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礪頓時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清純而又美女的女孩,喃喃的道:“良子,你是從日本來嶺南睦平中學(xué)學(xué)習(xí)的宮澤良子”。寧礪的吃驚的神情再配上他此時猶豫、遲疑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來他究竟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話。
良子也隱約從寧礪的語氣中猜出來了一些東西,急忙問道:“你是睦平中學(xué)安排來接我的同學(xué)嗎”?說來也是真的巧,宮澤良子是緊跟著寧礪認為是宮澤良的那個男生一起出來的。當(dāng)時寧礪還舉著寫有“宮澤良”的名牌,只是在他和“宮澤良”打過招呼之后便放下了名牌。宮澤良子恰好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而她目光所及之處并沒有舉著名牌來接自己的人。一個一直認為來的同學(xué)是個男生,一個初次到來而沒有看到名牌,就這樣兩人在這里呆了如此之久。
寧礪聞言心中一驚,明明說好的是個男同學(xué)怎么就變成女同學(xué)了??蓪m澤良子就在眼前,無論從她的外表到她的聲音都是女生,這可讓寧礪如何是好。
見寧礪還在發(fā)呆,或許是宮澤良子根本不知道寧礪為什么發(fā)呆,她輕喚一聲:“同學(xué)”。
寧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然后將宮澤良子上下仔細打量一番。雖說當(dāng)寧礪看見宮澤良子之初就將她的外貌看了個遍,只是那時候的心情和此時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寧礪心中暗道:“嗯,臉沒有問題”。宮澤良子的五官清秀,如果長在一個男生身上,那這個男生必定是屬于超級大帥哥那個級別。
“嗯,沒有喉結(jié)”。男生有喉結(jié)女生沒有,這是寧礪從影視作品中學(xué)到的方法。
“嗯,胸也沒有問題”。作為外在表現(xiàn)最突出的特點,寧礪當(dāng)然不能放過這個特征。
寧礪目光再往下移,心中嘆道:“哎,這就不好判斷了”。雖然宮澤良子完全是一副女生的模樣,可寧礪心中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宮澤良子見寧礪的眼神游離在自己身上,不覺臉色微微有些泛紅。寧礪察覺出來自己的不妥,急忙撫摸著自己的后腦,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將你的名字都寫錯了”。這里不得不佩服寧礪的反應(yīng)之迅速,他沒有說學(xué)校把你的性別弄錯了,而是說的是把你的名字寫錯了。這樣的表述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寧礪是學(xué)校派來接宮澤良子的,學(xué)校知道宮澤良子是個女生還要寧礪來接她。有了這樣的鋪墊,寧礪和宮澤良子之后的對答便都順理成章了。
宮澤良子笑了笑,說道:“沒事的,我們的名字是要復(fù)雜一些”。言語之中,宮澤良子顯然并沒有因為睦平中學(xué)派了一個男同學(xué)來接自己而不適。
寧礪做賊心虛般的“嘿嘿”笑了兩聲,然后順勢接過宮澤良子手中的行李箱,說道:“那我們走吧”。學(xué)校的要求是來嶺南的日本同學(xué)都住到同學(xué)家里,所以寧礪此時口中的“走吧”指的就是回家的意思。不過,寧礪肯定不是將宮澤良子帶回自己的家。剛才在確定了宮澤良子的身份之后,寧礪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jīng)想好了去處。
高一的暑期,因為蘭蘭的事寧礪讓她在小胖家的老房子住了一晚。也就是說,小胖家的老房子絕對是一個好去處。寧礪此時心中并沒有什么壞心思,他只是覺得去小胖家的老房子比去自己家好罷了。
宮澤良子根本沒有懷疑睦平中學(xué)排錯了人,很隨意的讓寧礪接過自己的行李箱就跟著寧礪往機場外走。
感受到身旁的青春靚麗,寧礪沒來由的提醒自己要銘記歷史。至于為什么此時此刻,寧礪會提醒自己。也許是多年前那一場刻骨銘心的仇恨,也可能是自己對自己的時刻告誡。雖然宮澤良子的樣貌是非常的清純,可寧礪依然忘不了那一段過往。但心中另一個聲音卻也提醒寧礪道:“歷史必須銘記,但一定要搞清楚對象?!睂幍Z轉(zhuǎn)頭再次看了看身邊的宮澤良子,不知為何他竟然一點也提不起要報仇的感覺來。
兩人一路緩行至機場大巴站,寧礪花“巨資”買了兩張回市中區(qū)的車票。說買這兩張票是巨資,還真不是開玩笑。如果寧礪不是被“逼迫”做起了生意,就是這往返機場的機場大巴的車票錢也夠?qū)幍Z難受的。
將宮澤良子的行禮放在汽車底部的行李箱中,寧礪帶著宮澤良子坐到了汽車中門的第一個位置。這個位置一來距離門較近,二來比較寬敞。寧礪非常紳士的讓宮澤良子坐到靠窗的位置,自己則坐在過道旁的位置上。
