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照射進來,灑在天佑的臉上,此刻他“嗯”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
直到在廚房里忙活的天令,高聲大喊,“哥哥,起來吃飯了!”
他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溫暖的被窩,走到浴室洗洗刷刷,再換上正裝、梳頭發(fā)并扎好、戴好黑色的高帽子、穿好鞋子,這才來到了客廳配著榨菜喝著早已盛好的米粥。
食閉、收拾好了碗筷并洗掉,天佑再問了下天令有沒有東西落下的,之后兩人就出門了
——一個上班、一個上學。
至于天佑今天為什么沒有罷工,那是因為他再也不想體驗一把被一堆火器指著腦袋的感受了。
由于天佑和天令去的地方不一樣,坐的車也就不一樣了,也因此兩人出了門、下了樓之后就分開了。
早晨和傍晚總是地鐵最繁忙的時刻,擁擠人群、嘈雜的聲音,凡俗的生活便是如此。
這回天佑并沒有迷路,他順著昨天走過的路,再次來到了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待到上課鈴響,便去上課了。
今天,他笑容滿面、沐浴春風,走上高臺、問候一番,隨即就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今天他格外高興,因為大家都很乖,并不像昨天一樣,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的墊子上,翻看著書、預習著今天的課程。
課也上得極為順利,每當他提問、點名的時候,大家也都能答得上來。
不過,倒是有一個學生讓他有些不滿,這倒非他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天佑見他很沒有精神,有幾次還昏睡過去。
這位學生他一個上午都是這樣的狀態(tài),這讓天佑有些不開心,當最后一節(jié)課上完后,那個學生長呼一口氣,然后直接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
天佑見了,臉色有些不大好,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學生的背,“封燕,醒醒!”
聞聲,那個名叫封燕的學生猛得坐了起來,捂著脖子,看向天佑,不知為什么,他此刻有些緊張,也許是他想到了他上課時的樣子。
“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保煊拥婚_口,而后走到講臺收拾這東西。
封燕愣住了,「去辦公室?!完蛋了,天諭先生一定生氣了,我能活下來嗎?」,這種想法充斥在他的心頭。
“快點!”,見封燕還傻愣在那里,天佑對他不滿地吼了一聲。
回過神來,他迅速地收拾著桌子上的書本、文具,“啊!好好!”
如此,兩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出了教室朝著天佑的大辦公室走去。
在他們倆走后,還留在班級的學生討論了起來。
“呵,這老師脾氣真是火爆,也不知道能當多久?!?p> “這話還是別亂說為好,那畢竟是老師。”
“我看那封燕挺老實的,怎么就被先生給叫走了?”
“是挺老實的,不過我看他上課一直在打瞌睡,沒準就是這原因?!?p> “這么早上課誰不打瞌睡,天諭先生也真是的,這都要管,又不是上學府,真是的?!?p> “不要這樣說,老師也都是為了我們好?!?p> ……
辦公室內。
天佑坐在桌前,手持紫砂壺緩緩倒了兩杯熱茶,還拿了些糕點擺放在桌面上。
“來,喝熱茶,給你提提神,糕點隨便吃?!?,天佑將一冒著煙的茶杯移向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學生。
原本封燕還想著的的這位先生會怎樣對他發(fā)難、怎樣處置他,因此來的路上他很是不安,很是難受。
可來到這里,他傻眼了,天佑并沒有對他怎么樣,而是讓他坐在椅子上,還讓他喝茶、吃糕點,就像對待一位客人一樣。
看著天佑那不容置疑的神色,他還是拿起了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茶,當然、他也拿了塊比較便宜的綠豆糕吃了起來。
看他吃了東西,天佑笑著點點頭,也樂呵地吃了起來,一邊嚼著東西,他一邊問道,“封燕??!東西好吃嗎?”
“嗯,好吃。”,封燕自然地回應道。
“好吃就好!食物本就是給人吃的嘛,是不是?”,
“嗯,是的。”,封燕一邊吃著一邊毫不在意地答道,而此刻他的眼神竟有些迷離。
見這東西起了效果,天佑笑容更甚,在別人看來,這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隨后,他將話題引入正軌,“那你為什么會在我的課上犯困?我看你的注意力很難集中啊,還是說,我講課就這么無聊嗎?”
“沒有??!先生你講課通俗易懂,這對我們這些中下的學生很是友好,只不過我昨天晚上出門了,很晚才回來,所以今天才這么困。”,封燕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離。
聽到這句話,天佑繼續(xù)追問,“昨天晚上出去干什么了?能詳細說說嗎?以及你脖子上的傷痕又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晚上出門去賣東西了,我今天還要去一趟那里,至于脖子上的傷痕,我、我記不起來了。”,封燕回應道。
“嗯,好的,那么可以詳細說說,去賣什么了嗎?”
“賣、賣、賣你媽媽!”,封燕突然回過神來,渾身冷汗直流,臉色難看無比,同時他也是無比憤怒。
說完這句話,他猛得丟下手中還沒吃完的綠豆糕,拿起東西然后飛速沖出辦公室,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天佑是徹底被那句話給嚇到了,整個人都呆在那里,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喝了口茶,幽幽說道,“可是我沒有媽媽??!也沒辦法賣呀!”
