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你最近怎么沒來上班?”彩英還是將她最好奇的事情問了出來。
“我請假回國了,”張程自然的解釋著,“回去參加畢業(yè)典禮?!?p> “畢業(yè)典禮嗎?我還沒上過大學(xué)呢。”女孩重復(fù)著張程的話,語氣似乎有些小小的遺憾。
“你才十六歲,就開始期待大學(xué)了嗎?”
“是啊,就是因為沒上過,以后可能也不會有機會,”彩英笑著,“所以才會覺得期待?!?p> 張程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她。
“歐巴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嗎?”女孩不想讓氣氛冷下來,接著問張程。
“為什么?”張程也有些好奇原因,國外的孩子很少有來到這里當(dāng)練習(xí)生的,離家太遠了,又很苦很累。
“我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大半夜彈琴唱歌,我爸說他晚上休息不好?!辈视⒂行┎缓靡馑?,“后來他嫌我煩了,就把我送去了公司的海選。沒想到,我不小心被選上了?!?p> “還真是不小心啊?!?p> “那歐巴你呢?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彩英又詢問起了張程,“我都說了,你可不能耍賴?!?p> “我嗎?”張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自己,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單純是被我爺爺,就是公司的張理事,叫過來的。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從中國帶到了韓國,然后給我找了這樣一份差事?!?p> “唔,原來張理事真的是你爺爺啊?!辈视⒅耙猜牭竭^有關(guān)爺孫二人的小道消息,還以為是造謠,卻沒想到這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一進公司就是你們的音樂總監(jiān)?!睆埑绦α?。對于靠關(guān)系上位這件事張程也不否認(rèn),他現(xiàn)在也不在意周遭的看法和評價了,只專注于自己的事。
“那......歐巴,你來韓國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學(xué)生啊,剛畢業(yè)不到一周的學(xué)生。你忘啦?”張程笑的更開心了,“可能除了學(xué)生之外,我還有個酒吧駐唱歌手的身份吧。每天在學(xué)?;旎烊兆?,然后去酒吧唱唱歌?!?p> “哇,好帥氣?!迸⒂行@訝。
“帥氣?哪里帥了?”
“駐唱歌手哎?!辈视⒌捏@訝轉(zhuǎn)換成了興奮,“這種生活方式很帥啊,每天都可以唱喜歡的歌,每天都跟吉他和話筒作伴?!?p> “你這么一說,好像有點道理。”張程默默鼻子,“我剛來這里的時候也有些不情不愿,覺得當(dāng)時那樣的生活很自在、很舒服?!?p>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習(xí)慣了就覺得來到這里并不是個錯誤的選擇?!?p> 兩人邊聊邊走,聲音在人不多的小街道上回蕩,將路邊的聲控?zé)粢灰稽c亮。月亮很亮,但似乎兩人都不曾注意,只關(guān)心著腳下的路和嘴里聊的話題。不知不覺間,女孩的宿舍就到了,兩人的聊天也只能就此擱置。
“趕快回去吧,早點休息。”張程向彩英告別,“明天還要練習(xí)呢。”
“歐巴,在說拜拜之前,我還有最后一件事?!迸s將一只手指伸在張程面前。
“什么?”
“我好奇了一路,”彩英說著,“就是,你手里的書是什么。”
“???”張程顯然沒想到她會好奇這個,“博爾赫斯的詩集而已,為什么會好奇這個?”
“我看到了封面的名字,”女孩指著標(biāo)題上的文字,“這個是......玫瑰的意思吧?”
“對?!睆埑毯鋈幌氲街敖o孩子們上課的時候教過這兩個字。
“可以借我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女孩請求的眼神實在讓張程無法拒絕,“不過....你看的懂嗎?”
..........
“彩英啊,里在看森么?”Lisa叼著牙刷,將頭湊到彩英的床邊。
“唔,我也不知道。”彩英盯著手里的書本,眉頭緊鎖。
“不寄到?辣里看的辣么論真?”Lisa含混不清的說著,“從辣里澡來的書?。俊?p> “張程歐巴的書?!?p> “張程系水?好俗悉。”Lisa開始在記憶里搜索著這個名字。
“就是我們總監(jiān)啊。”彩英看到Lisa還咬著牙刷,有些無奈,“你刷完牙再說話好不好,我床上都是你的牙膏沫。”
“哦哦,面內(nèi)。”Lisa轉(zhuǎn)頭就進了衛(wèi)生間,漱口的聲音隨之響起。
最終彩英還是從張程手里拿走了那本標(biāo)題里含有玫瑰的書,她也只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借’走這本書看一看?,F(xiàn)在盯著這一個個看不懂的文字,她只覺得后悔。她決定,明天早上就去把這本書還給張程。
她有些喪氣的將書合上,隨手放在床的一邊。玫瑰什么的,她也沒有了最開始的新鮮感。
兩張折起的A4紙卻從書頁間滑出,落在她手背之上,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這是什么?”彩英小聲的自言自語。忍不住將它們拿起,然后展開。
一片凌亂的符號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辨認(rèn)了半天在認(rèn)出是一個個黑色的方塊字。紙張上圈圈畫畫,原本的鉛字已經(jīng)分辨不清了,依稀可以認(rèn)出上面是韓文。打印出來的鉛字并不算多,但是字里行間、甚至是旁邊的空白處都被張程黑色的字跡填滿,讓彩英的眼睛有些花,有些字跡還被畫上了大大的叉號,有些字跡則被涂抹的黑色掩蓋。
有時候,字跡是一個人心情的最好反應(yīng)。雖然彩英看不懂張程在寫什么,但從他的字跡中,她能感受到張程的煩惱和焦躁。
“Lisa呀,”彩英喊著Lisa的名字,“桌子上有筆嗎?”
Lisa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正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臉頰,聽到彩英的話,她有些愣神:“你要筆干嘛?”
“不干嘛啊。我寫兩個字?!?p> 桌子上只有之前點外賣是贈送的藍色圓珠筆,筆桿上還打著廣告,Lisa找了半天才將筆遞給在床上的彩英。
紙張的背后還留有大片的空白,于是女孩就用藍色的圓珠筆在紙張上留下了幾句話。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只屬于今天。”

JianLu
第二更。我延遲返校了,現(xiàn)在回不去成都了555......馬上就開學(xué)了,要在家上網(wǎng)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