了辦公室
將表格都交給領(lǐng)導后,顧寒冬便離開了學校,打車前往了高鐵站。
發(fā)車前,她終于下定決心,將早就編輯好的短信發(fā)了出去,然后把手機關(guān)機。
而短信的內(nèi)容也十分簡單,只有區(qū)區(qū)十個字
?。銮铮蚁腱o靜,別來找我)
收到信息后,顧涼秋第一時間便請假回了家,并沒有找到人,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他又去了學校找人,依舊沒有找到
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
事實上,兩人已經(jīng)快有一個月沒怎么說過話了
顧寒冬一直用學生學業(yè)繁忙作為借口躲著他
而顧涼秋也確實沒有多想,畢竟每天都能看到人,雖然都只是匆匆一眼。
本以為高三結(jié)束了,她就有時間了,兩人也有機會多聊聊天,沒曾想,現(xiàn)在連人都看不到了。
一直到深夜,顧涼秋給馮墓打了電話
他想要通過這層關(guān)系找到顧寒冬
說明原因后,馮墓并沒有答應他這件小事
“她不想被你找到,她躲著你,你又何必去找她呢?給她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都冷靜一些吧,你只想著自己,你從來沒有替她考慮過,你不知道她要面對多少,你沒有親人,但是她有”
說完,馮墓便掛斷了電話
這些其實也是顧寒冬告訴他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想讓馮墓幫顧涼秋找到自己。
面對她的請求,馮墓最后也是答應了下來
顧涼秋獨自一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手機舉在耳邊久久沒能放下
馮墓的話也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回響
就如同他說的一樣,顧涼秋只考慮到了自己,考慮到自己并不喜歡那個家,想要用所謂的愛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
從而忽略了她的想法,而她已經(jīng)考慮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不僅僅是現(xiàn)在,還有遙遠的未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愧疚感涌了上來
從天黑一直到天亮
顧涼秋都坐在原地
一晚上的思考,他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哪怕再不喜歡那個家,他都想要為了她去試著接受,哪怕會受到更多的白眼。
……
高鐵到站后,顧寒冬就在一家婦科醫(yī)院旁邊租了個房子。
馮墓給的工資標準是一萬五一個月,哪怕是放假的時候也會給。
三年的時間,除去日常開銷,以及給家里的錢,她攢下了近三十萬的錢。
這錢足夠她在這不工作生活好幾年的
而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因為一個月前的那次庭審。
顧涼秋的話無時無刻都在透露著他沒有改變,也不可能發(fā)生改變,他的想法始終都是如此。
他始終想著別人的過錯,從而忽略了自己,一種可以被原諒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