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樣子,馮墓就知道自己又說對了。
“看來,你是真的有點蠢了,你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籌碼可以對我造成威脅”
馮墓又一次處在了上風,顧涼秋也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本來馮墓打算直接走了的,但是想到顧涼秋冒這么大的險來威脅自己,想來也是有點難處,要的錢也是挺奇怪的,沒有要十萬或者十五萬這種,而是要了十一萬。
馮墓也有了些興致,再次開口說道:“我倒是想聽聽看,你為什么要這錢,如果你的理由足夠有意思的話,我或許能給你”
顧涼秋就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忙開口說道:“我姐姐她生病了,需要四十多萬的手術(shù)費,我們家東湊西湊,能借的錢都借了,最后還剩下十一萬,所以我才會問你要”
“是嗎?那真是很普通的理由,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沒義務(wù)給錢去救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哪怕我有這能力”
馮墓失去了最后的興趣,繞過顧涼秋準備離開。
看著馮墓離開的背影,顧涼秋有些著急了轉(zhuǎn)身跪在了地上朝馮墓喊道:“我求你,算我求你,十一萬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我真的想要我姐姐活著,求你救救她”
馮墓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屑的回道:“求我?那是你姐姐不是我姐姐,我剛才應(yīng)該已經(jīng)說過了吧?每個人都應(yīng)該看清自己手上的籌碼,你有什么籌碼能讓我付出這十一萬?”
“我……”顧涼秋一時語塞
見馮墓又要走,顧涼秋急得再次開口:“只要你答應(yīng),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哦?”馮墓饒有興致地轉(zhuǎn)身看向了他開口說道:“如果我要你去殺人呢?去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呢?”
“我愿意”顧涼秋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回答的太快,讓馮墓都有些吃驚,沒想到他會這么果斷的答應(yīng)。
隨后馮墓露出了略顯猙獰的笑容,緩緩走到了顧涼秋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朝他開口說道:“有意思,我可以給你十一萬,而我,要你余下全部的人生,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做朋友,做下屬,做狗,全憑你自己的選擇,你現(xiàn)在還愿意嗎?”
顧涼秋抬頭看向了馮墓,看到了他如同深淵一般的瞳孔,仿佛整個人都要墜入進去。
短暫失神后,顧涼秋再次答應(yīng)了下來,馮墓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一分。
“來,掃碼吧,完成我們的交易”
好友通過后,馮墓便轉(zhuǎn)了十一萬過去
“我已經(jīng)做到了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這錢算我給你的,也是你現(xiàn)在的價值,去救你的姐姐吧,等我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來找你,希望你別做什么傻事,我們的手段遠比你想的更多更狠,加油吧,未來的大律師”
……
回到家時,周怡有些生氣的埋怨道:“為什么去這么久?買個東西要這么慢嗎?”
馮墓急忙坐到她身邊安慰道:“沒有,遇到了點事,一個還算有意思的人,怎么了?你想知道我跟他聊什么了?”
“男的女的”周怡的關(guān)注點跟馮墓不太一樣。
“男的,一個法學系的學生,我想我們以后應(yīng)該會有一個不錯的律師”
“律師?我們要律師干什么?”
“誰知道呢?或許有需要的時候,明天我要出趟門,你安心待在家里,實在無聊就去奶茶店打發(fā)一下時間”
“你不帶我去?”
“我要去醫(yī)院,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就別去了,只要你答應(yīng)了,我回來就給你一個獎勵”
“什么獎勵?”
“就這個獎勵”
馮墓的面龐在面前不斷放大,唇瓣相交帶來的是對方熾熱的氣息。
……
醫(yī)院內(nèi)
顧涼秋火急火燎地跑進了病房
病床上,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靠在枕頭上看書,原本還算美麗的臉卻顯得很是憔悴。
床邊還坐著一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人,不到五十的歲數(shù)頭發(fā)卻已半白。
顧涼秋走到了病床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中年男人,開口說道:“爸,十一萬我已經(jīng)借到了,就在手機里面,你去交一下吧,姐姐的手術(shù)得盡快安排”
聞言,中年男人立馬抬起了頭,接過手機看上錢包中的數(shù)字,當即就站了起來,小跑著離開了病房。
比起中年男人,病床上的女人明顯更關(guān)心顧涼秋一些,艱難起身抓住了他的手問道:“涼秋,這錢你是哪來的?你不會去借什么高利貸了吧?你可不能干傻事啊”
顧涼秋連忙搖了搖頭回道:“沒有,絕對沒有,姐姐,你這錢確實是別人借我的,我會還的,用一輩子去還,所以,姐姐你還是安心接受治療吧,你會好起來的,真的,我不能失去你,等你好了,再回學校上課,我想聽你站在講臺上講課,就如同以前一樣”
眼淚不自覺地從顧涼秋眼中流下,女人伸手替他抹去了淚水。
“好,我答應(yīng)你涼秋,姐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
中年男人很快就回到了病房,有些興奮的喊道:“寒冬,手術(shù)費已經(jīng)交上了,明天醫(yī)院就會安排醫(yī)生給你做手術(shù)”
“爸,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守著我好幾天了,先回家休息吧”
“好,那爸爸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從始至終,男人都沒有跟顧涼秋說過一句話,對于他從哪借來的錢也絲毫不關(guān)心。
對于男人的態(tài)度,顧涼秋就跟早就習慣了一樣,并沒有覺得任何不適。
女人就跟往常一樣安慰道:“涼秋,爸爸他其實也是關(guān)心你的,就是不擅長表示”
顧涼秋擠出了一絲嘲弄的笑容回道:“姐姐,這么多年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又不是看不到,爸爸對你跟對于我態(tài)度本就不一樣,從小都是你在照顧我,我的學費也都是你掏錢給的,我真的不關(guān)心爸爸他對我什么態(tài)度,我只想要你,姐姐,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
“好,姐姐答應(yīng)你,姐姐一定活著,好好活著”
顧涼秋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抱住了女人,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享受這片刻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