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風(fēng)的兄弟們,很快收到了回復(fù)。
古布拿著密函,不禁長吁一口氣,連日來的緊張布局,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他們都認真細致的考慮,思維縝密,不留一點破綻。
就連那翠云樓的歌妓舞娘們,也是精挑細選,花了一定的代價,現(xiàn)在終于大功告成,他真的佩服華歌這小子,沒有他的全程策劃,是不可能順利完成的。
但是,華歌一點也不輕松。
事到如今,他還是堅持勸告古布不要卸下偽裝,依然是一身灰色對襟粗布短衫,滿臉絡(luò)腮何須的,一點也不要改變。
這只是走完了第一步,還有十步要走,每一步都不能出問題,要不然,那就會前功盡棄!有時侯,華歌也感到慚愧,他明明知道這是一種下三濫的手段,說白了就是“綁票”,是一種見不得人的伎倆!
可是,現(xiàn)在面對的是一群危險人物,他們窮兇極惡,壞事做絕了,這些人擅自動用官府的力量,勞師動眾的,卻是為了滿足私人的欲望,把普通流民或者是經(jīng)商的團體當做賊寇來圍剿,而且名為緝盜,實為奪寶!為了達到目地,不擇手段,濫殺無辜!
這種人,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都是一群腐敗份子。
對付這種人,除了采用這種方法,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告狀有用嗎,打官司有用嗎?
華歌之所以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目前的形勢,不能有所考慮不周,不能有絲毫的紕漏,華歌建議加派人手,安排兄弟們晝夜輪班看守,不得有半點疏忽大意,在方圓十里以內(nèi)的各處路口都要布置眼線,而且派人另外勘探好地形,準備隨時轉(zhuǎn)移地方!
同時,密切注意長安城方面的動向,如有異動,立即稟報。
又過了一天,依然平安無事。
對此,華歌預(yù)感是正常的,如果那邊有異動,瞞不過眼線。
今天晚上就是雙方交接的最后期限,華歌越發(fā)警惕,在他的影響下,大伙兒都受到了情緒的感染,一個個精神抖擻,日日夜夜巡邏放哨,幾乎是睡覺都要睜一只眼睛!
中午時分,古布來換崗,為了給大伙兒提提神,他帶來了一個大竹籃,里面有一壺酒和幾大包熟肉,幾個人就在房間的案板上,隨便鋪開來,用手撕扯肉塊吃。
古布和石忠石孝兩位劍士忙里偷閑,乘興喝起酒來,好酒好肉,吃得很開心!
華歌沒有喝酒,凡是不能放松之時,華歌是滴酒不沾的,不過,肉是可以吃的,還要多吃一點兒,可惜沒有醬牛肉,特別是烤全羊!
華歌心里這樣想著,又想起了琴劍山莊的那道美味佳肴:烤全羊……想到這里,華歌不禁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旁邊地上的干草叢鋪成一大堆,蜷曲著李廣利的身軀,蜷曲得活像草蝦子一般,他就這么躺在亂草堆里面,嘴里塞著布團,手腳全部捆綁了,可能是聞到了酒肉的香氣,這小子好像有點猴急了,不停地蠕動著,鼻子里嗡嗡作響……
“你也想吃?”古布瞥了一眼,冷笑一聲。
“不管他?!比A歌始終嚴謹認真,一絲不茍的。
李廣利好像真的猴急了,蠕動得更厲害著,鼻子里嗡嗡嗡的叫!
古布看了,想過去踹他一腳,華歌趕緊制止了,他擔心李廣利又想耍什么花樣。
“放心,他逃不了的?!惫挪夹α诵Γ灰兴冢瑒e說李廣利是捆綁著,就算是給他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華歌不放心,叮囑一聲:“還是小心為上?!?p> 古布什么厲害人物沒見過:“放心吧。”他伸手扯下李廣利嘴里的布團。
李廣利哇然一聲,呼哧呼哧喘息著:“求,求求二位大爺,我肚子餓了?!?p> “寶劍送來了,你就吃個夠?!惫挪急梢牡那扑切軜觾骸?p> “可是,可是,我現(xiàn)在就快餓死了啊,求求大爺!”
“少廢話!”
“求求大爺,就賞一點,行么?”
石孝性子急,早就有點不耐煩了,變色而起,抬腳就要踢過去!
華歌急忙攔著:“踢壞了不好,再說,要是真的餓死了,也不好換寶劍。”
古布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他隨手撕下一小片熟肉扔過去,李廣利就像一頭饞嘴的野豬,痞著老臉兒,吃了還要,吃了還要……古布煩了,不理他了!
吃喝拉撒,人之常事。
這家伙來了幾天也沒有拉屎撒尿過,現(xiàn)在開了點葷,也牽動了內(nèi)部問題,當然,對于肉食,可以吃也可以不吃;而若是要拉屎,這可是鱉不住的,這比餓死更難受!
很快,李廣利又不安份的叫喚起來,就像一頭嘴賤欠抽的蠢豬,惹得石忠石孝二人怒從心起,恨不得一把撕成兩半!
“我來吧?!比A歌上前把李廣利扶起來,押送到外面如廁。
“這里的條件簡陋,想要馬桶是沒有的,就地解決吧。”華歌嚴肅叮囑,警惕的注視著李廣利,為了確保安全,石忠石孝兩位劍士首領(lǐng),手按劍柄,就在旁邊盯著,華歌給李廣利解開繩子,退后好幾步,遠遠的看守,一點也沒有放松。
其實,李廣利這家伙并沒有耍花樣,他也沒這個膽量,確實是憋得難受,一屁股蹲在地上就開始了,拉得正歡時,一股令人惡心的臭氣傳來……
瞧著李廣利那舒舒服服,暢快淋漓的表情,華歌忍不住一陣厭煩,恨不得踢他一腳,不過,除了厭煩,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太尋常的地方。
李廣利的屁股又白又光溜的,好像有點什么……對了!
華歌想起去年那一個雪夜,在閣樓里發(fā)生的事情,這混蛋要欺辱黃花,他可是脫下了衣褲的,那屁股上不是有一處疤痕嗎?
這一點,引起了華歌注意。
他不動聲色,遠遠的等著,等這家伙解決完問題,押解回屋里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古布講了,剛開始,古布也沒在意,后來,華歌仔細詢問,甚至還讓這家伙脫下褲子,仔細的檢查,確實沒有疤痕……
華歌記得明明有疤痕,還是深紫色的!不再猶豫了,華歌建議馬上轉(zhuǎn)移地方,而且是越快越好!
古布不以為然:“那倒不必,這小子能耍什么花樣?”
“此人倒是不足為慮,而如果來了幫手呢?”華歌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石忠和石孝二人氣勢洶洶:“官府的人?來了又怎樣,怕他怎的?”
華歌耐心說服他們:“可是,如果此人是冒充的,那就是一個圈套??!”
古布想了想,疑惑的問:“你能肯定,他是假的?”
華歌肯定的說:“這個李廣利,很可能是假的!”
“可是,僅僅憑一處疤痕嗎?”
“魚目豈能混珠?”
“這個……”古布有點猶豫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比A歌意味深長的說。
古布半信半疑,但是經(jīng)不住華歌的苦苦相勸,軟磨硬勸,最終還是同意了。
這一天深夜里,果然有幾個陌生的小商販出現(xiàn)在這一帶,然后不久,越來越多的陌生人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出現(xiàn)了!
古布埋伏在陰暗隱蔽之處,遠遠地窺探著,手心里,已經(jīng)捏了一把冷汗……他回頭,看了一眼華歌,感激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