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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書,太祖皇帝本紀

第四十章:商場之上,遍地是坑

楚書,太祖皇帝本紀 煌煌華夏 2228 2021-03-23 14:02:39

  在完成錢契交割的當天,駱永捷向駱永勝提出了一個疑問。

  那就是為什么這些精明的商人會如此輕易的就上當受騙,心甘情愿把錢送給駱永勝,而駱永勝的回答則是。

  “我從來沒有騙過他們,是他們自己在騙自己。”

  是的,這就是騙術(shù)的最高級,讓被騙者自己騙自己。

  駱永勝從來都沒有想過能騙住這些商人,他也沒有精力去費盡心思的來騙這些在商場沉浮多年的生意人,駱永勝只是和侯三一起演了一出戲,從頭到尾都是這些商人在自己騙自己。

  他們看到了永勝商號,聽到了即將要開工建造的百貨商場,憑空揣測著將來這個所謂的百貨商場會賺多少錢。

  于是他們動心了,每日腦子里都在完善著自己應(yīng)該如何參與進去的計劃,從來沒有人去懷疑,因為懷疑駱永勝就是在懷疑他們自己,懷疑他們最初時的動心。

  人總是習慣把事務(wù)的發(fā)展往好處去想,籍此來證明自己最初所做決定的英明及正確性。

  所以我們看到的事情發(fā)展和最終結(jié)果,不是駱永勝花言巧語、天花亂墜的去介紹他這個想法有多么多么的好,來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得到洪州商人們的融資,反而是這些商人,都恨不得拿刀架到駱永勝的脖子上,逼著后者收下他們的錢。

  這就是騙術(shù)的最高境界。

  “頂級的騙子從不屑于去騙人,他們只需要編織一個美好的未來就足夠了,只有低級的騙子才不相信任何人,恨不得見人就騙,滿嘴謊話。

  事實卻是,每一句謊話都需要無數(shù)的謊話來圓,當撒的謊越來越多時,那么這個騙子自己都會陷入混亂,其邏輯思維就勢必不在完整,自然也就沒有能力布置出縝密的騙局。”

  顯然駱永勝就是其口中那位頂級的騙子,他沒有騙人,因為在一開始要啟動這項計劃的時候,他就跟侯三透了底,侯三也沒有拆穿駱永勝。

  他為什么要拆穿?

  從頭至尾,侯三都知道駱永勝在做什么,卻還是選擇幫助駱永勝,這就是利益的驅(qū)動,侯三心甘情愿的在幫助駱永勝騙人,為的是有利可圖。

  這就是即使放在后世,駱永勝能把政商兩界都騙住的根本原因。

  政商界那是什么人?不敢說都是天才英杰,但起碼也比普通人要聰明不少吧,他們?yōu)槭裁磿或_,其實他們從來都沒有被騙,而是他們從中看出了利益,心甘情愿的參與進來幫助騙子行騙。

  即使有朝一日這個騙子敗露了,他們也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騙子身上,然后在公眾的面前裝委屈、哭可憐,將自己裝扮成與大家相同無二的被騙者。

  沒有風險、只有回報,這種事誰不愿意去做呢。

  侯三不怕駱永勝敗露,因為駱永勝一旦敗露,洪州城內(nèi)的矛頭也不會對向侯三,侯三本身也是被騙的,而且還被騙了‘一萬貫’。

  大家都是受害者,該殺的是駱永勝。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侯三就告訴過駱永勝,一旦那一千貫錢花完的時候,就是駱永勝命喪洪州之日,不僅他侯三要殺駱永勝滅口,全洪州也多的是人欲除駱永勝。

  對這一點,駱永勝心知肚明。

  但是駱永勝還是這么去做了,因為這一次風險明顯小于回報。

  眼下他的命,可還不值萬貫家財呢。

  更何況有侯三的幫助,怎么會那么容易就敗露,除非這洪州城的商人,個頂個都是后世資本市場掮客穿越來的。

  不然就這套路,拿到后世去,也一樣可以吃得開。

  與駱永捷不同,侯三在開心之余還是不忘正事,他向駱永勝問道:“眼下資金已經(jīng)到賬,百貨商場的計劃是不是可以開始動手實施了?”

  “實施當然要實施,但是不能這么干?!?p>  駱永勝說了一番話,讓侯三整個人都傻了眼:“眼下的永勝商號,我只剩下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侯三也只有一成,百貨商場蓋起來,咱倆也無非是替洪州商人們打工而已,賺的錢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現(xiàn)在才是永勝商號的大股東,蓋不蓋百貨商場是他們操心的事,跟咱倆有什么關(guān)系?!?p>  好家伙,這直接把侯三給說的傻眼,百貨商場不蓋了?

  “那咱們這不就是純騙了嗎?”

  “咱們哪里騙了?”駱永勝哈哈一笑:“白紙黑字寫的這不是很清楚嗎,這些契書也都在咱們這啊,上面明明白白寫著,這些商人掌柜花了多少多少錢買走咱們永勝商號多少的股份。咱們也確實賣給他們了啊,現(xiàn)在的永勝商號,就是屬于他們這些商人的,我駱永勝,只是永勝商號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股東罷了?!?p>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空架子的永勝商號,被駱永勝生生賣出了八萬多貫!

  “如果永勝商號把百貨商場造出來,那這個百貨商場賺的錢自然要拿出來給大家伙份,那如果咱們蓋出來的百貨商場不屬于永勝商號呢?”

  駱永勝說的每一句話在侯三聽來,都恍如開啟新世界的箴言。

  “現(xiàn)在錢在咱們手里,錢是拿永勝商號股份置賣的,這錢是干凈的、屬于咱們兩人的,我倆把錢拿出來重新搞一個商號,找一個信的過、靠得住的人來做代理人,通過這個代理人間接掌控新商號,而新的商號則去蓋一個新的百貨商場,一個只屬于你侯三和我駱某的百貨商場。

  那么賺的錢,自然就只是咱倆的,不用拿給他們?nèi)シ至恕!?p>  什么叫拿別人的錢來為自己牟利,這便是了。

  侯三完全傻了眼,從未想過駱永勝竟然會有那么多的鬼主意。

  “可如此一來,咱倆可就把洪州所有入股永勝商號的商人全給得罪死了。”

  “做生意還怕得罪人嗎?”

  駱永勝挑挑眉頭:“洪州只有那么大,饅頭只有這么多,他們吃一個,咱們倆就得少吃一個,我是個乞丐出身,我只知道,少吃一個饅頭我就會餓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死,總好過咱倆死,更何況這天下人分兩種,一種是可以坑的,一種是不能坑的。

  這些商人雖然被咱們騙了,但是沒有一個是砸鍋賣鐵變賣家產(chǎn),就算被騙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他們不會跟咱們直接挑明,光天化日之下就派人劫殺咱們,洪州,到底是朝廷的洪州,是有王法的。

  等什么時候他們吃不住勁了,想要把股份從永勝商號里撤走,咱們也可以花錢再買回來,只是屆時的股價,得咱們說了算?!?p>  此刻侯三徹底服氣,對駱永勝的騷操作嘆為觀止。

  “駱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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