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沉默,就像積壓在黑暗空間的廢氣,令人窒息!
老虎不發(fā)威,并不一定是病貓,而猴子在旁邊叫囂,這能不能算是勇敢?這究竟是排憂解難還是擾亂添亂?
此時,確實(shí)該輪到鐵武說話了,此時此刻,怎么還能沉得住氣?他趕緊起身,緩和緩和面部肌肉,笑臉迎奉:“還請,暫且寬限幾日,如何?”
“為何?”暴勝之橫眉冷眼。
“這……”鐵武并沒有拖延太長時間,和顏悅色相告:“小女自幼不識書墨,生性頑劣,恐怕難以伺候好……”
“鐘離莊主的意思是,堂堂的梅花山名媛,書香門弟,居然缺乏管教么?”
“……”鐵武一時語塞,臉色未變,依然心平氣和。
“莊主放心,寧大人素來憐香惜玉,當(dāng)然會代替你管教管教,如何?”暴勝之不是田春秋,他的口氣蠻橫冷硬,語氣尖酸刻薄,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鐵武沉默不語,臉色未變,依然是心平氣和的。
“這個,不必過慮,”田春秋又像鬼一樣鉆出來了,他滿臉堆笑,卻口氣生硬,毫無商理的余地:“寧大人寬厚仁慈,并不嫌棄優(yōu)劣貴賤,照單全收?!?p> 梅香也是毫無商理的余地,能動手就不必動嘴巴,她已“倉啷啷啷”一聲拔出寒光閃閃的鴛鴦雙劍,而她的戰(zhàn)意如火,卻被主公鐵武冷然射來的目光淋滅了,一時之間,突然變得猶猶豫豫的,劍也舉不起來了。
古布更是不愿浪費(fèi)口舌了,雙眼通紅,只等主公一聲令下就出手,拼死一戰(zhàn),生死無論!
新房新喜,難道就此展開一場血戰(zhàn)嗎?這是用來沖喜嗎?
整個空間,空氣冰冷的凝固了,今日一戰(zhàn),能否避免,就等鐵武一句話了,可惜的是,鐵武依然是表情平靜,和顏悅色的,很難猜測出他的心理,究竟是在克制,保持冷靜,還是平靜表情之下,難言的猶豫和徘徊,猶豫徘徊于艱難選擇。
是戰(zhàn)是和?是和是戰(zhàn)?
而到最終,當(dāng)沉重的困惑,漸漸變成茫然,漸漸冷卻麻木,退變成為一種漠然……
可惜的是,寧成不可能給他們拖延時間的機(jī)會,老金絲猴子依舊面無表情,暴勝之視而知意,臉色突然一沉,舉手一揮,身后蠢蠢欲動的人早已展開了攻勢,呈扇形包圍上來!
古布和梅香毫不示弱,如臨大敵,別無選擇,準(zhǔn)備開打……
突然,沉默至此的華歌橫空而出,雙臂翼張,擋在前面,把這兩幫人隔離開來。
找死,暴勝之凜然冷笑,寒眼一翻:“活膩了么?”
華歌淡然微笑:“不必如此吧?”
“那又如何?”
“何必大動干戈,不就是一柄破劍么?”華歌信口隨說,卻是語出驚人!
突然,幽靈般閃現(xiàn)一人,正是鐵指王賀,怪眼寒星,犀利透骨的上下打量著,他不相信這小白臉兒真的不知死活,冷哼一聲:“是么,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華歌的臉上,絲毫沒有裝瘋賣傻的痕跡。
“要么交劍,要么死!”鐵指王賀的殺氣比暴勝之更加強(qiáng)烈!
“是么,別無選擇了?”
“不信,你可以試試!”
華歌的答復(fù)令人莫名其妙:“我知道。”
暴勝之滿臉不屑:“你知道什么?”說罷回頭望去,似乎在請示寧成,還比劃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寧成視而不見,老金絲猴一雙蒼桑的眼睛,射出陰冷光芒,意欲刺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甚至想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看穿骨髓……本已無心糾纏,此時卻產(chǎn)生了莫名其妙的興趣。
“信不信?”華歌根本就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信不信?”王賀冷言奚落:“這么說,連你這種小人,居然也知道流星寶劍?”
“我不是小人?!?p> “你退下!”鐵武有點(diǎn)動容,沉聲喝令華歌:“沒你的事?!?p> “師父,我知道?!比A歌居然不聽師命,這是昏了頭么?
“你知道?”暴勝之對王賀哈哈一笑:“天下人誰不知道?”