帶這么一個漂亮的日本姑娘回去,父母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先不說他們那一代人刻在骨子里的深刻仇恨,就算是單純的考慮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可能讓寧礪和宮澤良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小胖家的老房子絕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因為上次蘭蘭的事寧礪現(xiàn)在身上還有小胖家老房子的鑰匙。至于床單被套這些東西,上次寧礪全部換了新的。蘭蘭走后,小胖還用一張干凈的罩子將它罩好。所以說,即使寧礪這會貿(mào)然的帶宮澤良子前往也不會顯得太臟亂。
汽車緩緩啟動,寧礪也立馬化身為一個合格的“導(dǎo)游”,開始為宮澤良子介紹沿途的地名??蓪嵲拰嵳f,機場路沿線并沒有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地方。直到機場大巴駛出機場高速,周圍才慢慢有了值得介紹的地方。通過嶺南士江大橋就進入了嶺南母城市中區(qū),而他們下車的地點也正是這里。在機場大巴站下了車,寧礪帶著宮澤良子又上了通往西九區(qū)的公交車。宮澤良子一路上都表現(xiàn)得很安靜,寧礪不說話時她都不會主動問話。
按照學(xué)校的意思,此次來嶺南的日本學(xué)生都有自己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而作為東道主的睦平中學(xué)眾學(xué)生,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配合他們。一路上宮澤良子也沒有說她此行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寧礪便也只能按著自己的思路來安排她的出行事宜。
兩人到達小胖家的老房子時正見小胖在房里收拾,當(dāng)小胖看見寧礪帶了一個女生回來時也是充滿了驚訝之情。小胖的性格比寧礪內(nèi)向得多,是以一時之間他根本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寧礪向?qū)m澤良子解釋這是小胖家的老房子,是為了迎接她的到來專門清掃出來的。宮澤良子聽完寧礪的介紹頓時對寧礪和小胖表達了感謝,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小胖的尷尬。按照學(xué)校的意思,睦平中學(xué)的學(xué)生和日本友人是要住在一起的。所以寧礪就叫小胖多買了一床被子,自己晚上可以睡在客廳的。
宮澤良子顯然不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當(dāng)她看見小胖正在收拾屋子后立馬脫去外衣開始幫忙。于是乎,小胖、宮澤良子和寧礪便在屋里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很快的時間,三人不僅將屋子徹底清理了一遍,同時還將今天晚上的晚飯也弄好了。
飯桌上,小胖沒有問宮澤良子來嶺南的事,只是給寧礪談了談自己擺攤的實際情況。小胖在新開的美食街擺攤很順利,因為有了寧礪的超前謀劃,整條街的甜品生意幾乎都處于一種良性競爭。也就說,寧礪和小胖都在這個新開的美食街賺了錢。
說完甜品店的現(xiàn)狀,小胖說出了一句寧礪怎么也沒有想到的話:“礪哥,我看中了美食街外正街的一個門面,那店原本是做快餐的?,F(xiàn)在它有轉(zhuǎn)讓的意思,我和老板談了,轉(zhuǎn)讓費也算合理。我準備把它盤下來還是做快餐,不過早餐增加小面、包子、饅頭、稀飯、豆?jié){這些品種,晚餐之后再做燒烤。那條街的人流量你是知道的,我絕對有把握賺到錢”。說完此話,小胖滿臉期待的看著寧礪。這樣的事小胖比寧礪在行,他要的不是寧礪的意見而是寧礪的鼓勵。
餐飲這一行上,寧礪相對于小胖絕對算是外行中的外行。聽完小胖的話,寧礪只是警惕的問道:“以前的老板為什么不做了”。這個問題很關(guān)鍵,如果不弄清楚是要出大問題的。
小胖道:“礪哥,你問這個問題我做過了解。以前的老板因為開店找了些錢就去外面亂來,現(xiàn)在被老婆知道了鬧著要離婚。老板好說歹說才保住了婚姻,但是老板娘認為老板是來了城里才學(xué)壞的,所以堅決要回農(nóng)村去”。
寧礪道:“怎么聽著這么奇幻”。
小胖道:“這是事實,他們的事我一直有所關(guān)注”。
寧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祝福你吧”。寧礪伸出右手,狠狠地拍了拍小胖的肩膀。
得到了寧礪的支持,小胖興奮的道:“我就知道礪哥會支持我的”。小胖滿臉歡笑之后很快停了下來,盯著寧礪滿臉惆悵的繼續(xù)說道:“可是礪哥,我沒有這么多錢”!