也幸好周圍沒有人,要不然他和封燕就得出名了。
收拾好東西,他趁著辦公室沒有人,迅速換了身衣服、鞋子、帽子,還帶了張銀色的面具以及一枚藥師協(xié)會的徽章,這才出了辦公室,朝著封燕離去的方向迅速追去
——他在封燕的身上留了道簡單的神魂印記。
……
一路上,天佑始終跟封燕保持著一段距離,但又從未跟丟。
天佑一直跟著封燕來到了一家小有名氣的茶樓——“溢茗樓”,進了樓天佑并沒有急著找封燕,而是點了杯茶,聽了會兒音樂,這才去找封燕。
可是他還沒找到人,那道印記他就完全感知不到了,這就有些不好玩了,人還沒找到,倒是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他也沒有四處亂走,只是在旁邊尋了個位子坐下,漸漸地他的皮膚開始松弛、遍布皺紋、他的身子貌似大了一圈,但并沒有人在意。
然后他弓著腰、喝著茶,靜靜等待著那個發(fā)現(xiàn)他印記的人,就如一小老頭一般。
過了許久,一大幫魁梧壯漢走上前來,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身材較為瘦小的年輕人。
周旁的人見了都紛紛走開,低頭不語,那這大漢也將四周的茶客驅散開來,并形成一個包圍圈。
其中一個臉上有刺青的人徑直坐在了天佑的對面,開口道,“閣下是何人?有為何跟著我們的小弟?”
聞言,天佑抬起頭,渾濁的目光掃視了他們一眼,用沙啞而蒼老的嗓音開口道,“我聽說你們收購一些東西,所以就來看看?!?p> “哦,那你,是聽誰說的?”,聽到這話,刺青臉來了興趣。
“一個小伙子,他還給了我一塊你們小弟吃過的糕點,上面有你們小弟的氣息,所以我才跟了上去,為了保險起見這才烙了個印記,不要見怪啊?!?,天佑笑呵呵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封燕一眼。
而封燕只是微不可察地對著那個刺青臉搖了搖頭。
“那你有什么東西可以賣的?若是俗貨那我可不要?!保糖嗄樢彩切呛堑?。
“就是,俗貨我們可不要!”
“若是拿不出好東西來,可別想走!”
……
刺青臉身后的人附和道。
“呵呵,什么時候上格位丹藥也成了俗貨?”,笑了一聲,天佑如同變戲法似的捧著一大把晶瑩剔透、表面光滑、十二條紋路浮現(xiàn)在上面的“小圓珠子”
有不少都還落在了地上,滾落在眾人的腳邊,但天佑并沒有在意,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嚯,這一下,眾人都驚呆了,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看,整個場面安靜了好一會兒。
終于,那個刺青臉站起身來,作揖行禮,開口道,“在下清烈子,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勿怪?!?p> “無事,咱們接著聊就是了?!?p> 見天佑沒有在意,那清烈子和眾人也是微微松了口氣,一位如此財大氣粗的上格位巔峰甚至是高格位的藥師他們可招惹不起
——可憐的他們只有下格位,而一位藥師若想不讓一個人、一個勢力好過甚至消失的話,那方法可就多了去了,所以弱小的他們得罪不起天佑這尊藥師。
“多謝!那前輩準備如何售賣丹藥?是否準備長期合作?”,清烈子重新坐下,開口詢問。
“我不要錢財,只要藥材;一枚丹藥,我要這枚丹藥所消耗的藥材三份。”,天佑開口回應著。
聽到這話,清烈子頓時眼前一亮,「這可是太他媽劃算了!」
也不怪清烈子這樣,畢竟別的藥師一枚丹藥的價格可是成本的好幾倍,十幾倍都不是不可能的,而天佑只要三份藥材,這就太便宜了一些。
而后天佑繼續(xù)說道,“我只跟你們做這筆生意,別人的可就不是這個價了,還有不要聲張,我不想得罪同行,以及我想加入黑市!”,說到這他指了一下清烈子手背上的圖案
——這是一副昊日高升、光芒四射、飛鳥掠過、下有劍魚的圖案。
這也是黑市協(xié)會的標志,這還是天佑一次在半夜抓小偷時,嚴刑逼供拷問出來的東西,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用上,他更沒有想到封燕會跟黑市有染。
清烈子雖然臉色不好看,但依舊是點點頭,他沒有問天佑是如何得知的,只是說了句,“要加入黑市沒有問題,不過得讓我們一睹前輩真容,好做記錄,還望前輩海涵?!?p> 天佑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即摘下了面具,露出的是一幅蒼老無比的面龐,看起來平平無奇,和大街上的老頭沒兩樣。
封燕再次對著清烈子微微點頭,表示這人確實不是他的那位先生,這下清烈子才真正放下心來
——他們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生意,被一名正派的老師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怕被揭發(fā)然后斬首示眾。
清烈子開口道,“還不知前輩名號,能否告知在下?”
“喚我焚焰便可?!?p> “不知焚焰大師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是真正的加入?!保辶易铀紤]一番,再次開口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習慣自由、清閑的生活,做個地攤小販便可。
那么現(xiàn)在我能否去黑市參觀一二?!?p> “請!”,清烈子站起身來,對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天佑也起身和清烈子走在了前頭,朝著黑市的方向走去……
待他們離開,周圍的人如同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坐在了他們原本坐的位置,繼續(xù)喝茶聽曲,當然也沒有人談論剛才所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