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大雪飛揚,山河間的色彩也只剩下荒涼凄美的白色了,在這樣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一處平坦的雪地里,有著一位穿著白衣,流著齊劉海的少女,正匆匆走向遠處被雪覆蓋著的茅草屋。
雪地里,刺骨的寒風向她襲來,她的臉頰已經被凍紅了,雖然很冷,但卻并且減輕她去草屋的心情。
留有她腳印的凹處,很快又被大雪給覆蓋了。
“蔽之?!彼淮蜷_門,就傳去急切而又歡快的聲音。
屋內的床榻上,坐著一名用被子蓋住自己背部的男子,背對著她,對這樣的熱情并未有絲毫的回應。
少女的眼里閃過一絲憂愁,但很快又散去,馬上關好門之后,露出了一直緊握在懷里的手,那手里拿著的是一些藥草,放下后,馬上故作輕松的向著那男子開口:“蔽之,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雖然很冷,但我覺得很好看,要不,我?guī)闳タ纯丛趺礃??”?p> 背對著她的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突然身體微微發(fā)抖。
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匆匆拍著身上殘留著的雪花,繼而脫口:“我們多穿點就不怕冷了,你記得么,以前冬天的時候,你經常帶我出去看雪景的,那個時候我可調皮了,總是和你追著鬧呢,還有啊,你話可多了,時常在我生邊念叨”。
“恕兒,我不想出去?!彼穆曇艉艿统?,算是回答了她。
她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臉色突然就變了,看著他顫抖的身體,馬上詢問了起來:“蔽之,你怎么了?”。
“我沒事。”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她看著他側著身體,靠近了墻壁,看起來,是極為不愿意見到她似的。
心底掠過一絲不安的情緒。
她立即走到了他的跟前,瞬間大驚失色。
眼前的男子,披頭散發(fā),雙目低垂,臉色煞白,而那白,已經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面色了,他嘴角上還沾有鮮血,看起來,血液還極為的鮮艷,正好從嘴角滴到了他的衣角上,此刻,他的手也還在顫抖,突然抬頭看著她的眼神,是極為慌亂和不安的。
他好像很害怕,很不知所措。
“啊,啊,啊······”她突然用雙手抱住自己兩側的腦袋,驚恐的叫出了聲音。
猛地睜開眼睛的白蔽之,側過臉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籬銀還香甜的睡在床榻上,他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坐在她的身側,睡著了。
這一看,恍如隔世,令他無法分清楚,是噩夢的延續(xù),還是一場新的開始。
山洞外,天早已亮起,有兩名穿著黑衣看不清楚臉的男子,突然走在樹林里,一邊走著一邊低頭在地面上尋找著什么。
他們互相沒有說話,搜尋的時候是極其認真的,而且,手里帶提著一個菜籃子,與他們的外形看起來極其的不相符合,甚至是有些別扭。
秋傅七正好在樹下露出了半邊臉,目光極其凜利。
這兩個人,他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他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們身上散發(fā)出陰冷的氣息,而且,血腥味很足,這兩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絕對不對勁。
大概是尋找了太久,其中一個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意,我們?yōu)槭裁匆鲞@種無聊的事情?”左側的人突然就站直了身體,有些乏了,懶洋洋開口問了起來。
“哼,這還用得著你說?!庇覀鹊娜怂查g回應,沒有站起身,一邊尋找著一邊又繼續(xù)開口:“春,你見過我們吃野菜的么?”。
“從未?!弊髠鹊娜撕芸隙ǖ幕卮?,瞬間反應了過來,馬上向著春開口:“主子是為了那個叫什么什么的女子來著?”。
“是叫籬銀”彎著腰的人補充著。
秋傅七在聽到籬銀這兩個字的時候,瞳孔瞬間放大,硬是抑制了自己的沖動,繼續(xù)聽著他們沙啞低沉的聲音。
“主子說過最多的謊話大概就是這兩天了,我從未見主子說過這么多的慌話,他一向都是冷漠無情的?!贝褐逼鹆松碜?,沒有再去地里面尋找食物,只是眼里也露出了驚訝,感嘆了起來:“我還沒見過主子這樣,還讓我們挖野菜,給那個小丫頭吃,哼,我看主子真的是瘋了,不是瘋了了,就是被她給迷住了”。
