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wèi)微微一笑。
“雅晴小姐!她下午親自過來吩咐,一旦看到兩位,無論何時都請兩位務必去城主府一趟?!?p> “雅晴小姐?”喬楚有些疑惑。
他知道護衛(wèi)口中的雅晴小姐就是陳雅晴。
陳雅晴是泰巖城城主陳玄的女兒,也正是王言忠的妻子!
確切的說,是他的前妻。
只是讓喬楚不解的是,自己跟她從未相識,更沒有交集,她突然要見自己意欲何為呢?
對于此,馬懷遠也想不明白。
“是為何事,雅晴小姐說過嗎?”馬懷遠問道。
“并沒有?!?p> 護衛(wèi)說道,“不過...”
護衛(wèi)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今天我看到馬老堂主進城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雅晴小姐便過來了。
所以我想,應該是與你們?nèi)f馬堂有關(guān)。
至于別的,在下實在不知。”
“嗯!”
馬懷遠感激的點了點頭,“兄弟,多謝了!這份人情,我記下了?!?p> “馬少堂主客氣...”那名護衛(wèi)道,“你們還是盡快過去吧,在晚些時候,怕是大街上也不讓行走了?!?p> 護衛(wèi)能告訴他這個信息,已經(jīng)算是用心了。
關(guān)東萬馬堂在泰巖城的威名也是不小,能讓馬懷遠記下自己一個人情,才是難能可貴的。
“不過...”
馬懷遠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喬楚,“喬捕頭,這...”
“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任由他去吧?!?p> 喬楚也是無奈。
眼看著王言忠騎上了馬,眼看著他出了城,而他們卻被攔了下來。
不過就算無奈可這也是事實,他現(xiàn)在要做的,只能是去見一見陳雅晴了。
她親自跑到城門處,告知護衛(wèi)攔住自己,必定是有極其緊急的事情。
可她又能有什么事呢?
懷著極大的疑問,喬楚和馬懷遠雙雙朝著泰巖城的城主府走去。
“喬捕頭,就這么讓王言忠走,咱們依舊是一無所獲?。 瘪R懷遠苦惱這說道。
喬楚卻微微一笑,安慰道,“不!咱們這次的收獲其實并不小的。”
“有收獲?”馬懷遠不解的問道。
“至少,我們現(xiàn)在能百分百的確定,梅若薇就是三眼火狐了!”喬楚道,“之前雖是推測,但我們卻沒有十足的證據(jù)。
但是王言忠的行為,卻給了這個推斷一個實錘!
而且...”
喬楚沉吟了一下,說道,“照我看,王言忠始終都是知道這件事的?!?p> “可知道這些也并沒什么用啊,畢竟我們還是不清楚三眼火狐的行蹤。”馬懷遠道,“而且,王言忠此刻出城一定是去尋找三眼火狐。
可喬捕頭你也是知道的,他的修為雖強,但跟三眼火狐比起來,我覺的...”
“他不如!”喬楚道。
“是??!”馬懷遠道,“所以說他這么孤身前往,一旦遭遇了三眼火狐,豈非九死一生?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這條線索咱們可就真的斷了?!?p> “不會的?!眴坛p輕一笑,勸慰道,“王言忠一定不會死。
他要死,早就死了!
試想,一個人的妾侍如果想殺他,豈非有的是機會?
何用等到現(xiàn)在?”
“那是她以為他不知道自己是鬼妖吧?現(xiàn)在王言忠是挑明了去找她,你覺得三眼火狐還能忍住嗎?”馬懷遠反駁道。
“她能忍三年,就必定還能忍住這一時...”喬楚毫不擔心的說道。
只是,他的眉頭卻又突然皺了起來。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而且,這個問題,他根本想不到答案。
——三眼火狐為何不殺王言忠?
鬼妖生性殘暴,與落雁守衛(wèi)更是勢同水火,可它為何不殺王言忠呢?
并且,還要嫁給他做妾。
這到底是為什么?
一陣涼風吹過,喬楚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zhàn)。
八月的天,月光如水,夜風冰涼。
看到喬楚突然陷入了沉思,馬懷遠卻也沉默了。
很快。
他們便走到了城主府。
兩人剛一通報姓名,便有一名女護衛(wèi)迎了出來。
隨后引領(lǐng)著兩人繞過了幾間宅子,在一處偏僻安靜的院落之前停下了腳步。
“兩位稍等,我這就去稟告雅晴小姐。”女護衛(wèi)說著,輕推院門閃身進去。
片刻之后,院門打開,女護衛(wèi)做了請的手勢,便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喬楚卻也感覺到院中有幾道靈力的波動,旋即消散。
果然是城主府的千金。
即便是被休,陳玄對她也是照顧有加。
單單是從消失隱藏起來的靈力,就不難判斷,守護在陳雅晴院落之中的護衛(wèi),修為竟都是三重之上,更不乏四重修為的存在。
“兩位辛苦了,快請進吧?!?p> 燈火通明的房間,此時忽然打開,一位俏麗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云鬢堆積,一絲不茍。
身著并不算華麗,但卻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
淡淡的妝容,映出臉龐的清秀,清澈的雙眼,不含一絲雜質(zhì)。
這就是陳雅晴?
喬楚并不認識,而馬懷遠也不認識。
不過,兩人卻都沒想到,陳雅晴竟然會是如此清新脫俗的一個女人。
她的年紀并不大,看樣子也不過是二十三四,但舉止言談間卻透出不俗的教養(yǎng)。
這是一件不大的客廳。
房中陳設(shè)簡單,但卻一塵不染。
一股淡淡的茶香,從桌邊爐上的茶壺之中飄出。
這里并沒有丫鬟仆人,想來竟是陳雅晴一人在烹茶。
“雅晴冒昧請兩位前來,實在是情非得已,還望海涵?!标愌徘缜敢獾恼f道,“這是家父新拿來的清茶,兩位不妨嘗嘗...”
“果然是好茶!”
馬懷遠端起一杯,輕輕一聞,隨后緩緩喝入。
清香撲鼻,入口生津,整個人精神都是為之一爽。
喬楚可沒有文人雅士的那種姿態(tài),他頗有些暴殄天物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隨后卻道,“有勞雅晴小姐了。卻不知此時召我倆來...所為何事?”
能跟如此美女,夜月煮茶,著實是一件幸事。
但是喬楚卻也知道,陳雅晴畢竟是陳玄的女兒。
這種防備森嚴的地方,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陳雅晴為什么不惜親自去告知護衛(wèi)攔住自己,如今她卻看起來并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因為至始至終,陳雅晴的臉上都始終是一副平淡的神情。
沒有一絲的急躁。
這卻讓喬楚生出了幾分懷疑。
——莫不是她知道了自己和馬懷遠去過了王家宅院?
她攔住自己,竟是故意阻止跟蹤王言忠?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為何要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