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涼,魚肚白般破曉時刻慢慢的來。數(shù)著時間,祺天痕是越發(fā)的心慌,百花宴就快到了。
鴻門宴到底為誰而設(shè)?
請君入甕請的又是誰?
在屋里走來走去,怎么想也不是個辦法。準備來叫他起床的周一被他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公子,你這又是一夜未眠???”
“周一,我隱隱約約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這幾日我眉毛直跳,心緒不寧?!?p> “公子,要不要請?zhí)t(yī)?。俊?p> 剛剛步入門,就聽見太醫(yī)一詞。給祺母嚇得提著裙子趕緊走了進來。抱著祺天痕的臉左瞧瞧右看看,心疼極了。
“我就說別讓兒子那么辛苦,你倒是好,你看看現(xiàn)在病累了吧!”
無言以對的祺丞相,搖了搖頭坐了下來。果然天底下一個樣,慈母多敗兒。
“夫人,老爺好?!?p> “周一,你先出去,我們有話對公子說?!?p> “好?!?p> “周一你去太醫(yī)院請徐大夫來給公子看看,可不能再生病了?!?p> “是,夫人,周一馬上去。”
聽見夫人的指令,周一又有了力量,還是夫人心疼少爺。祺天痕擺脫不了祺母的噓寒問暖,只好擠出一個笑容,費力的說出我沒事三個字。
“好了,都過來坐著,我有事要說?!?p> 祺母拉著不情不愿的祺天痕坐了下來,當(dāng)個和事佬真難。女人真不好做,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兒子。
她幫誰都不是。
祺丞相給祺母使了個眼色,干咳了幾聲。他為了這個小兔崽子操的心還少嗎?都說父愛如山,他這爹做的真失敗。
“兒子啊,我和你父親給你尋了個好姑娘,過幾日你們見見面,這婚事你得考慮考慮了。我們老了,你得后繼有人??!”
“爹,娘,你們這又是做什么?我尚無娶妻的想法,你們就打消這個念頭吧!我都不喜歡人家,不是明白無故耽誤人家好姑娘嗎?”
“天痕,你就聽娘的勸,早些結(jié)婚生子吧!不孝有三,無后為大?!?p> “娘,你們這是明知道我喜歡悅心,還要逼我,何苦呢?要是這樣那就權(quán)當(dāng)沒有我這個兒子好了?!?p> “你這個逆子,好好說你不聽是吧?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護著祺天痕,祺母留下了眼淚,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呢?扶起地上的人,祺丞相無奈又心疼。
“夫人,你護著他做甚?就應(yīng)該好好打一頓,這小兔崽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p> “相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就是個倔骨頭。吃軟不吃硬,你為他做了那么多,該讓他知道??墒悄阋?,害——”
“夫人,我造的孽夠多了,就生怕報復(fù)到天痕身上??!能護他一時就一時吧!”
“相爺,這些年我天天吃齋念佛祈禱,為的也是天痕平安。當(dāng)年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故意不救的。這些年你做的夠多了,他應(yīng)該會原諒我們的?!?p> 扣著門,狠狠地留下了痕跡。他們瞞著自己什么?發(fā)生過什么?為什么就非得讓他找其他人成親?
垂頭喪氣的走到了公主府門口,徘徊不定,走著走著,祺天痕心不在焉的樣子,直勾勾的撞上了來人。
“徐太醫(yī)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上前去看看撞到的人?!?p> “好?!?p>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徐太醫(yī),這是我家公子??!你快救救他?!?p> 一大早上起來,君悅心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這張浩清怎么這么安靜?難道是昨天被拒絕傷心欲絕了。
不會那么玻璃心吧!君悅心活動著筋骨往書房靠近,偷偷摸摸的往里面瞄。
“怎么什么也看不到?。慷莸亓瞬怀??!?p> “公主,你在看什么呢?讓我也看看?!?p> 啊——
啊——
拍了拍自己的心臟,確認自己還健在的君悅心,對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富貴翻了個白眼,罵了句該死轉(zhuǎn)身離開。
“公主,我聽富貴說你好像在駙馬的書房找什么東西?需要阿連幫忙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p> 看著君悅心急于否認的樣子,阿連笑得合不攏嘴。她果然猜中了,公主想和駙馬獨處。她可得好好敲打一番府里的人,不能壞了公主的好事。
坐在秋千上,君悅心神經(jīng)質(zhì)一樣頻頻回頭,她總覺得張浩清都在哪里看著自己。疑神疑鬼的樣子,她都奇怪自己是怎么了?
突然,狗洞那里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聞聲,君悅心蹲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小新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
旺旺——
“小新?!北е鴽_進自己懷里的狗,君悅心激動不已。真的是她的小新,它真的回來了。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你這個壞狗狗,怎么跑出去那么久?讓我擔(dān)心那么久。幸好你沒事,這下我可以把你的衣冠冢給推掉了?!?p> 隔著圍墻,聽著少女稚氣未脫的語言,徐洛塵露出了笑容。連肩膀被徐洛熙戳得通紅都沒感覺到。再一次覺得徐洛熙眼光真不錯。
無奈的嘆了口氣,徐洛熙起身,拉著他起來“哥,人聲都沒有了,你發(fā)什么呆。快給我醒醒,怎么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呢?何況還沒有見到,比我還入迷?!?p> “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受女色的疑惑,一心只讀圣賢書的?!?p> “小騙子,你以為誰都是你啊,真不知道人家是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天天說她好話,她知道嗎?”
“哥,你不懂?哦,不對,徐洛塵你最近有些反常啊?這是上心了?我的女人,你可不能碰?。 ?p> “是是是,小騙子一天信口雌黃?!?p> 給徐洛熙當(dāng)了一天奴才的徐洛塵累得苦不堪言,一遍又一遍的糾正著她的言論,什么時候被這個丫頭發(fā)現(xiàn)的秘密,太羞恥了?!澳鞘桥枷瘢?,你不能體會。那是崇拜,崇拜你懂嗎?”
“是是是,崇拜。因為崇拜一個不敢殺雞的人去學(xué)了醫(y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家是公主后就抱頭鼠竄,膽小鬼?,F(xiàn)在相信了又想來抱我的大腿,徐洛塵,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p>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徐洛塵不知該如何辯解。以前是他有眼不識泰山,畢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偶像三閱會是個女的,還是個公主。
若不是剛才在公主府飄出來了一張字帖,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冥思苦想了幾日無解的配方,在他的逼問下,終于知道了君悅心的事跡。
怪不得徐洛熙幾次三番暗示他,知道了你也會和我一樣瘋狂的。
“隨你怎么想,洛熙,哥的夢想拜托你了?!?p> 翻了個大白眼,徐洛熙趾高氣揚的回到了徐府。終于,徐家老大要換成她了。她得趕緊去給女神上點香,好好保佑她夢想成真。
公主府抱著小新的君悅心,開心得把張浩清這號人物拋于腦后。失而復(fù)得的感覺真好,阿連和富貴也很高興。小新歡脫的樣子,可愛極了,簡直是把心都給萌化了。拿著逗貓棒的富貴,看著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小新問道
“公主,你哪里找到這小子的?”
“就你上次卡住,被脫掉褲子的地方?!?p> “哈哈哈哈,富貴,原諒我不厚道的笑了。”
“公主,你……你怎么這樣,人家不和你玩了。”
放下逗貓棒,富貴害羞的跑了出去,悶悶不樂的坐在湖邊,一瓣接一瓣的往水里扔花瓣,“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