一旁的意覺得甚是有道理,便即刻補充了起來:“大家伙兒好久都沒有進食了,主子也不給我們填飽肚子,還一心一意照顧那個小丫頭,搞不懂主子子是怎么想的,不關心關心自己,反而關心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
“你說,主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春突然猜測了起來。
“你這么一說,好像的確有可能?!币庖灿X得甚是有道理,皺起眉的時候,卻又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主子比我們還要兇殘,又怎么會真的看上人家呢,說不定,主子只是太無聊,玩玩罷了,等新鮮勁過去了,那個丫頭肯定會死,我們還是別想太多了,先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
他們沒再說話,依舊低頭尋找食物。
“主子?”秋傅七暗自在心底喃喃了起來,緊緊皺著的眉頭一直都未曾散開,只是又在心底想到:“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說話做事顯得這么奇怪?”。
“有人!”秋傅七還沒有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便突然聽得遠處的傳來那兩個人的聲音,本是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卻沒有想到,剛想要現(xiàn)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兩名男子瞬間抓到了一名青紗女子。
那女子的發(fā)絲凌亂,被抓到的時候,身上臟亂不堪,氣喘吁吁,看起來,倒像是一位落跑的千金小姐。
她眼里突然驚恐起來,沒有想到,會被抓住。
“你們是誰?”那女子顯然是被那兩個人臉色煞白的人給嚇到了,質問的時候,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姑娘沒聽說過這深山里的事情么,怎么還一個人往外面跑啊,不過,姑娘此刻想我們是誰啊?”那兩個人竟然出奇的異口同聲,分別抓著她的手腕,看起來,像是有意要挑逗對方。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無意跑到這里來的,不是要故意撞見你們的,你們放我走吧?”那姑娘一時害怕,開始請求了起來,用著可憐巴巴的眼神,又充滿的向著他們開口:“放過我吧,我家很有錢,要多少有多少,我可以都給你們,這樣你們就可以過上富裕的生活了,也不用搶劫了吧?”。
她以為,他們是來劫財劫色的。
秋傅七本是要去救人的,沒有想到剛上前一步,就馬上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一前一后,瞬間咬著那女子脖子的左右兩邊,只是一瞬間,那女子,便瞬間被那兩個人給扔在了地面上,露出了滿是鮮血的嘴唇和猙獰的雙眼。
地面上的女子,立即死亡。
秋傅七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只是沒有想到,這竟是兩名吸血男子,怪不得,這里失蹤的人,一些人會被抽干鮮血。
只是為什么?
這兩個人沒有鋒利的尖牙,還有著正常人的思維,雖說是比正常人長得要白些要滲人一些,但說話做事,卻也是個正常人,為什么會偏偏要喝人家的血呢?
“給主子留點?!痹谇锔灯呦萑胨伎嫉臅r候,他聽得春的聲音傳來,從遠看,那春的手里拿著水壺,一下子就擱置到了手里的籃子里。
他猜得沒錯的話,那里面裝得是那女子的鮮血!
“那尸體怎么辦?”意的聲音傳來。
“扔在這里唄,反正有野獸,自然是會把她的肉跟骨頭個吃掉的,我們還費那個力氣干什么,走吧,走吧,再不回去弄幾個菜,估計會被罵的?!贝厚R上脫口,趕緊拉著身側的人向前走了起來。
看見他們離去,秋傅七馬上向前跑去,來到了慘死女子的身側,半蹲在地。
這個陌生女子,也實屬倒霉,好好的性命就這么沒了。
“真是對不起,我沒能救得了你?!彼÷暤膰@了一口氣,溫熱的手掌蓋在她睜得恐怖的眼睛上,緩慢向下,見她雙眼閉上之后,又嘆了一口氣之后,便馬上起身,向著那兩個人的方向追去。
他想,尋著他們的方向,他應該能夠知道籬銀在哪里。
他快速的跑著,發(fā)現(xiàn)一直跟著的那兩個人不見了蹤影,停下腳步后,目光在這樹林四處掃視了一圈,他馬上又快速的跑了起來。
奇怪的是,他又回到了方才那死去女子的地方。
好在,聽得那兩個人對話里,籬銀暫時是安全的,不過,那兩個人消失得這么快,就證明,這附近一定有什么洞口之類的地方。
他一定會找到的!
心情稍許平靜了一下,他這才半蹲在地,用著雙手挖著地面上的泥土。
“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但秋某既然沒能夠救得了你,便是給你弄個安葬之處,也不至于,你家人來尋你時,什么都找不到”。
煮碗面
喜歡秋傅七還是白蔽之,舉手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