寧礪不明白小胖的意思,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胖“嘿嘿”笑道:“我沒有,你有啊”。
寧礪反問道:“我哪有”?
小胖神秘的道:“你忘了,你的甜品攤位都是我在給你管”。寧礪確實讓小胖再管自己的甜品攤,但他從來沒問過小胖生意怎么樣了,因為他每次他還沒問小胖就會主動告訴自己。寧礪現(xiàn)在身上多余的錢,還是自己看攤那幾天攢下的。
寧礪道:“哦,那你拿去用就是”。自己的幾個攤位盈利以來幾乎都是小胖在幫忙,所以寧礪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小胖早就猜到寧礪會同意,說道:“那就說好了,按照出資比例我們?nèi)叻殖伞薄?p> 寧礪道:“用不著,給我一層就行了”。
小胖急道:“礪哥,你是七層”。
聽小胖這么說,寧礪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要把大頭留給自己。寧礪也急道:“那怎么能行,我什么都沒做哪里能拿這么多錢”!
小胖誠懇的道:“礪哥,這是規(guī)矩,我們只有按規(guī)矩辦事才能找得到錢。況且這也是品德問題,你不是一向特別主動這些嗎”。
寧礪見小胖說得真誠,也不再矯情的說道:“好吧,你決定了就行”。
見寧礪答應(yīng),小胖叫到:“謝謝礪哥”。
見小胖對自己如此信任和尊重,件件往事瞬即浮上寧礪心頭。寧礪嚴肅的說道:“小胖,我還有一句話對你說”。
見寧礪神情肅穆,小胖收起笑臉,說道:“礪哥,你說,我聽你的”。
寧礪再一次拍了拍小胖的肩膀,說道:“小胖,爆發(fā)吧你的小宇宙”!
送走了小胖屋內(nèi)就剩下寧礪和宮澤良子兩人,寧礪沒有和女同學(xué)單獨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經(jīng)驗,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寧礪偷摸瞄了一眼宮澤良子,發(fā)現(xiàn)她也在緊張地攪著自己的手指。可能按照他們的安排,入駐睦平中學(xué)同學(xué)的家中應(yīng)該有家長在場吧。像現(xiàn)在這樣,你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尷尬情況也讓宮澤良子心中有些許不安。宮澤良子心中明白,既然是睦平中學(xué)的安排,寧礪這個人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可是想歸想,真到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qū)m澤良子還是不能表現(xiàn)得完全自在。
見宮澤良子心中也像自己一般緊張,寧礪心道:“再怎么說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漢,總不能讓一個女同學(xué)來化解眼前的困局”。寧礪心中思索一般,鼓足勇氣對宮澤良子說道:“宮澤良子同學(xué)”。
“啊”。宮澤良子被寧礪這么突然的叫到名字,條件反射般的答應(yīng)了一聲。
得到回應(yīng),寧礪繼續(xù)說道:“我可以叫你良子嗎”?
