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賭場一直沒有吃東西的君悅心沒有一絲絲的饑餓感,渾身充滿了戰(zhàn)斗力。站在一邊的阿連和富貴困得要死,怎么勸她都不聽。
“看來駙馬不在,真的沒有人能管得住公主。再這樣下去,她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我也懷疑,公主這幾天玩得過于嗨了。”
“石頭剪子布,誰輸了誰去。”
拖著痛苦的步伐擠開擁擠的人群,四周人聲鼎沸,吵的耳朵疼。富貴捂著耳朵,來到君悅心身邊。
在她耳邊說了三遍“公子,我們休息會吧!”君悅心充耳不聞,把富貴推了過去,“你擋著我視線了。啊啊!全沒了?!?p> 輸紅了眼的君悅心,氣鼓鼓的走了出來。這剛開始還好好的,結(jié)局怎么就這么慘不忍睹了呢?
走上樓,君悅心身體一攤往椅子上一靠,像一條死魚。阿連和富貴拿來的吃的都沒有一點興趣。
注視著她的動向,再看看西北傳來的消息,宸年表示張浩清這算的真準。
“如果她一直在賭你就全部把她的籌碼輸光,她就不會去了。要是她不開心,你就讓廚房做一道甜食送過去,做法我寫在最后了。然后,時間肯定晚了,你就讓人給她準備一間背光的房間,她會睡到第二天下午。起床后,你再給她準備我寫好的食譜。”
這一次張浩清真的栽的死死的。按照他的安排,一切都如他所料。君悅心吃完甜食的滿意,以及睡眼朦朧的模樣都是剛剛好。
卯時,月色還掛在天空,太陽也欲爭一席之地??粗旁谧郎系牧粢环輹?,宸年還是拆了開。
都是苦命之人,能幫就幫一點吧!
“宸年,聽聞,浩清在京城找到那個女子了。我看見他的微笑,看著畫發(fā)呆的樣子,我能夠想象到他和她甜蜜的樣子,才知道他從來沒喜歡過我。這次,我不得不承認我輸了,只是我不是輸給她,而是輸給了我對他的孤注一擲。我想見見她,你能幫我嗎?”
合上信箋,宸年閉上了眼睛。沿著火苗燒的一干二凈,這一次,我?guī)筒涣四恪?p> 他還記得這個女人和自己說過的那么多次放棄,因為他的一絲憐憫,化作了對張浩清的傷害。
他做不到了,想起張浩清對自己的交代,宸年心里有愧。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幫助芳家,以至于勢力的蔓延和無法無天。
“宸年,我理解你在芳華身上投射的影子,但是她不是她。你做的夠多了,這一次我非動手不可。你最好置身事外,別讓我不顧兄弟情。這些年他們的消息依靠著玉律閣已經(jīng)拿來不少好處了。你是個有分寸的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應該清楚,不需要我多說。”
自己已經(jīng)答應張浩清就不能反悔,缺口在他這里,他得自己補上。閉上眼睛,思緒翻涌,這些年他終究是錯了。
他甘愿受騙,無視雪卉的提醒。說到底還是執(zhí)念惹的禍。
“發(fā)什么呆?想我了?!?p> “雪卉,你怎么來了?真的想你了,你會相信嗎?”
“相信啊,怎么不相信。你想我,我會很開心的。”
余光掃了眼掉在桌上的信的一角,雪卉不露聲色的撿起放進了口袋。
“月亮還沒有消失呢,真漂亮?!?p> “京城萬家燈火迷了眼,我還是更喜歡西北的月亮?!?p> “雪卉,你什么時候回去?”
“辦完這件事就回去了。怎么,你舍不得我?”
“京城難得來一個故人,真的有些舍不得。”
“別那么多愁善感,又不是見不到了。你會回去的,對嗎?”
“或許吧!”
聽到這三個字雪卉心里一怔,看來他是不會回去了。她等了那么久的人,一直沒有走出過去,不敢面對。她心里一陣苦澀,西北還是只有她一人。
“宸年,我們來日方長。我走了,再見?!?p> 揮了揮手,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宸年想,他大概是他見過最違心的人吧!他明明看穿了她的心思,可還是給不了回應。
他害怕辜負了她的認真,他不值得。
回到天涯明月樓,心里還是悵然若失。借著確認君悅心的名義,來那里本就是為了見他一面。真是可憐至極,一廂情愿就要愿賭服輸。
“喂,上來喝一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p> “玉羅剎這是又為哪個情郎飲酒醉呢?”
“那么多年,你能不能對我好點。再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朋友?!?p> 坐在屋頂,天色漸漸亮起。雪卉看著喝的爛醉的紅月,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雪卉啊,你說人是不是傻?。繛槭裁雌矚g不喜歡自己的人?”
就像是心事被看穿,雪卉給不了她任何回應。舉起酒,仰頭灌去。兩人齊齊躺在屋頂,就這樣看著太陽升起。
陽光溫柔的灑在臉上,殘存一絲理智,雪卉叫來白銘把人撫了下去。
“怎么你也和她一樣為情所困?身上那么大的酒味?!?p> “我沒事,就是陪她喝了幾杯?!?p> “那就好,我想雪姑娘是以大事為重的人。現(xiàn)在張浩清沒回來,你可得全權代表他?!?p> “嗯,多謝提醒。”
回到自己的房間,雪卉泡著澡打消了其他的念頭。站在紅月的房門,白銘吩咐好丫鬟給她們各自準備好一切搖了搖頭離去。
他到是也想大醉一場,可惜了。再無知心好友,再無可醉的理由。
哼哼唧唧的紅月,嘴里振振有詞,臟話連篇。
昨日去祺府,找了半天都不見祺天痕的影子。然后,還被祺母遇到自己教訓丫鬟的事,被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紅月想著就丟臉,她的印象分啊!都怪祺天痕那個小子,不想見她就直說,躲著算什么事。她愛得坦坦蕩蕩,也不怕得罪誰。
反正她早就和君悅心攤牌了,她可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愛就愛了,義無反顧又怎樣。她是喜歡君悅心,也承認接近她有目的。
可是她沒傷害過她,她從一至終目的都是一個人——祺天痕。
遠在西北,張浩清也是一夜未眠。眼看著天亮,腦袋清明。躺在床上被吵醒的余藍衣,一臉哀怨的看著罪魁禍首。
“你們一個個的,都看不慣我優(yōu)秀的睡眠狀態(tài)是吧?專挑我美夢的時候來?!?p> “快點,今天最后一天,我一定要回去。如果你不想,你就繼續(xù)睡,當我沒說過?!?p> “什么?回去?”
眨了眨眼睛,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余藍衣笑哈哈的跟了上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