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矛盾
東西拿到,裴序就被陸景沉扔了出來。
“下次別邋里邋遢來見我。”陸景沉一臉嫌棄的表情,甚至在揪了裴序的衣領(lǐng)后,裴序覺得他還可能回去洗個手。
哎,這就是喜新厭舊的男人嗎。
當初求著他留下,現(xiàn)在又毫不留情地將他扔出門外,終究是敗給了時間……哎!
唱戲唱完了,裴序才掂著那把匕首,準備回宿舍。
“咔嚓?!?p> 另一道腳踩在枯葉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音傳入裴序的耳中,裴序立馬斂了笑意,目光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貓著身子,戴著的鴨舌帽將整張臉遮了個大半,發(fā)出的聲音讓他知道暴露了自己,正想找個地方躲藏。
然而裴序更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他:“誰在那兒!”
“……”
那人身子一顫,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裴序,轉(zhuǎn)身就往回跑。
想起最近的種種麻煩事,裴序只覺得這人有問題。況且這兒脫掉訓練服就是晚上的睡衣了,誰又裹件大衣出來閑逛。
尤其還是這個時間,在陸景沉的宿舍周圍。
裴序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沒去細想,只是立刻追了上去。
那人顯然對基地里的情況熟悉得很,扭頭沖進一條小路里,與夜色融在了一起,讓跟在后面的裴序看得眼花。
跑了沒多遠,在一個眨眼后,裴序就完完全全失去了目標,迷失在黑夜里。
裴序停下腳步,彎下腰喘著粗氣,只能罵了幾句臟話,不禁對基地里的情況產(chǎn)生了幾分懷疑。
從錄像被盜,從禿鷲嘴里聽到陸景沉的名字,以及剛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裴序倒吸一口涼氣,正要看看周圍的情況時,忽的覺得身子失去平衡,整個人便向前面倒去。
有人從后面推了他一把!
裴序倒下的地方是個斜坡,夜里往下看盡是看不清的黑。
裴序只感覺到各種石頭灌木叢從他的臉上手上劃過,痛感席卷了整個身體。他在心里把罪魁禍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在保證自己的頭不被撞到的情況下,終究還是失去了意識。
·
“裴序呢?”
剛集完合,看見人群中多出來的一個空位,陸景沉便深深皺起眉頭。
“報告!”秦馳越道:“裴序昨晚半夜出去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回宿舍?!?p> 聽他這么說著,陸景沉也是自然知道裴序昨晚半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但聽到后半句話,眉頭愈發(fā)皺得緊了。
昨晚裴序和他在宿舍鬧了也不過半個小時,并沒有耽誤多長的時間。
不知道又跑去哪兒偷懶了。
陸景沉嘆了一口氣,得治治裴序這個壞毛病。
“距離訓練賽的時間并不久了,希望每個人都能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p> 陸景沉公式化地說完,便交給周預帶領(lǐng)這群人訓練,自己則是準備去“偶遇”裴序這個無法無天的壞家伙了。
在這個基地里,個個都是氣血方剛的大男人,二十出頭,最大歲數(shù)的,也不過是每天負責早飯的近四十歲的大叔。
就連被譽為戰(zhàn)神的韓爍,也因為年齡而不得不退至帝國軍隊部分了。
而余虎,雖然年齡不比其他人,但卻是同齡人中待得最久的,基地里的事情他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著。
自然,對基地中發(fā)生的事情,敏感度極高。
“你吃早飯了嗎?”余虎問著旁邊的人。
唐峰嘖了一聲,多少有些煩心,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沒吃也餓不著你”,便加快步子跑在了前面。
余虎搖搖頭,不予置評。
對于裴序曠了訓練這事,雖然當著陸景沉的面沒人說什么,畢竟是指揮官帶回來的人,誰敢多說兩句。
但這會兒陸景沉不在,就有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不是我說,我也厭煩了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訓練,我也好想跑路?!?p> “人家那是有背景的,你跟人家有什么資格比???”
“早就說了裴序那人是只老狐貍,跟你們說了還不信,現(xiàn)在就看出來了吧!”
秦馳越將這些話盡收耳中,實在忍不住了,才回一句:“關(guān)你們屁事,有本事你們也讓指揮官把你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沒這能力就別先亂咬人。”
先不說裴序沒來訓練這事的確是不對,光是這群人一天到晚吧唧個嘴,秦馳越就心煩得不行。
有人完全不放在心上:“看看看,這兒又是一個有交情的。哎真是可憐了我們這些靠自己進來的人喲……”
在場的人中,除了秦馳越,段意和周預同樣是陸景沉的朋友。雖然在基地里誰也沒有以兄弟相稱,但幾個人中間的關(guān)系也沒誰不清楚。
這話一出,段意和周預也不高興了。
“早飯吃多了需要多跑幾公里消化消化嗎?”周預冷眼看著他,“別把我和史萊姆放在一起比較?!?p> 那人嘻嘻哈哈地說:“你也就高貴這兩天,不是你和陸景沉認識,指不定帶領(lǐng)大家訓練的人是誰呢?!?p> “你說什么?!”
秦馳越停下腳步,擠過人群,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衣領(lǐng)。
“誰他媽不是靠自己進來的?之前的訓練賽,又是誰贏的?你贏了嗎????!”
那人聳聳肩:“你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呃!”
還沒說完,那人臉上就被挨了一拳,臉頰在那一瞬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可見秦馳越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見這場鬧劇被秦馳越挑起,其他人也一聲不吭了,看著秦馳越?jīng)]輕沒重地往那人臉上揮拳頭。
“秦馳越!”周預厲聲呵斥,“別打了!”
“你們幾個和陸景沉的關(guān)系到底怎樣又不是誰不知道,還有那個新人裴序,擺起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殿下呢!”那人憤憤說著,在察覺到周預凌厲的目光后,冷聲一聲。
“知道裴序為什么沒來訓練么?”那人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讓人心煩無比,“我可是在西邊的溝溝里見著他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滾下來的呀,渾身都是傷,可是我就是沒有扶他起來哦!”
秦馳越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