“啊”?宮澤良子原本以為寧礪要和自己說什么事,沒想到寧礪卻是提出這個要求。
寧礪重復(fù)道:“我可以叫你良子嗎?不為別的,只為你的全名略微有些長”。說歸說,實際上寧礪心中所想的是叫良子總比叫宮澤良子親切一些,也更容易拉近雙方的距離。當(dāng)然,這只是寧礪一廂情愿的想法。對于日本文化寧礪沒有什么了解,究竟是叫宮澤良子這個全名更容易拉近距離還是叫良子這樣的簡稱更容易拉近距離,實際上寧礪是不知道的。
宮澤良子點點頭,說道:“當(dāng)然可以”。
按照寧礪自己的設(shè)想,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拉近了一點點的關(guān)系,那么自己的表現(xiàn)也要跟進。寧礪道:“良子,剛才那個叫小胖的同學(xué)目前處于輟學(xué)工作階段,你看我們今天沒有其他的事是不是可以去幫幫他的忙?換個說法,這也算是一種實踐活動吧”。
本以為宮澤良子會深入思考一番,沒曾想她竟然對幫助小胖的事顯得格外的感興趣。宮澤良子忙問道:“小胖在做什么,我很樂意幫忙”。
寧礪從宮澤良子神色判斷出她是出自于真心,便將小胖現(xiàn)在所做的事大致給她說了一下。宮澤良子聽后,急忙表示現(xiàn)在就要去幫忙。寧礪當(dāng)然樂得見到這樣的情況,立時便帶著宮澤良子走往新開的美食街。按時間來看,現(xiàn)在這條街已經(jīng)不算是新開的。按人氣來看,它的人氣已經(jīng)做了起來。只是人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以前的叫法,依然稱呼它為新美食街。
新美食街一共有五家賣甜品的流動攤位,不過他們?nèi)渴菍幍Z和小胖的。只不過為了避免樹大招風(fēng),一般的顧客不知道。小胖更是特別注意這方面的影響,所以至今這條街的店鋪老板也沒有特別注意這幾家不起眼的甜品攤子。
五家店的食材和味道都是一樣的,因為他們都是出自一個師傅。食客們之所以沒有想到這五家店是一起的,一來是處于慣性思維,二來每個車攤外張貼的圖片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車攤不需要什么名字,食客們直觀的根據(jù)每個車攤的圖片便簡單的不會想到其中所有的關(guān)聯(lián)。
寧礪和宮澤良子不算熟悉,自然不會將這樣的事告訴她。寧礪帶她來也是直接把她帶到小胖的車攤之上,而宮澤良子的到來卻在不經(jīng)意間給寧礪和小胖上了生動的一課。
甜品攤的生意很簡單,第一步是顧客提要求并付錢,第二步是老板收錢出食品。如果有第三步,就是老板還需要將顧客所點的甜品送到店里去。由于每個車攤基本上只有一個人在經(jīng)營,顧客們也不會苛刻老板送餐的時間。宮澤良子來到小胖的店里之后,寧礪直接安排她干起了送餐的活。宮澤良子真是一個勤勞的女同學(xué),每次寧礪安排她干的活都不推諉。
令寧礪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讓宮澤良子送甜品后當(dāng)晚的營銷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一倍。面對這樣的情況,寧礪稍微觀察一番便有了結(jié)論。比如,當(dāng)宮澤良子給5號桌送甜品時,3號桌的顧客見宮澤良子樣貌出眾,他們不便直接找宮澤良子說話便只能以購買甜品的名義,正大光明的找上宮澤良子。3號桌做了這樣的事,旁邊的6號桌自然不甘示弱,便也要購買甜品。就這樣,小胖攤位的甜品銷售速度便呈現(xiàn)倍數(shù)增長。好在小胖及時在自己的5家店面進行甜品的調(diào)配,要不然他所在的這個店很快便要賣斷貨。
見著面前喜人的業(yè)績,寧礪暗自想道:“怪不得自己在電視上看的廣告都要用一些十分漂亮的明星,這些漂亮的明星真還具有刺激人們消費的欲望”。想到這里,一副如何拓展小胖新開店面業(yè)務(wù)的構(gòu)想畫面出現(xiàn)在寧礪腦中。