“你不信?”華歌凜然正視兩位兇神,毫不畏懼。
“我相信!”王賀怪眼一翻,雙手搖晃,五指瞬間暴長三寸多,鐵掌如漁叉,指尖上泛起了一道道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且慢!”寧成突然打破沉默,輕蔑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華歌繼續(xù)說下去。
“大人,此廝鬼迷心竅,休聽他胡言亂語?!?p> “閉嘴,”寧成的目光極不耐煩,示意王賀和暴勝之兩人都一起滾來,滾遠(yuǎn)一點(diǎn),老金絲猴干咳幾聲,走向華歌,微笑著問:“你想說甚么?”
“我,不能說?!?p> “不能說?”
“正是?!?p> “如何?”
華歌有點(diǎn)為難,眉頭緊皺,抓耳撓腮,低頭想了想:“請大人伸出手來。”
果然,老金絲猴伸出了爪子,他本有意一掌劈死這小白臉兒。
只見,華歌的手指,在毒豹寧成那干枯瘦弱的手掌上,迅速地畫寫著,姿勢靈巧,仿佛筆走龍蛇……這是一種神奇的花紋,堪稱鋼鐵紋路中的奇怪花紋,這種鐵紋奇花!
不知道,這只囂張的老金絲猴子有沒有看見過?
認(rèn)識嗎,識貨嗎?
這一切,吸引了鐵武的目光,他的神情緊張,肅穆而疑惑,久久凝視著,不愿意轉(zhuǎn)移視線,不甘愿就此算盤落空,變成虛話!
漸漸地,寧成臉色有點(diǎn)改變,那陰森森而又瘦峭的臉龐,就像一只頹廢的病猴子,意外之間,嗅到了求之不得的草藥香味兒!
華歌的大腦進(jìn)行快速運(yùn)算,閃現(xiàn)出縱橫交錯的劍光寒刃畫面,那是著名的中華花紋鋼、大馬士革花紋、馬來克力士劍,還有隕鐵劍,花紋獨(dú)秀,就像火山爆發(fā)時噴射出的熔液,冷確后形成花紋,這種花紋鋼舉世罕見,在地球上很難找到!
把這種花紋慢慢畫在寧成手掌上……空氣似乎凝固了!
寧成收掌而思,沉吟片刻,雙眼突射精芒,手指華歌,口氣不容質(zhì)疑:“你,跟我走!”
“師弟!”古布有點(diǎn)急了,黃花和梅香也圍攏過來,人人滿臉焦慮!
“其余的人原地待命,”寧成壓低聲音斷喝:“否則,格殺勿論!”:
華歌被暴勝之和王賀一左一右挾持出門,淡定自若,并不擔(dān)心,也不害怕,相反有一種類似于勇英就義的豪氣!
華歌感覺到,寧成真的被打動了。
古布緊跟著出門,很快就回來了,頹然斜靠著門框,一屁股坐在草席上,臉色就像豬肝似的,拉得老長老長,黃花在旁邊嘰嘰咋咋,問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一句話。
鐵武、紫柔和梅香表情復(fù)雜,難以猜測他們在想什么。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紛紛擾擾,怕死勿擾。
華歌坦然微笑,挺胸闊步,被暴勝之和王賀一左一右挾持著,三人并肩出門。
田春秋帶著二三十個強(qiáng)壯官兵恭候多時,趕緊上前,點(diǎn)頭哈腰地迎接,正笑嘻嘻的打趣時,就在不經(jīng)意之間,瞥見官道上風(fēng)塵仆仆,走來了幾個怪人……
頓時,田春秋笑不出來了。
因?yàn)?,有一股無形的力道襲來,宛如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根本就發(fā)不出聲音!
華歌一臉茫然,回望之處,不禁大喜過望,失聲驚呼:“大哥,你怎么來了!”
昨天和公孫敖八拜灞橋邊,義結(jié)金蘭,今天叫得有點(diǎn)不順口。
公孫敖早已看見,笑得還是那么豪爽:“三弟,想不想喝酒?”
“想啊,當(dāng)然想了!”
其實(shí),那柄裝飾豪華的環(huán)首寶刀,老將軍公孫敖很少佩帶,他笑容可掬,和藹可親,根本就無視王賀暴勝之這幫猛人兇神。
公孫敖當(dāng)?shù)蓝?,亂蓬蓬的胡須發(fā)粘滿了灰塵,反手斜按刀柄,手捋著刺猬般的胡須,爽朗一笑:“你看誰來了?”
琵琶劍
尊敬的編輯老師,我的作品《琵琶劍歌》,已經(jīng)做了好多修改,希望能更加完善,劇情更加精彩,具有深度,具有正能量,近期,我會把在電腦上修改好的版本傳上來,請多指教,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